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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嬴政受到紫女密函的时候。
楚国兰陵县,一个满头灰白发丝,面色红润的老者同样收到了数千里外的一封信。
“从咸阳而来?”
刚刚讲完课的荀况意外看着风尘仆仆的送信人,一脸意外。
显然没想到会有秦国来信。
荀况,当世儒家宗师。
他本是赵国人,曾三次出任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后受春申君黄歇邀请,担任兰陵令至今。
事务不多,因此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重新整理儒家典籍,以及教育弟子。
韩国九公子韩非、秦吏李斯而今皆为他的入室弟子。
而他也对这两个弟子尤为看重。
这两人,各有所长,才智都乃当今天下上上之选。
做为三次担任稷下学宫祭酒的荀况,在识人一道之上,眼光自是毒辣非常。
“老师。”
这时,一个丰神如玉,面容温和的青年来到荀况身边,恭敬行礼,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普通,但气态沉稳,甚至带着几分凌厉的青年,“老师,这是?”
“是从咸阳来的信。”
荀况看了下封好的竹筒,有些奇怪,“我记得自从当日离秦之后,在秦国并无好友才是,会是谁给我送信呢?”
“嗯?这印章是……”
这时,李斯的目光突然落在了角落处的印章上,那是一个秦篆——政。
李斯出身秦吏,曾为吏多年,因为不想虚度人生,所以来楚国求学,对于秦国的文字自然熟悉无比,甚至他一度觉得秦国的文字还是有些复杂,有心简化,不过他位卑言轻,因此从未实施。
“政?秦国当今的王上便是秦王政,难道……”
李斯心下一动,但又觉得有些不可能,“秦王政才十三四岁,他与老师也并未见过,怎会差人来给老师送信?”
就在疑惑间,荀况与韩非也察觉了李斯的异状,荀况狐疑地扫了一眼李斯,“你知道是谁送来的?”
“启禀老师。”
李斯躬身做揖,指着密函上的小印道:“老师请看这印。”
“嗯?是政!”
荀况可是昔日稷下学宫的祭酒,通熟七国语言与文字,年轻的时候更游历七国,因此一眼便认了出来。
“是秦王政!”
韩非也眼睛一亮,立即说道。
毕竟嬴政可是灭了他的母国,他对嬴政这个名字可谓是铭刻在心,而从咸阳来的信,署名为‘政’的只能有一个人。
那就是当今秦王。
“秦王,有趣。”
荀况拆开密封,取出里面的帛书,展开细看。
许久过后,
“老师,秦王在信中写了什么吗?”
看到荀况眉头微挑,李斯忍不住好奇问道。
荀况随手将帛书交给身边的韩非,口中淡淡说道:“秦王邀请我去秦国出仕。”
“那秦王够有眼光,能识得老师大才!”
李斯立即奉承道。
一旁韩非则接过帛书看去,片刻过后才道:“秦王政信中言辞恳切,看来他很看重老师的能力啊!”
“如此求贤若渴的姿态,秦国在他手中,必将更加强盛。”
韩非目光一时复杂。
毕竟嬴政越厉害,那么对六,不,是五国的威胁越强大。
尤其,韩国已经覆灭,更是让他无比复杂。
本来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该回去的,但是他不知道如何面对那国破山河,因此最近两年,都在用心著书。
“那老师准备答应吗?”
李斯拱手问道。
荀况微微摇头,“春申君乃我好友,我岂能见利而忘义,且秦国重视刑法吏治已有六世,上下早已将那刑名之术铭刻,若想要改变,要看秦王之心是否坚定,但秦王政虽年少,却有虎狼之心,欲吞天下,我之学说与他有所相悖,难为其用。”
“但老师同样精通法术,可为当今法家宗师。”
李斯不解,他从荀况身上学到了许多法家智慧,让他大开眼界,进步甚多。
“治之经,礼与刑,君子以修百姓宁,礼以定伦,法能定分,二者可以相互为用,而今秦国轻仁义而重刑法,只讲法治,不讲礼治,百姓只是畏惧刑罚,一有机会仍会作乱,如今秦国看似强大,却也只是因为外有诸敌,因此上下一心,一旦外敌尽去,必是内患频发,但那个时候想要改变,将难上加难。”
荀况微微摇头,道。
“那老师更该入秦,与秦王明言才是啊!”
李斯一脸激动,“老师才学智慧直追儒家孔孟,法家商鞅,如此才学,当为国相,一展经世之才!”
荀况却是一脸平静,他扫了一眼李斯,淡淡道:“学而为名,为利,实违圣道!实属下乘!”
第二百九十四章 月神与东君的明争暗斗
“弟子知错!”
