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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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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喉舌也不缺乏。对于“外廷”,也就是文官系统这一块,他把持得很死。

国家机器只要想运转,又怎么能少得了他?

而对于“内廷”,也就是太监这一块,他也早就有布局。李芳被罢免后,司礼监掌印太监出缺,这是个统管内廷二十四衙门的总头目,相当于外廷的首辅。依例应由太监的“二把手”、秉笔太监兼提督东厂(特务)的冯保递补。但高拱一向厌恶这个冯保太能抓权,同时也要兑现重回内阁前许下的诺言,对曾经帮过他的太监投桃报李,于是向隆庆极力推荐了御用监老太监陈洪。

可是陈洪是个只会管宫廷家具的老太监,哪能办得了皇帝跟前机要的事,没过多久就被皇帝给撵走了。事已至此,高拱还是不想让冯保蹿起来,就又推荐了尚膳监的孟冲。

这就更荒唐了,让一个厨子来管内廷,本朝是没有先例的。

高拱为何要一再破坏规矩?其实,他是有一番深远考虑的。在以往嘉靖一朝,太监还比较老实,因为嘉靖本人自幼在宫外长大,对太监的霸道有所目睹,所以对太监相当戒备。到了隆庆,这个自幼跟太监混得厮熟的皇帝登了位,太监就又开始胡闹。堂堂两朝阁老的徐阶,都被他们群起而撵走,高拱对此不得不防——必须安插可靠的人。

高拱的这步棋,从动机上讲应该是为庙堂的稳定着想的。可是从人事上,就大大得罪了一个潜在的政治巨头——冯保。两次被排除在候选人之外,这简直就是对他的人格侮辱。

史载:“保由是疾拱”。这个没有下半身的内廷高官发了狠。

然而,高拱不在乎一个缺少零件的家伙有什么感受,他自信得很,因为他看到的是——

内外皆备,稳如泰山。

冯保不是木头,他自有他的一套战法。对他来说,高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高拱身后那座不可逾越的巅峰——隆庆。他自然不会去硬攻,而是绕开了去,对隆庆的家庭成员展开了外交活动,皇帝也有三亲六故嘛。

目标很明确:一个,是日后肯定能做上皇帝的皇子;一个,是皇子的亲生母亲李贵妃;还有一个,是一直被冷落、住在别宫里的陈皇后。

冯保的这一手歪棋,大有收获。皇子虽然小,但毕竟已懂得亲疏。两个后宫的女人也需要有个得力太监引以为援助,她们并不是没有企图的人。于是后院悄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势力,在隆庆日近黄泉路的时候蓄势待发。

里面搞掂以后,冯保便把手伸到了外廷。他遇到了一个正好需要他的人——郁闷的次辅张居正。

张居正与高拱之间的裂痕,在隆庆五年底已经非常明显,两人虽没有公开冲突,但人与人只要不对头,从语气、从神态、从肢体动作上都能体现出来。大官有了矛盾,小官的感觉最敏锐,在两人的周围,各自渐渐聚拢了一批言官。两大营垒,在静悄悄中俨然形成。

恰在此时,张居正看到了冯保向他伸来的友好之手。这是内廷里一个与他地位相等的人在示好,以张居正当时的弱势地位,岂能不抓住它?由此,他也就握住了李贵妃的那只纤纤素手(比喻意义上的)。

这就是张居正的底牌,不是很强,但后劲很冲,等会儿我们就能看到了。

这个后院集团,实际上是违反大明祖训的,是个非法集团。朱老皇帝有言,后妃不得干政(老先生很熟悉三国故事),条文列入《宝训》。此外宦官也不得干政,宫门口立有铁牌,上书“内臣不得干预政事,犯者斩”!至于外臣勾结内臣、甚至勾结宫闱,那就更大逆不道了,肯定要杀头的。

但制度与法律,自己并没长手,你就是表决通过一万部法律,也挡不住这些事情悄悄发生。

外臣与内臣结交,在古时很为士林所不齿,但张居正去做了。事急矣!他不想被高拱狼狈撵出内阁。有许多事,他还想去做,他认为这些事比保持清誉重要得多。

据万历年间刊行的高拱著作《病榻遗言》说,张居正与冯保拜为兄弟,冯保的一个心腹徐爵,没有一天不到张居正家里去。张居正待徐甚好,三人勾搭连环。冯保是管秉笔的太监,是代皇帝对内阁票拟“批红”的。冯保想得到什么好处,就告诉张居正,张居正替他想一个名堂,第二天就以皇帝名义批出来了。

而正常的渠道,反而没有这个通畅。现在,该轮到高拱郁闷了。他说:“此事已久,予甚患之,而莫可奈何!”

你看,这是一个奇怪的引力场吧?

《病榻遗言》是高拱晚年所著,全书充满了怨气。对张居正虽未点名,仅以“荆人”代之,但傻瓜才看不出来。该书是否为高拱所写,到现在还有争议,不过它是当时的文字,虽不完全可靠,但距离事实应该不是太远。

角力开始了,老套子又要重演,主帅在后,言官打前哨。

首先发难的,居然是反对高拱的一方。人的思维,真的不能以常规论之。

第一炮,御史汪惟元上疏,直斥执政之臣不应“为操切、报恩仇”。——说的就是你眦睚必报的高阁老!

