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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了,还能下得口。”王熙凤右手一躲,拒绝了。
他的意思是,这煎鸡蛋有什么问题?
虽然确实太过简陋了,不过这餐具也还精致,虽说是君子远庖厨,不过既然他做了,又味道不错,虽然她看不上这做小伏低般曲意讨好的架势,但是既然都递到她面前了,再说什么没个男人样之类的话,终究也没意思。
“咱能别学这口气说话么?”男人听了,一脸痛苦的哀求道,“我错了,我认输,我忏悔,饶了我吧。”
王熙凤一怔。
说错话了?
那就不开口。
想罢继续低头吃饭。
“宝宝,不玩了好不好?”陌生男人伸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抱着,沉痛的认输。
王熙凤瞬间僵住,忍了又忍,方平复下来,放软了身体,故意笑道,“这是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正吃饭呢,虽没旁人,也不好这般没规矩。”
“娘子说的是,都是为夫的不是。”楼海枫顺口认错,只是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
开玩笑赌气吵架这都无所谓,但是自家姑娘从早上开始,身体上极端排斥意味的一系列反应,让他有些伤心了。
她从窗边看过,这房子离地很高,空间虽不甚大,但是出去的门是哪一个她还不知道,此刻只得强忍着,万不能激怒了他。
想到就在刚才,这男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强行抱到了厨房,她想打人都挣不开手,这般若是闹起来,根本跑不了。
万一惹恼了他,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结束了一顿不怎么愉快的早餐,楼海枫洗了餐具,拉着她进了刚刚那间卧房的隔壁,林语之的书房。
“你还需要加班么?”楼海枫看着书桌上扣着的几本书跟休眠的电脑,抬手一划,倒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开着几篇技术文档。
也许不是他哪里惹到她了,只是为了调休假加班太累了?
也有可能。
“不必。”王熙凤皱眉。
那个一碰就亮的东西是什么?
她完全不认识,还是不碰的好,这男人虽然看着不是个多疑的,也对她很是娇惯纵容,但也未必似贾琏那般好摆布。
“我们去画室画画?顶级男模给你画。”楼海枫决定等她午睡之后,就给居明愈打个电话问问。
也许是因为工作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就在这里。”王熙凤直接拒绝。
她又不会画画。
“那就玩你的贝壳城堡,我陪你。”楼海枫掀开遮尘布,露出了工程过半的玩具,折好遮尘布,放在角落。
王熙凤看着层层贝壳做成的城堡,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是仿的什么建筑?
她倒是不曾见过。
楼海枫凑过来亲了她,开始整理书桌,仔细的为每一本打开的书加上书签,叠在一起,收进桌子旁边的书架,把电脑上的几篇文档名字贴到记事本中,写好日期备注,合上电脑,收进抽屉。
整个过程王熙凤都怔怔的看着他。
虽然贾家的男人都是被逼着上过十年的族学,可是她从没在贾琏身上见过这种态度。
认真严谨的自然而然,在一个随意的细节里。
或许她是真的瞧不惯贾琏那副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才做了这荒唐一梦?
梦里,有一个跟贾琏毫无相似点的男人。
楼海枫看着她发呆,也不打扰,又去收拾书房的那张低矮的小床,把几个抱枕扔到最里边,拿起刚刚掩在抱枕下的一本书,口气略有些不满道,“小丫头你又在床上看书——”
说着打开折角的那页,笑了,“林黛玉的柳絮词?你昨天还说,更喜欢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不如我们去武昌玩?再过二十年,正好带着孩子一起重过南楼。”
“林黛玉?什么林黛玉?”王熙凤讶然。
书上有林黛玉?
这是怎么回事?!
楼海枫看了她一眼,未动声色,把书递过来。
王熙凤接过书,盯着看,半晌不语。
她当了几年的家,也算略识几个字,仔细的看过,大略知道了意思,又有些不认识的,又不很确定。
书里这段正是宝玉黛玉几个作诗的话。
宝琴是哪个?
凤姐一时震撼,想着不问,又怕失了机会,想着问,又恐露怯,看这男人的意思,这个两面都是书架的书房,是这个身体主人的。
她如何能说自己不识字?!
只是这么厚厚一本,她急于知道此中因果,好赶紧离了此梦,故而有些等不得。
这人必是看过的,刚才才用那种语气说话。
王熙凤斟酌着开口道,“这书我只看到这里,只不知后边的如何了,你若看过,不妨说给我听。”
作者有话要说:
☆、多重人格 二
楼海枫接过书,静静的看着眼前人。
这是——一个玩笑?
