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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当手下,我却想叫他爸爸,我真是太卑劣了
“魏公教训的是。”许七安低头。
魏渊“嗯”了一声,赞许道:“不管怎样,你做的很好,先下去吧,这件事我会派人调查。你继续潜伏在天地会,短期内的目标是揪出一号。”
“卑职一定全力以赴。”许七安大声说。
离开浩气楼,许七安吐出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赢得了魏渊的信任。
想要地位稳固,想要往上爬,必须要学会站队,学会抱大腿。
不管哪个时代都是一样的,包括许七安的前世。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他得不停的刷魏渊的好感度,赢得他的信任。
这次与魏渊来一个坦诚相见,许七安是打过腹稿的,不是鲁莽行事。
首先,打更人衙门对平远伯这种人间之屑很是不耻,查案不太积极,没有太迫切的“报仇”想法。
其次,他在天地会内部取得了一定的影响力,二号和四号比较认同他。
魏渊不大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对天地会的关注,放弃他这个机灵的小可爱。
最后,魏渊说的话,也是许七安的想法。
他对六号,对天地会,还没有百分百信任,能对付老银币的,还是老银币。
所以遇到困惑的时候,找魏渊的没错了。
当然,一个成熟的二五仔,必须要有其他骚操作。
许七安到了一处无人的隐蔽角落,掏出玉石小镜,输入信息:
“六号,我得到消息,打更人已经掌握了来历不明的线索,很可能对你不利,你要做好准备,及时撤离。”
地书传讯没有延迟,它与主人存在莫名的联系,但信息传入,持有者会有所察觉。
地书是一个整体,无法私聊是它最大的弊端。许七安不止一次惋惜。
养生堂后院,为“黑狗”治愈了创伤的六号,盘膝打坐,忽然心有悸动,摸出了地书碎片。
三号的信息显现在镜面,让六号方正的国字脸微微变色。
打更人的动作这么快?
仅隔一天,就追查到线索,并可能威胁到自己,让三号不得不出面提醒?
等等,三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心里疑惑刚起,就看见总是窥屏的一号,竟然破天荒的主动发言:
一:三号,你是怎么知道打更人内部消息的。
一号很在意这个,果然,只要涉及到京城高层的事儿,他她就格外在乎。
许七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措词、思考了一会儿,以指代笔,输入信息:
三:你觉得呢?
他知道其他地书碎片持有者都在窥屏,默默汲取信息。许七安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又足够劲爆的解释,来丰满自己的人设。
拔高自己的形象。
三:儒家正统之争延续了两百多年,我们书院不可能坐以待毙。
这句话什么意思云鹿书院在打更人衙门安插了碟子?三号是这个意思吧,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暗示了。
一时间,地书碎片的持有者们兴奋了起来。
好大一个瓜。
一号没有说话,诡异的沉默了,让人琢磨不到他她的真实想法。
许七安打算试探一下:一号,你可以试着找出来。
这既是挑衅,也是试探。
如果一号回应,或者暗地里真的这么干,那么许七安就可以由此反向锁定他她的身份。
打更人是直属于皇室的衙门,也是魏渊的一言堂。
等闲势力根本插不进来,即使存在安插碟子的情况,也绝对不会是中高层。
而底层的家伙,根本没资源和能力排查碟子。
一号是个聪明人,没有理睬许七安的挑衅。
见好一会儿没人说话,六号输入信息:六:我这几天会格外注意,三号,我又欠你一个人情。
三:阁下行侠仗义,风光霁月,是我辈之人效仿的对象。
六:施主大善。
六号以一个僧人的身份回答这句话,说明他对许七安的认同感爆棚了。
许七安满意的收好镜子,心说,你也别感激的太早,人情迟早要让你还的。
“既加深了魏渊对我的信任,又送了六号一个天大的人情,以及在天地会众人心里留下一个乐于助人的形象,这波血赚。”
“嗯,一号对我似乎越来越有兴趣了,如果真是朝廷高层,绝对会在云鹿书院里查他她查不到的,嘿嘿,退一步说,就算真的锁定了“三号可能是许七安”这个真相,我还可以把二郎推出来顶锅。”
“二郎和我是不同的,我到底是朝廷体质里的人,被一号发现真身,我会很被动。二郎是云鹿书院的亲儿子,比我底气更足。而且,目前和一号也没仇没怨,问题不大。”
“辞旧啊,大哥这么爱你,你回馈大哥一点也是应该的。”
回到春风堂的偏厅,眯眯眼的宋廷风笑着调侃许七安是个白嫖的混球。
朱广孝一脸认同的点头。
许七安想了想,严肃道:“今日我去案牍库,发现一个巨大的秘密,以致于我到现在还胆战心惊。”
宋廷风和朱广孝大吃一惊:“什么秘密?”
