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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都指挥使感慨道:
“幸好我们青州还算富庶,粮仓储备充足,要是两年前,恐怕已经大乱了。”
经过杨恭一年多的治理,青州吏治清明,家家都有余粮,官府粮仓里的粮草同样储备充足。
如今回想起来,朝廷是有先见之明的,早早的做出应对。
经过两天两夜的赶路,姬玄驾驭御风舟,先抵达青州。
为防止在云州外遭遇监正,他们改换陆路,长途跋涉,彻底狂奔,顺利进入云州。
然后重新驾驭御风舟,抵达了潜龙城。
云海之上,姬玄站在船舷边,俯瞰着依山而建的恢弘大城,眼神微微恍惚。
离家两月,竟仿佛过了两年之久,离开潜龙城时,他身边有六位高手辅助,而今返回,身边只有许元霜和许元槐。
柳红棉三人不知所踪,蕉叶道长死于雍州城。
这趟江湖之行,在他人生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终于回来了。”
御风舟在潜龙城上空悬停,许元槐背着姐姐,从低空跃下。
姬玄顺势御空而起,取出小鼎,将散碎龙气和御风舟收入青铜小鼎。
沿着鹅卵石铺设的缓坡,三人往山顶走去,路上遇到的百姓、士卒,都热情的停下脚步,向姬玄问好。
姬玄笑容温和的一一应对着,越往上走,普通百姓越少,直至绝迹。
穿过矮矮的城墙,他们进入了皇族生活的区域。
姬玄往南,往城主府方向走。
许家姐弟往西,那是天机楼的方向。
通过一个个岗哨,姬玄进入城主府,在书房见到了父亲。
一袭华贵紫袍,五官周正,气态威严的中年男人,站在大案前,双手撑案,低头审视着铺开的中原地图。
“我与国师,以及诸位将军商议过,想挥师北上,必须打下青州。”
紫袍中年男人没有抬头,看着地图说道:
“但青州如今铁桶一块,被杨恭治理的井井有条,不得不说,儒家读书人治国治军,都很有一套。
“想要打下青州,不难。但要以最小伤亡,最快速度拿下,难!
“你觉得呢?”
姬玄走到案边,低头扫了一眼:
“青州必须拿下,但没必要正面强攻,可以从南疆借道,过禹州,直入青州腹地。或者走海路,从巫神教的领地穿过去。”
紫袍中年人满意点头,这才问道:
“这趟江湖之行,感觉如何?”
姬玄脸色一黯:“孩儿惭愧,许七安实在太可怕太强大,孩儿至今也只搜集到一些散碎龙气。”
“龙气溃散,中原处境雪上加霜,对我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至于龙气,能收集到最好,收集不到,不必强求。”
紫袍中年人笑了笑。
姬玄面色微松,“回来的路上,见到不少难民进入云州。父亲打算起事了?”
“三日之后,我会在云州称帝,你准备一下”
紫袍中年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姬玄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竭力按捺住激动的情绪,躬身道:
“是,父皇!”
西边,进入天机楼附属的大宅,许元霜和许元槐来不及更换衣物,径直去了母亲居住的小院。
僻静、幽深,除了几个伺候在此的仆从,几乎没有人会来造访。
燃着檀香的幽静小厅里,穿着深青色袄子,百褶长裙,梳着端庄妇人发髻的女子,盘坐在蒲团上。
闭目冥想。
许元霜推开小厅的门,轻声道:
“娘,我们回来了。”
许元槐没说话,但脸上有了笑容。
端庄美丽的女人睁开眼,似是如释重负,笑道:
“回来就好。你俩都瘦了很多,眼神里多了些东西,想来经历了不少事吧。”
她犹豫一下,问:
“有遇见他吗?”
PS:今天没了。半夜别等了。公布两个书友群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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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彩蛋——作家说!
