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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协委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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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李一泓骑自行车的身影,杨亦柳迎了上去:“老李!”

李一泓在杨亦柳跟前下了自行车,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你。”

“等我?那也犯不着在这儿等啊!”

“我见姚局长缠住了你,不便上前,只好在这儿等。”杨校长掏出手绢,又说:“别动,你脸上有个黑点儿。”

李一泓往后仰头:“哎哎哎,亲爱的同志,不必了不必了!”

“亲爱的都叫了,还客气个什么劲儿?”

“光天化日的,让人们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杨亦柳将脸一板:“毛病,别躲。”

李一泓只好不再向后仰头,乖乖地任杨亦柳擦他的脸。

有几名学生经过,一齐向杨亦柳问好。杨亦柳说:“你们过来一下。”随即吩咐道:“替我去买份早点,要一张油饼,一个萝卜馅包子,一杯豆浆。”

几名学生们听完了,转身争先恐后就跑。

“都去干什么,买一份儿就行!”杨亦柳转头颇有得色地对李一泓说:“这些孩子!我的话对于他们,就等于是最高指示。”

李一泓羡慕地说:“当校长真好。你等我有什么事儿?”

“昨天的省报你看了吗?”

“没有啊,省报上有什么重要新闻?”

“倒没什么重要新闻,副刊上又登了一篇采访我的文章。”杨亦柳边说边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份报来。

“我一定认真拜读。”

杨亦柳垂下了手臂,忽然叹口气。

李一泓一下睁开眼睛:“你叹气干什么,把我脸擦破了吧?”

杨亦柳挑了挑眉毛:“你的脸有那么嫩吗?一泓,实话告诉你,你长老人斑了……”

“这很自然。以后你脸上也会长的,犯不着多愁善感。”李一泓毫不在乎。

杨亦柳嗔道:“我说的是你的脸,你往我脸上扯个什么劲儿!”

“学生们给你买回早点了。”

她坐在一名男生的车后座上远去,低着头,样子挺忧郁。

李一泓挠挠腮帮子,一脸庄重的歉意,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李一泓,你刚才说的什么话啊!人家是一位特在乎自己形象的中学女校长,你干吗偏说人家脸上也会长老年斑呢?”

“一泓!”李一泓闻声回头一看,见是街坊龚自佑。龚自佑六十七岁了,一辈子没结过婚,原是安庆一家国营纸厂的工人,早年曾被判过两年刑,出狱后仍戴了很久“坏分子”的帽子。其实那是一桩冤案,虽然又回到厂里了,但名分已不再属于国营正式职工,而是“劳改”在编人员了。“文革”中,一名“坏分子”的遭遇,绝不会比“黑五类”中的另外四类强多少,被凌被辱,在所难免。

“文革”结束,他找到成为政协委员的郑讯,一五一十陈诉冤情。郑老师几番调查了解,替他收集了大量他自己根本无法收集的证言,足以证明他当年确实是被冤判了,凭固有的正义感,四处奔走,不遗余力,终于在两年后替他平了反,恢复了清白名誉。而且,还依据政策为他讨到了一笔补发工资。获得了人格尊严的龚自佑,在别人眼里,又渐是一个人缘很好的人了。李一泓常找他下棋,两人的关系也不错。素素每见到他,都亲切地叫他龚爷爷,觉得他是一个不乏幽默感的,挺可爱的老者。而李一泓,一向尊称他“老哥”。

李一泓问他:“老哥,到公园门口来干什么?”

龚自佑说:“这话问的,我来找你啊。”

李一泓奇怪:“找我?什么事儿?”

龚自佑不高兴起来:“我求你的事儿,你忘了?前几天咱俩不是说定的吗,今天上午你得陪我去劳动局呀。”

原来,龚自佑虽然平了反,恢复了名誉,但人生的麻烦却并没结束。以前二十几年间,不情愿地被调转了几个厂,到退休时,档案没了。政策规定,退休工人退休时档案在哪一个厂,退休金就该由哪一个单位发。档案没了,几个厂推来拒去,他逐成一个领不到退休金的老人了。想到李一泓在本市那也是个名人,便吞吞吐吐地求到李一泓头上了。

李一泓笑了,拍拍他肩:“今天就今天,走吧。早一天替你解决了问题,你早一天心里踏实了嘛。老哥,你别愁眉苦脸的,你的事儿包在我身上了!”

二人来到劳动局,传达师傅因为曾跟李一泓学过太极拳,并且知道局长也曾跟李一泓学过太极拳,对他很客气,顺顺利利地就放他们进去了。李一泓敲了几下局长办公室的门,开门的正是市劳动局邵局长本人,见是他,一愣。

李一泓请求地说:“邵局长,我有件事儿想麻烦您,您看能不能让我们进去说?”

邵局长却看看龚自佑问李一泓:“他叫龚自佑,对吧?”

李一泓连连点头:“对对,他是我街坊,也是我老哥,我就是为他的事儿来麻烦您的……”

不料他话还没说完,邵局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打断道:“我这会儿没空!”

