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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燕惊龙-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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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琳笑道:“我们就可以一起去找寰哥哥啦?”说着话,慢慢转过头来,目光一触到朱若兰脸上,登时惊得她啊呀一声,呆在那儿,说不出话。

只见朱若兰匀红的嫩脸,此刻却变成了一片苍白,神态萎靡,霞琳心头一酸,两行清泪,顺腮流下,幽幽说道:“黛姊姊,我不再治病了!”

朱若兰笑道:“那怎么行?如果不把那残余阴寒迫出,日久难免复发。”

霞琳位道:“姊姊为替我疗治伤势,累得脸都变成了苍白颜色,一定是耗损很多元气,把我的伤医好了,可是姊姊却累伤了,我又不能给姊姊医伤,怎么办呢?”

朱若兰笑道:“我不要紧,养息几天,就会复元,你如果不肯作最后一次疗治,姊姊这几天消耗的无气,不都是白白糟塌了吗?”

霞琳黯然一敛,缓缓偎入朱若兰怀中,泪如泉涌,但她却说不出一句感激之言。

朱若兰扶正她身子,说道:“你现在伤势还未全好,不宜有所感伤,快些坐好运功,免得功亏一赏,你要不听姊姊的话,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霞琳勉强收泪坐好,依言行功,朱若兰略一休息,又凝神运集真气,助她疗治体内残余阴寒。

大约有顿饭工夫,只见沈霞琳脸上汗珠儿,如雨一般滚滚而下,渐渐的全身各处,冷汗泉涌,浸透衣裙,有如水淋。

正值这紧要当口,突听静室外传来了澄因大师一声怒吼,接着一声金铁交鸣,房门吃人一脚踢开,人影闪处,陶玉手执金环剑冲了进来。

霞琳转脸望去,看陶玉仗剑急奔而来,心神一分,正待出言相询,却听朱若兰急促低声吩咐:“快些闭上眼睛,照常行功,不要分散心神。”

霞琳经朱若兰轻声一喝,顿时收住心猿意马,转脸面壁,重义凝神行功。

陶玉目睹一个青衣少年和霞琳同榻而坐,不禁妒火中烧,冷笑一声,一跃近榻,振腕一剑,直奔朱若兰前胸点去,他含忿出手,剑势如迅雷奔电,猛快至极。

朱若兰顶在沈霞琳后背“命门穴”上的右手不动,左掌半屈,迎着剑势拂去,直待将要接触到金环剑时,食、中二指,突然一齐弹出。

这是武学中一种至高绝技“弹指神通”工夫,陶玉哪里识得,但觉握剑右腕一麻,不自主松开五指,金环剑脱手向后飞去。

就这一挡之势,澄因大师已追踪跃入,铁禅杖一招“飞钹撞钟”,猛点陶玉后背。

金环二郎一闪身,让开背后点来一杖,施出三音神尼手绘拳谱上,所记身法“移形换位”,膝不弯曲,足不跨步,一晃身,已欺到澄因大师身边,右手一把抓住禅杖,左掌一招“挥尘清谈”,疾劈澄因握杖右腕。

老和尚刚才在室外和他交手过几招,只觉他出手剑势,怪异难测,随手两剑,就把自己逼退,冲人霞琳疗伤静室,他随后追入,心中本早已有备,哪知仍然没有看清楚人家用什么身法欺到自己身侧,不禁呆了一呆。

就在这一愣刹那,陶玉右掌已切到腕上,老和尚不松手丢杖,手腕势非受伤不可,只得一松右手,让开陶玉切来一掌,左手却探臂一拳,向陶玉前胸打去。

金环二郎想不到他避掌。还击,能一齐出手,这一拳迫得他向后疾退三步。

澄因趁势沧攻,右脚飞踢小腹,左手却闪电伸出,又抓往了禅杖,用力一带。

这一着用的恰当至极,陶玉手中握着禅杖,骤然被澄因一带,身子向前一栽,正好向老和尚踢出的右脚迎来。

可是金环二郎武功,实已今非昔比,侧身一让,右手不放禅杖,左手探处,抓住了澄因右脚,用力一抬,老和尚重心顿失,身子向后倒去。

澄因吃了一惊,暗道:此人武功当真高强,心里在想,左手仍紧握禅杖不放,借力一拉,已经向后倒去的身子,突又挺起,右手一招“潮泛南海”平推过去。

两个人各抓着禅杖一端不放,身子相距不过两尺远近,各以单掌攻敌,近身相搏。

第十八回道姑之恋

手臂伸缩之间,即可遍及对方要害。穴道,略一失神,非死即伤,这别开生面的打法,包括了机智。武功、对敌经验等全面的搏斗,惨烈紧张,触目惊心。

倏忽间,两人已对拆了二十多招,澄因胜在功力深厚。陶玉却以奇诡的手法,弥补了功力的不足。

金环二郎一面打,一面偷眼向床上望去,只见那青衣少年,右掌顶在沈姑娘后背“命门穴”上,肃容端坐,对眼前激烈无伦的打斗,浑如不觉,看也不看一眼。

沈霞琳神情却有些激动,但还能勉强自持,不为两人打斗所乱。

这时,陶玉心中已有点明白,那青衣少年是在替霞琳疗伤,费解的是自己已把沈霞琳奇经八脉打通数日,伤势早就应该全好,难道她伤势好转之后,又突然复发不成?

