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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墨微眯双目，对眼下的情形和即将发生的可能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一个和蔼的中年主妇递上玫瑰，“我爱你”；
一个年轻的小帅哥献上美丽的花朵，“我爱你”；……
走开了一个又来一个，他们重复前一个人所做的事情，说着和前一个人同样的话语。一个接一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直到第九十七个人。
伴随着巴赫的《爱的协奏曲》，刘郁身穿白色的正装礼服，手持玫瑰，缓缓走到晓墨的身前。
“99朵玫瑰的花语是我永远爱你，天长地久。我送你98朵玫瑰，加上你就是99朵。因为你就是我心中最美的永不凋谢的玫瑰。”
“还记得吗？这是你初中时说过的话。”刘郁深深地凝视着晓墨，“你说过的话，我一直记在心中，从没有忘记。”
一顶热气球飞到了晓墨和刘郁头顶的上方，玫瑰花雨自天空飘落，随风起舞；上万个心形的粉红气球从广场四周缓缓升上天空。
刘郁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钻石戒指，跪在晓墨面前：“从现在开始，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我会宠你，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不会骗你、骂你，我会关心你；别人欺负你时，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时，我会陪你开心；你不开心时，我会哄你开心；永远都觉得你是最漂亮的；梦里我只会见到你；在我心里只有你……”
泪水盈满晓墨的眼眶，她感动，很感动，眼前的男人深爱她，连她随口说出的话都牢牢记在心中长达八年之久，这样的深情让她如何不为之动容？这场精心筹划的浪漫求婚，完全就是她梦想中的样子。她就像童话里的公主被他捧在手中，悉心呵护。晓墨努力睁大朦胧的双眼，这一刻，她被打动了，她冲动地想伸出手去，答应刘郁的求婚。
程涵章的身影从晓墨脑中闪过，她心里一惊，梦幻的泡泡瞬间破灭。
“对不起。”晓墨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字。
刘郁的面容瞬间黯淡，“我做得不够好吗？”
“不，你做得太好了，只是，我不值得。”晓墨摇摇头，“我心里有着别人，如果此刻我接受你，那是对你不公平。你值得一份更好的完整的爱情。”
“值不值得我心里知道。”
“你不知道。”晓墨说得斩钉截铁，“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而且永远也不会爱你的人付出，不值得”
“永远也不会爱我？”刘郁脸色苍白地瞪着晓墨，“为什么？难道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感动不了你吗？”
晓墨内疚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坚决，“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讨厌麻烦，我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不喜欢你的家族，不喜欢勾心斗角，不喜欢为了争权夺利手足相残……”
刘郁苍白的面容再无一丝血色，“这些才是你不接受我的根本原因吗？”
“是。”晓墨的胸口闷得让她呼吸苦难。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刘郁惨笑着后退，“那个连我都厌恶得想逃离的家族，怨不得你不喜欢。是我错了，连我自己都讨厌的家族，为什么要拉着你陷进来呢？”
刘郁一转身，大步离开。
“刘郁”，晓墨忍不住叫道，“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
刘郁脚步顿了顿，继续往前走，他的笑容惨淡，他不想只做她的朋友啊看到刘郁的背影消失不见，晓墨把头埋进玫瑰花束里，眼泪顺着花瓣流了出来。一只熟悉的手臂从背后揽过她的腰，把她带进温暖而安心的怀抱。晓墨错愕地抬起头，神情恍惚地盯着熟悉的面容：温柔深情的眼神、温润包容的笑容，她在做梦吗？
“你没有做梦。” 温暖的掌心抚摩着晓墨被冻得微凉的小脸，暖暖的温度晓墨的眼睛、鼻子、脸颊、嘴唇热到了她的心里，“丫头，我来了。”
原来她不知不觉把脑中想的话问出了口。晓墨倏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程涵章，玫瑰花跌落在她脚下。
“老师……”晓墨鼻子一酸，眼泪又扑簌扑簌地淌了出来。
程涵章怜惜地帮晓墨拭干眼泪，“走吧，丫头，Allen和Martin还等着我们回去吃圣诞大餐呢”
“恩”，晓墨乖巧地任程涵章帮她擦干眼泪。
程涵章从地上捡起玫瑰花递给晓墨，“拿着吧，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你，你都看到了？”晓墨满脸通红，口吃地问道。
“看到了。”程涵章神色平静。
