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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手记-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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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言之有据。

能够确诊时,不仅告诉病人结论,而且告诉病人做出这个结论的根据。

9。即使已经做出结论,也会特别注意那些不支持自己结论的证据,并且根据新的证据迅速校正自己的诊断。

如果特别有名望的专家能做到这一点,比如周良辅和石木兰,我就会特别相信他们。这两位大夫,一位在上海,一位在北京,一个是神经科,一个是胸科,差别何其大!可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不仅不回避不忽视那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甚至还能主动地利用最新医学技术去搜寻它们。由于新证据的出现,前者立即改变了自己的结论,后者当即把一个模棱两可的诊断变得确凿无疑。

“不要被那些表面的光环蒙蔽了”

他的口气很冲,脸上冷冰冰的,好像挂着霜。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感觉到踏实和温暖。我懂了,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病人的关切和耐心,甚至不惜用他自己误诊的病例,让我这个外行了解这种疾病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决定去做开胸手术后,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选择手术医生。

像所有病人一样,我们在这种时候,也免不了受到医生名望、地位和资历的诱惑。几个月来,我借助各种渠道到处打听,手上早就有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可是对我来说,这些名字个个都很陌生,更别提还要鉴别其中的优劣贤愚。

我决定把对石木兰大夫的信任进行到底,于是请她推荐一位手术医生。

“刘向阳。”她没有任何犹豫地说出一个名字。

我在脑海中急速搜索,竟是没有此人。看我一脸茫然,她又告诉我,刘是肿瘤医院胸外科的医生,手术很扎实,而且细致入微。她提议我去看一次刘的门诊,讨论一下手术的可行性。

我嘴上答应,脑袋里飞快旋转的还是我那个专家名单。其中有一位,名气更大,又有很高职位,而且已经允诺亲自动手给我开刀。

也许我能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呢!

没想到她哼了一声:“别人我不评价。你让我推荐,我就推荐刘向阳。”

停了一会儿,她把目光从胶片上移过来,盯着我又说:“不要被那些表面的光环蒙蔽了。”

这话不太好听,却与我的经验不谋而合。于是,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去约刘向阳大夫的门诊。

见到刘向阳还不到一分钟,我就想到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古训,不禁在心里笑出声来。这个宽肩圆脸、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有着相当怪异的脾气,不通人情,不问世故,说话就像吃了枪药似的。简直和石木兰大夫如出一辙!

他冷漠的脸色令人生畏,但是没有一点矫揉造作的姿态。面对这样一个人,你的第一感觉不是亲切,不是热情,甚至也没有丝毫客套,却很真实。真实得让人觉得牢靠。当你小心翼翼地对他提出一个要求时,通常会被他戗回来。可是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发现,他为你做的居然超过了你的期望。而且,不论他为你做出怎样细致周到的安排,都不会像一般人那样不失时机地表白和炫耀。等我有更多时间了解他之后,就进一步发现,他为病人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职业的操守和为人处世的本性,而不是带着什么别的动机。

我们对他的了解是从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开始的。

“怎么回事?”他问,同时用一只手把胶片举在眼前,像一堵墙把他的脸隔在我们的视线之外。

我们说了石木兰大夫的诊断意见,大概是提到了“恶性肿瘤”,他冒出第二个冷冰冰的问号:“那你们找我来做什么?”

“想做手术。”

“手术?”他把胶片放下,说出的话越来越戗人,“那就说手术。不要说什么恶性的、良性的。”

我们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或者是在和谁赌气,只好说是石木兰大夫建议我们做手术。

没想到,他的话头儿更硬:“不要说别人说什么,做不做手术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事。”

看我们张口结舌的样子,他开始解释他的看法,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一般手术的术前鉴别是准确的。”他说,“你这个,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只是有倾向性。”

显然,他尊重石木兰,但并不认为石木兰的话就一定正确。

也许是为了让我们更慎重地考虑自己的决定,他接着告诉我一个“误诊”的病例:他曾经有一个病人,手术前大家都认定是恶性肿瘤,他自己也这样以为;于是打开胸腔,先切下一小块去做病理检验,结果还真的不是恶性肿瘤。

“你看看,百分之百认定是恶性的,结果打开一看还真不是。你怎么就说自己是恶性的呢?”

