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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自己一个人。
一呼百应的朋友、帅讨喜的长相、好到不可思议的人缘……一个一个让他热热闹闹的优点叠在一起，应该应有尽有，可落在沈陆扬上，什么有。
他和世界的联系千丝万缕一扯就断，人可为他不计一切。
可终于找到了最想要最渴望的东西，对也同样爱他——
要等五年。
沈陆扬再提离开的事，在谢危邯家住下了，约好第二天一起去咖啡馆。
虽然知道会忘记，但那天晚上沈陆扬还是问了很多两个人后的事情，越问就越是舍不，最后连睡着了紧紧抓着谢危邯的手。
第二天，咖啡馆。
沈陆扬趴在桌子上，手里抱着一杯红酒，一口一口抿着。
谢危邯刚刚出去了，他想跟过去，但感觉到可能有什么不便他知道的，就留了下来。
不然谢危邯不会不主动带着他。
他苦中作乐地一口闷掉最后的酒，靠在谢危邯的椅子上，仿佛能闻到熟悉的红酒香。
谢危邯说十八岁的他连什么事情不记了，只能凭借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执念活下去——那十九岁的，只是个普通人的他，能记什么。
被s级alpha信息素洗礼过的beta体，对信息素食髓知味，只是喝了一点红酒醉意就涌了上来。
平时可三杯酒走直线的沈陆扬有一点点防备，他趴在桌子上，茫然地看着眼前的重影。
他居然，醉了？
眼皮渐渐发沉，闭合……
另一间办公室。
【已经修复完毕，您现在……可离开吗？】
系统的声音小翼翼。
【您在书中的时间线和现在差了太多年，您现在的存在对我的上级来说特别容易被发现，为了世界线和时间线的正常运作……您必须尽快离开】
谢危邯靠在窗边，指尖轻敲，语不紧不慢。
“必须？”
【是的，而且您现在是在书外世界，时间线和世界线双重混『乱』。不是我食言，在是修复难度太，已经耽误到第四天了，这还是有了上次的经验修复顺利……】
谢危邯勾着唇角，眼底不带一丝笑意，指出：“所书内那次，你骗了扬扬。”
根本有急到第四天晚上就让沈陆扬离开。
【……】
【您听我解释！那是因为，因为……那次是我统生第一次犯错，我不敢耽误，而且这是时间线的必然，我不敢也权限轻易改变，当初……这次要不是您，我也不能——】
也不能这么卑微，换个人早就直接送走了。
系统欲哭无泪。
【您真走了，我知道您舍不现在的沈陆扬一个人生活，但这些是他必须经历的，不然你们也不会相遇】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系统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谢危邯终于开口。
“我可离开，但是有一个要求。”
【您说】
“…………………………”
【……】
【这，这怎么可，我不能再……】
谢危邯睨了眼房间角落，漫不经：“我可陪着扬扬一直到他二十四岁，然后你再修改记忆，送我回去。”
【这更不行了！我会被销毁的，有系统敢这么『操』作，您——】
谢危邯不甚在意地笑了声，殷红的唇开合，吐出一个字。
“选。”
【……】
【我答应】
这是报应，系统真切地觉，这就是报复。
【如果被上级发现，您一定要说是意外，不然我就糟了】
谢危邯拉开门，闻言意味不地笑了笑，说话。
系统真的要哭了。
……
沈陆扬感觉自己好像睡着了，但睁开眼睛能清楚地看见办公室，他不算特别醉，他还能思考。
思考过去多久了，谢危邯怎么还回来。
还能回来吗。
门“咔哒”一声，被从外面推开。
看见谢危邯的脸的那一瞬间，沈陆扬提起来的猛地落下，震脑袋更懵了。
他撑着坐起来，冲谢危邯伸出手。
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谢危邯走过来，弯腰抱起他坐在椅子上，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沈陆扬吸着鼻子，含糊地问：“你去哪儿了？是不是准备偷偷走？”
“我不会偷偷走，”谢危邯任由沈陆扬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脸上『乱』亲一，『揉』着他的发顶问：“怎么喝醉了？”
“不知道，我酒量……特别好！”沈陆扬努力对焦面前的两个谢危邯，却越对越『乱』，最后忍不住，蒙了一个亲了过去。
亲在了谢危邯的耳朵上。
谢危邯捧着他耳侧，让他转过头，仰头吻在他唇上，帮他纠正。
沈陆扬吻到正确的地，立刻抱住他脑后，低头不讲道理地粗鲁地啃咬，用力到牙齿磕破谢危邯的嘴唇，整个人绷紧到像一根岌岌可危一触即断的弦，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一切来不及了。
