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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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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里关于张居正构陷辽王的记载,原来可能还有一些,但在康熙十二年,张居正的曾孙张同奎听说康熙皇帝对张居正说了几句不错的评语,便进京请求皇帝将《明史》里的“构陷”情节予以删除。现在,我们只能看到一点未删干净的影子。就是张居正确实授意过福建巡抚劳堪,要整治一下洪朝选。史书里写朝选死得很惨,死后还不让敛尸,以至腐烂。朝选的儿子进京伏阙告御状,也被刑杖。

再看张居正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他的一个门生弹劾他专权,引起过很大风波。在弹劾的罪状里,就有以构陷谋夺辽王府的事。只是当时并未引起人们注意。直到张居正死后,辽王妃再告,才成为一个事件。

然而当时引起义愤的,是谋夺王府一事,而不是“构陷”本身。对于“构陷”,大家都没有异议,包括对张居正尚能持有公论的人。看来,不管是“构陷”还是为民除害,大家早就知道辽王的垮台,张居正是插了一手的。

至于张居正是怎么插的手,是直接上疏,还是利用讲筵的机会(给皇帝办的春秋季短训班),或是通过大太监李芳,均不得其详。我在上面引用的张居正揭发辽王的话,来自朱东润先生的《张居正大传》,原始的出处在哪里,待考。

我认为,既然有史料为证,我们就不必为尊者讳了,这件事情并不影响张居正的整体形象,反而凸显出他的一个很鲜明的个性。那就是,在关键的时刻,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的致命打击,干净麻利。对手既想不到攻击会从他这儿来,而且也无法再翻身。

搞辽王,非常符合张居正一贯的政治谋略特色。所以我信其有。

那么,他复仇的动机是什么?是为了谋夺王府后花园,还是因为爷爷张镇的那笔旧账?我看都不太可能。

谋夺王府,我留在后面再谈,根据线索,夺没夺还存着疑呢。爷爷之死,可能会是一个因素,但比重不会很大,因为毕竟只是一个类似恶作剧的行为。皇族,从来就是这套不知深浅的货色。

最重要的原因,是在所谓“诗酒唱和”中宪节对张居正有意无意的折辱。张居正虽不以诗文著称,但也是一翰林才子,整天陪着白痴王爷说违心的话,陪笑脸,这就是不可化解的屈辱。那小辽王说话办事也是没有分寸的,说不定多有嘲讽与贬低。有权有势者的狂,相信大家都领教过一些,

这种折辱,对一个知识分子来说,才是最不可原谅的。张居正对辽王的报复心理或者说“杀机”,就因这一点而发。

张居正平生最痛恨两种人,一是无能的宗族。这些皇亲国戚们把国家都快吃垮了,还要直接欺负老百姓。张居正所痛心的“财货上流”,就是指的这个。二是言官,张居正认为他们只会靠摇唇鼓舌混日子,没什么好作用,所以凡触犯了他的,都不会留情。

只有对那些有才干的对手,张居正才会存有敬意,不会赶尽杀绝,总是留有余地。对辽王这种除了“生得好”而一无所能的人,死,或者不死,他是不会去考虑的。

这就是张居正!他会为农妇夜哭、老农盼雨而动容,却不会给所谓“辽王”一个改过的机会。

在辽王被“圈禁”的几年中,辽王死了,辽王的正妃也死了,死于何时,历史没有任何记载,否则,不会是由辽王的次妃出头来告发。

上帝欲灭亡一个人,必先使其发狂。辽王狂够了,自去找窦娥去了。张居正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错。

从这一件事情上起,我们开始看出,张居正的内心也有狠毒阴暗的一面。在决断的时候,往往无情。当然,也正是由于这一特点,使他最终赢得了连他自己也不敢想象的大格局。

再看朝局,到了隆庆五年的下半年,“高张联立”的内阁已是祥云缭绕。内有善用大臣之君,外有宿敌低首下心来服;两强联手,又何所不能?

华夏虽号称龙之族,但斗升小民们却没有什么飞翔在天的理想,只求风调雨顺,能人治国,搜刮不急,有个太平日子过就行了。国势稍为安宁,就众人皆有“今儿个真高兴”之态,决无奢望。

但是,朱老皇帝设下的这个内阁,现下却不能平静。本来在漫长的实践中,内阁所形成的首辅制,就含有避免两强掣肘的意思。但,中国历史上的“一山容不得二虎律”,是没有办法消泯的。高、张二人,都是不世之才,却“不幸而以相倾之材,处相轧之势”。在这个多事的平台上,难免日久生隙。

风仍然起于言官之口,他们善于窥人之过,察人之色,一有空隙就出手搏击。或得名,或得利,或灰头土脸而去,都是他们所愿意的。朱老皇帝就给定了他们这样的生存角色。

此时的内阁,高拱风头正健,但也正被虎视眈眈着。他一贯“性强直自遂,颇快恩怨”(《明史…高拱传》),在复归内阁后,借考察言官之机,将触犯过自己的人一律贬黜,而对于门生故旧则着意提拔。就整个言官阶层来讲,自是把他恨之入骨——时候没到而已。

另一边,张居正入阁后却一直小心谨慎。就是到现在,虽是二人“并相”,但他毕竟不过是次辅,并不是出头的椽子,与言官们未结下大怨。正如韦庆远先生所总结的那样,他的为政之道,是“非到关键之时、要害之处,决不伸手”。

荆州人的这种智慧,使他虽处于弱势,但未来胜负已是可以预见的了。明人尹守衡的《明史窃》说到了要害:“拱甚狷浅,居正已经弄于股掌中矣!”

