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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短篇小说集(国内篇)-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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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

她沉吟着也不则一声,徐徐地说:“其实……其实你还是不吃饭好。”

“什么,他们昨晚说了些什么?”我问她。

“我不愿意说给你听。……说起我该得告诉你……昨天……昨天他竟向我说了……”她说着将两眼深深地注视我。

“他向你说什么?”我问。

“你想他说什么?”她以为我故意那样问她,所以很不好意思地答我。

于是我明白了,不觉地心中跳踊得很猛烈。我急急地问:“你如何答他?”

“我也用不着答他,拒绝了就完了。”她很坚决似的说。

“真个拒绝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为此事昨晚妈还批评了我好些,我也由她。”

“那么如果你妈要勉强你,怎么办呢?”我问。

“由他们,我总是拒绝!”她如是的答我,两眼注视着我,含着一缕隐现的笑纹;她将她的身子移近了我。不多时,她站起身来,招呼我道:“来,我给你一件东西。”说着,她在前走着,出了书房。我便随着她。她引我上楼,到了她的卧室,以前我从没有机会来过。我还未曾将她的精美的卧室浏览清楚,她已指着中间挂着的一架淡青纱灯问我道:“你看,我留了这架最精致的灯给你好吗?”

我看那架灯果然比“玉楼春”精致得多。四面都画着工笔的孩童迎灯戏,十分的古雅。我说:“好,这个给我也好。”

她很快活地道:“你看比‘玉楼春’如何?我这画是仿北宋画院本画起来的,足足费了我两天工夫呢。”

“这个比‘玉楼春’自然要精致得多。”我说着便将灯摘了下来。“此刻我再不摘去,明天又要不得到手了。”我又说。

她笑着道:“我这个灯因此挂在房里,他哪里能够摘去!”

我说:“他难道不能来要你这个灯?”

“我可不准他进我的房。”她正色地说。

“但是为什么我可以进来?”我笑问她。

她两颊不觉得又红了一阵,低着头只是不开口。我便将灯安放在桌上。走到她身旁,轻轻地在她身边说:“倘若你表兄向你说的话变了是我说的,你可要拒绝也不?”

她猛然间听我如此说,不觉得有些吃惊,脸上忽然转成灰白,多情的眼波又瞟了我一次,忽然脸上又升满了红霞。她又垂着头,只是不则一声。我又轻轻地问:“你不会拒绝吗?”

她依然不则一声,将她的眼波投视着我,旋又移开了去。

吃过了元宵,转瞬间,天色又晚了。我提了灯儿与她道别,她说:“当心着别将灯撞损了。”

含着笑眼看着她,我说:“即使这个灯儿全坏了,我也不可惜,因为今天我得到的真太多了。”

她红着脸送我到门边,我也不记得如何与她分别。我走热闹的大街回家,提着青纱彩画的灯儿,很光荣地回家。在路上,我以为我已是一个受人欢颂的胜利者了。

但是,低下头去,一眼看见了我这件旧衣服,又不觉地轻轻地太息。

(摘自《施蛰存文集》太白文艺出版社)


??



安妮宝贝:少年樱花



她是他爱过的第一个女孩,在17岁的少年时。

放学后穿越大半个城市,等在她的校门口送她回家。

周末的时候,一起去看场电影,黑暗中把她柔软的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手心里面。这种清澈而甜蜜的心情,是生命成长的时候,最初的体验。

那是春天的夜晚,他记得。

送她回家的路上,两个人走在淡淡的月光下,一路都能听到樱花在风中飘落的声音。小路两旁的樱花树,开出粉白浓密的花朵,簇拥在一起,每当风吹过,就好象落下一树的雨水。

在她家的楼梯下面,她站在阴影中微笑地看他,漆黑的眼睛,明亮得让他无法直视。伸出手,轻轻地把她的眼睛合上,然后俯下头亲吻她的嘴唇。她的头发上都是细碎的柔软花瓣,散发着刺鼻的清香。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里有温暖的眼泪。

那一瞬间的幸福。

他们在一起很长时间。高中毕业,他去了北方读大学,她依然留在南方的城市里。

很多的信,偶尔的电话,很少的见面。每次假期一到,他就急忙着买火车票往家里赶。有时候买不到座位票,就挤在闷热肮脏的车厢里站上20多个小时。

累得发困的时候,在朦胧中看到的都是夜风中的粉白樱花,一片一片,无声地飘落下来。

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爱她。也许用一生的时间都不足够。

快毕业的时候,她有过一个孩子。因为年少无心的疏忽,她对他没有任何埋怨。

为了不惊动父母,他们借口旅行去了外地的城市。只是在去医院动手术的时候,她出了事故差点死掉。在廉价的小旅馆里,他整天整夜地守在她的身边。

那个夏天很炎热,但是她脸上流下来的汗水和眼泪,却很凉。她勉强地微笑着对他说,没有事的,会没有事的。他只是轻轻地说,我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好的。这句诺言他一直放在心里,但情缘错落,他们的路还是走到了尽头。