“我拒绝他了。”晓墨急忙道。
“我看到了。” 程涵章俯身吻了吻晓墨的唇，“我很高兴。”虽然有一瞬间他很担心。
“我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太残忍了？”晓墨踟躇地问道。
“不会。长痛不如短痛，你是为了他好。” 程涵章安慰道。
“老师，我爱你”
“我也是”
双唇缠绵，至于其他人，先等着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两个人的圣诞夜
“在看什么？” 程涵章从身后揽住晓墨，脸颊在晓墨的用脸和脖子上来回摩擦，下巴上的胡渣扎在晓墨的脸上，痒痒的，让她感觉好舒服。
“我在找圣诞老人。” 晓墨望着窗外的夜空，黑缎上点缀着点点星光，比之下方七彩璀璨的霓虹光影，更显得幽远而神秘，如果赶着驯鹿坐着雪橇的圣诞老人真的从天上飞过也很难被发现吧“找到了吗？”
“还没有，可能他老人家还在别的地区忙碌。”
“找到以后想对他说什么？”
“谢谢他的圣诞礼物。”
“圣诞礼物？”
“对呀，你就是他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晓墨转过身，面对着程涵章，“有人告诉我奇迹无处不在，只要我诚心许愿，圣诞老人会帮我实现心愿。” 晓墨用手指摩挲着程涵章柔软的双唇，“我向他许愿，希望今夜你能陪在我的身边，然后，你真的出现了。”
程涵章轻轻吻了吻晓墨的手指，掌心沿着她的腰线上下轻抚，他的手掌厚实而温暖，暖烘烘的热流顺着他的掌心直达晓墨的心里，让她整颗心变得柔柔的、酥酥的。
“除了感谢圣诞老人，还要感谢Allen和Prof。Alexande，如果不是他尽心尽力的帮忙，我也不会这么快来美国陪你。”
“我会的。” 晓墨在程涵章唇上印下一个轻吻，“我还要奖励你。”
晓墨知道程涵章能到美国来陪自己要付出多大的努力与辛劳，这份心意让晓墨无比感动，程涵章总是用行动表达他的爱意。
对于程涵章进入南加大学习金融管理，最惊讶的不是晓墨而是刘秦，在他的印象中，程老师是一个普通的高中政治老师，现在竟然能入读全美都能排上名号的南加大马歇尔商学院，实在令人匪夷所思。于是，程涵章不得不向他讲述了与Prof。Alexander的渊源。南加大是每年秋季招生，程涵章提前半年来美国，将做为Prof。Alexander的助手从事一些相关的研究与工作。
“有工资吗？” 晓墨问。
程涵章摇头，“Prof。Alexander好心邀请我做助手是为了让我早日进入金融研究领域，属于私人性质的，没有公司。”
“那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刘秦心直口快，“高中老师的工资不多吧？你有余钱支付在美国的生活和读书费用吗？”言闭神色怪异地看了一眼晓墨，难道这些费用都由晓墨帮他支付？那程老师岂不是成了被女人养的小白脸？
程涵章将刘秦的神情尽收眼底，好笑地想开口解释，却被Allen抢了先，“Chris的钱虽然不多，但也比得上美国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总资产了。”
看到晓墨和刘秦吃惊地张大嘴，Allen继续爆料，“这几年，我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和困难都会向Chris寻求帮助，Chris顺便让我帮他做了一些投资，这些投资让他获利匪薄。” Allen的工作是金融投资。
刘秦听得咋舌不已，“程老师，你就是我的偶像我把我的存款全部交给你，你帮我投资吧？”
程涵章好笑地反问，“你不怕我把你的存款都赔光了？”
“呃……不会的，我相信老师”连Allen这个专业人才都要向程老师讨要意见，可见程老师在金融投资领域是个高手了，应该不可能赔钱的。
“那我尽力帮你吧”程涵章轻笑。
圣诞大餐后，刘秦跑到市区参加圣诞庆祝活动，识相地不做两对情侣的电灯泡；Allen和Martin驱车去参加朋友家举办的圣诞舞会；晓墨和程涵章回到房间倾诉久别重逢的喜悦与思念。
……
“你要怎么奖励我？”
晓墨双臂环过程涵章的脖颈，将他更拉近自己，“任君采撷。”
程涵章的双眸暗泽隐动，深邃的眸光更加幽深，搂在晓墨腰间的手臂紧收，把晓墨牢牢固定在他的怀抱中，“这可是你说的。” 程涵章的声音低沉暗哑，一低头，火热的唇攫住晓墨的唇瓣，饥渴索取她嘴里的每一丝甜蜜。
两个人热情地回应彼此，长达半年的思念全部转化为迫不及待的需求，直到相互都快要窒息，程涵章的双唇才从她的晓墨上移开，移到她的面颊、下巴、脖颈……深深汲取着晓墨身上的味道。
晓墨紧闭双眼，仰高脖子，喉头因程涵章的吮吸而发出令人**的娇吟，无意识地一声声低唤，“老师，老师……”
程涵章的双手在晓墨身上游弋探索，点燃了她身体里的全部火种。晓墨整个人飘飘忽忽的，仿佛随着波浪翻腾起伏的舢板渐迷失了方向，迷失了思想，任身体被激流卷入下沉，慢慢地坠下深沉的海底世界……
忽然，程涵章停止了令晓墨下沉的韵律，他伏在晓墨的耳边，低声地述说，“晓墨，我没有钱也不够浪漫，但对你的爱是最真的，是唯一的，永远也不会改变”
晓墨紧紧地拥着程涵章，眼角溢出一滴代表幸福的泪水，“傻瓜。”她咬住程涵章的耳垂，轻轻地舔动噬咬，“Me t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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