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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出了个张居正-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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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先生说,张居正当年为向小皇帝表忠心,也是为在家乡父老面前夸耀,请万历给他新盖的荆州新宅院里一楼一堂题赐额名。万历欣然为他拟写了楼名“捧日”、堂名“纯忠”。

推测起来,张居正在老家荆州建的这个宅子,最引人注目的建筑当数“捧日楼”和“纯忠堂”了。在史志《江陵志余•;卷五•;宫室》中,收有“纯忠堂”的词条,曰:“纯忠堂,在城东,张文忠公敕赐堂也;万历元年,御题楼名‘捧日’ ,堂名‘纯忠’,御书大字对句一联,云:‘尔唯盐梅,汝作舟楫’(前一句出自《尚书》,意为“你是必不可少的调料”,离开你生活就谈而无味;后一句出自《书经》,意为假如我要过河,“需要你来做船”;也就是说,你是我的好帮手)。事变楼圯,唯堂独存。”最后一句说的“事变”,就是指抄家事件。事变后“捧日楼”被毁,但“纯忠堂”一直到清初都还在。

位于张宅内院的捧日楼、纯忠堂既然被明确标注为在荆州城东,那么,荆州张宅的地理方位,无疑就在城东了。与之相印证者,还有本书的“龙山书院”词条称:“龙山书院,在城东,察院前旧射圃(骑射练兵场)也,嘉靖三年置。张江陵建第,取土于此,事变宅废,书院之基,即捧日楼台也。” 

这本地方史志《江陵志余》成书于明末清初,里面将张居正荆州家宅的沿革表述得一清二楚。今日,在荆州古城东门内建有仿古建筑一条街“张居正街”,可证张宅的位置久已被确认不谬。

当年,荆州的地方官不可能不明白这事,但谁敢说话?








抄就抄了,打击坏人怎么做都有理。这之后,“复辽”的舆论甚嚣尘上。不“复辽”,怎么能说明张居正罪大恶极?万历对这个,似乎兴趣并不很大,事情拖到万历十二年八月,才算有了说法。

八月九日,万历下诏,指示各衙门堂官会商辽王案件处理事宜,同时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拟复辽爵,及重论居正之罪。”

辽王宪节是没有儿子的,要“复辽”,可从旁支过继一个来,这个封号就还可以由这个家族承袭下去。

不过,恢复一个被废的宗室封号,对前任首辅再加重论罪,两件事都可能会有难以预料的影响。“复辽”,有可能助长宗室气焰;加重张居正的罪,将使此后所有的执政大臣胆寒!

万历之所以将两件事一并提出,侧重其实是在第二点,不“复辽”,就不足以定张居正的重罪。

这确是有点太过了,首辅申时行一向温和,也不得不提出异议。一来是兔死狐悲,二来他怕担不起这个历史责任。于是劝阻万历:张居正的罪状,就这么多了,于法已无可再加。至于复辽,不光是政治问题,还是个经济问题,因为“修废第于民穷财尽之时,复废国于宗多禄少之日,举朝无一人以为宜者”。

我的皇上,你若“复辽”,不是颁发一张平反诏书就算完事的,你还要给他重新建王府,今后又要多出一份宗室开支,要不了几年又将多出两、三万人吃财政饭!

在明代,因为国家养活宗室的负担太重,所以只要哪个藩王没有子嗣,人一死立即就废封除国——能省点儿就省点儿。

万历被击中了软肋,不言语了,想了想,憋出一句来:“内阁说得对。”

此事就此搁置,到头来以一道“王氏从厚,援徽府例赡食”的御批,把那不屈不挠的废王妃给打发了。徽王,是在嘉靖年间被废为庶民的,朝廷对他的原配一直还给一点赡养。辽王妃掀起这么大的波澜,仇是报了,可昔日辉煌未能重拾,只弄到了一份不错的赡养而已。

朝廷上演戏,不是所有的角色都能得到恩赏的。

真正受益的,是言官里的李植、江东之、羊可立三人,因为咬得最狠,把张居正当成逆臣贼子来咬,因而甚得万历垂青。皇帝给吏部下了个指示,说三人“摘发大奸有功,俱着于京堂不次使用。”就是指令破格提他们做副部长。

三人果然以七品御史连升六级,各得正四品少卿职。真是:京中一日三少卿,狂吠亦得乌纱顶。

其中,以李植尤为无耻,他曾经“数为人言:‘至尊(皇上)呼我为儿。’”——若呼你为孙,岂不要乐颠馅儿乎!

司礼监太监张诚因抄家有功,赐荫弟侄一人为锦衣卫百户。后张诚接任司礼监掌印太监,权势威风堪比当日冯保。

张四维于万历十一年四月丁忧,回家去了,到万历十三年十月病故。这一段时间,正是查抄张居正家产的时候,他不在朝中,躲过了一场尴尬。

而继任的首辅申时行,目睹张居正身后的惨祸,刻骨铭心,此后凡一切事务,均施行“宽政”。

“废辽案”至此,尘埃落下。









万历十二年八月,对张居正的最终判决出来了。都察院按万历的旨意,参劾已故首辅张居正。这是一份国家起诉书,万历批示了一段话,给张居正做了定论——

“张居正诬蔑亲藩,侵夺王坟府第;钳制言官,蔽塞朕聪;私占废辽地亩;假以丈量,庶希骚动海内;专权乱政,罔上负恩,谋国不忠。本当断棺戮尸,念效劳有年,姑免尽法追论。伊属张居易、张嗣修、张顺、张书都著永戍烟瘴地面,永远充军。”

同时下令,张居正的罪状,要在各省张榜公告。

——此时,距张居正病榻瞑目,仅仅两年多。

闻道长安如弈棋,但这终局……未免太残酷。

为国任事,结局尔尔!

