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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歌-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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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品诚嘿嘿两声,掸掸身上的衣裳,淡淡地道:“族中不少老人总觉得自己不是汉人,但我可不这么想,反正我是不习惯穿吐蕃人的衣裳。”

张议潮在旁也插话道:“不错,每次你表叔来,一进门就是换汉人的衣裳。”

曹品诚这话可堪玩味,张淮深细细琢磨,忽然明白了从昨日起就盘桓心中而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曹品诚明明九成九是参与了逐走吐蕃人的计划,但张议潮却是语焉不详,分明是曹氏族中阻力太大的缘故。听曹品荣的口气,他是把自己当成汉人的,而且曹氏在吐蕃人的治下也同样被视为汉人而受到欺压,但同时曹氏宗族中也定有不少有势力的老人还记着自己是昭武九姓后裔,不愿或是反对参与此事,因此昨日问到曹氏的动向,张议潮只提曹品诚的态度而不直接回答。不过这也并非大问题,族长深深卷入,那曹氏宗族再怎么也绝无置身事外的可能,只要让吐蕃人听到那么一丝半毫的风声,即便那些老人如何反对都只能赶鸭子硬上了,除非他们能废了曹品诚族长的位子并把他交给吐蕃人处置,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消除今后必然会有的猜忌和限制,何况看曹品诚的本事,也断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也是张议潮并没有真正在意的原因。

想到这里他心里轻松了许多,也能说上两句玩笑话,“吐蕃人的衣裳是右衽畅怀,沙州又多风沙,人家是握瑜而怀瑾,表叔来,要是穿这衣裳,握瑜是不错的,怀的就恐怕不是瑾而沙了。”

沙州虽是边地,但曹品诚和张议潮也不是不通诗书,听了都是大笑。

笑罢,曹品诚正色道:“其实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七郎不来如今看来恐怕反倒是做对了。”

此言话中有话,张议潮连忙问:“这怎么说?”

“七郎名声太大,若是在瓜州露面留连,恐怕瓜州节度使就会起心请七郎留下盘桓了。”这话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白。

张议潮脸色一变,又问:“难道瓜州要有什么举动?”

“这就是我一早赶来的目的。”曹品诚解释道:“接到三哥的信后本来打算今早出发的,但晌午得了信,据说七郎来沙州的消息传到了节度使那里,有人生怕七郎此来别有用意,因此窜嗦节度使把七郎扣下,或者干脆一刀了除隐患,我听到这消息不敢怠慢,立刻就动身出来想早点告知你们,这才一早就到。”

张淮深这时不能不说话了,先是郑重致谢,“表叔为了淮深漏夜前来,淮深怎当得起。”然后道:“不过既然有小人谗言,那也不能不防,我暂时先避一下如何?”

“本来确是谗言,不过如今也不算是假的了。”张议潮接口道,又对曹品诚道:“昨日七郎已经慨然允诺了。”

曹品诚闻言喜上眉梢,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一句话中,曹品诚在此事中的地位已表露无疑,岂只是知道,恐怕从头到尾都参与其中,甚至此番相邀也可能是出于他的谋划。

当下张议潮就将昨日张淮深所献的计策一一道来,曹品诚听得极为仔细,不时插话相询,待听到最后那“南和吐蕃”四字,动容道:“前三计是佳策,最后一着更是神来之笔,眼光高远之至,我看七郎可堪国士之誉。”

张淮深连道不敢,心里也是一喜,一者,能得曹品诚赞赏,可见并非虚妄之策,不脱河陇实际,再者,有曹氏族长的认可,此计必然能得到贯彻,不枉自己煞费苦心。

曹品诚赞许之后,略微思量,道:“计策好,但如何照行也大有讲究,七郎所言不惜金帛财物,固然是良途,但也许还不是最好的办法。”

“哦,表叔此言如何说?”张淮深很注意的问。

曹品诚在脑中理了理思绪,说道:“赠与金银玉帛,若少了,吐蕃人不以为足,则仍存入寇之心,多了,那百姓怎会应允,又与吐蕃人仍在有何不同?既然征索仍不能少,河陇百姓不能安身立命,怎会拥戴义师?既然不能为百姓谋福,我们又何必在此商谋?再者,说是赠与,和年年纳贡有何不同?上,难以向长安庙堂交代,下,河陇百姓会心有怨望,所以依我看,这赠与财物之事仍需商榷。”

张淮深大感佩服,佩服的原因不仅是因为曹品诚只一眼就看出这计策中最难把握最容易出纰漏的环节,也是佩服他心中不忘百姓福旨,于是诚心诚意地道:“小侄并非土著,不知河陇民情,表叔此地生长,必然有更好的计策教我?”

“教,那是不敢当。”能让张淮深折服,曹品诚也是很得意,笑道:“其实七郎已经指出,吐蕃人占据夺城略地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既然如此,只要给他们利,也就行了,但这利如何给确实大有讲究,依我看,最佳的法子不是年年进贡,而是想法子祸福与共,把吐蕃人的利和我们的利紧紧拴在一起,那投鼠忌器,即便他们想动手也不敢了。”

“说得好。”张淮深喝彩道,对着张议潮道:“表叔不愧是一族之长,所思所虑非他人所能及。”

张议潮也是听得入神,不觉追问:“那如何才能令彼此利害一致?”

