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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把我当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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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来跳起来!”孙国仁焦急地冲元豹喊。

元豹搭拉着眼皮儿,又掂起脚尖挪移起碎步。一盆水泼上去,又原地不动了,任水以身上小河似地淌下去。

“再拿一盆水。”孙国仁暴躁地喊。

一盆盆水往元豹身上泼去元豹湿得透透的,冻得直打哆嗦。“孙子?你们浇花儿呢还是洗澡呢?”台下一个观众站起来提着裤腿嚷嚷,“我们这儿都快和泥了。”

“今儿是不行了。”元豹抱着膀子牙齿打着战说,你们就是把我淹死,我也溅不出水花来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孙国仁狠狠剜元豹一眼咬牙切齿地说。转过身对观众陪着笑,“十分抱歉,十分对不起,今儿天热,身上粘乎,演员吸水。改日,改日一定请大家看不吸水的。”“对不起,对不起。”刘顺明也站在台前跟大家点头哈腰赔不是,“大家受窝囊,我们哥俩儿再给大家来段相声,学段儿狗叫:“汪!汪汪……”

“慢!”只听观众席上一声断喝。

众人的目光一齐向后看去。

只看元豹妈刷地站起,接着,忽拉拉站起一大片,全是坛子胡同的男女老少,一个个横眉冷对。

元豹妈领着大伙大步向舞台走来,到了台下,“噌”地一个旱地拔葱跳上台子。元凤、黑子、李大妈、王二婶老老少少全体都来了个旱地拔葱齐刷刷地跳上台。

孙国仁、刘顾明、主持人立刻陷入群众的包围。

“你们这是干嘛?”孙国仁强作镇静,“有话好说嘛。别一齐上台,派个代表团……”

“少废话!”老太太一把攥住孙国仁的手腕子,“我问你,你们对我儿子干什么了?弄得他男不男,女不女,打出那拳来也瞅着那么眼生不象我们家祖传的倒象赛金花家祖传的你们给他练的都是什么窑子功!”

“妈!”元凤气急败坏地挤进人群,“我哥让他们给骗了。”“什么?”老太太双目圆睁,揪住元风,“你再说一遍!”

“妈!”元凤哭着跪下,“女儿不敢撒谎,我哥真是让他们把枪缴了。”“老太太老太太,您可千万别动蛮,听我解释。”孙国仁一边后退着,一边用手挡着步步逼近的元豹妈,“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毛主席他老人家为革命献出六个亲人……”

“你骗了我们一个!”老太太一字一顿地说,“我骗了你们全体!”“救命!”孙国仁转身就跑,被老太太一个归膛腿绊倒,横飞出去。

“不许胡闹!”刘顺明在人群挥舞沿膊乍着膀嚷,“你们要负法律责任!”“去你妈的吧!”黑子伸出大掌在刘顺明天灵盖上用力一拍,只听“喀嚓”一声,刘顺明象截木桩似地敲夯进地板里。

主持人被几个老太太揪住,下死劲在他身上拧、揪、掐:“让你坏,让你说人话不为人事。”

“我是孙子还不成么?”主持人苦苦哀求,“我是被蒙蔽的,年轻、单纯让人当枪使了。”

保安队员们从后台冲了出来和居民们展开搏斗。

股东们观众们抱头鼠窜。

满台桌椅横飞,拳脚交加。

后台,元豹在一间化妆室里,充耳闻前台鼎沸的打斗,叫骂声。在地上操了两张凳子,搭上一根竹竿,用手压了压竹竿试试它的韧性,打着哈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躺到竹竿上蜷着身子睡着了。

他的睡相十分安详,呼吸均匀。

第二十四章

鼻青脸肿、衣衫槛楼的保安队员们吵吵嚷嚷、互相骂着磕磕绊绊地在街上走。孙国仁、刘顺明、主持人也夹在这个行列中悲壮地走,鞋子都被后边紧跟的人踩掉了,趿拉着,不时用手拭去鼻血、牙血、伤口渗出的淋巴什么的。

坛子胡同的居们押着他们,手执木棍前后逡巡着,象电影里押解国民党俘虏的解放军战士又象赶着骆驼进城的牧民也象暴动起义的乱民驱赶着被他们逮着旧政府官员和贵族。

“拍电影呢。”过路的行人纷纷站住,自动地围成人墙保护他们顺利通过。不少人还纷纷跷首往后张望,找隐藏的摄影机。“拍的什么片子?”有好事者大声问送的坛子胡同的居民。

坛子胡同的居民不吭声,只是催促着俘虏快走。

这帮路人就自个琢磨、揣测。

“准是游击战的,您瞧逮的这串伪军,您再瞧这帮押送的,没一个老八路。”“老八路都打鬼子去了,剩下这帮伪军就归民兵收拾了。”

喂!”有人冲领头的元豹妈喊,“别吃铁丝尿笊篱——瞎逼编嘞!就你们这揍性打得过谁呀!”