分手的时候,明知道彼此有很多误解,但年轻气盛的他,还是固执地一去就不再回头。他离开了南方自己的家乡,到了另一个阳光充沛的城市。

他有了工作,然后有了新的生活,直到在那里遇到一个美丽的女孩,买了一枚戒指和她订下了誓盟。

生活很知足平静。每天早晨,他开着车先送孩子上学,送妻子上班,然后再独自开车去自己的公司。春天的异乡城市,马路两旁也有缠绵的樱花树。一串串粉白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当风吹过,就有无数柔软细碎的花瓣旋转着飘落,粘在他的车窗玻璃上。

像很多行残缺的雨滴。

突然地,就想起一张10多年前的脸。她的脸。在南方潮湿的夜色中,在楼梯寂静的阴影里。漆黑的眼睛,明亮得无法直视。还有黑暗中她的嘴唇,他亲吻过的纯洁的伤口。这样的深,再也抚摸不出痕迹。

不知道她是否依然在那个南方城市里。也许仍会有男人对她说,我会对你好的。但她的幸福已经和他无关。

每个男人的最初,都会有一个樱花般的女子,飘落在生命里,注定颓败。


。。



汪曾祺:待车

<小>说?网

书放在映着许多倒影的漆桌上。烫金字的书脊在桌面造成一条低低的隧道。,分在两边的纸页形成一个完全的对称。不用什么东西镇住,也不致把角上的单数号码变成双数的或把双数的变为单数。平平贴贴,如被一只美丽的手梳得极好的柔润的发。应当恰是半本的地方。

下午渐渐淡没了。如一杯冲过太多次的茶,即使叶子是极好的。

云自东方来。自西方来,南方来,北方来,云自四方来。云要向四方散去。

将晚的车上堆积的影子太多了,是的,将晚的车上堆积的烟灰太多了。风和太阳把两边的树绿尽向车上倾泼,弄得车里车外淋淋漓漓。因此,车拚着命跑。可不是,表的声息都弱了。如落花,表的声息积满一室,又飘着,上上下下,如柳絮呢。

只要是吹的,不论是什么风。

风吹着春天,好轻好轻。

车过了一站,又过了一站。

向自己说:“先生,你请坐吧。你累了呢。是呀,你忙得很。你老是跑来跑去的,真是!”

又咕咕的向自己笑了。且莫笑,好好儿坐着。椅子是一个好主人,它多么诚恳,多么殷勤。尤其对于一个单身的人,单身向天尽头走去的旅客。

像叶柄承托住树叶一样,用最舒泰最自然的姿势坐着。脚也离开地板。像坐在水上,坐在云上,云与水款款的流动在身下。

书,随便挑一本看看的,也竟似很用功了。一口气看了大半本。

书帮助我们过了多步日子,一页又一页的从手指间翻过去。

我们常在灯下大声读书,从前。我的声音若是高出了你的,你看一看我,低头拂一拂头发便用更高的声音赶过了我。我们在草地上读书,在大树下读书,在水湄,在花间,在火车上,还在待车室里。你看,云的影子从我的书上掠过去了,你看呐,它飞,飞过草场了。草场上有花牛刍料,流动着云影的清风,洗了它的背,又洗了它项间的铃与铃的声音。

我的舌头沿着唇边滑过了,刚才吃过的糖的残留的味道。

还早呢。啊,书上的字全没有了。它们飞出去了。像到室里来啄食的小雀一样飞出去了,剩得一方模糊的白色。怎么?一两分钟里天竟暗了。屋瓦上有羽毛的声音,窗外原来就下着雨。一天如玉屑般的小水珠。江南黄梅天气。火车前面的巨灯照在雨里一定好看极了。一声汽笛,火车压地驶过,天是那么灰灰的,看来却异样的白。火车喷出的白云怕也不是在丝质的蓝天下一般的颜色了吧。车上人不会知道。窗子落下,玻璃上极微细的琮铮,像小雨吸进厚绒的帷子里了。

取下一个小皮包,想下站时要不要换一双鞋。打开箱子,箱子里什么东西衔着人的思想飞出去了。想着,小包又无端被关上,如一只乖巧的小猫,如一只团团的小猫一样的头,睡在主人的两膝间。车上已暗,一些箱笼如梦中的云海中的山树。有什么事可作7抽一支烟吧。烟头的红火如萤火虫飞在五月的灌木林际。

——车上开丁灯,先生!——噢。

抽一支烟吧,烟头红火如萤火虫飞在五月的故多。

“你再看书!天都黑了呢,叉不许开灯,不爱惜眼睛。我开。”

“你开你开,我不看了。奠开,你看蓝天边那颗大星!莫开莫开。”

“你看吧,让星星陪你,永远陪你。”

——拍地关上窗子,拉上帷子。

“笑什么,我不是星!”

你不是星星。恒星有时也陨落,在太空中成一片火,一片灰,不留一屑屑什么。不陨落的自然不是星。

车过了一站叉一站,车载得我们多远多远。

车上开灯了,小姐!——噢

车上的灯光从窗间射出来,过去了,多快!快到那些树木不知道自己被光照过。待一切车全过去,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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