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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记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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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快要盖过京师原先最著名的三处青楼了。

我敢肯定里面一定有我干儿子的股份。

就是不知道兰倌的后台究竟是什么人,似乎神秘得很,田纯和朱纤细一起去查都没有头绪。

邵珉昨日送了一筐岭南急四新鲜荔枝,大概是答礼,这个在古代可难得得很,我虽然不是杨贵,却也满心欢喜。

这样一来,最近我都窝在家中,和锦梓过小日子,有时候考察一下锦枫和小绿的功课,那个书生罗耀祖文章其实不错,人也不像我原先想得那么没用,锦枫和小绿都很尊重他,小绿且不提,锦枫那么倔又讨厌的孩子居然也认真把他当师父,倒很是叫我吃惊。

可是,这个书呆子只要一见我就神惊慌,笨手笨脚,丑态百出,不知道是不是被张青莲上过一次之后心理伤害太深。

我看他字写得很是漂亮,嘱他闲暇之余也做点文书的活儿,又通知账房给他提高束修。

我府里的经济和人口状况我现在还没弄清楚,决定哪天比较空就烂好查查帐,清点一下库房,搞清楚我的收入和支出情况。我可不是败家的纨绔子弟。

而且,盘算自己有多少钱是最叫人愉快的事了。

可我决定要着手做的时候,一张请柬却私了,原来是驸马大人,请我去“太白居”喝酒。

奇怪的是,他居然加了一句,让我不要带姚锦梓。

第一卷 提亲

作者有话要说:婳琤啊,人家写得很“犹抱琵琶”吗?我不好意思再过了,写完给我看她都脸红了。带坏小孩的罪名我担不起啊。人家也想做到“乐而不,哀而不伤”呢。我也有点疑惑,不过想来要暗杀我的人也不至于想出这么烂的点子,这请柬又确实是驸马府送来的,驸马也不至于会害我。

左思右想,我还是顾惜小命,反正驸马只要求我不带姚锦梓,又没说不带护卫,我便带上了朱纤细和田纯。

似乎天下的酒楼,十个就有五个叫什么“太白居”,“太白楼”的,这家“太白居”,却是京师最著名,最好,最贵的酒楼。

相较于底楼水泄不通,挤满食客,二楼雅座便人少得多了,装潢也备极华丽,然失清雅,难怪号称说京城高贵胄,没有不曾是这里座上磕。

我上去的时候,二楼只有寥寥三两桌客人,座位都半隔开来,彼此又离得极远,语声不易相闻,驸马坐在南边近窗栏的一副座头上,居然只有一个人。

朱纤细和田纯很有专业精神,一个立在楼梯旁边的窗下,一个守在……算是包厢口吧,卡住交通要道,站位站得极好。

驸马一扭望到我来了,不由喜动颜,迎上来握住我双手,说“青莲来了”。

张青莲的个子本不高,骨骼纤细,手也不大,手指修长,平时大概又费了不少心思保养,当真是白皙细腻,宛若无骨,被薛驸马平时惯常拉弓使剑,长了老茧的手包住,粗细立断,黑白分明,真仿佛是人的一样。

薛驸马也怔了一下,看看握住我的手,一时讷讷,脸红了一下,说:“青莲体弱,手都这么凉,为何不多穿些衣裳呢?”

我笑一笑,说:“倒叫薛兄费心了,不碍事的,也开了。”

驸马有点狼狈的放开我的手,同我入座。

这人是场上难得的比较单纯的人,和他说话倒不需要多费心力,我因而也比较放松。

“薛兄今日叫青莲前来,不知……”

“噢,”他连忙接过去,这家伙见了我总有点慌手忙脚,单独相处时尤其明显,并不像公众场合那么玉树临风,莫非是暗恋张青莲?“无关甚要紧事,一来是我家表兄的事多有麻烦,致个谢;二来就是想邀宪小酌一杯。”

我微笑点头:“薛兄好雅兴,小弟敢不舍命陪君子?只是这谢不谢的,休要再提起。”

菜陆续上来,并不奢华,当然精致是精致的,这时一个小小的陶土坛子送了上来,造型很是古拙。

薛驸马指着坛子笑道:“听闻青莲嗜饮‘梨白’,这是汾阳酿酒第一家的老刘家祭祖自用的上品,已有五十年陈了,前日得了,未敢自偏,今日特请宪来共品。”

喝酒吗?我倒也不惧,现代时三天两头的应酬,也算久经沙场了。何况古代的酒都不算太烈。不过说到品酒,我却只会品红酒。

三杯下肚,我只会说:“醇而不放,好酒,果然好酒。”

薛驸马溶容易满足,已经十分高兴。

然后薛驸马说:“今日不让宪带小梓一起来,不是为的别的,只因有些话,不便当他讲。”

