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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说。”叶辰悠悠一声，弹出了一道仙光，墨渊方才睁开双眸，便见那道仙光没入他的眉心，直奔他神海深处的神台。
痛苦的低吼声很快在小园响起，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叶辰还祭出了结界，以免墨渊痛苦的吼声惊动城中的太清宫强者们。
小灵娃已寻了一处舒服地，一边悠哉喝酒，一边嘎嘣嚼着源石。
昊天玄震静静立在原地，只有叶辰上前，开了仙眼，盯住了墨渊的元神，那道伤痕极其霸道，也正因如此，才让墨渊降阶。
深夜，墨渊停止了低吼，神色怔然的看着叶辰他们，以为遁入了梦境，可梦是如此的真实，前世记忆，纠缠了出了诸多往事。
其后的画面，就格外煽情了，饶是墨渊的定力，也变得泣不成声。
前世今生，两百年岁月太久，浑浊了他的老眸，也模糊了他的记忆，身为昔年太王座下第一神将，他比岁月沧桑还更古老。
他是感慨的，曾随太王征战天下，迟暮的英雄，又赶上了天魔入侵，为曾经守护的大好山河，献上了苍老的生命，两百年岁月之后，又过了一轮回，往昔峥嵘岁月，已化作了前世尘埃。
“叶辰，你终是没有让大楚失望。”灌了一口酒水，墨渊欣慰的笑了，“你比太王更惊艳，谱写了一段屠戮大帝的不朽神话。”
“前辈过谦了。”叶辰一笑，“太王前辈还活着，此刻该在大楚。”
“太王还活着？”墨渊怔了一下。
“不止他活着，大楚历代九皇都活着。”叶辰笑了笑，“昔年大楚皇者并非归寂，而是来了诸天万域，很久岁月都在自封的状态，因为来诸天万域求救，历代皇者才解封，虽诸天剑神以及诸天万域诸多大神通者去寻大楚，此刻多半在回归路上。”
“竟还有此事。”墨渊激动不已，老泪纵横，纵是轮回了前世今生，蹉跎了两百年岁月，但对昔年旧主太王，却至今未忘。
“太王前辈若见你，必定欣喜。”
“老夫已迫不及待。”
“我以为，先治伤最靠谱。”煽情的画面，又被小灵娃一言打破。
“说到前辈的伤，来的着实诡异。”叶辰收了思绪，专注墨渊元神上的伤痕，此等伤痕，他第一次得见，比那道伤更棘手。
“莫不是太清宫的人伤了前辈？”昊天玄震试探性的看着墨渊。
“是无泪之城。”墨渊笑着摇了摇头。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真是尴尬
“无泪之城？”听到这四字，叶辰豁然侧首，激动不已的看着墨渊，眸中闪烁着璀璨夺目的神光，“前辈见过无泪之城？”
“大约几十年前，无意撞见。”墨渊缓缓说道，讲述着古老的往事，“起先老夫并不知那是无泪之城，有一仙子自缥缈中降下，她好似是在寻什么，吾仅仅多看了一眼，便遭了厄难。”
“几十年前。”叶辰眉宇微皱，姬家的老祖也曾见过无泪之城，算算时间，该是在一百多年前，与墨渊所见前后相差百年。
“说起那仙子，此刻忆起，却总觉的有些面熟。”墨渊继续说道。
“烦劳前辈一观，可是画像上的人。”叶辰忙慌取出了一副画卷，竖挂在墨渊身前，至于画卷上人，不用说便是楚萱（楚灵）了。
“是她无疑。”墨渊只扫了画卷一眼便认出了，口吻极其确定，“她眉心的神纹很特别，恍似一滴泪，这点我至今记忆犹新。”
“前辈可知她在寻什么。”
“不知。”
“为何遇到的不是我。”叶辰目光暗淡了一分，双拳紧紧攥着。
“若老夫所料不差，画卷上的女子，该是恒岳宗玉女峰的峰主。”墨渊捋着胡须，还在上下打量那副画卷，似是忆起了什么。
“我就奇了怪了，同是大楚远征军的一员，你没见过楚灵儿？”小灵娃瞟了一眼墨渊，“圣殿的神将，记性也忒差了点吧！”
“岁月太过久远了。”墨渊摇头一笑，“或许吾真是老糊涂了。”
“不说无泪之城，先为前辈疗伤。”叶辰牵强一笑，缓缓收了画卷，也随之收了思绪，祭出了仙火和天雷，以及圣体的本源。
墨渊倒也配合，盘膝在云团上，轻轻闭了老眸，静守元神心台。
叶辰出手了，用仙火裹住了墨渊的神海，用天雷笼罩了其元神，以仙火和天雷同时施法淬炼元神，以圣体本源化解元神伤痕。
很快，闷哼声响起，墨渊神色变得痛苦，神海嗡隆，头颅欲炸裂。
不知为何，今日的叶辰，不怎么在状态，虽在为墨渊神将疗伤，心神却在恍惚中思忆楚萱和楚灵，以至于失了水准，把墨渊炼的是苦不堪言，搞笑的是，思绪沉湎的他，却浑然不知。
要说墨渊也实在，自知叶辰在想什么，也自知叶辰与楚灵楚萱的关系，这才没忍心打扰，在暗自扛着疼痛，被炼的心神模糊。