第六章 匪患
剑州境内的渭水运河,商船,甲板上。
慕南栀披着御寒的大氅,坐在铺设软垫的大椅上,一手抱着白姬,一手握着竹竿垂钓。
左侧,摆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小灶炭火熊熊,烧着一锅鱼。
许七安和苗有方坐在桌边,吧唧吧唧的吃着鱼。
白姬从慕南栀怀里探出脑袋,乌溜溜的眼睛,巴巴的看着。
“这几天不是鱼就是腊肉,吃的我屎都拉不出来。”
苗有方骂咧咧道。
许七安反手一巴掌,把他拍下椅子,然后朝着白姬招手。
白姬挣脱王妃的怀抱,迈着欢快的四条短腿,屁颠颠的跑到许七安脚边,昂着脑袋看他。
许七安抱起白姬,夹了一块软嫩的鱼腹肉放在碗上,白姬把脸埋进碗里,小口小口吃起来。。
“你的进展很快,我估计再有一个月的磨炼,你就能踏入五品化劲。到时候,只要不自己作死,招惹顶尖人物,天大地大,哪里你都去得。”
许七安喝一口浊酒,有些欣慰。
他们此行南下,前往南疆十万大山。
小团队里目前只有三个人,一只狐。
天地会成员里,李妙真侠肝义胆,喜欢行侠仗义,适逢灾情汹涌,各地民不聊生,总想着要做点什么,所以很难安分的待在许七安身边。
楚元缜是浪荡不羁的剑客,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向往的是随心所欲的自由。
游历江湖的途中,能与故人相逢,喝个酒,快意恩仇,便是他最开心的事。等酒喝完了,事情了了,他又会踏上旅途,追寻他的剑道。
恒远大师和圣女是一样的心态,出家人慈悲为怀,济世救人责无旁贷。
至于李灵素为什么没有跟着南下
当日,大伙清晨醒来,圣子已经走了。
给天地会成员留下一封信,意思是,自己近来心境有所突破,要独自一人上路,领悟太上忘情的真谛。
其实他走的时候,天地会成员都知道,就大伙的修为,方圆数里的动静一清二楚。
许七安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还给在心里给圣子唱了一首送别歌:
那一晚知道你要走,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笑容留在心底
圣子走后,许七安便释放了东方婉清,柴杏儿依旧关押在浮屠宝塔里,定期投喂,定期召唤出来洗漱,定期让苗有方当苦力洗刷马桶。
这时,商船的负责人,朱管事匆匆过来,恭声道:
“苗大侠,前方就是金水滩,水流平缓,常有水匪拦江抢劫。通常来说,只要交点银子就能过去。”
见苗有方点头,他继续道:
“如果不发生意外,您就不用出手了。”
苗有方倨傲的“嗯”一声,保持着自己“高人”的风范。
朱管事躬身退下。
这艘商船是剑州商会的商船,要去禹州做生意,而苗有方现在的身份是剑州商会新招揽的一位客卿,负责商船南下时的安全。
许七安的身份没有暴露,只是平平无奇的跟班。
商船航行了半个时辰,水流果然开始平缓,又航行一刻钟,船速便的极慢。
只能依靠舱底的船夫摇櫓航行。
噔噔噔朱管事带着十几名武人奔出船舱,持刀背弓,神色戒备。
许七安朝左岸眺望,看见岸边数十艘小船破浪而来,速度极快。
之前,它们还好好的停靠在岸边,等商船进入这段平缓流域,岸上的百余名水匪立刻跳上船,划动双桨,劈波斩浪般的靠拢过来。
这是一种两头削尖的小船,它长不盈丈,阔仅三尺,篾闼圈棚,二橹一浆,体轻而行捷
“这,这怎么那么多的水匪?!”
朱管事瞠目结舌,脸色发白。
苗有方看他一眼:“以前不是?”
朱管事定了定神,脸色依旧难看,苦笑道:
“这条水路我走过几次,以前水匪总共也就二三十人,而今这人数,怕是有百余名了。这,这胃口也就大了啊”
许七安突然问道:“这些船叫什么。”
“这是枪船,以敏捷著称,是水匪常用的船只。”
朱管事心情极差,耐着性子解说:
“在水势平缓的流域里,商船没这些小船快。他们手里的枪是用来捅穿我们船底的,枪不是他们唯一的手段,还有烧船的火油。”
说话间,枪船群离商船已经不足三丈,朱管事走到船舷边,吸一口气,拱手大声道:
“各位英雄,在下朱问,四海之内皆兄弟,出来讨生活不容易,朱某为诸位兄弟准备了五十两银钱,还望行个方便。”
五十两银子,是一笔数额相当大的过路钱了。
许七安在京城任职打更人期间,不吃不喝,一年也就五十两的俸禄。
“五十两,打发叫花子呢?”
一艘枪船上,传来讥笑声。
朱管事等人循声望去,那是一个穿着黑衣,披着大氅的男子,腰间挎着一把刀,稳稳的立在船头。
他大概三十出头,皮肤粗糙黝黑,目光锐利桀骜。
朱管事不识得他,印象里,这伙水匪的头子,是一位叫“野鸳鸯”的武夫,练气境的修为,还算讲规矩,给银子就给过去。
“阁下不是野鸳鸯,他人在何处”
他刚要开口循声,那披大氅的男子已纵身跃起,狠狠砸在商船的船头。
轰!
整艘船的船头,猛地一沉,让船上众人东摇西晃,险些摔倒。
黑衣男人扫过唯一巍然不动的苗有方,以及几名背弓挎刀的护船武夫,呵了一声:
“还有几个练家子嘛。
“野鸳鸯?你是说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他已经被我砍了脑袋沉江了,不过我还算仗义,有替他好好照顾婆娘。”
朱管事沉声道:
“阁下想要多少银子,不妨直说。”
黑衣男人抬起手掌,五指张开:“这个数。”
五百两朱管事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