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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
神将们皆站稳了身形,还是前仆后继,一个照面,便有上万神将自爆,如一道血光,冲入天魔大军中,绽成了一朵朵绚丽的血花。
轰!砰!轰!
轰隆声不知传自太古路,还传自天地人三界,太古路在战,诸天也在战,不知多少魔柱降临,有外域至尊降临,大帝与天帝皆有。
“真看得起吾冥界。”
冥帝喝声震苍穹,一人独战八尊天帝,杀的阴曹地府险些崩溃。
“诸天,并非无人。”
道祖的冷哼,如万古雷霆,震颤着仙穹,遭遇的阵容,比冥帝的更庞大,足有五尊厄魔天帝、三尊天魔大帝、一尊帝道圣魔。
战!
人界,也已血流成河,苍生的嘶吼,满载滔天怒火。
东荒女帝仙躯染血,身披帝道战衣,一人杀的三尊天帝一路溃败。
苍生有执念,帝同样也有。
无论她是姬凝霜,还是东神瑶池,都会用命去守护那个古老的诺言,人在诸天在,至少,在她的丈夫回来前,还有一个家叫大楚。
这一日,该是三界最艰难的一日。
因女帝分离,冥冥中的遮掩,虚弱到极点,乃至无数魔柱降临。
“列代大帝啊!显显灵吧!”
苍生的嘶吼,是发自灵魂的咆哮,山河破碎,都在生死边缘挣扎。
“吾等,听得见。”
冥冥中,似有回应,音色古老而悠远,语气沙哑而沧桑。
那是诸天列代的帝。
他们,才是一座座真正的丰碑,镇守在太古洪荒无尽岁月。
如今,他们也老了,也油尽灯枯了。
整个太古洪荒,都笼暮着浓浓的悲意,连吹拂的风,都是沧桑的。
“怕是等不来诸天的援军了。”
红莲女帝轻唇微启,一双本该灵澈的眸,颇显浑浊,眸光暗淡不堪,雪白的长发,很好的映射了何为岁月蹉跎,曾焚灭八荒众神的帝,本是风华绝代,也苍老迟暮了,也只记得一个叫魔渊的人。
“帝荒。”
东华女帝轻喃,亦白发飘摇,暗淡的眸中,演绎的是一段情缘的温存,至尊的爱恋,也敌不过古老的使命,已不知错了多少轮回。
“苍生,还有希望。”
太虚龙帝淡道,白发苍苍,通体笼暮着死气,就连嘴角淌出的鲜血,都在滴落中,湮灭成了灰,纵如此,依旧如石刻雕像般坚韧。
希望!
这二字,听的列代至尊都神色恍惚,怔怔的望着苍缈,都在努力找寻那一缕光明,可目所能及之地,皆是昏暗的,找不出半点光。
“吾倒要看看,汝等还能守多久。”
阴笑声蓦的响起,载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性,阴森而暴虐。
“汝,着实可怜。”
轩辕帝淡道,瞥了一眼深处,能望见那尊万古来最可恶的魔头。
啊!
怒嚎声顿起,震得苍穹电闪雷鸣,整个太古洪荒都在摇晃。
“撑不住了,莫再刺激他。”
斗战圣皇喷了血,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轩辕帝,隔三差五就来一回。
啊!
吼声方落,又闻一声狼嚎,惊得斗战圣皇帝躯一颤。
“你丫的,是真有病啊!”
说话的乃鬼帝,骂的是玄帝,这是一尊极逗逼的帝,三天两头的狼嚎,都不知他为嘛嚎,若非有使命在身,在场的帝必会将其拎出去,狠狠锤一顿,都特么油尽灯枯了,还特么有力气大呼小叫。
玄帝不语,一嗓子嚎过之后,跟没事儿人似的,许是用力过猛,还咳了几口老血,待站稳,惹来的一双双斜视的眼神儿,有诸天的帝,亦有古天庭的帝,眼神儿寓意很明显:再叫,踹死你丫的。
逗乐归逗乐,沉默之后,众帝的眸光又暗淡无比了。
岁月太久远了,有一种希望之光,正渐渐湮灭,无诸天援军,万古的筹谋,将付诸东流,万域的苍生,也会在浩劫中,全部葬灭。
太古路上,依旧在战。
天魔大军已不知第几次攻上城墙,也不知第几次被打退。
看城墙下的尸骨,有天魔的,亦有诸天的。
还有英魂,在自爆中尸骨无存,汹涌血雾中,只他们的嘶吼残留。
“杀,给吾杀。”
嘶嚎声频频不绝,出自第一天魔帝,也出自第二、第三天魔帝,三尊帝,着实怒的肝肠寸断,一个被困在鼎中,一个被雷火之海淹没,一个被众准帝堵在西方苍缈,剩下的天魔大军,阵容倒是绝对压制对方,可过了这么久,竟连一座残破的城墙都未攻下。
“杀。”
天魔大军重整旗鼓,听着帝的命令,再次攻向城墙。
“要战那便来。”
位面之子生劈铠甲,独自镇守一方,杀的魔兵魔将溃不成军。
如他这般,每一尊神将,都是一座不倒的丰碑。
几番大战,已有太多神将战死,寿元枯竭者,已不知自爆了多少。
噗!噗!噗!