一侧的昊天玄震看不下去了，不由得轻咳了一声，却未惊醒叶辰。
还是小灵娃直接，上前就是一记暴戾，“你丫悠着点，还炮神儿？”
叶辰终是被惊醒，眼见墨渊神色痛苦的扭曲，不由得干笑了一声，强行压下了思绪，心无外物，专心为墨渊治愈元神暗伤。
因为他的专注，墨渊痛苦的神色也湮灭了许多，缓缓闭上老眸。
小园陷入了宁静，只有小灵娃嘎嘣嘎嘣嚼源石的声响，很有节奏。
至于昊天玄震，也无所事事，掏出了酒壶，寻了一处舒服之地，一边灌着浑浊烈酒，一边仰看浩宇星空，似是想念故乡了。
诶？
不知过了多许时，这小园的宁静，才被叶辰的一声轻咦所打破。
闻声，无论是嚼源石的小灵娃，还是饮酒的昊天玄震，皆投来了诧异之光，就连盘膝而坐的墨渊神将，也不由得睁开了双眸。
但见叶辰，已然开启了六道仙眼，盯住了一方，双目如神炬，似能隔着诸多殿宇楼阁，看到方才走入东天古城的一道人影。
那是一壮硕的人，足有三丈多高，赤裸着臂膀，浑身肌肉如虬龙，充满了爆发力，许是肉身太过强大，以至通体都有雷电在撕裂，他的气血甚是霸道磅礴，恍似一头洪荒的蛮龙一般。
叶辰笑了，不用刻意去推算，便知那壮硕的货乃是大楚的转世人，说来也算是他较为熟悉的一个：西陵巴蜀的大块头蛮山。
叶辰看时，也恰巧蛮山扭过了大脑袋看来，似是觉察到有人在窥看他，也似是能隔着殿宇楼阁看到这边的叶辰，“你瞅啥。”
一句话，让叶辰很尴尬，倒是小看了蛮山的感知力，这都能觉察。
下一瞬，蛮山体表便被一层神光笼罩，那是一种极其玄奥的秘术神通，瞬间遮盖了他通体的契机，也隔断了叶辰的仙眼窥看。
叶辰揉眼了，被蛮山体表的璀璨神光晃到了，满眼尽是金星儿。
如他一般，昊天玄震、墨渊和小灵娃那厮也都在揉眼，都用秘术窥看了蛮山，被蛮山那厮通体的神光晃到眼了，“真是尴尬。”
四人揉眼时，一道霸气侧漏的骂声响彻了宁静的夜，“都瞅啥。”
继而，轰隆声便响起了，整个东天古城都为之一颤，成片成片的楼阁倾塌，瓦砾尘灰漫天乱飞，其中不乏身形狼狈的修士。
定眼看去，乃是蛮山那厮，此刻正抡动着一大号狼牙棒大展神威，与城中太清宫的强者干的热火朝天，准圣级的他，竟是打的太清宫九尊圣人抬不起头，看的四方修士各个咧嘴咂舌。
叶辰他们已飞出小园，直奔那方，都不知蛮山为嘛与太清宫干架。
期间，小灵娃祭出了一道神符，将墨渊和昊天玄震都收入其中，保不齐接下来会有一场大战，他俩战力太弱，可不能受波及。
待二人杀至，那片天地已是狼藉一片，俯瞰天地，尽是满目疮痍。
隐藏在东天古城中的太清宫强者都现身了，阵仗不小，九尊圣人、十八尊准圣、上百尊皇境巅峰，已将蛮山围住，杀气通天。
再看蛮山，扛着狼牙棒，通体神芒爆射、雷霆撕裂，气血升腾，磅礴中带着如山的威压，一双大目神光汇聚，让人不敢直视。
“雷动，惹我太清宫，找死不成。”太清宫一圣人怒喝，面目凶狞如恶魔，咬牙切齿的看着蛮山，其他太清宫强者亦是如此。
“去你姥姥的太清宫。”蛮山大骂，声如雷霆，“一帮熊崽子，先是算计后是追杀，老子火气很大，此番便是找你们算账的。”
“好，很好。”太清宫圣人怒极反笑，豁然挥剑，“给我诛杀。”
“还敢吓唬我。”蛮山动了，块头虽大，身法却诡幻，瞬身消失，再次现身，已是那太清宫圣人身前，二话是一句不多说，一棒将其抡翻了出去，没有任何秘术玄法，打的是干脆利落。
见状，剩余的八尊圣人、十八尊准圣、上百尊皇境，一窝蜂的全涌了上来，或是剑芒、或是掌印、或是法器，无封顶压向了蛮山，那片虚天登时崩塌，化作混乱之地，空间裂缝肆虐。
要说蛮山也是个凶悍的主，抡动了狼牙棒，一击堪称霸绝无双，扑上来的太清宫强者，被抡飞一片又一片，皇境直接殒命。
四方修士惊了，各个唏嘘咂舌，“这大块头是哪冒出来的狠人。”
“九尊圣人、十八尊准圣、上百尊皇境巅峰，竟被他这准圣级打的漫天乱飞。”有人沉吟道，“仅此战力，就堪与圣体比肩。”
“太清宫这些时日是怎么了，前是圣体，后是那头贱驴，如今又是这大块头。”有人捋了捋胡须，“太清宫的仇家不少啊！”
“哪能怪谁。”太多人都冷笑了，“怪只怪太清宫太过嚣张跋扈。”
“可看出蛮山是何种血脉。”议论声中，叶辰瞟向身侧的小灵娃。
“是蛮族血脉无疑。”小灵娃摸了摸下巴，“不过他体内还潜藏着另一股霸道无比的力量，以我猜测，那该是暴龙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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