喘吁吁地分开，血腥味在嘴里弥漫。
沈陆扬捧着谢危邯的脸，脸上的茫然和低落全然消失，只剩下一种让人底发酸的执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好像下一秒就不见了。
半晌，他忽然低声说：“我们做吧，做到最后。”
他想留下点什么，虽然记忆不会记，但体能记什么，也好过一无所有。
他从来不怕什么，但现在他怕极了一无所有。
他至能留下一点儿，谢危邯来过的痕迹也好。
谢危邯安静地看着他，稠黑的眼眸让沈陆扬看不懂，他不知道二十八岁的自己是不是也不懂，他希望自己现在就懂。
掌抵在他下颌，谢危邯眼神温润，毫无道理地包容着他的胡闹。
“扬扬，你喝醉了。”
沈陆扬等到希望的答案，不甘地捏住他下巴，强势地吻过去，含混地问：“为什么？我们不是爱人么，你应该很喜欢和我做，就像我特别想和你在一起一样。”
“这是现世界，系统办法改变你体的记忆，”谢危邯手掌一下下在他后背抚过，咬破的嘴唇被沈陆扬含住，耐地等着他的狗狗眼神低落地安静下来，才继续说。
“你还记么，系统答应二十四岁的你让你在书中世界获新生，而不是在现世界。”
沈陆扬懵懂地点头。
“它有能力和权限修复你的体。”
如果做了，肯定会留下痕迹，甚至是伤痕。
而beta的体素质不会很快痊愈，谢危邯马上会离开，系统无法修复体，沈陆扬就会发现自己体出现了问题，不可能找到原因——属于沈陆扬的世界线就会因此而发生一些微妙的变，进而影响后。
沈陆扬听懂了，傻傻地问：“你马上就要走了，是吗？”
谢危邯捏着他耳垂，点头：“嗯。”
沈陆扬眼眶瞬间红了，还在争取：“就……马上？等一会儿？还是，过一天？”
尽管比谁希望能留下，但为了后，谢危邯还是选择了那个最残忍的答案，轻声说：“等一会儿。”
沈陆扬眼睛瞬间暗了下去。
过了几秒，他抱着谢危邯，哑声问：“十八岁的你……哭了吗？我走的那天。”
沈陆扬成一片出碰不到的空的画面划过脑海，谢危邯脏沉滞了一瞬。
他点头，温和地看着沈陆扬：“哭了。”
沈陆扬鼻尖发酸：“不骗我？”
谢危邯亲着他嘴唇：“我从不骗你，我爱你。”
一滴滚烫的泪掉在冷『色』的皮肤上，沈陆扬抽噎着逞强，抹掉眼角的泪：“那我就，就不丢人了……”
尾音落，人已经埋进谢危邯怀里，眼泪洇湿了衣服。
无多年龄的沈陆扬，这么爱哭。
谢危邯抱紧他，掌一下下在后背顺，淡淡的酒香从后颈散发，安抚着崩溃的爱人。
沈陆扬更咽着开口：“不就是五年，等我长了，我就去找你。”
谢危邯眼神微敛，轻轻笑了声，认真地回应：“我会等你。”
沈陆扬鼻尖擦过他颈侧，委屈不甘：“为什么马上就要走，我还想……还为可再有几天，再和你待一会儿，多半天也行……”
“我从来这么喜欢过谁，结果只能先喜欢四天，就不能多一天吗？凭什么只有这一会儿……”
谢危邯吻住他，低沉的嗓音染上低哑，同样的留恋：“我们的世界线和时间线距离太远了，继续停留系统的修复难度会很。”
那样就会影响他们之后的相遇。
沈陆扬懂，他只是舍不。
“我知道，我就是，说说……”
男生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像抱住了自己的全世界，发顶一下下蹭着对的掌。
想到什么，谢危邯唇角轻轻勾了勾，柔声说：“你可和小时候的我相处一段时间。”
沈陆扬瞳孔微缩，抬起头。
“但是最后你还是会忘记你见过两个时间线的我，而且那时候的我，刚刚忘记你，不记你是谁，”谢危邯鼻尖挨着他的，声音放轻，“你还愿意去吗？”
沈陆扬半秒钟有思考，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愿意！”
【谢老师，那边准备好了，您可离开了】
谢危邯眸底微暗，眼睛却弯起一个温润的笑弧，像前无数次那样喊他：“扬扬。”
沈陆扬看向他：“什——”
嘴唇猝不及防地被吻住，沈陆扬最后听见的是一声沙哑的“对不起”。
谢危邯眼神缱绻地看着他，指尖眷恋地停在年青涩的脸侧。
对不起，不能陪你长。
像是有所感，沈陆扬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最后时刻喊：“我还有和你说过，谢危邯，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每说一个字眼前的人就黯淡几分。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沈陆扬只拥抱住了一片空。
他的爱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