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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同学少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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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烫。”紧张中,刘俊卿目光闪烁,瞟了一眼秀秀,又赶紧躲开她的目光。一个“哥”字都到了嘴边的秀秀硬生生地收住了口,她从哥哥的表情上看出,他不希望自己在这样的场合招呼他。
子鹏掏手帕擦净了俊卿手上的水,说:“阿秀,这是我同学,刘俊卿,跟你同姓呢。俊卿,这是阿秀,在我家做事的。”
迎着秀秀的目光,刘俊卿挤了个笑容,低下头。子鹏却请刘俊卿和他一起分享家里带来的美食,刘俊卿答应着,仿佛为着躲开妹妹,他端起桌上那两碗学校供应的饭菜,逃也似的向潲水桶走去,哗啦一下,两碗饭菜被他倒进了潲水桶。
几个同学看见,诧异地看着刘俊卿,蔡和森一皱眉,忍不住站起,但想想又坐下了。秀秀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颤,跟子鹏说了一声送晚饭的时候再来收碗,就转身出去了。食堂外,回头远远地望着哥哥正和少爷一起吃饭的背影,哥哥脚上闪亮得刺眼的新皮鞋,两行眼泪从秀秀的脸上滑了下来。
吃过了饭,学生们纷纷回教室,杨昌济正在那里准备教案,这时毛泽东捧着那本手稿,送到了他面前。杨昌济看看面前的手稿,再看看毛泽东,没有伸手接,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润之,有句话,看来我得提醒你才行,读书切忌粗枝大叶,囫囵吞枣,这么厚的书,这么几天时间,你就看完了?这书中的精义,你难道都掌握了?”
“老师,您误会了,这本书我还没来得及认真看呢。”
杨昌济有点不高兴了,失望地说:“还没认真看?那你就还给我?这本书不值得你看吗?”
“不是,书太好了,我才看了几页,就觉得太短的时间根本读不透书里面的内容,老师这部手稿又等着出书要用,所以……所以我抄了一份,打算留着慢慢消化。”
“你抄了一份?”杨昌济眼都直了,“十几万字,一个礼拜,你抄了一份?”
毛泽东点了点头。原来,就在杨昌济借书给毛泽东的那天下午放学后,毛泽东便跑去文具店花了他仅有的四毛八分钱,买回一大堆白纸和一块没有包装的低档墨,利用晚上寝室熄灯后,借着烛光往白纸订成的本子上抄录杨昌济的手稿。
杨昌济显然还有些难以相信:“把你抄的给我看看。”
厚厚几大本手抄本摆上了毛泽东的课桌,杨昌济翻阅着抄本,整整七本用白纸简单装订的手抄本上,字迹虽有些潦草,却是密密麻麻,一字不漏。他看看毛泽东,眼前的学生带着黑眼圈,精神却看不出一点疲倦。杨昌济又翻开了摆在旁边的“讲堂录”,看到笔记本上,同样是密密麻麻的潦草的字迹,上面还加着圆圈、三角、横线等各种不同的符号,旁边见缝插针,批满了蝇头小楷的批语。他惊讶地问:“这是你的课堂笔记?所有的课都记得这么详细?”
毛泽东回答说:“一般社会学科的课我都记。”
“怎么还分大字小字,还有那么多符号?”
“大字是上课记的,小字是下课以后重新读笔记的心得,那些符号有的是重点,有的是疑义,有的是表示要进一步查阅……反正各有各的意思。”
杨昌济点了点头:“你很舍得动笔啊。”
“徐老师说过,不动笔墨不看书嘛,我习惯了,看书不记笔记,我总觉得好像没看一样。”
杨昌济放下了讲堂录,看着毛泽东,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他抱起手稿和自己的备课资料,走出一步,又回头:“对了,礼拜六下午你好像只有一节课吧?如果你愿意,以后礼拜六下了课,可以到我这儿来,只要是你感兴趣的内容,我给你做课外辅导。”
毛泽东问:“礼拜六您不是没有一师的课吗?”杨昌济笑着说:“以后有了,你的课。”

一样的周末,因为不一样的心境,这些同学少年各自品味着属于他们的青春滋味。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蔡和森归心似箭,回到了湘江西畔的溁湾镇刘家台子:“妈,我回来了。”
正在吃饭的蔡畅蹦了起来:“哥。”
葛健豪几乎是下意识地想盖住破木桌上的东西,然而蔡和森已经来到桌前,葛健豪的手又缩了回来。桌子上,是两碗几乎看不见米的稀粥,和两块黑糊糊的饼子。看看母亲和哥哥的神情,蔡畅也反应过来,拿着半块黑饼子的手藏向身后,但蔡和森已抓住她的手,将饼子拿了过来。他掰开饼子,碎糠渣子洒落在桌上。把那半块糠饼捏在手里,蔡和森坐在门边的石阶上,他慢慢地掰着,一口口细细地嚼着,嚼着。蔡畅蹲在他的身边,有些不安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哥,其实——糠饼子也挺好吃的,嚼久了,还有一股米饭比不上的清香呢。”
蔡和森没吭声,又掰了一块糠饼,放进口中。
“哥,你别这样了。火柴厂关门了,我和妈会找别的事做,我们不会总吃这个的。”懂事的蔡畅抱住了哥哥的膝盖,安慰哥哥说,似乎整天吃这饼的是蔡和森而不是她和妈妈。
“我知道。我只是想尝尝,尝尝这股清香而已。”蔡和森微笑着,抚了抚妹妹的头,“进屋睡吧,哥想一个人坐一会儿。”
蔡畅犹豫着站起身,看看哥哥,悄悄回房间去了。
残月当空,从乌云中探出,洒下浅浅的月光。蔡和森仰望着月亮,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墙角,掀开破草席。那只擦鞋的工具箱还静静躺在里面,蔡和森抹去箱子上的灰尘,清理着一件件擦鞋的工具。他抖了抖那块抛光的绒布,仿佛是在试探自己的手艺是否还熟练。
一只手无声地按在他的肩膀上,蔡和森猛回头,看到妈妈温暖而平静的目光正直视着自己。沉默中,葛健豪蹲下身子,接过绒布,抹去了剩下两件工具上的灰尘。  “周末,其他时间不行。”关上鞋箱,站起身,葛健豪看着儿子的笑脸,理了理儿子的头发,说,“没有什么坎是人迈不过去的,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难,天塌不下来。”
蔡和森用力点了点头。月光下,葛健豪抚着儿子的头,突然抱住儿子,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第二天上午,蔡和森背着擦皮鞋的箱子出了门。
而在周南中学的寝室里,斯咏正专心致志地在一本书扉页上题字。警予轻手轻脚地从后面摸上来,摸到斯咏身后,大喝一声:“写什么呢?”