静静的文渊阁,书香依旧。晨露夕烟中,若登上东华门,可俯看千幢万幢的华屋。这是帝国的心脏。未来国柄,操之谁手?也许在这一阶段里,这就是张居正夙夜思虑的一个问题。

可能连他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波,马上就要把眼下的平静打得粉碎了。

政局在一夜之间急转直下。

龙翔于天,谁能擒之?

【平台上只有他和皇帝两人】

风乍起,但谁也没想到,到后来竟成了一场席卷“并相”局面的狂风。

高拱与张居正二人,才干相当,可说是不分轩桎。同时又都个性强悍,喜欢操控全局的那种感觉。这样的两个人碰到一起,也可能惺惺相惜,也可能水火不相容。他们恰恰是经历了从前者到后者的演变。

到隆庆后期,高拱的地位已是如日中天。隆庆对他,一万个信任。在如此巨大的恩宠之下,恐怕任何人都难以客观地评价自己了。

据记载,那时高拱在朝中,唯我独大。凡有敢于抵触者,“每张目怒视,恶声继之”,众人皆有惧色。百官没有哪个在他眼里,说捧谁,说贬谁,随心所欲。人到了这个份儿上,其实已经违背了生物的共生原则,就会有一种命定的力量,来毁灭他了。

高拱却感觉不到世间能有这种力量。

能给他致命打击的那个人,此刻也意识不到自己会有这种力量。这就是张居正。他很郁闷,因为祥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天下已安,他本来心情很好,想想五年多来的苦心经营,边事终于得以澄清,正是大丈夫扬眉吐气时。

他在给一位地方官的复函中,这种得意心情溢于言表:“盖古今之谋臣策士,所以劳心筹虑,敝口游谈,冀望不可得者,正在于此。今我不烦一士,不役一兵,坐而得之,此天赞我也。”

两个自命不凡的人,在边患已除,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四目相对——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两人的裂隙,就起于这些微末之处。

这时候的朝中局面,非常微妙。从隆庆六年正月起,皇帝开始患病,并且有热疮不愈。什么是热疮?估计是近侍宦官没带他学好,搞性解放惹上的病。不然养尊处优的高等人,怎么会长疮?

从这时起,隆庆的身体每况愈下,竟然预感到来日无多,常常考虑起后事来。有时会对高拱说:“祖宗二百年天下,以至今日。国有长君(成年的君主),社稷之福,怎奈东宫(太子)小哩!”(高拱《病榻遗言》)

这时候的太子,也就是后来的万历皇帝,才刚刚10岁。无怪隆庆要忧虑。孤儿寡母,天下就被人夺了的,不乏其例啊。

其实这一点,他过虑了,在明朝,言官的监督力量很强,谁想专权专到控制了皇帝的程度,比较困难。同时中央军权很分散,分为五军,前后左右中,不相统属,即“五军都督府”,分管全国各卫所的兵。皇帝还有一支绝对听命的“亲军”,那就是锦衣卫,共二十二卫的兵,足够安全。

如果有人要调兵,必须由兵部(管军政)和中军都督府(管军令)各出一块调兵勘合。打完了仗,将军回将军府,士兵回卫所。将与兵是分离的。平时管理部队的各镇总兵官,因为权利不集中,上有总督、巡抚和监军太监制约,比一个军长的权力也大不了多少。所以,大明是没有可能被赵匡胤那样的军头夺了天下的。

而且太子是早就立好的,不至于出现混乱。早在隆庆二年,皇子仅有6岁的时候,是张居正上了一道疏,劝隆庆早立太子。张居住正说,他在裕邸的时候,就知道皇子聪明,本朝早立太子的事例很多,望皇帝考虑。

隆庆接受了这个建议。那时皇子是独生子,有个弟弟还没生出来,所以顺利册封。

皇帝的感觉不好,阁臣们就非常紧张,高拱建议,内阁成员在宫内太监的值班室——直庐里值宿,晚上不回家了,保证皇帝随叫随到。他和阁臣一住下,其他六部五都督府的大臣哪里还敢走,就都跟着住下,这叫“朝宿”,集体当了一回太监。

晨钟暮鼓中,高拱与张居正大概都考虑过未来。他们各有依恃,都觉得,下一步自己的根基还是很牢的。

先看高拱这一面。他既是首辅又兼掌吏部,位极人臣,六部九卿无不看他的眼色行事,朝中根基之深,确实无人可比。三年多来,又多少拢络了几个言官愿为之效命,舆论喉舌也不缺乏。对于“外廷”,也就是文官系统这一块,他把持得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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