许七安道:“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告诉你。”
宋廷风犹豫了一下,道:“爸爸。”
许七安盯着他,神色严肃:“这个秘密就是,你不是我亲生的。”
“奶奶的,揍他!”
三人打闹间,门口进来一位银锣,两位铜锣,面生,不认识。
“许七安,跟我们出来一趟。”那位银锣笑着招了招手。
许七安和两位同僚相视一眼,茫然跟了出去。
那位面生的银锣带着他,进去春风堂,朝着案前看卷宗的李玉春咳嗽一声:
“李大人,你手底下这位铜锣,我带走了,今后他在我手底下办事,咱们做个交割。”
李玉春一听,炸了。
s:就这就这?
第八十七章 我只想当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这位莫名其妙跑来要人的银锣叫陶满,与李玉春没有太深的交情,只是同在一个衙门,抬头不见低头见,倒也算熟。
李玉春当然拒绝,开什么玩笑,赤裸裸的劫走我的宝藏男孩,我会同意?
但陶满似乎不在意李玉春的态度,带人进来,知会一声,然后扭头就要带走许七安。
哐!
李玉春挥舞衣袖,春风堂的大门应声关闭。
“李大人这是何意啊?”陶银锣被他的反应惊道了。
“陶大人又是何意?”李玉春面无表情的起身,指了指墙角,示意许七安到那里去。
等小老弟乖巧的照做,他才看向陶银锣,继续道:“你和我不是一个金锣手下的,没有这个规矩。”
同一个金锣手底下的话,人员的调动甚至都不需要去文房修改档案,直接上门报道就成。
但不同金锣的下属,出现人员调动,需要走一大堆的流程。
李玉春和陶满的上司不是同一个金锣,他们手底下的铜锣,不能随意调动。
“是这样的,”陶满一拍脑门,指着角落里的许七安:
“是姜大人让我过来提人,他看中这小子了,嘿,也不知道他哪来的福气你傻愣着干嘛,过来啊,还杵墙角,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姜金锣看上了你,这是你的福气。”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姜大人是不是还要八抬大轿抬我过门?话说我都不认识他许七安心里吐槽,朝李玉春投去询问的眼神。
李玉春道:“那你去回复姜大人,我不同意。”
“什么?”陶满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李玉春,他敢拒绝姜大人?今天是不是喝了假酒,脑子不灵光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姜大人还在等着呢,我现在就要提人,你有意见,自己找姜大人吧。”
“姓陶的,你跟动我的人试试,今天要是让你踏出这个门槛,老子就不叫李玉春。”
“姓李的,你今儿真魔怔了,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两位银锣的争吵人惊动了偏厅的铜锣和吏员们,宋廷风和朱广孝,以及陶满带来的铜锣,几个人蹲在院子里吃炒豆,听着里头的骂街声。
“嘿,你们那个同僚什么来头?”一位铜锣用刀鞘拍了一下宋廷风的大腿。
宋廷风道:“没什么来头。”
“那姜金锣会点名道姓的要他?”铜锣们不信,这样的人,肯定有天赋异禀之处。
宋廷风想了想,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去教坊司睡姑娘,不要钱。”
众人不信,看向朱广孝,后者点点头。
这下就信了。
“怎么就不要钱了?”铜锣们大吃一惊,虚心求教,白嫖是人类自古不变的快乐。
“不能说,我答应替他保密。”宋廷风摇头,顿了顿,补充道:“他给了我们一两银子做封口费。”
“一两银子是吧,给。”
宋廷风接过,收到怀里,又摇头:“一两不够,得加钱。”
再给一两。
“说吧。”铜锣们期待的看着他。
“因为是我们请客啊。”宋廷风哈哈大笑。
“揍他。”
宋廷风被几个铜锣按在地上捶,银子抢回去了。
关于杨凌这个马甲,许七安请送两位同僚在桂月楼吃过一顿,当做封口费。
其实在宋廷风和朱广孝眼里,睡浮香才让人羡慕嫉妒恨,至于诗才,狗屁的诗词,有个屁用。
粗鄙的武夫可不鸟你诗写的好不好。
姜律中坐在堂内,调来了许七安的户籍和资料,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当初税银案中表现突出的长乐县小快手。
“平远伯被杀案是我负责,虽说魏公替我抗住了朝堂各方的压力,但我不能因此懈怠,这样会让魏公质疑我的能力。”姜律中下意识的屈指敲击桌面,沉思着:
“此人擅长缉拿办案,正是我需要的人才。而且,与司天监术士来往密切,我可以通过他,向司天监购买法器,武装下属。”
平远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