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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黄玉初压低声音，说：“都说我们做生意的是奸商，低买高卖谋取利益，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凭本事赚钱！其实在我看来，这些当官的才是硕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公仆，为大家服务，反过来说还差不多！”
黄玉初没有直接评价李福凯，而是来了这么一段论调，雷小洛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了，他想要表达的无非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个道理。
也就是说，这位李市长也是黑乌鸦中的一员，并没有上升到洁身自好的高度。
李福凯做足了官腔，讲话时间不过三分钟，期间竟然响起十几次掌声。好家伙，估计开党代会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如此热烈的场面。
要不说是作秀呢，因为每次都是那几个人带头鼓掌，引的一大堆人跟着拍巴掌。
既然有大领导在场，第一选石权自然也就落在他的头上。
郑德旺亲自作陪，带着李福凯走到一排石头前面，两人小声嘀咕几句，李福凯微微点头。
他指着正前方一块冬瓜大小的石头说：“就那一块吧，个头够大而且够便宜！没办法啊，谁让我们这些公务员囊中羞涩，靠工资过日子，不得不精打细算呢！”
郑德旺马上拍马屁道：“李市长两袖清风，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好人有好报，我认为您挑的那块石头，肯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呵呵，借你吉言！”李福凯信誓旦旦的掏出银行卡，递过去说：“咱们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感谢郑老板给我第一选石权，既然我已经挑好了，那就刷卡吧！”
马上有工作人员上来，熟练的刷开，并且开具票据，那块冬瓜大的石头就是李福凯的了。
“李市长，不如咱们来个当场解石，让各位贵宾也都看看您的手气如何？要是能解出玉的话，大家也跟着沾沾喜气！”郑德旺建议道。
“好吧！”李福凯点点头。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黄玉初哼道：“明显是在演戏，那块石头要是解不出玉的话，就真的奇怪了！”
虽然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强烈的酸溜溜味道，却也道出了台上两人的玄机。
那块石头，根本就是李福凯在郑德旺的提示下挑选的，也就是说这块石头根本那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一块大小超过冬瓜的赌料，定价竟然只有区区一万四千元，而且刚才的刷卡过程是不是障眼法，恐怕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
嘈杂的锯片声响起，在两名解石师傅的熟练操作下，一大片石头被切了下来，虽然露出的还是石皮的颜色，但眼尖的人已经看出门道，从石皮的纹理走向可以看出，里面肯定是有货的。
解石师傅换了个方向再切一刀，接着是第三刀，没有丝毫的犹豫，这应该也是事先就安排好的。
第四刀之后，站的很近的一个家伙惊呼：“出绿了！恭喜李市长，出绿了！”
众人的目光马上就被吸引过去了，只见一块翡翠从赌料中显现出来，按照经验判断，这块玉的直径应该超过十厘米。
“我出三十万，不知李市长是否愿意转让？”一个珠宝商站出来说。
“我出三十五万！”
“四十万，李市长转让给我吧，再解有可能切垮呢！”
在赌石的过程中，出绿的赌料总能引起一帮人的争抢，激烈的时候不亚于拍卖会。
当然，作为赌料的主人，可以有三种选择：第一，选择卖给自己觉得出价合理的人，拿钱走人；
第二，选择继续解石，至于接下来是涨还是垮，风险自己承担。切涨了，自然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一旦切垮，那可就是血本无归。
第三，放弃解石，也不出售，或待价而沽，或找个没人的时候再解，一切全看赌料主人的决定。
李福凯瞄了郑德旺一眼，看轻对方的表情之后，笑着说：“既然是第一块赌料，不如继续解，相信大家也都很想知道里面的玉到底有多大！”
又有人带头鼓掌。
雷小洛拽了拽黄玉初的衣袖，问道：“这跟私下贿赂领导有什么区别，李福凯不会笨到这样的程度吧？要是让人拍成视频放网上，他势必被是要受到质疑的！”
第116章不负众望明目符
黄玉初笑了，朝着后面努努嘴说：“记者早就在拍摄了！不用说，肯定是李福凯叫来的，不然谁敢啊！李福凯当然不是傻子，戏唱到这里，才算是刚刚开始，看着吧，很快就会有峰回路转的一幕！”
雷小洛马上就明白了，小萌不解的问道：“到底是怎么个峰回路转啊？”