昨为“肱股良辅”,今为“谋国不忠”,世事翻覆何如儿戏?

他只管把自己的江山拆尽、家底败光,但是——

问只问:天公为何憎良人?为何?为何!

天不佑大明,夫复何言!

后世史家在论及万历对张居正的“寡恩”时,都有不平之气。对他“寡恩”的根源做了种种分析,大略有任性说,有报复说,有立威说,有心理情结说,有性格缺陷说,有阶级本质说,也有实用主义说。

我只能讲,万历的这种性格乖谬,也许来自朱家皇帝的遗传,无可理喻。无论用什么来解释,都让人觉得,他不至于非要对一个已故功臣下如此辣手。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我以为,唯一可以勉强解释得通的,就是万历要以这种酷烈手段,为皇权张本,裁抑权臣。后世有人曾说,明朝只有两个人可称“真宰相”,一为严嵩,一为张居正。但当今也有人指出,能操控全局、决定国策的,唯张居正一人而已。

明初李善长、胡惟庸,不过仅仅专恣自用、广树朋党,就被朱元璋诬以谋反罪族诛。而张居正则是在十年柄政中,完全代行了皇权,成了真正的“无冕皇帝”。他忠心事君,操劳十年,使老大帝国重见雄风。但无论如何,是大大地触犯了皇权体制——这一杯羹,寡人可与王振、刘瑾这样的家奴分享,却不能容得一个有作为的权臣染指。万历只不过学了他的老祖宗,以非常手段摧毁权臣根基,让千秋万代的大臣不敢再做此念。

如此而已!







当时唯一能够制止万历清算张居正的人,是慈圣太后(李太后)。但是,其间未见她有任何动作。她对张居正的人品、才干及忠诚,应是十分信任的。万历的前十年,是她与小皇帝“孤儿寡母”的权力危险期,她却毅然将一切国事委之于居正,不能不说是独具眼光。

但张居正死后,她却容忍了万历进行这场毫无必要的清算。原因何在?有人说是因为听信了万历的话,贪图张家的一点点钱财。

但我以为,还是“实用主义说”才能合理解释她的这种沉默。

张居正生前不会对皇帝位置构成威胁,她是坚信不移的。那么死后,世间是否还有张居正,她没有把握。因此,借张居正身后名声的败亡,儆示将来可能觊觎皇权的大臣,亦无不可。

但是,这种鼠目寸光,这种卑鄙手段,很快就见出其负面效果——简直是天报应!

一个大国之兴,须百年以上的震荡与血浸;

而一个大国之亡,只短短十几年间就可成为定数。

一位大国的执政者,他尽可以尚气任性,予取予夺,甚至视民生若无物,但是,他或他的子孙绝逃不过洪水滔天的那一刻!

居正倒台,万历松绑——小皇帝久盼的这一天终于到来。

在砸烂昔日权威的狂欢之中,帝国刚刚修复的马车,又疯一般向悬崖驰去。

一切都反着来吧。

万历和张、申内阁君臣相通,“尽反其政,以媚天下”( 钱谦益《牧斋初学集》)。

张居正裁汰冗员,以舒财政之困;那么我就恢复冗职,多多益善。至万历二十年,净增139个职位,不仅将隆、万之交所削减的职位全部恢复,还有所增加。

张居正改革学政,裁抑生员;那么我就增加名额,任其干政乱政,鱼肉平民。

张居正整顿驿递,缩减供应;那么我就放宽限制,让禁令名存实亡,大家一齐来沾光。

张居正提倡任人唯才,不拘一格;那么我就重新设定资历阶梯,不问能不能胜任,只管资历够不够。

张居正力推考成法,讲究行政效率;那我就废除考成法,行宽厚之政,做与不做,随你们便吧。

吏治上的松弛,固然是皆大欢喜,又有万年的太平官好做了,可是,效率下降的背面,就是腐败上升。

而腐败这碗美酒,皆是民力的血汗酿造!








张居正死后,一条鞭法虽然还在执行,但清丈已全部停止。最富庶的江南一带,富户与官府重又勾结,隐瞒土地,降低户等。有的里甲有田千亩;有的里甲仅有数十亩,赋税摊派仍是按照里甲。这又是穷者税重、富者税轻,以致贫户“家破身亡者十之八九”。

贫户不堪压迫,只得破产逃亡,土地兼并死火复燃。常有一州一县的土地,为王府所占达七成,军屯占二成,民间仅占一成!

张居正执政期间,收支平衡,且年年有盈余。万历刚一亲政,就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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