战争在持续,每一瞬都有人死,战到尸骨堆积成了山岳。
他们的坚守,并非无希望。
去看城墙另一侧,无泪与若曦已在渐渐融合,也只她两人,至于楚萱楚灵,还在昏厥中,但其身上,却有永恒光,飘入若曦体内。
“你俩得快点,俺们撑不住了。”
小灵娃咋咋呼呼的,已非小人儿形态,已化作了霸王龙身,奔腾于虚天,在跟一尊魔君血拼,庞大的龙躯,血壑无数,也正因个头大,淌流的鲜血坠落,才如漫天光雨,龙躯已不止一次被打爆。
不远处,也有一尊庞然大物。
那是小猿皇,又化了本体,足有千丈庞大,拎着他的棍子,抡灭了一片又一片,血淋的身躯,比小灵娃更刺目,已杀到了力竭。
“无帝坐镇,还真特么撑不住场面。”
更惨的是夔牛,半个身躯都被打灭了,连手提的战斧,也已断裂了,已做好自爆的准备,或者说,在场每一尊神将,都有这觉悟。
“撑住。”
女帝轻喃,万千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这二字,最显希望。
融合的过程,并不顺利。
残昼是死了不假,可杀机犹存,需融合才能真正抹灭,但有杀机作乱,才是真的难以融合,她需要的是时间,神将们未必撑得住。
第三千零九十五章 延续的一战
虚无虚妄,浩瀚缥缈。
叶辰的意识光璀璨不少,虚妄沉寂的吓人,只时而听闻帝煞嘶嚎。
这等嘶嚎声,不知何时湮灭了。
没了嘶嚎,不代表帝煞已死,叶辰极为笃定,帝煞必还活着。
虚妄无时间概念,已不知过了多少年。
这漫长的岁月,叶辰并未闲着,随风在徜徉,也时刻都参悟着永恒,至此刻,对永恒的参悟,已有蜕变和涅槃,远非当年可比了。
深处,他又重塑了意识体。
继而,便是永恒帝道圣体身,塑出了血肉,也再次凝出了元神。
浩瀚中,笼暮永恒光的他,便如一颗璀璨的明珠。
因又顿悟永恒,他能在虚妄中自由行走,至少不用再扑腾了。
“触到了。”
叶辰闭眸轻喃,嘴角浸着微笑,颇多岁月的悟道,已触到天帝屏障,只需沉淀他的道,便能试着冲击境界,虚妄真是厄难与造化共存,上一回下来,悟了永恒法则,此次下来,触及了修为瓶颈。
喜事不知一件。
曾有一处,叶辰微微驻足,摊了手掌,化出了一柄永恒仙剑。
没错,他不止能虚妄中行走,也能施仙法了。
这,都归功于对永恒的参悟,虽不及天庭女帝,但毕竟是涅槃了。
尴尬的是,他找不到回去的路。
欲要回去,还得女帝给出指引才行,堕入了虚无和虚妄,莫说是他,纵女帝走的远了,也可能迷失虚妄中,这才是最让他蛋疼的。
啊!
蓦然间,又是一声嘶吼,听的叶辰不由侧眸。
是帝煞,他听得出。
未及多想,他当即拎着永恒剑过去了,得瞧瞧那厮,究竟在狼嚎什么,还有,究竟是啥个形态,纵有血继限界,也撑不了这么久。
这一走,许有三五年。
待他在定身时,看远方的双目,是微眯成线的。
“有意思。”
如他所料,帝煞非完整形态,而是一团魔光,乃是意识之光。
正因如此,他才唏嘘。
看样子,帝煞的执念与魔障,也并非无用处,执念不灭,才有了如今之境况,本该化灭在虚妄中,因那执念,才得以有意识存活。
可惜,虽有意识,帝煞却不能凝出意识体。
并非所有人,都如叶辰那般,能在虚妄中悟出永恒,悟不出那等法则,便凝不出意识体,更莫说肉身与元神了,这一点他门儿清。
不过,他还是小看了帝煞。
那厮真真出类拔萃,也是个投机取巧的主,悟不出永恒,便用血继代替了永恒,愣是凝出了意识体,再造了元神,正在重塑魔躯。
“此帝煞,非彼帝煞。”
叶辰摸了下巴,小声嘀咕着,未曾现身,就藏在深处凝看。
他说的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帝煞凝出了元神不假,修为却降了,本是天帝巅峰,如今成初阶了,而且,境界还颇不稳,他猜测,该是用血继代替永恒的弊端。
或许,这便是帝煞怒嚎的原因。
想想也对,本是天帝巅峰,如今却成了天帝初阶,心境可想而知。
堕入了虚妄,于他而言,就是一场厄难。
女帝说的不假,叶辰是他的机缘,也是他的劫,一番魔障般的执念,他未寻到进阶的造化,反把自个折进来了,怎么说嘞!机缘没了是小,修为降阶也没啥,能不能活着走出去,才是真的棘手。
毕竟,血继限界有时限。
虚妄浩瀚缥缈,他也未必能寻到太古路,若是寻不到,一样会死。
“大帝巅峰对天帝初阶,嗯能干。”
这般想着,叶辰悠哉悠哉的走了出来,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