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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终点的长假-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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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丧尸群,直到周围环境发出新的动静将它们拆散。

张城把手伸到打开的车窗以外,太阳的温度已经相当高,飞快流动的气流也不能驱散掌心感受到的热度。车外的气温已将近三十度。仅仅一夜之隔,两天的温差将近二十度。他担心地看看后视镜内胡小平苍白的脸,跟昨天燃起希望时的兴高采烈相比,今天的少年显得过于安静。田璐昨天一直担心他会着凉生病,所以格外挂心。他竟会熬过了低温,反而在好天气里病倒吗?张城侧头看了看正歪在副驾驶座上打盹的田璐,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看看,前方的悍马忽然亮起减速灯。

他们驶在江苏省境内,路两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如今已是杂草繁盛,前方正要经过一座架在农田上的公路桥。

紧接着,不用鸣笛探问悍马上的同伴是否出什么事,张城也感觉到了。SUV越野车在颤抖。田璐猛然惊醒。不,是他们车底下的公路在发出小幅、却持续不断的颤抖。

张城快速而短促地鸣笛三下,示意悍马一起停车。

“是不是地震了?”

就在田璐话音刚落、紧张四望的时候,他们只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巨响,脚下的抖动变得更加剧烈,几乎像地震一样让人站立不稳。

几个人急忙跳出车外,只见前方升腾起一股灰尘,公路桥瞬间断裂,垮塌了一大半,直砸进底下的泥泞中。他们前进的道路断了。

第8章 打翻的笔筒

半年的荒废时间里,已不再有养路工人的维护。于是,这些钢铁与混凝土结构的庞大人工建筑便开始出现一些损耗。先是裸露在外的金属铆钉和螺栓,表层的涂料和喷漆在雨淋日晒下纷纷剥落,潮湿的空气和雨水便趁虚而入,铁锈渐渐长出来,一点一点地吃掉坚硬的钢铁。螺帽开始松动,于是被其固定的金属器件之间出现了不稳的拉力。

与此同时,冬天的雪水渗入桥面那些微小的裂缝里,借助冰冻的力量使缝隙变得更大。最近的几天里,连续而降的暴雨,以及乍冷乍热的气温,使路面一些地方出现了更多的裂缝,重力拉伸的方向开始改变,裂缝越来越大,直到公路桥已开始锈朽的钢支架难以完全承受水泥混凝土的重量。

一颗巴掌长的铆钉首先从螺栓内迸跳出来,它所连接的两片三角扇状支架开始发出金属相刮特有的咯吱声。接着,第二颗、第三颗,螺帽弹落,接口松脱。桥体的应力变得更加不均匀,地心引力的拉扯和金属弹力的支撑使受力最大的部分开始发出震颤,这种震颤随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沿着钢铁的结构向四方扩散,不久以后,就连大桥以外的地方也能感觉到这种震动。

起初,这种震颤的程度是很微小的,只有在周围土地里筑巢的昆虫和啮齿类小动物能够感觉到。很快地,局部的震颤就引起公路桥承重结构的共振。钢筋也罢,混凝土也好,这些工业社会制造的原材料纷纷在更强大的地心引力作用下绞断、坠落。这时的情形便像地震一样让人惊心动魄了。

昔日人类为之骄傲的坚固工程,在大自然和时间面前却宛若堆砂般不堪一击。

一望无际的绿色田野在蔚蓝色天空下延伸,两辆汽车沿着灰带子一样的公路前行。自从前路被断,他们庆幸免于灾难的同时,只好原路返回,在后方的岔路处西行,直到找到另一条公路北上。

车窗外的风景已从平齐规整的季风水稻田变成大片大片的麦田,标志着他们已离开江苏省,行至山东省范围内。

大范围的色块看起来就像灾难发生以前的样子,但再一细看,就会深深感触到二者的区别。无论稻田或麦田,已一律不再生长整齐的庄稼。粮食和野草一同从去年来不及收割的农作物残迹里生长起来。再没有化学除草剂的抑制,于是在春雨的滋润下,各种植物的根系便稳稳扎下,汲取着大地所赋予的养分,然后蓬勃地发荣起来。

在大自然眼中,野草和庄稼没有任何分别。

远处,一座巨大的“人”字型钢架信号塔在某一次狂风冰雨中被连根拔起,倒在山坡下,并带倒十几根被电缆串联的电线杆。这些庞然大物在更加广阔的山野里面就像一根根火柴棍那样渺小。如今这些人类制造的残骸正逐渐被日益繁茂的草木掩埋。

没有机器来往的田野成了昆虫和小动物的生存乐园。它们在深深浅浅的草棵子里出没,寻找食物,然后一些更为大型的肉食类动物便在它们的基础上繁衍生息。半大的野狗从草丛中抬起头来,对着飞转的车轮狂吠不已。仅仅半年的时间,人类大自然里的邻居们,便遗忘了他们的存在。

如此一番野性的生机景象,在长途旅行目的地不明的情况下理应得到众人的流连——如果不是他们现在心情沉重、无暇他顾的话。

胡小平病得更厉害了。他一个人在SUV后座上,已由初遇断桥时的端坐,变为现在的横躺。田璐不时地回头看他,面色忧郁。她给他吃消炎药,肌肉注射过抗生素,却看不到任何好转的迹象。现在他们只能看着他每况愈下却无法治疗,唯有尽快开车,尽早赶往目的地。

“我们得找个地方歇一下,他的身体受不了连续颠簸!”