“丝路!”曹品诚斩钉截铁地道:“就是丝路。”

“明白了。”张淮深一拍大腿,兴奋地道:“真是一石两鸟的好计。”

生怕张议潮不明白,也想印证一下自己领悟到的对不对,他解释道:“吐蕃人占据河陇之后,丝路断绝,改行回鹘,东西贸易的商税行税每年有数百万贯之多于是尽落回鹘人之手,而河陇地瘠民贫,吐蕃人除了占了千里土地外并无多大好处,反是死敌回鹘人借此得了大便宜。偌大的财富不能享有反而资敌,吐蕃人定然有苦难言,若是我们能恢复故土,重开丝路,商队不再改道,那回鹘人就不能再坐享商税,国力必然削弱,吐蕃人若是想进攻河陇,就要好好想想了,是不是还打算把商队逼去回鹘让对头再次坐享渔人之利。有此顾忌,他们就不会轻举妄动了。而后若是能分出一部分丝路的利益或者干脆把吐蕃人也拉拢来一起经营,他们恐怕不但不会侵扰反而要好生保护我们了。”

解释完,张淮深笑道,“果然是好计。”心中对曹品诚的评价也随之大大提高。

曹品诚也是大笑,翘起大拇指,赞道:“闻弦歌而知雅意,和七郎这样的聪明人交谈,痛快痛快。”

张议潮更是笑得开怀,“有你们两个出谋划策,大事之得谐必是指日可待了。”

三人的笑声响彻了荣乐堂。

笑过之后,曹品诚对张议潮说:“三哥,七郎可是老天给咱们的宝贝,可得好生保护。”

“那是当然。”张议潮很自然地道,又问:“不过眼下这事该如何解决?”

曹品诚想了一下,“七郎说暂时先避一下的主意也不错,只不过小人作祟而已,三哥去沙州节儿那里活动活动,我在瓜州打点一下节度使左右,待风头过了当可无大碍。”

吐蕃占据河陇后一改唐制,除了各州不动外,废除了州下的县、乡、里,改为在各州之下设部落,部落的首领称为部落使,部落下设将,设将头管理。曹品诚所说的沙州节儿是吐蕃在沙州的最高军政长官,大致相当于唐时的刺史,隶属于瓜州节度使。

张议潮向张淮深看去,征询他的意见。

“既然如此,侄儿倒是有个想法?”张淮深想了一下道:“本来接下来是打算挑人练兵的,不过这起码要两三个月才成,有这段空闲,我干脆去吐蕃一次好了。”

他对张议潮道:“前些时候咱们的驮队不是回来了么,歇了大半个月,也该是再出发去吐蕃的时候了,我就跟着驮队他们走,路上就算顺风顺水,来回一次也要几个月,这样既可以避风头也可以了解那里的风土人情,兵马军法和沿途的地形,为将来交战作些准备。”

歇了一下又说:“挑人、定计划、选营地这些事情,以前鹰扬军的时候有成例留下,我不在也没关系,就把索勋留下来监督好了,他以前是都押衙,这点小事对他来说绰绰有余。”

张议潮向曹品诚望去,见他微微颔首,于是道:“既然这样,那也好,这回去的驮队再过四天就出发了,七郎得快些准备,如今已七月了,来回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是年尾,吐蕃又很冷,要多带些衣裳,路上也要小心。”

想了一下又道:“本来照你的身份该让你领队,只是你从来没走过这条路,没什么经验,还是先给你十一叔当个副手吧,不过我会关照他,遇上什么大事情,还是让你来作主。”

他口中的十一叔名叫张议广,是张氏旁支宗族,因为张议潮小时候曾吃过张议广母亲的奶,有几年住在他们家,因此和张议广特别亲近,成为族长之后就大力加以提拔,委以重任,像驮队的领队这种差使,关系重大,不是信得过的人是当不了的,张议潮就交给张议广,尽管累人也危险,但收入丰厚,算是一种特意的关照。好在这条商路是几十年走下来的老路,加之出了沙州后在瓜州有曹家照应,肃州以东包给了龙家保护,进了吐蕃又有关系密切的吐蕃四大豪族之一的韦氏接应,不会有什么大的风险,所以张议广为人虽说有些庸懦,但这些年都不曾出过事,也因为如此,更得张议潮的信赖。

张淮深刚来,不知其中关系,不过他守着本分,虽然应了一声,但打定主意,这一路上多看少说,权当去游山玩水一次。

既然定下来四天后就走,那就有很多事情要赶着办了,张淮深于是告了个罪,先下去办事了。回到自己的院落,把索勋叫来,告诉他自己要去吐蕃的事情,吩咐他在这里留守,监督挑选人手,作练兵前的准备事宜,索勋本不情愿和张淮深分开,但是在严令之下也只能从了。因为索勋从军是从小卒当起,对练兵的全部过程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张淮深连夜赶出了一份练兵的计划,洋洋洒洒写了几十张纸,事无巨细都列上,供给索勋使用。这计划待得鸡鸣天亮才大致完成,放下笔,他打着哈欠想,要是仆固俊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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