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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茫然的看过来,她对儿子还是很上心的。
“青橘可以舒缓精神,治疗头痛,还有很多好处呢,要不然这东西又酸又涩,还有人摆出来卖?”许平志说道。
青橘确实有药用价值,但治头痛是许二叔编的,反正五指不沾阳春水,读书也不多的妻子不可能识破。
“一定是春闱的压力太大了。”婶婶顿时很心疼。
“夫人,二郎还没成家,你这个当娘的要悉心照料,不要整天摆弄花草。”二叔教训道:
“这是二郎买回来自己吃的,你怎么给放到铃音房间里了。”
婶婶不是那种慈母类型的女子,可能是自恃美貌的缘故,特别傲娇和娇气。对子女的关怀远远达不到嘘寒问暖的程度。
所以才经常被烦人的许铃音气的嗷嗷叫,逢着吃饭,就把幼女交给绿娥照料,自己恰饭恰的开开心心。
“是二郎自己给铃音的,我寻思着丢了也可惜,就放她房里,等放堂回来再吃。”婶婶解释。
“好了,别说了,赶紧把青橘拿去厨房,让厨娘们炖汤,二郎醒来还要喝呢。对了,给大郎也炖一碗。”许平志说完,急忙补充:
“这汤不好喝,大郎估计不会要,你这个婶婶也镇不住他。你让玲月一起炖,晚上他回来,不怕他不喝。”
婶婶点点头,扭着小腰去取青橘。
府里午膳刚做好,许大郎就回来了,把铜锣和佩刀摘下来,往地上一丢,坐在桌边,招呼道:
“二叔现在午膳都回来吃了吗?”
“以后也会回来吃,我今早刚接到任命,明日起不在外城巡逻,改内城了。”许平志喝着汤,表情冷淡。
从外城到内城,职位没变,但待遇提升了一品级。
“好事,好事!”
许七安接过绿娥递过来的碗筷,心说二叔今天怎么了,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这时,许二郎睡眼惺忪的出来了,看了大哥一眼,兄弟俩心照不宣。
“爹,今天有没有和娘吵架?”许二郎试探道,边说这话,边坐下来。
“哼,一个个的都不放我省心,还是二郎好,到底是娘肚子里出来的。”婶婶瞪了眼叔侄。
许二郎嘴角微翘。
许平志不动声色的看向婶婶的贴身丫鬟,道:“绿娥,去伙房看看汤炖好了没。”
绿娥乖巧的应了一声,小步出了偏厅。
“什么汤啊?”
昨夜千金散尽的许七安兴致十足的问道。
“给你和二郎补身子的。”婶婶说。
许七安和许新年对视一眼,感觉不太妙,婶婶娘怎么知道我们要补身子?
不多时,绿娥捧着一大盆的汤进来了,浓郁的酸味扑面而来。
大瓷碗放在桌上,黄橙橙的汤汁里浮着切片的青橘,连皮都没剥。
婶婶亲自给许新年盛汤,抱怨道:“二郎啊,你头疼怎么不跟娘说呢,眼见就要春闱了,是娘不对,娘没照料好你。
“这青橘汤是娘特意为你炖的。”
青橘汤?!
这,这不是我买回来的青橘么?许新年神色茫然,心说青橘怎么能炖汤呢,这不是要喝死人吗。
“娘,我头疼就是酒喝多了,昨夜与同僚应酬”许新年有些心虚的看了眼大哥。
青橘炖汤哪个人才想出来的黑暗料理,许七安差点笑出声,一本正经道:
“青橘汤大补,二郎一定要多喝。”
“你也有。”许二叔淡淡道:“这汤是玲月和你婶婶辛辛苦苦炖的。”
“?”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许七安脑海里。
“我堂堂一个炼神境武夫,需要这玩意?”许七安反问。
“大哥!”许玲月柔柔的说道:“你就喝一碗嘛,人家炖了好久的。”
许七安忍不住看向小老弟。
小老弟也在看他。
兄弟俩都希望对方能揭竿而起。
“”
“吨吨吨吨吨”
最后他俩都喝了一大碗,呛出眼泪来,胃里翻江倒海。
“哈哈哈哈,吃饭吃饭。”许二叔喝着小酒,露出了质朴的笑容。
PS:感谢“不语小诸葛”的盟主打赏。这几天我都没盟主加更,主要是日更10000,是我日更的极限了。
本来想改一下错字,一看这个时间点,决定先发,再改。
第十一章 许铃音的愤怒
该死的许二郎,肯定是他这里出了问题,不然二叔这么疼我,不会让我喝这鬼东西许七安放下碗,抹了抹呛出来的泪,脸上笑眯眯心里p的看着许新年。
都怪大哥,要不是他出馊主意,非让我把青橘带回来给铃音吃,我许新年岂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许新年暗暗皱眉,在心里把大哥埋汰了一百遍。
兄弟俩低头吃菜,来填充酸水翻涌的胃。
“看看,兄弟俩一下子精神起来了,吃东西都倍儿香。”许二叔落井下石,笑的那叫一个豪爽。
许七安和许新年都不搭理这个外表忠厚,其实心眼贼多的中年老男人。
等呕吐欲望被饭菜压住,许新年缓缓吐出一口气,放缓了进食速度。
“辞旧啊,大哥有个问题想请教。”
鉴于和小老弟之间友谊的小船岌岌可危,许七安措词很客气。
“什么事。”
许新年像极了他娘,傲娇的抬了抬下巴。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一些无理取闹的事我不会做。”
比如,大哥的貂蝉在哪里。
这件小事许七安早就忘记了,因为浮香很满意他的腰力,所以许白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渐渐的就把这个突发奇想的创意抛之脑后。
“你通读史书,知不知道元景帝曾经废后?”许七安问道。
“哎!”许平志筷子一敲碗沿,叮的脆响,告诫道:“虽然在家里,但也要尊称陛下,养成习惯,免得在外头脱口而出,惹来麻烦。”
元景是年号。
用年号称呼皇帝是大不敬,就像江湖上很多人喜欢用魏青衣来称呼魏渊。
“元景帝废后嘛,知道,当时据说闹的挺大。”许二郎说。
“诶,你”许二叔看向儿子。
但侄儿和儿子默契的不搭理他,继续交谈。
“为什么要废后?”