“还抗日呐!写点四化改革不好!”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们文艺界全侏的妈!”有个不知憋的什么邪火儿的小子在人圈中跳着脚地骂,“怎么不他妈再搞文化大革命!”前面出现一座辉煌仿雅典仿俄仿古代宫殿的巨型楼房,仿监狱仿博物馆仿陵墓的大门旁边站着两个仿笔杆仿蜡像仿创办狮子的卫兵,手里拿着仿铜戟仿权杖仿烧火棍儿的枪。

元豹妈牵着这一长串糖葫芦集肉串上仿梯仿搓板仿山坡的台阶。一个穿着身仿中山装仿西装仿军服衣裳的仿太监仿衙役仿门神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要干什么?”“给你们送人来了。”“什么人?”这文儿打量那一串玩艺儿,“走错门了,废品收购站在隔壁。”“你们的人。国家一类保护动物,有行没市,严禁捕杀,废品收购站一概不收。”“我们的人?不对吧?我怎么不认得他们?”

“这不奇怪,乍看上去,每只羊和每只羊没什么区别。”

“可同一群里都有戳记,你检查他们的臀部了么?”

“检查了,都有一块火筷子烫的红疤。”

“怪了,让我闻闻他们的味儿。”门神到那串炸蚱蜢上挨个嗅,抽搐着鼻子,“味儿不对呀?我们这窝的都是烟袋油子的味儿。他们身上怎么冒出羊膻味了?”

“你们受骗了。”在楼内的一间巨大的仿碉堡仿餐厅仿练功房的办公室里,一个坐在仿台球桌仿床板仿肉案子的巨大办公桌后面的仿元帅仿塑像仿圣诞老人的巨大的胖子和气地说。

“盲目、轻信的人们呵,为什么不学会用自己的脑子想问题呢?这些骗子轻而易举地就蒙哄了你们,利用了你们的信赖和忠诚,利用了包的威信和声望。奇書网其实你们只要仔细观察一下,稍微比较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和我们是多么的不同。不要因为他们和我们怎样的肥胖同样的背头锃亮同样的衣冠楚楚同样的说话带有嗯嗯呃呃的口音就把他们误认为我们。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往往越是假的就越说自己是真的越是精神病就不承认是精神病越是伟大的人就越爱喊人民万岁。”胖子站起来,费力地绕进办公桌走到前面来,为了使他能站得开,屋里一半人都贴在墙上。

胖子走到孙国仁面前,冷漠地盯着他,孙国仁惭愧地低下头。“哼——”胖子粗大的鼻孔虫哼了一声,“我们的声誉、同人民群众的关系就是被你这些蛀虫败坏了。”

胖子对办公桌,拿起一只巨大的烟斗,一边往里塞着烟丝一边威严地说:“明白了吧,同志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既不是我们的人又不是受我们的委派。应该说这是一群冒牌货,你们揭露了他们制止了他们是十分正确的,应该予以表扬。”“我们要求惩办他们。”元豹妈说。

大胖子一边用手压实着烟斗一边在屋里踱着沉重的步子,皱着眉头,沉思着:“原谅……还是不原谅?”

大胖子自言自语,久久踱着拿不定主意,最后说:“原谅!”

“为什么?为什么?”坛子胡同的居民们十分不解,同时也有些不满,“我们对土匪恶严肃国民党特务都镇压了。”

“为了团结起来,共同前看。”胖子沉着说,从一个巨大的火柴盒中拿出一把火柴擦着,象纵火似地点着自己的大烟斗,烟斗里冒出滚滚的烟,“人头不是韭菜一割了就长不出来了,将来再要平反昭雪也晚了。不管性质多么严重,我们仍要坚持一个不杀,大部分不抓。留着也好,留着做反面榜样,一有需要,就揪出来,不至于国家困难需要树敌时找不着敌手。一个人视死如归很容易,但要抗拒改造却很困难,也最痛苦。我们就来改造改造他们吧,让他们重投重投一回胎重做一回人,这才是消灭对手的最好办法。不是都说可杀不可辱么?我们偏辱不杀,让他们站着比死还难受,让他们一点点将自己亲手杀死。”“您说得固然好。”元豹妈说,“可我们老百姓就喜欢看杀头。您无论如何得满足我们一下,权当我们是猴,他们是鸡。”

“杀头是不能考虑的。你们解了气,我担子刽子手的名声。这样吧,如果你们坚持,我们就挑一个出头鸟,大张旗鼓打一下。把所有的新账旧账都记在他身上,让他背负起罪恶的包袱,我们轻装前进。”“打我!打我!”孙、刘、主持人、保安队员们闻言争着出头。

“我是‘全总’负责人,出头鸟自然应该是我。”

“我是拆具体的,所有坏主意都是我出的,不打我不公平。”“我是他们的头脸,抹黑就得抹脸上。”

“打吧打吧。”大家兴奋地互相拥抱,“一打屁股,我们就名扬全球了。”“老实点!”黑子呵斥他们,“他妈的一个个的不要脸。”

“不要理他们。”大胖子稳笃笃地说,“我自有人选。”

大胖子轻蔑地扫了眼孙、刘之辈:“这帮鸟人,对待他们的最好办法就是臊着他们。”

“哎哟,青天大老爷呀,我们坛子胡同全体居民感谢您救我们出苦海出火坑出地狱。”

坛子胡同口,元豹领着全体百姓跪迎在尘埃里。大胖子骑着马笑咪咪地走进胡同,翻身下马,搀起老太太招呼着大家:“都起来都起来,这是干什么?不要这样,我是你们的子弟,是你们的仆人,我就是为你们作主撑腰的,何必要谢。”

元豹妈念念有词地又哭又唱着,向大胖子致词,“敬爱的英明的亲爱的先驱者开拓者设计师明灯方炬照妖镜打狗棍爹妈爷爷奶奶老祖宗老猿猴老太上老君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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