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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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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大不缺少占有的女人,也不缺少供他挥霍的女人,独独,还没有一个让他仰望让他俯首让他心甘情愿去付出进而像神一般朝拜的女人。

现在他有了,那他还会像在别的女人面前一样那么轻而易举地想到欲么?不可能!既或偶尔地有那么一点点邪念,转瞬间,又被他狠狠地掐死了。

一个男人如果掐不死欲,是很没出息的。你可以纵欲可以享受欲但绝不可以让欲控制你,特别是在华英英这样的女人面前!

范宏大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从没动过一次非分之想,尽管有时那非分的念头也隐隐活跃在身某个地方,跃跃欲试,想公然跳出来。那是华英英在他面前不慎做出过分亲昵过分诱惑的动作,或是她的打扮她的举止抑或她的眼神已清清楚楚表明某种渴望的时候。但,他马上能警告自己,她是你的神,是你心里那盏灯,她要是灭了,你这一生,便暗淡无光。

他以一个男人在邪欲面前高度警醒的坚强意志,瓦解了若干次被邪念控制的机会,进而牢牢守护了一份清白无瑕的情。

那么,他怎么又能举起疯狂的屠刀,砍向她,毁灭她?

一言难尽!

笼统地说,是两个字逼范宏大走到了这一步,逼他最终举起了屠刀,别无选择地将他心中的神送向地狱。

第一个字是欲,这欲不是范宏大的欲,是华英英的欲。在范宏大眼里月亮般圣洁白玉般无瑕的华英英,内心里竟然是有欲火的。范宏大第一次发现华英英跟男人的私情,是在帮华英英拿到第二块地不久,那个项目叫怡金园,位于市中心清江大街附近。为拿到这个项目,范宏大可谓煞费苦心。那儿原是一片棚户区,搬迁计划三年前就提了出来,一直没付诸实施,关键是搬迁成本过大,开发商不划算。一度时期,范宏大都在动别的主意了,他想放弃就地改造计划,政府出资,将棚户区老居民动迁到滨江大道,那里是彬江市政府新规划的居民区,风景优雅,环境舒适,通过几年的开发,已经风生水起。原棚户区这一块,他打算改造成商业区,跟清江大街连成一片。就在方案快要形成的时候,华英英突然看中了那块地,非要在那儿竖起自己的标志性楼盘。没办法,只要华英英看中的,范宏大就得努力去做。

范宏大的确也做到了,为解决搬迁矛盾,他不惜让财政大量对原居民进行搬迁补偿,然后又以近乎零成本的方式将地皮操作给了华英英,外带条件就是华英英必须妥善安置好原居民。其实这笔帐怎么算也是政府吃亏华英英占便宜原居民从中得利,但因为政策层面上的事操作得好,最后怡金园还成了民心工程。遗憾的是,怡金园竣工,范宏大也意外得知,华英英跟搬迁工作小组一位副组长有了暧昧之情。

如果把这理解人的正常欲望倒也罢了,偏是范宏大不这么理解,他感觉华英英重重搧了他一记耳光,一怒之下,就将那位副组长发配到吴水。她怎么能跟一个要身份没身份要地位没地位的男人发生那样的事呢,简直可耻!

接着是谭伟。这更是一件耻辱的事,但范宏大没办法。等他知道谭伟跟华英英有染时,他们两个人的欲火已燃烧到了极点。他愤怒地叫嚣了一个晚上,结果还是没能阻止住华英英。华英英眼里荡漾着碧波,脸上开满桃花,一不羞二不臊地说:“他是个不错的男人,有楞有角,我喜欢他身上那股味儿。”范宏大被华英英气疯了,差点就骂出他是个面首这么难听的话。后来他平静下来,劝华英英尽快了断,华英英歪着脖子问他:“跟他了断以后呢,我想要的,你能给我?”

这句话突然让范宏大意识到,华英英并不是神,是魔,是被魔附了身的鬼。

她清澈的外表下,原来掩着一颗欲火熊熊的心。

范宏大痛苦极了,感觉心中最温暖的地方被人狠狠捅了一刀,鲜血汨汨中,他看见大片大片的山花颓败、凋零。一条清澈的溪流里突然跳进一只乌鸦,一头骡子在美丽的原野上打滚,尘土四起,他看不见蓝天,看不见白云。

那一刻,他蓦地生出毁灭一切的冲动。如果那人不是谭伟,而是别的任何一个人,他都可能要举起权力的斧子一刀砍向他。

可惜他是谭伟,对这个人,范宏大还是缺少好的应对方法。

两次被咬伤,两次都复原过来。范宏大依然守着自己的理想之树,不让欲望的雷电摧毁它一根枝条。有时他也悲哀地想,或许,她就是上帝给他派来的痛苦之神,炼狱之王。

谁能想得到,华英英还嫌这些不够,还要多给他的心上撕一把盐。当他得知华英英跟向树声又赤条条钻进一个被窝时,一切就已注定。

而且当时他就想,一定要用谭伟这只手,来结束向树声!

