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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孤注掷温柔-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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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释听他跟两个孩子诡辩,知他在设法缓和气氛。既如此,便无法袖手旁观。想一想,道:“太远的不讲了,最近五百年里,北方柔然一族曾在四百年前攻入当时的都城阳晋,入主中土,但是治不得法,四世而亡。前朝景平年间,六皇子宋霈夺嫡登位,他的母亲乃室韦族进贡的美女。此后历任帝王,可以说都有蛮夷血统。即使在本朝,据说昭烈帝的生母就出自西蜀羌族……”
长生听得佩服不已。本来指望他给一个例子就好,居然如数家珍。有了论据,正好下结论:“因此,所谓内外之别,其实不算什么。”
“西戎兵残暴嗜杀,毫无人性,连老人婴孩也不放过,令人发指……”说话的是子周。
长生心知肚明,这些话基本属实,没法辩驳。一时词穷,又望望子释。
子释瞪他一眼。这人,开了头收不了尾,非要自己出马救场,继续这影响兄弟感情的尴尬话题。
只好对子周道:“《九死南行记》听说过吧?前朝末年青州士子吴宗桥,将自己战乱中二十余年辗转流亡的遭遇一一详述,写了这部书。从他的记叙来看,当时天下争雄的各路兵马,手段丝毫不比如今西戎兵逊色啊。即使是素以仁义着称的队伍,为了安抚士兵,也曾放任他们攻城之后大肆烧杀掳掠……”
这时子归脆声打断:“大哥,你讲的这个和我们说的事情没关系。不管是谁,抢劫掠夺,胡乱杀人就是不对。凡是有血性的人,只要遇上了,肯定要反抗到底。”
子释再瞪长生一眼:我早认了没道理,你非要逼我跟他们讲道理。现在怎么办?讲不过了吧?
长生不屈不挠,上场再战:“子归,你说得对。可是,你该知道,你们大哥不准你俩去参加义军,不是因为对不对的问题,而是希望保全你二人性命,不愿你们去冒险。”看子周要说话,挥挥手,让他等自己说完。
“还回到我最开始提的问题:你们觉得,楚州义军能有几分胜算?”
想起冯祚衍说范易以身殉国,黄永参叛国自立。西京明摆着只图苟安。如此一来,西戎三方皆定,攻打楚州南部等于瓮中捉鳖。两个孩子颓然摇头。
子周极不甘心,凛然道:“胜负存亡,自有天命,但求问心无愧而已。”
长生怒了,这头倔驴!喝问:“李子周,你才多大?就这么着急去送死?刀枪迎面而来,退无可退,明知死路一条,不得已拿命相搏,这没什么好说。如果还有一线生机,退不退?逃不逃?我们之前在花家墓园所做的一切,都是想方设法为难民谋生,而冯将军等人却要收回地图,要求难民随他们赴死。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很好么?”
最后一问直指本心,两个孩子天性善良,实在无法点头。子释听得暗中喝一声彩。
长生越说越痛快,纠结自己心头已久的一些问题似乎都随着这番阐发想通了:“是非与生死之间,如何选择,每个人有自己的决定。记得当日积翠山上你们大哥说过:‘圣人求仁得仁,死而无怨。但是,这世上,多的是芸芸众生。’你要做英雄义士,当然好。可是,应不应该强迫别人陪葬?难民们不过是要逃命,无可厚非。咱们,也就是几个难民罢了……”
轻轻叹口气,直视着两双清澈的眼睛:“子周、子归,虽说人固有一死,毕竟死而不可复生。只为个浩气长存而死,多少有点虚妄。就连圣人也说:‘邦有道则智;邦无道则愚。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你们大哥今日的决定,没有什么不妥。何况他已经说了,等到十六岁,随你们自己拿主意。眼下可太早了,就是想做英雄人家也不要啊。”
子释惊叹:顾长生这一大圈七拐八绕,怎么听着好像还真让他讲出点道理来了?仔细想想,大概因为自己一开始就自认理亏,所以才会是一边倒的局面。话又说回来,虽然心中早已拿定了主意,却始终说不出的憋闷难受。听他这么一讲,似乎舒服点了。
看李子周仍旧愤愤,长生停下来忖度一会儿,又道:“岂不闻‘庙算者胜’?如今的关键,在庙堂而不在江湖。真正有力量搏一搏的,还是蜀州。若蜀州行动得宜,与楚州义军呈呼应之势,局面运转,另有机会也说不定……你有什么想法,等到了蜀州,大可再做打算……”
在一对双胞胎心目中,长生哥哥话不多,威信却是极高的。听了这番见解,子周顿觉前途别有天地,不郁闷了。
子释捧住脑袋无言呻吟:老大,你这是帮我呢还是害我?竟敢跟这个呆瓜说什么“在庙堂而不在江湖”,天哪……

忽然庙门外一个声音道:“几个娃娃说话有意思得很,歪理倒不少。”
长生大惊。以自己的功力,一般人靠近,早知道了。什么人这样无声无息到了门口,竟完全没有察觉。拉住欲起身的子周和子归,伸手取下背上长弓,搭了三支箭在上头。示意子释三人往里挪挪,侧身站到门边,沉声问:“阁下何人?”