话音一落,邵局长呯地将门关上了。

李一泓和龚自佑,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起小眼来。李一泓虽然是个颇有涵养的人,还是不免大为尴尬。

李一泓想想,轻轻将门推开道缝,也不进去,只探入一颗头,赔着小心问:“邵局长,您这会儿没空,什么时候有空啊?”

邵局长正看一份报,头也不抬地说:“李一泓,龚自佑的事儿,你少跟着瞎掺和!我也决不会给你什么面子。我们劳动局,倒要看看他龚自佑还有些什么能耐!”

李一泓索性将门推开,不请自入,皱眉道:“邵局长,您这台独不好吧?龚自佑的事,各厂推来拒去,你劳动局不给他做主,让他还去找哪儿方面呢?”

邵局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李一泓,我这是局长办公室,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李一泓愣了愣,也火了,同样大声地:“邵局长,我这怎么就算教训您了?你别忘了你的权利是谁给的?!龚自佑的事儿,你今天还偏管到底了!今天你不定下一个我们谈谈的时间,我不走!”

邵局长将自己刚才在看的报纸揉乱一团,朝李一泓和龚自佑扔过去……

“龚自佑,你多能耐啊你!既然你都让记者搞得满城风雨了,那干脆让报社来解决你的问题吧!”

李一泓捡起报纸,展开一看,但见一行醒目的大标题映入眼帘——档案丢失谁之过?退休老工人数年没领退休金!

他瞪着邵局长,也不叫局长了,冷着脸说:“他接受记者的采访怎么了?退休工人享有领退休金的正当权利,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限你三天,你如果还没有愿意解决他的问题的诚意,我李一泓将替他写状子,替他告你,替他和你打官司!”

邵局长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李一泓,声色俱厉地说:“李一泓,你要怎么样我们劳动局奉陪,现在你给我滚出去!”

李一泓不用龚自佑再拽他,霍地站起,也指着邵局长声色俱厉地说:“你把你最后那句话,再给我重复一遍?”

这时,李一泓的手机响了——文化馆有人通告他,他正四处请求拨款维修的那一间小危房,塌顶了……

李一泓在众目睽睽之下,合上手机,复瞪着邵局长。

邵局长却已在亲自给派出所拨电话,要求赶紧派人来“抓走闹事分子,维护正常办公。”

李一泓听着,看着不知所措的龚自佑,苦笑道:“老哥,你看,咱俩成了闹事分子了。”

可怜龚自佑老人,急得都快哭了,反反复复只说一句话:“咱们走吧,咱们走吧……”

李一泓说:“就走,就走。”

他几步跨到邵局长办公桌前,拿起邵局长的磁化杯,猝然往地上一摔……

包括邵局长在内,皆目瞪口呆。

李一泓瞪着邵局长又说:“你既然已经说我们是闹事分子了,那我就得留下点儿闹过事的迹证,否则你局长大人不是要担诽谤的罪名了吗?”

言罢,执龚自佑手,扬长而去。

正所谓谦谦君子,偶发一怒为他人……

也许是由于龚自佑那一种忍气吞声的样子吧。

县文化馆在一条小街的拐角,塌了的小库房的砖瓦布满人行道上,有些孩子从残垣断壁进入文化馆的院子,在砖瓦堆中捡什么……

李一泓发现有个男孩捧着一个小匣子跑,急了:“站住!把东西放下!”

那男孩子将小匣子朝马路上一扔,匣子开了,滚出个陀螺似的铜锈斑斑的东西。

李一泓的自行车倒了,他的膝盖磕在人行道沿上,疼得龇牙咧嘴,一拐一拐地跑去捡那东西。

李一泓把手里的东西揣入衣兜,扶起自行车,一拐一拐地走到人行道边。而那只漂亮的小匣子,却被接连驶过的车轮碾成片片了……

文化馆的一间屋子里,男男女女几个人围着电视看球赛;一脚猛射被守门员扑出,齐馆长喊:“臭球!”

话音没落,馆员小刘就叫了起来:“不臭,又进啦!”

双扇门呯地开了,李一泓拎着塑料袋,一脚迈入来。屋里顿时一片肃静,大家都扭头看他。

李一泓将塑料袋放桌上,眼瞪着小刘。

李一泓朝倒了的小仓库一指:“那怎么回事?”

“我不是打过你的手机了嘛——被一辆大卡车拐弯时撞倒了……”小刘拿着块油饼,说完咬了一口说。

李一泓一瞪眼:“我不信能撞成这样!”

小刘解释:“起先也不是这样,后来看热闹的,捡破烂的,又给弄倒了一面墙……”

李一泓简直要跳脚了:“岂有此理!那都是宝贝!是破烂吗?”

小刘连连点头:“是啊,我也是像你这么说的啊!可一听是宝贝,捡的人更多了……”

一个正喝豆浆的同事忍不住笑,口中的豆浆喷了一桌子,也喷了李一泓一身,众人皆大笑。

李一泓拍了下桌子:“不许笑!”

“老李,消消气,消消气。”齐馆长走了进来,将一捆绳子交给了小刘,“小刘,你们几个,把咱们这现场围护起来。”

李一泓叹气:“唉,我怎么就摊上了你们这么些同事呢!”

在齐馆长的办公室,李一泓问:“哪个单位的卡车?”

齐馆长落座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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