“不知道,史书上也没有写,不过当时闹的挺大。满朝武都在死谏,御史和给事中上窜下跳,恨不得爬到元景帝头上拉屎撒尿,来彰显自身的名。”许新年夹了一筷子的菜,边吃边说:
“最后给死谏回去了,虽然没有废后,但皇宫被打入冷宫,元景十四年才出来。”
平时,皇帝的一言一行,皇帝在朝堂上的做派,都会被史官记录下来。
就元景帝修道这件事,头几年,史官们的记录是:帝修道,荒废朝政!
元景帝看后大怒,要求史官修改,史官宁死不屈,不惜被404,不过连续庭杖三人,罢免一人后,史官们屈辱的弯下了膝盖,改成:
帝修道,朝政亦不误。
不过,若干年后,后人重修这段历史,元景帝多半要被打回原形,甚至被抹黑。
“那后来怎么放出来了呢?”
许七安当时不好意思追问怀庆,毕竟那是人家父母一段不堪回首经历,不过话说回来,谁家父母没闹过离婚啊。
“那一年是魏渊大败北方蛮子,凯旋而归,元景帝大赦天下,顺便也赦了皇后。”许新年道。
我说怎么元景13年那么耳熟呢,原来是魏渊一举成名天下知抱歉魏公,我不是故意对你不敬。
原来是魏渊初次崭露峥嵘头角的那一年,赴云州的途中,四号曾经说过,元景13年,收秋之后,魏渊临危受命,北上领军,只有一个半月就击败了北方蛮子的骑兵。
难怪怀庆会成为魏渊的弟子,原来皇后还受过魏渊的恩情许七安恍然大悟。
虽然没搞明白废后的原因,但也不算没有收获。
至少名侦探许白嫖可以由此推理出,皇后即使犯了错,但不算大过,否则元景帝不会借坡下驴,特赦了皇后。
“宁宴,你饭后有时间的话,去接一下铃音吧。”
婶婶一副和倒霉侄儿八字不合的姿态,但使唤人起来,毫不客气。
稚嫩启蒙的书籍,也就寥寥两三本,学不了一天。再加上孩童天性顽劣,禁锢在课堂一整天未必有益处。
所以通常午时下一刻就结束了中午12:15分。
“辞旧怎么不去。”许七安推脱。
“辞旧下午要在书房读书。”婶婶不悦道:“叫你做点事,推三阻四。”
许七安斜了她一眼:“婶婶你把绸缎都还给我。”
婶婶挤出一个美美的笑容:“哎呀宁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来,吃菜吃菜,婶婶给你夹块鸡肉。”
自从许七安升官发财,还买了新宅,婶婶在他面前就直不起腰来了,说话都理不直气不壮。
许七安问了地址后,又道:“玲月妹妹跟我一起去吧,正好带你们姐妹俩在内城逛逛。买点首饰什么的。”
婶婶一听,道:“宁宴啊,要不婶婶也一起去吧。”
你特么就是想坑我钱吧许七安用质疑的目光审视着婶婶美艳的脸,“可以,不过首饰不买了。”
这臭小子扣扣索索的婶婶板着脸,“不去了。”
“二叔你看,婶婶就是为了占我便宜,可怜我媳妇都没娶,我得存钱娶媳妇的。”许七安立刻告状。
许二叔无奈道:“我刚不是给你五十两了?”
“你还有脸提那五十两。”婶婶气的拍桌子,“你哪来这么多银子?还不是某人给的。”
许七安明白了,难怪二叔今天心情不好,原来是私房钱被婶婶收缴了可你也不能把脾气冲我身上撒啊。
他心里抱怨。
青云堂。
青云堂的名字有两重意思,一是取义平步青云。二是蹭一蹭京城外那座清云山的热度。
开设私塾的是一位老秀才,叫李炳意,五十岁高龄,两眼已经开始昏花,正因如此,才屈尊降贵教导稚童启蒙。
束脩非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