让罪恶就毁灭在罪恶中吧,我本已浑浊的世界,实在容忍不了这么多仇恨。

如果仅仅有这些,范宏大还不足以让自己下定决心,毕竟这样的决心,下起来需要足够的勇气和理由。

贾成杰给了他理由。

彬江审计风暴开始不久,也就是向树声他们刚刚查出问题,一切都还没浮出水面之前,有天晚上,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贾成杰突然给他打来电话,简单问了问情况,话题就转到华英英身上。

“宏大啊,英英手里,有我一张字条,你把他要来吧。”

说完,贾成杰就把电话挂了。

范宏大愣愣地坐在床边,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最后,他记住了两件事。

第一件,贾成杰何时把华英英改叫英英了,叫得还这么自然,这么亲切?第二件,字条!

范宏大猛地又记起,自己也有若干张纸条在华英英手里!

他惊了一身汗。

范宏大奔出卧室,当下就给华英英打电话,手机关着,那个动听的提示音令他疯狂!

由字条又引出一个字,也是最终送华英英上路的一个字:柄。

范宏大为官多少年,从来没给谁写过一张字条,有时电话都不打,完全凭得是眼神,还有嘴里那几个被官员们用泛用滥用得都不知道本意的几个字:“哼”“啊”“哦”“噢”等。偏偏,他在华英英身上撤了防,犯了戒,丢掉了最根本的原则,进而为后来的事埋下了祸根。

也许,这就叫困果吧。

范宏大悲凉地叹了口气。

3

范正义再次拒绝了儿子的求见。

按说,这个时候,范正义不应该撇下儿子,他知道儿子急需要他的指点,更需要他站出来,挥挥大手,拨开风雨。

但他坚决地拒绝了儿子。

范宏大在将军楼等了三个钟头,弟弟志大一直陪着他。这个世界上,能像志大这样忠诚而又毕恭毕敬陪着哥哥的弟弟已经不多了,范宏大好不感动,几次都想开口跟弟弟说些什么,一看弟弟那张脸,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志大告诉他,父亲刚从北京回来,心情好像不大好。

父亲去了北京?范宏大心里一惊,这事他咋不知道?旋即,他的心暗淡下来,看来,大事不好啊。想也是,怎么会好呢,没道理好!

父亲很少去北京,不是说他不热爱那个城市,太爱了。范宏大至今还记得父亲第一次从北京归来的情景,父亲眉飞色舞,激情勃勃,一张嘴更是在三个小时里没闲一会儿,滔滔不绝给他们讲述北京的见闻。父亲那份激动劲儿,让范宏大明白,任何一个有野心有抱负的男人,都会对那座城市充满向往,它毕竟是权力中心啊。但是自那次后,父亲再也没去过北京。

他是刻意地回避着一个人。

父亲这一生,跟两个男人有着深刻的关系。一个是贾成杰,一个,不能说出名字,但范宏大知道,这人在北京,在首都。当年,父亲也就二十来岁吧,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开始了,贾成杰和那个人,作为最年轻的走资派,被发配到汤沟湾,接受改造。那段特殊的日子,给了他们特殊的经历。经历中最最感动的,是父亲利用他汤沟湾革命群众的身份,为两个走资派提供了庇护。据父亲说,他是用半个窝头救下那个人的,还有冬天半夜的一碗生姜汤。运动结束后,那人回了天津,临走时脱下开了无数个洞而且生满虱子的一件背心,冲父亲说:“这件背心你留着吧,以后不论任何时候,只要看到这件背心,我就知道怎么做。”

志大说,父亲走时,带着那件背心。

那么,父亲是有意救他的。可父亲为什么不见他?

将军楼下站了三个小时,范宏大终于明白,父亲再也不肯见他了。范宏大并不恨父亲,真的不恨,他冲将军楼深深鞠了三个躬,然后冲志大说:“陪哥走走吧。”

奇怪的是,志大并没学上次那样,跟着他走。志大说:“哥,你还是回去吧。”

范宏大又说:“哥想走走,志大,陪哥走走。”

志大望了他很长一会,摇摇头道:“哥,走也没用,你还是回去吧。”

范宏大忽然就明白,志大对他,也不抱希望了。他笑笑,笑得那么从容,尔后抬起手,轻轻拍拍志大的肩膀:“哥懂了,哥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哥回,哥现在就回。”

志大扭过头,害怕眼里两行清泪落下来。

范宏大长叹一声,又道:“志大啊,哥可能走不远了,父亲,就拜托你了!”

尔后,他坚决地转过身子,不带任何伤感地消失在了黑夜中。

现在,范宏大站在龙嘴湖。

脚下这片土地,曾经是那么的令他心潮澎湃,令他气血飞扬。就是现在,就是在这样的心境下,面对龙嘴湖,范宏大仍然能听到胸腔里发出的呯呯的声音。那是一个男人征服大地的声音,是一个男人创造奇迹的声音。这么多年,他就是靠这种声音鼓舞、激荡,一步步的,从汤沟湾走到吴水,从吴水走到彬江。从一个落魄的无家可归的孩子,走向彬江权力中心。一路走过来,范宏大惊愕地发现,凡是自己走过的地方,他都留下了痕迹,留下了堪称壮观的东西。

现在,他突然要倒下,就倒在这片土地上,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啊?!

范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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