田璐轻轻地对张城讲道。胡小平正脸色苍白地发着低烧,他的双眼紧闭,微蹙的眉头让人感觉到他正承受的巨大不适。他手臂上的伤处已由昨天的麻痹转为一刻不停的痒,像有几百条虫在爬咬,不时伸出左手拍拍缠着纱布的地方。

张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那轻轻的击打声便透过沉默直直拍进二人的心里。

时间已经快到傍晚,他们的位置离山东、安徽与河南三省交界的地方很近,京沪铁路正从这一区域穿过。不知什么时候,铁轨开始出现在公路西侧,并伴随他们一直向北。

一条隧道出现在铁轨的尽头,两三节节火车车厢静静地停泊在轨道上,前面的部分没入隧道里面。红白相间的颜色在一派绿意中显得格外分明。

开凿隧道的成本较沿地势修筑公路高出数十倍,故而公路可以像带子一样蜿蜒盘曲、高低起伏,铁路却不得不依靠高架桥与开凿山脉,努力使线路变得更为平缓。两条平行的铁轨在隧道处交汇,显然在这里,高速铁路与普通铁路需公用一条山洞。

这时公路已开始爬坡。微微感觉到背部靠向座椅的压力增加,车里的人便瞧着静止的列车渐渐下沉至被植物掩埋,最终消失在视线里。

在起伏的地脉上翻越几道浅坡以后,两辆汽车已驶过这一片高低地势,开始顺着公路向下延伸。铁轨也从隧道的另一端伸展出来,分开两道,共同连至一座铁路高架桥。

“噢!你看哪!”

田璐轻叫起来,她左手捂着脸颊,右手指着前方,嘴不可置信地忘了合拢。前方路上,袁茵和马青海也分别从悍马两边伸出头来,向他们挥手惊呼。

张城和他们同时看到了。

从未上桥的地方就已开始,蓝色的是快车,绿头黑皮的是货车,流线造型白底蓝道的是动车……撞在一起的列车有四五辆之多。堆积,翻滚,围栏尽毁。呈“之”字型的车厢横在铁路桥正中;离地二十多米高的桥面两侧分别挂着一截蓝、一截绿色车厢;货车车皮像积木一样倾斜地搭在半空中,一挂不知是何的黑色物体正在铁轮上摇摇晃晃地挂着。

远远望去,庞大的铁皮运输工具就像一堆任性小孩弄乱后的玩具。

五颜六色,打翻的笔筒。

公路从撞车的铁路桥正下方穿行而过。两辆车缓慢地行驶着,撞击现场离他们越来越近。心跳加剧,精神越来越紧张。随着距离的消失,车厢的体量在众人眼中变得越来越大。当他们驶到桥下的时候,那种毁灭性的可怕压迫感已在每个人的胸中达到极致。

第9章 残骸

掉在桥下的数节车厢尽数变形。在数节勉强维持原型的车厢中间,有一堆像被重型机械压扁的残骸,很可能就是当时撞击事故发生的源头。一些呈黑褐、灰色的附着物从金属质地的残骸下方挤压出来,里面像夹杂着布料,还有一些柴火棍样的戳出,甚至有的地方还能看见一两只鞋子。远远看去,这些饼状物就像用于铺路建房的草编厚席,却是被重新从泥土里挖出的样子。

他们静静地从依然矗立的铁路桥下穿过。公路被桥上坠落的残骸堵住了一半,两辆车小心地从尖利的残骸边缘绕过,搭在桥上的蓝色车厢距离他们的车窗不足三米远。在列车的衬托下,连前方悍马的庞大身形也显得微不足道了。

几节列车的玻璃窗大多数都已破碎,就像一张张洞开的黑口,无论从什么角度,倾斜的夕阳一点都照不进车厢里。

这恐怕就是磁暴发生时,停电、通讯失灵造成的恶果之一。如今半年的时间过去,当初惊心动魄的瞬间已然永远凝固,大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在这些遗留物上留下自己的痕迹。雨点和泥水在车厢表面上变得干硬,车体有些地方油漆剥落,露出的地方锈迹斑斑,就连流线造型的和谐号如今也看上去单薄脆弱。野草在这些新邻居的脚下疯狂长高,土地上已看不出人类的足迹,连同一些小片残骸与车里掉出的东西一并隐藏。

看到这里,又回想起他们以前的经历,车上的几个人都不禁感慨自己的幸运。这几个人都是从山桥镇逃出来的,幸好当时做出的是多停留几天的决定,虽然接下去曾困惑逃亡,但那些远远好过在惊恐混乱中面对各种各样的不测。

先是两辆火车相撞,接着,更多失去通讯信息的列车撞上去。难以想象当时那些乘客历经的是怎样几番的生死折磨。车厢灯火突然熄灭,一波撞击还未稳住脚步,便接上另来一波;车厢迅速移位、脱出轨道,一厢一厢的生命骤然间归于死亡的宁静。幸存者即使好不容易从扭曲的铁皮箱子里面爬出来,然而巨大的惊吓尚未和缓,满耳哀号呼救并不能给他们生还的喜悦,相反,那时他们的绝望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联想到停电时城镇里的情景,那时所有的救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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