他的口气很冲,脸上冷冰冰的,好像挂着霜。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感觉到踏实和温暖。我懂了,他是在和我沟通,对我解释。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对病人的关切和耐心,甚至不惜用他自己误诊的病例,让我这个外行了解这种疾病的复杂性和不确定性。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在那种情形下,难道我还在指望有位高人“排除”我的肿瘤嫌疑吗?或者能够妙手回春,能够一劳永逸地扫除我的肿瘤之患?不是的。我没有那种奢望!我只不过是在期待一个能够对病人多些耐心、理解和善意的医生,一个能够真诚坦率地和病人对话的医生。

我告诉他,医生们的确有不同意见,针锋相对。大多数人都认为那是良性的,但是我对石木兰大夫有一种特别的信任。我还是相信她的判断。我甚至担心肺上的癌细胞正在急速扩张,就要突破胸膜的束缚蔓延到其他地方,所以才急着做手术。

看到他在认真倾听,脸色也越来越温和,我的胆子大起来,进一步表达我的急切心情:“如果普通病房没床位,VIP(贵宾)病房也行!”这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不迭,因为我猜想,他这样的人大概不喜欢VIP病房里的那些人。

“VIP?”他那怪脾气果然再次冒出来,“你是来治病的还是来享福的?”那口气让我感到他岂止是“不喜欢”,简直就是“讨厌”。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尽快手术!”我赶忙解释,又虔诚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入住普通病房。

他蹦出几个字来:“要等。排队。”

我在脑子里急速地盘算这种局面:该不该请这个人给我做手术呢?

他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但我已经有了一种预感: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决定等!不管多少天都等!就等刘向阳!

走上手术台的前夜

我躺在病床上冥想静思,看着窗前云聚云散,目睹身边的病友在垂死中挣扎,一分一秒地争夺生命的活力,默想自己也将经历完全一样的过程,忐忑不安而又满怀期待。整个天地仿佛与世隔绝,又好像把灵魂抛在地狱中修炼,对于穿门而入的嘈杂、叫嚷和呻吟,充耳不闻。

能够约到刘向阳做手术,叫我既安心又焦心。我已经知道这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可是他毫不通融地叫我排队等着。那一天我回到家里,还在不住估算他那个等候手术的队伍有多长。要等一周?也许更长?

谁知第二天早上医院便把电话打到我家,要我立即带上住院用品去办入院手续。

我们来不及吃早饭,匆匆赶到医院,隔着一面高高的柜台把住院单递进去。一个护士坐在里面,头也不抬,只把她年轻却毫无生气的声音抛出来。于是我们知道,那位出院病人还在病床上躺着呢,要到下午才能离开,我们此番赶个大早,只为填表签名、预付押金之类,然后还要再等上几个小时。这让我心里有点不快: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让我们下午再来呢?

不料护士还没说话,旁边一人已经对我表示不屑。“别不知足啦。”

他说,“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进来呢?”

这时候我才发现,周围有不少病人也在排队办理入院手续。大家都是接到紧急通知匆匆赶来,数一数共有八人,可是当天出院的病人只有四个。

我忍不住向那护士打听,多出来的四位怎么办。

“挂床。”她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我一下子没弄明白,心里琢磨:莫非要搭上下铺吗?

那护士抬起头来,看我一脸茫然,撇嘴一乐,开始用一种“你就知足吧”的口吻给我解释“挂床”的来龙去脉。“挂床”者属于住院病人,却又没有病床,只是按照住院的时间表,先完成手术前的各项检查。他们每天早晨6点以前赶到医院,完成当日检查之后便回家去,直到有病人出院腾出床位,才能住进来。由于病人的术前体检通常要花好几天,所以这办法既能提高医院病床的周转率,又能让病人更快地完成手术。

我费了好大劲儿,终于弄清“挂床”的妙处,心中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同时还为自己没有被“挂”起来感到庆幸不已。

我们离开医院,到市中心的一座公园里去消磨时间。临近中午,饥肠辘辘,在公园门口找个饭馆坐下。

晓东问:“说吧,想吃什么?”

“涮羊肉。”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一听这话,笑了,二话不说点了一大盘羊肉。老实说,这东西并不适合我。医生无论中西,大都认为羊肉属于“发物”,对肿瘤病人不利。[WWW。WrsHU。COM]所以,这一年多来,晓东始终禁止我吃羊肉。可现在我们彼此心照不宣:这是我住院前的最后一顿饭。当然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我埋头碗里,狼吞虎咽,眼皮也不抬,全然一副慷慨就义之前最后一顿的样子。晓东看着我,自己却不动筷子。

因始终为即将到来的手术而纠结,她终于忍不住问:“你说,到底是不是恶性的?”

我说:“不管‘是’还是‘不是’,我都会很高兴。”

“为什么?”

“如果不是,我会为我逃过一劫而高兴。如果是,我会为我做出一个正确决定而高兴。”

我的病房在医院外科大楼二层东侧。这是一座崭新的建筑,拥有高大的前厅和宽敞的走廊。我在这家医院里往来奔波已有数月,满眼都是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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