他心中只管思解霞琳伤势恶化原因,手下略慢,吃澄因抢了先机,呼的一掌,逼攻过去。

这一掌威势奇大,而且攻袭的又是要害,陶玉警觉到时,已来不及出手化解,只得一松手丢了禅杖向旁侧一闪,着地扫出一腿,挡了挡澄因攻势,探臂检起金环剑,跃到门口,横剑而立,目光却投在木榻上朱若兰和霞琳身上。

澄因夺回禅杖后,本想趁势扫攻两杖,把陶玉迫出静室,哪知陶玉松手放了禅杖后,却捡起了地上的金环剑,他刚才在静室外面,已和陶玉交手过几招,知他剑招的诡异,较拳掌尤为难测。

老和尚想一想,也停手不再抢攻,横杖护守榻前,和陶玉相峙对立。

金环二郎见澄因守榻前,蓄势相待,不再迫攻,已猜知他的心意,是怕伤了霞琳,他本是极端聪明而又城府深沉之人,心中打了几转,立时变了主意,望着澄因笑道:

“那位穿青衣的书生是谁?可是在给沈姑娘疗伤吗?”

澄因答道:“什么人你管不着?她在给琳儿疗伤倒不是错,你问这些干什么?”

陶玉收了金环剑,冷笑一声,道:“我问问有什么要紧?既然有他给沈姑娘疗治伤势,我倒省了不少麻烦!”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澄因大师一纵身,追到门边,叫道:“听你口气,倒好像是存心为霞琳疗伤来了?”

陶玉回过头,冷冷答道:“如果我要存心害她,她就是十条二十条命,恐怕也没有了?”

澄因还未答话,突闻一声娇脆的冷笑道:“嗯!如果不是你打通她奇经八脉,她还不致于阴寒攻心,伤得这样厉害。”

陶玉抬头望去,只见那青衣书生,带着一脸困倦容色,站在静室门口,两眼望着自己,眉宇隐泛着一种不屑和鄙视的神气。

陶玉心中本就气他,听完话冷哼一声,正待出手给他点颜色看看,突想起他刚才双指弹剑的本领,不禁一阵犹豫。

只听身后又一阵冷笑响起,转眼望去,慧真子手横宝剑挡住去路,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金环二郎目睹当前形势,心中暗自忖道:慧真子和这老和尚,已难对付,再加那个武功莫测高深的青衣书生,万一要动上手,对自己大是不利,想一想,不宜久留,趁空纵跌逸走。

这时,霞琳身上阴寒已完全被迫出体外,一跃下榻,迎着朱若兰,笑道:“黛姊姊,刚才和我师伯打架的陶玉走了吗?”

朱若兰道:“那个人最坏了,你以后再遇上他时,千万可要小心,半年前在祁连山中,不是我赶到的时机凑巧,你早已……

早已怎么样?她却是难于出口,微微一顿,正在忖想措词,霞琳已抢先,说道:

“他和寰哥哥是很要好的朋友,我要是开罪他,怕寰哥哥生我的气。”

朱若兰知她心地纯洁,不知人心险恶,一时间,无法给她说得清楚,轻轻叹息一声,不再答话,跃上木榻,盘膝坐下,运气调息。

霞琳看她合眼端坐,知在用功,不敢再问话打扰,轻轻走出房门,直往澄因扑去。

老和尚看霞琳脸色红润,精神充沛,举步灵快,病势似已全好,心中极是高兴,呵呵大笑两声,问道:“琳儿,你的病全好了吗?”

霞琳点点头,答道:“我的病是好啦,可是把黛姊姊给累坏了。”说着话,举目四外张望了一阵,问道:“怎么不见我师父和童姊姊呢,她们哪里去了?”

澄因叹口气,道:“你大师伯和玉萧仙子相约寻地比武,一去五六天,还没有回来,你师父为替你守护关期,这五天中就没有离开茅舍附近,刚才见你黛姊姊推开静室,逐走陶玉,知你关期已满,她才去找你大师伯去了!”

霞琳抬头望着澄因,眼眶中泪水盈盈,长长地叹口气,道:“师伯,你在这里守护着黛姊姊吧?我去找大师伯和师父去。”

澄因道:“你伤势刚好,如何能够走得,你留在这里,陪你黛姊姊,我去找他们?”

说罢,转身急步纵跃,已到十几丈外。

霞琳追出竹篱,澄因已走得踪影全无。她已十余天未出篱门一步,抬头见万株梅花怒放,如锦如絮,景物幽美已极。

再说陶玉遭朱若兰两次指风扫中,已知非人敌手,再打下去,势必要伤在人家手中,立时见机而退,穿过梅林,直向断崖上攀去。

奔了有十余里后,突然觉着左肩、右肋,被朱若兰指风拂中之处,微微作疼起来,心中吃了一惊,赶忙停下身子,试行运气,伤处突然一阵麻木,瞬息之间,扩及半身,一阵阵巨痛刺心,连举步也觉着十分艰难,这才知道,对方已暗中下了毒手。

这时,他正停身于一处断崖所在,下临干丈绝谷,深不见底,一失神滑落下去,必要摔个粉身碎骨,四周又都是连绵的山势,伤势既已发作,决难再越绝峰,不如暂时停下来,调息一阵再走。

想了想,索性盘膝坐在地上,缓缓地运气行功。

过了顿饭工夫,忽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入耳中,陶玉睁开眼睛,回头望去,只见一个三旬左右的健壮大汉,手提长剑,直对自己奔来。

那人到了陶玉五尺左右处停住,长剑一指陶玉,问道:“你是什么人?坐这等荒凉的地方干什么?”

陶玉仔细看了大汉两眼,认出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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