第二炮,尚宝司卿刘奋庸上疏言事,提醒皇上还是要自己看奏章,否则,“恐险邪权势之党转成其奸”。这算是祸起肘腋了,因为刘奋庸不仅是高拱的门生,还是裕邸讲读的旧人。他对高拱的霸道不买账,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第三炮,也是最凶猛的一炮,是户科给事中曹大焚(“林”下为“土”)点名猛批“大学士高拱不忠十事”。他反映的问题全都有据可查,譬如,提拔门生,打击报复,权力过重,陷害徐阶,党庇太监等,似乎是一个总清算。

前两个冲击波,自有高拱的党羽来招架。这第三波,高拱不能不出面了。

在明代,像这类言官的上奏,内容一般都是要上“报纸”的,也就是所谓“邸报”。这是官方的报纸,内容由通政司(皇帝秘书处)和六科分别收集诏令、奏疏和地方汇报,经过筛选、复制,发传到省,再传到府县,通过辗转抄录,在各级官绅中广泛传阅。邸报最初出现于宋代,是全世界诞生最早的报纸。

邸报的内容相当广泛,包括皇帝起居、官吏任免、刑罚公报;还有受限制发布的战报和臣僚奏章。

有了这张官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假如有人给你奏了一本,你必须得有个说法,否则就等于默认,那脸就丢大了。

看来,古代的行政,对官僚和识字的人来说,是相当透明的。

高拱不想丢脸,他立刻上疏自辩,并且“乞休”。这也是例行公事,表示自己确实有不好的地方,愿退休以谢天下。

据高拱自己讲,这个曹大炮之所以敢于跳出来,是因为张居正的幕僚(师爷)曾省吾给他过了话,说:“老曹,皇上病成这样,大事都是冯公公在办,冯公公跟我们张大人那就跟一个人一样。你现在要是去弹劾高阁老,必定成功。等我们张大人秉了政,能少得了提拔你吗?”

曹大炮一想,对呀。就干了。

问题是,这么大的动静,冯保一个人是捂不住的。隆庆一定会看奏本,看了后不禁大怒。他病得不清,心情烦躁,火也就大,下令要处置这个没心没肺的言官。我还没死,就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拟旨当然还是由冯保执笔。皇上说,他写:“曹大焚这厮排陷辅臣,着降调外任”,给我滚外省去。

拟旨后,趁着还没发出,冯公公赶紧找张居正商量。张居正看了,稍一沉吟,涂去数字,改成“曹大焚妄言,调外任”。意思还是那个意思,但分量要轻多了。皇上迷迷糊糊的,也就批了。

高拱不肯罢休,策动言官反击。反击的排炮中最厉害的,要数御史张集,他的上疏开口就说:“昔赵高矫杀李斯,而贻秦祸甚烈。”把冯保比做赵高了。同时又提起严嵩勾结中官杀夏言的旧事。

张居正一见这到奏疏,知道是在影射他勾结中官,气得脸都绿了。仔仔细细看过,忽然,奋身而起,拍案大怒:“这御史如何比皇上为秦二世!”

冯保是管批文件的,有上下其手的方便条件。他怕张集的奏疏引起连锁反应,便扣了下来,没有发还内阁(留中不发)。为了防止其他人学样子,就派小太监到内阁去散布,说:“万岁爷爷说了,张集如何比我为秦二世?”他本人也四下里散布流言道:“这回皇上发火了。张御史的奏本就撂在御桌上,什么意思不好说,可能是要廷杖处分,削职为民了。皇上还说,廷杖时我便问他:今日谁是赵高?”

冯保也是隆庆非常信任的一个近侍,他的话,不由得别人不信。

恐吓,有时比真的打击还要令人恐惧。

消息传开,人人心中一震。张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可怜他,只能天天到朝房里去等候着被锦衣卫捉拿。家中也买好了治疗创伤的南蛇胆,备好了棺材,就等末日降临了。

张居正身边的人,当然知道这是扯淡。有门客便问:“相爷,这事儿怎么收场?”

张居正淡淡一笑:“先困他几日,让他尝尝滋味。”

张集的奏疏虽然被冯保扣住,但抄本(揭帖)却流传了开来,各衙门的人都看到了。得知张御史要为此倒霉,高派的众言官群情激愤,商量着要直接弹劾张居正,以此作为反制。

张居正的好友、郎中王篆见局面有些失控,便劝道:“张集这个事一日不了,则一日多个话头。眼下舆论如此,怎么能再去激他们?”

张居正认为有道理,便叫王篆到朝房去跟张集说:“张相公的意思,你就回家吧。你的奏本不准备发下,没事了。”

高拱那边,也不想把事情搞大,毕竟是自己一方的人发的难,万一真的惊了病中的皇上不好。他在朝房间约见了一干科道官员,劝他们以皇上的龙体安宁为重,就此偃旗息鼓得了。

但是高、张两人的矛盾,等于公开化了。时任吏部左侍郎(常务副部长)的张四维,与两边都交好,担心冲突一起大局崩溃,便从中极力斡旋,但不见效。

皇帝的龙体是局势变化的晴雨表,人们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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