外头那人却讶然道:“连珠三发?原来顾小侠不光拳脚功夫出色,还有这样一手好箭法。”叹气,“不加入义军当真太可惜了。”
殊不知长生比他更惊讶。庙内光线昏暗,来人居然一眼看出是三支箭。这份目力,叫人胆寒。
子释听对方话语中知道顾长生身份,略加思索,已经猜出是谁,朗声道:“原来是屈大侠驾临。晚辈等失礼了。”
四人走出土地庙。一个人背着手悠悠闲闲的在朝阳里站着,正是屈不言。
昨日在花府,屈不言极少出声,所以四人才会一时没听出来。不过他能和冯祚衍、许泠若平起平坐,足见身份不同一般。夜里花家二位大侠又专门陪同,礼数极为周到。子释猜着他在江湖上应当很有地位。这样一位大人物,不会是特地来追自己等人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扯扯长生,叫他放下弓箭。两人恭恭敬敬走上前,行了个礼。
屈不言脸上带出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们几个,可把花家老大老二气死了。”
子释低头认罪:“辜负了二位大侠的厚爱,当真对不住之至。”
花有时和花有信都是爱憎分明的性子。尤其花有信,耿直又外向。这会儿,只怕已经跳起脚把顾长生和李子释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叫李子释?”
“是。”
“当真不愿参加义军?”
“人各有志,但求苟全性命于乱世。”
“嗯。”又转向旁边那个,“你叫顾长生?”
“是。”
“你也不愿参加义军?”
长生沉默片刻,迎上对方的目光,肃然道:“留待良机,将以有为也。”
子释心中一震。怪不得……他跟子周讲什么“庙堂江湖”……这人原先好像没什么追求啊,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上进……
屈不言仰天大笑:“好一个‘苟全性命于乱世’!好一个‘将以有为也’!”笑完了,盯着他俩,目光灼灼,“罢了。今日义军处境,本是尽人事,听天意,不必强人所难。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造化,且看你们如何‘苟全’,如何‘有为’吧。”
子周一心指望屈大侠也问问自己,却始终没等到。果如长生哥哥所言,现在想做英雄人家也不要啊。心中大叹生不逢时,恨甚。
屈不言又道:“你们放心,我只是顺路,凑巧碰上了而已。不过……倒确实有个问题想问问这位顾小侠。早上听说你们不辞而别,还以为没机会了。不成想竟能偶遇,可见咱们有缘……”话锋一转,望向长生,“听说你是京城人氏?”
被问的人硬着头皮回了一声:“是。”
“敢问顾小侠这身功夫跟谁学的?方不方便说给屈某人知道?”
这问题出乎意料,长生微怔。随即躬身答道:“师傅他……不让我叫他师傅。我本庶出,小时候常挨兄弟欺负。八岁那年,被骗得掉进水里,差点淹死,凑巧师傅经过,出手救了我。从此每隔几天就来教我武功。他说只是些普通招数,健体防身,江湖上几乎人人都会,不许我拜师……”
子释一听,怪不得他怕水怕成那样。这死旱鸭子,当时也不说。想起自己教游泳的方法,对于有心理阴影的人来说,可太冒险了。还好顾长生福大命大,没出什么事。
那边屈不言冷笑道:“‘普通招数’?你捡大便宜了知道么?大智若愚,大巧若拙。普通招数,在真正的高手那里,能化腐朽为神奇,精当到极致。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凭着几式‘太平长拳’挡住冯祚衍的‘形意逍遥手’?看你拔刀的架势,是‘伏虎刀法’罢?你可知道,这本是镖师中流行的一路单刀刀法,从来没有人敢用在弯刀上……”
不独长生,另外三人也听得入了神。
“花家‘五行拳’,这永怀县方圆百里,连小孩都能比划两下。可是在花家嫡传弟子手中,一样动作,气象完全不同。武术精深之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顾长生,你大概还不知道吧,传你功夫的那个人,乃是一代宗师……”
说到这,屈不言脸上显出怅惘之意,出了一会儿神,然后问道:“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姓什么?”
“师傅平时从来没提过。只有一次……好像喝多了,说自己姓林,是‘三生林下向来痴’之林……”
听了这句,屈不言又开始出神。半天才问:“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师傅前后断断续续,大概教了我三年。后来说想去北方极寒之地抓‘雪狐’,从此再无音讯……”长生想起当年幼小的自己曾思念了师傅很长时间。不过,自从母亲死了之后,这些童年往事都仿佛梦境一般,在记忆中变得美好而不真实。
屈不言轻轻一笑:“抓‘雪狐’?年纪老大,还这么莫名其妙。”
把思绪拉回来,对面前几个小辈道:“我要走了。你们想去蜀州,过江是大问题。到时候,不妨往‘回梦津’十八总找当地白沙帮弟子,带你们去见见乌老三。他是白沙帮退隐的元老,当年许横江心腹,能孤舟横渡‘凤茨滩’。知道你们帮过许汀然,也许肯送你们过江也说不定。”
“凤茨滩”是接近蜀州部分练江最险的一段水道。
子释长揖到底:“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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