“那将是一个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转变！”雷小洛神秘兮兮的说：“这块赌料将以一个天价被人买走，然后呢，这些钱绝不会被李福凯装进腰包，他会受到更多的赞扬！”
小萌还是有些不明白，但雷小洛已经不往下解释了，让她继续看戏。
换个方向切出两刀之后，也出绿了，几个出价的人更是把价格抬到了九十万。
黄玉初眯缝着眼睛，死盯着那块露出好几处绿的赌料，哼道：“以最乐观的方式估计，这块玉能出四对镯子，外加一些挂件，总价值不超过一百五十万。光是加工费、销售费用就得占四成左右，也就是六十万，那些家伙竟然出九十万来买材料，难道是为了赔本赚吆喝？万一那块玉料并不像估计的那么大，或者品质没那么的统一，就得赔到姥姥家去！”
按照黄玉初的经验，购买原材料的价格，如果超过最乐观估计价值的三分之一，这桩买卖就会存在不小的风险，必须谨慎，否则就有很大赔进去的可能。
再看那几位出价的人，明显都是行家，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儿。
只可惜大部分人都是在看热闹，更有不少已经面露狂热，他们肯定是在想连李福凯随便挑的一块石头都能翻上一百倍，我的运气应该不会比他差吧！
看到有人做出这样的反应，高兴的自然是主办方郑德旺，这批赌料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李福凯示意解石师傅停下来，以九十万的价格卖给一个珠宝商。
众人要求珠宝商继续解石，却被拒绝了，理由是拿回去给专业的技师分析之后，再作打算。
开玩笑，万一解出来不值九十万，恐怕谁的脸上都不好看，特别是郑德旺和李福凯。
就在众人羡慕李福凯赚了这么大一笔的时候，他的秘书突然对着镜头宣布道：“李市长已经决定了，将之前获得的九十万巨款，全部捐献出来，作为教育基金，帮助那些家庭困难的学生！”
一时间，无数的闪光灯亮起。
就连早有准备的雷小洛也吓了一跳，这些拿着长长大炮筒镜头的记者们藏的够深啊，竟然在同一时间冒出十几个！
不用说，包括花城电视台、花城日报社、花城地方网在内的数十家媒体肯定都到了，明天一早铺天盖地将全是李市长义举的报道。
这么一来，就不会有人怀疑他公然接受贿赂。
“噢，我终于明白了！”小萌娇声道：“原来是这样，安排的真不错！”
不光她，很多人也都瞧出了端倪，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谁敢说这是事先安排好的，谁敢说这是摆拍？
李福凯在众人的赞扬声中离开会场，人家是大领导，怎么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到这时，赌石大会才算是真正开始，大家挑选着赌料，不少人都拿着手电对着心仪的石头照来照去，一副很在行的样子。
“小雷，咱们也开始吧！”黄玉初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那咱们分头行动！”雷小洛笑着说：“一会儿还得麻烦黄老板给掌掌眼呢！”
“客气啥，挑中了就叫我！”黄玉初朝着自己早就看重的几块赌料去了。
小萌姓雷小洛手里拿过强光手电，问道：“坏蛋哥哥，咱们去哪边？”
“去哪边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来了，就得搞几块好点儿的玉石，给我们家可爱的小萌萌做副镯子，再做几个玉坠儿、玉戒指之类的小饰品，嘿嘿！”雷小洛笑的很贼，他比黄玉初显得更为势在必得。
“嗯嗯，只要是坏蛋哥哥给小萌的，就算是最普通的石头，小萌也喜欢！”小萌娇滴滴的说，这让周围几个传说中的精英羡慕不已。
雷小洛给自己拍了一张明目符，朝着最近的几块赌料望去。
原本略显模糊的赌料变得清晰起来，每一条纹路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依稀能看到几块石头隐隐泛着绿色，但不是很明显。
雷小洛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走过去。
手电筒倒也不是一点儿用出都没有，强光打在赌料表面，模糊的绿意变得更加清楚一些。
不用说，这几块赌料中肯定是有货的。
再看定价，每一块的要价都在十万以上，看样子顶多也就是出一块类似李福凯那块石头的玉料，赔不了肯定也赚不多。
雷小洛只能看到几米范围内的赌料有没有泛出绿意，走遍全场看样子没有一个钟头是完不成的，他心一横，又给自己拍了一张明目符。
两张明目符的效果叠加起来，他的视线能力陡然增加三倍，轻松的覆盖一百五六十平米的范围。
这么一来，只需要找到十个点，就能把全场看一遍。
一块柚子大小的赌料发出强烈的绿意，不远处一块不规则的赌料泛出红色的光芒。
翡翠二字指的不仅仅是绿色的玉石，翡翠中的翡字指的是红玉，翠指的是绿玉，这两种颜色的玉合称为翡翠。
所以除了绿色的翠之外，红色的翡价格也不低。
当然，相比之下，现代人更愿意接受绿色的翠，特别是玻璃种的祖母绿，价格早被抄上了天。
在雷小洛的示意下，小萌记住了那些绿光最强的几块赌料。
由于这里又数千快赌料，这些中的大部分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黄玉初运气不错，选了一块正在砍价。凡是价值五万以上的都可以议价，他看重的这个，里面带着一块拳头大的水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