“后边也没如何,就是一个末世豪门的覆灭。作孽太多,倾巢之祸。”
楼海枫一笑,把人搂到怀里,看着墙上的挂钟,秒针一格一格的走过,想着是不是有什么错了位的地方。
这真的不是一个玩笑么?
枕边人突然心性大变,或者是自家姑娘的玩笑,为了他们聚少离多的爱情在冲他发脾气?
可是,为什么要玩笑的如此拙劣?
她又为什么会怕自己?
冷漠,防范,恐惧,疏离,僵硬,举止表情里隐约着暴戾。
今天之前,那个黏在他怀里撒娇的爱人,一觉醒来就性情大变,尖叫,打人,甚至只要他靠近就仿佛压抑不住暴怒,恨不得咬他一口。
生活习惯跟性情喜好面目全非,一举一动都不对了。
他一直想,这只是一个略有些恶劣的玩笑。
虽然林语之从不会开这种玩笑。
现在,更离奇的,她居然看一页书需要那么久,从表情看来,居然像是认不全字。
他不相信他的宝贝会开如此恶劣,拙劣,伤感情的玩笑。
可如果不是玩笑,会是什么?
王熙凤惊疑不定,面色发白,一边是一本写着她全家悲惨命运的书,一边是这个抱着自己的危险的男人。
这让她无措的,荒唐的,可怕的,未知的,一切。
他说话时,她不知道怎么说才是对的。
就好像只要开口,就会出错,不开口,也是错。
怎么做都不对,说什么都会被发现异常。
走路的姿势,一个表情,一点语气,就算动一动手指,都会被发现不对。
究竟要怎样才能不被怀疑?
装作晕过去?
就凭这男人的细心谨慎,她装得过去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王熙凤心思乱了,过了许久,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她又做错了。
大错特错。
她居然就这么僵着怕着,在这个身体的丈夫怀里,防范的猜疑的抗拒的胡思乱想。
王熙凤不亏是经过事的,心中一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拿定主意,放缓了呼吸,软软的靠在这男人的怀里,什么都不想,不言不语的,把所有情绪都化作慵懒依赖,强行镇定下来。
只要他不说话,她就绝不开口。
这不是要强的时候。
示人以弱,方能乘其不备,找到机会,缓缓图之。
“宝宝,究竟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家事?”
“公事?”
“你的?”
“我的?”
“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楼海枫压着心中的困惑,慢慢的,一句一句的,轻声哄着,轻声问着。
“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
王熙凤只是听着,不肯开口,缓缓的抬头,泫然欲泣。
“只是不开心?”楼海枫一看她的眼泪,又心软了。
不问就不问,大概只是不高兴闹脾气吧。
王熙凤心中暗暗想着,果然是个得宠的,几滴眼泪就把自己打骂喊叫大闹的事都揭过去了。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稍稍撒娇示弱,这个男人就完全没了锋利警觉,一瞬间收起了猜疑心跟攻击性。
发生什么都没关系?!
如果他知道她此刻换了魂,还会没事么?
爱有多深,恨只会更深。
所以,绝对不能漏了身份。
楼海枫不知道怀里的人藏了多大的秘密,王熙凤不知道楼海枫已经怀疑了太多的东西,两人都伪装平静的过完了这一天剩下的时间。
午饭订了外卖,楼海枫说,都是她喜欢吃的,王熙凤每样都吃了两口,就放了筷子。午睡时,卧房里只有她一个,楼海枫呆在书房里。她很想看看那本书,终究忍住了,想着等他出门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天天待在家里。
王熙凤没敢睡着,在床上胡思乱想了许久,也没理清思绪,只是拿定了主意,撒娇任性就应付得了,以不变应万变,瞒过一天是一天。
一整个下午,楼海枫把那本书给了她,让她靠在床上慢慢看,他在一边一层一层的刷胶水铺贝壳,做的很慢,很是悠闲自在。
王熙凤尽量摆出安静淡然的表情,翻到折页那里往后看,听着楼海枫随口说着闲话,分心应和几声。
这一天很快就过去,晚上她用眼泪把那男人赶下了床,却没能成功的赶出房间。
楼海枫铺了两床被子在卧室的地板上,坚持要守着她,声称怕她一个人睡再受了惊吓。
王熙凤这一天,精神高度紧张,想着只要没被发现,这个男人是不会强迫或者伤害她的,撑过了十二点,终于睡着。
一室静寂。
楼海枫又躺了片刻,悄然起身离开,去了书房。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跟可能的知情人沟通一下。
可怜的居明愈同学,凌晨一点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林语之。
“语之,怎么了?”
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抛弃他泡男朋友去了么?
这个不讲义气的丫头。
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出事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