“吓死我了,干什么你?”斯咏吓了一跳,一把盖住书。
“看你写得那么认真,过来参观一下啰。写什么好东西,还遮着盖着?”
斯咏把书推了过来,警予一看,那是一本《伦理学原理》,书的扉页上写的是“嘤其鸣矣,求其友声”。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哎,你平时不是最烦《诗经》吗,怎么还抄这个?不就是有只鸟在叽叽喳、叽叽喳,想找只笨鸟跟它一块叫吗?很平常啊。呵呵,不会是有谁想跟你一块叫吧?”
斯咏不再理睬警予,把头埋在书里了。警予看看她,三下两下、干净利落地收拾起自己的书包,蹬蹬蹬一个人出了门。
“擦鞋吗,先生?又快又好……”蔡和森坐在街边擦鞋摊前,招揽着生意。远远的,一个正好经过的靓丽身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走过来,停在了他的身边。蔡和森一抬头,站在面前的,居然是笑嘻嘻的向警予。
蔡和森愣了一下,才认出她来:“嗨,是你啊。”
“老远就看到是你。又在摆摊呢?哎,对了,上次你去考了一师吗?”
蔡和森笑了笑,说:“考了。”
“没考上?”
“考上了。”
“考上了?那你怎么还……”
“擦皮鞋是吧?没钱就来擦啰。”
“哦!勤工俭学。佩服佩服。”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人要吃饭嘛。”
“话不是这么说,现在哪个学生拉得下面子干这个?只要考进个学校,一个个都好像上了天,恨不得把自己当文曲星供起来。像你这样的,我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呢。”她在蔡和森身边蹲了下来,撑着下巴,盯着蔡和森:“嗯,我呢,今天出来给家里寄信。现在信也寄了,回去呢,也没别的事。所以呢……”
蔡和森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警予不容他回绝地说:“你教我擦皮鞋!”
“哎!擦鞋擦鞋,擦皮鞋啰……”
警予敲打着鞋刷子,扯开嗓子吆喝着。路人们纷纷侧目——这么漂亮而穿着高档的小姐居然吆喝这个,着实令人吃惊。连蔡和森都觉得有点不自然了,他推了推警予让她小声点,提醒她说别人都在看她呢。警予却敲得更起劲了,声称做生意嘛,就是要招人看呀。继续用更大的声音吆喝着:“来来来,哪位擦皮鞋?”
一个男人挤了上来问:“哎,你们俩谁擦皮鞋啊?”
警予:“他是师傅,我是徒弟,你想要师傅擦还是要徒弟擦?”
“徒弟,就徒弟。”
“那请坐吧!”
男人兴高采烈地坐了下来,警予抄起工具就要动手,又抬头看看客人,说:“我刚学的,擦得不好别怪我啊!”
男人忙不迭地答道:“不怪不怪。”
看到警予的功夫还不错,人群一阵议论纷纷,好几个男人也挤了上来:“我也擦……我也擦……”
一拨客人过后,两人哗啦哗啦地数着铜钱,才发现自己真是“发财”了。趁着没有客人,两个人坐在街边,说起上次报考一师的事情,警予问:“你们第一师范跟你一批考进去的,有个叫蔡和森的,你认识吗?”
蔡和森不禁一愣:“你打听他干嘛?”
“我看过他的入学作文,我们老师当范文发给我们的。怎么写得那么好,真是气死我了。”
“他写得好你也生气啊?”蔡和森简直哭笑不得,“有那么严重吗?我看他很一般呀!”
“写得也太好了一点嘛!我一直觉得自己作文好,跟他一比,人生都一片黑暗了。”警予容不得人家说蔡和森一般,“去,不识货!就他的文章,全长沙的学生,没人比得上,包括我。我想不通的就是这一点,我怎么就比不上他呢?未必他三头六臂啊?”
蔡和森暗自笑了,随口说:“三头六臂?肯定没有,他嘛,也跟我差不多,一副穷样。”
“我现在呀,把他那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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