李斯一愣,随即连忙低头说道。
“知错就好,这一点,你要向你的师兄韩非好好学习。”
荀况提点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而听得此话的李斯,袖中拳头不由紧握。
这一点,转过身的荀况并非发现,而韩非也并未察觉,反而忧心说道:“老师,就这样拒绝秦王吗?”
虽然嬴政对他有着灭国灭家之仇,但韩非显然也是担忧荀况。
毕竟拒绝秦王,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不是还有你们吗?”
荀况背着双手,远行而去。
“老师的意思是?”
韩非愕然抬头,身后李斯同样惊讶抬起头。
“既学有所成,自当实现你们自己的理想。”
荀况的身影已经远去,声音也变得缥缈,“或许有机会我会见一见秦王,看看这位少年秦王,究竟有何不凡。”
“师兄,老师的意思是?”
看着荀况的身影消失,李斯忍不住上前,目露探寻。
他当然听明白了,但是不敢确定。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五年啊!”
韩非轻叹一声,他拜在荀况门下五年,与嬴政归秦的日子差不多,一晃五年,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那师兄准备去哪里?”
李斯轻声问道,对于身旁的人,他是极为忌惮。
“师弟希望我去哪里?”
韩非突然转身笑看着李斯,一双深邃的眸子似是看穿了李斯的心思。
“哈,如果能与师兄同殿为臣,自当是一段佳话!”
李斯也轻笑一声,不露丝毫情绪。
“你呀!”
韩非笑着摇头,取下腰间酒壶,仰头灌了一口,转身离开,“我已是无家可归之人,或许会入秦看看我的亲人吧!”
“还有,小妹……”
韩非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肉乎乎的小脸蛋,唇角笑容越盛了几分。
李斯望着韩非远去的背影,眯了眯眼,心中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片刻过后才转身离开。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李斯心道:“而今天下局势已经明朗,若不能在大战之前获得晋身之资,在秦王面前一展我之所学,那么我这一身本事必将埋没。”
“唯有此刻在秦王身边占据一席之地,方能……”
他来这里本就是抱着强烈的目的性,那就是学得一身本事,归秦之后,踏入那章台宫议事。
五年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
但已经足够他这样博闻广记的人学到自己想要学的。
……
咸阳·阴阳家分堂。
高塔之内。
一个冷艳女子与一个雍容女子背对而立。
冷艳女子身着蓝色衣裙,遮着天蓝眼纱,额前缀有冰蓝色水滴状吊珠,由一根蓝紫色有浅蓝色暗纹缎带吊下,气质清冷如孤月。
另一个则穿着暗蓝金边长裙,裙子与三足金乌的形象相似,乌发低束,雍容有度,气质入温暖大日,普照天地。
一冷一热,两个气质截然相反的女人背对着,形成特殊风景。
“呦,月妹,怎么今日不在咸阳宫待着了。”
东君唇角微翘,背着身,打趣道:“谁能想到,我阴阳家最是冷淡的右护法,竟然时长深夜出入一个少年的寝宫呢!”
“这要是被众同门知晓,也不知她们的表情会何等精彩。”
东君话语玩味,明显再调侃月神。
月神确实神情平静,似是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话语清冷,“你果然私自潜入了秦王宫。”
“哼,就知道有人会告诉你这件事。”
东君轻哼一声。
“你坏了规矩,秦王是我的目标,你这样做,破坏了我的任务。”
月神缓缓转过身,看向东君,冷冷说道。
东君虽然自知理亏,但言辞中却是丝毫不退,“这怎么能是破坏任务,做为姐姐,我担心妹妹在秦王宫被那小秦王欺负,也是合理的吧?”
东君笑着转过身,面对月神,“我如此担心妹妹,难道妹妹眼里只有任务,而没有姐姐吗?”
“这可真是伤透了姐姐的心呢!”
东君一脸哀怨,“或者,你甘愿被那小秦王欺负?”
说着,东君冲着月神眨了眨眼,充满玩味。
“你担心我?”
月神唇角微翘,带着一抹嘲意,她自然知道这是东君在诡辩。
“当然,你可是我的妹妹啊!”
东君点点头,一副郑重的样子,“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至亲妹妹,做为姐姐,我当然要全方面的关注你,以免你行差踏错,后悔终生。”
“而我可是听说,秦王政身边美女环绕,很是花心,将整个韩国的美女都充入了秦王宫,你说这样的人,姐姐怎么可能放心,毕竟你那么单纯,没有感情经历,遇到这样的花丛老手,可是很容易被哄骗了身子,乃至骗了心啊!”
“姐姐也是担心你被那秦王的花言巧语欺骗啊!”
东君走到月神的面前,伸出手掌,想要抚摸月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