小梓?叫得很亲啊。

我注目他等他下文。

“宪,有些话做哥哥的不知当讲不当讲,讲了宪听不入耳,也不要恼了哥哥。”他看我一眼脸,见我面如常,这才惴惴不安的说下去,“宪,有些事是小时候的营生,如今也大了,终日和男儿厮混成什么样子?……先帝现今也不在了,不会你婚娶,便是在,也得顾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总得让你留火……堂堂七尺男儿,俯仰天地之间,岂可如此不珍惜爱重……”

看来论题让这位驸马辩手为难得很,他啰里啰唆,时而慷慨激昂,时而语重心长地说了半天,才说到正题上:

“我家小,青莲大约也知道,原先跟小梓自幼有婚约,后来姚伯伯坏了事,家母便取消了婚约——若是家父还在,是断然不肯的,便是我也不赞同,不过她爱心切,我们做晚辈的,也不好责备……舍比小梓大两岁,今年十九了,家母和我商量下来,如今满朝文武,各极卿,年龄品貌都配得过,又未婚娶的也就是只有宪你了……舍虽姿属蒲柳,到底还勉强入得眼,自幼伶俐,诗文武功,学了不少,子虽跳脱淘气些,心底是宽厚的……若得侍奉君子,两家结为秦晋……”

原来给我提亲来了。

对象居然是姚锦梓原先的未婚!

我沉吟不语。

真要说起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政治联姻的机会,我现在依靠的除了自己的无耻门徒,有很大部分是邵青的军队和邵家代表的北方士族,而薛家是开国名将,是世居京师的高第名门,拉拢一下他们,对于分化和削弱外戚是有好处的,还可以巩固自己的势力。

可是……

首先就不能设想自己娶个人回去。以后这个人就是我的子!想起来就毛骨悚然。接收张青莲留下的是一回事,让我再娶一个……

我也想不出张府有了主人是什么情景,红凤要怎么伺候主母,她现在名义上是我的通房丫头啊,而擒着家,那人进来第一个便要铲除她吧?

还有姚锦梓,这个人是他前未婚,原本要做他老婆的人,这两人见面是哪生情景?不要我还没娶进门,就先绿云罩顶吧?锦梓又生得这么英俊秀……到时候我连该吃谁的醋都不知道!

不行!张府虽大,断容不下另一个人!

驸马见我不语,便轻声说:“家母要我劳宪说的,宪若愿意,我们便请人去提亲……宪若现在还不想成亲,也别勉强自己,我虽然很想和青莲成为姻亲,然愿见你为难……”

我抬头迎上他的眼光,见他眼中十分诚挚温厚,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张青莲啊。

“……青莲现在这样的位子,许多事都身不由己,你心里的苦,我是知道的,外头许多话说得难听,我知道宪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不得已……就像家表兄的事,宪心里定是万分为难。连我都拿这样的事来为难宪,唉,我心里很是愧疚无地……”

“只是宪切不可因过往的事自暴自弃,听愚兄一句劝,男乃人之大伦,宪勿要再沉迷不经之事,我知道那也不是你的本心,……邵将军那里,你若怕他不肯,我去替你关说,他也不是蛮横无理之辈……”

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听得我张口结舌:他这么语重心长,翻来覆去说半天,是要劝张青莲别再做Gay吗?

可是我看他自己对张青莲的关心就不算很正常啊。

而且,照他说的,张青莲竟是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生得,被迫接受非正常取向的可怜人了?他做的种种坏事都是因为无奈?难道他蓄养娈童也是被逼的?

有时候人和人的想法……真是差太远了。

对于这位还没发现自己的心的老兄,我当然不会提示他来给自己添麻烦,只是投其所好,点头半带些凄然说:“多谢薛兄的好意,只是青莲已是不洁不祥之身,此生是不愿再娶的了……薛是名门金玉质,青莲出身微贱,不能高攀亵渎了……”

薛驸马连忙驳斥我的观点,我却一径儿说些自怜自伤,自暴自弃,自轻自贱的话,听得这位老兄又急又心痛,恨不得把我搂进怀里着意安慰,却又勉强忍耐住。

这样缠夹不清了半天,他说:“青莲若实在不愿,我也不恒强,只是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答应了再回去考虑,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又提起锦梓:“姚伯伯的事,原也是无奈,取消婚约,我也觉得很对不住小梓,只是不能违逆家母……小梓这孩子是心高气傲的人,遭到这样大的变故,真是难为他了,幸亏有你照应他,我还放心些。外头还有说姚伯伯是被你害的,真正是可笑!不过现在看来,小梓也不相信流言就是……”

我现在觉得最可笑的就是这位驸马大人了,张青莲照应姚锦梓?把他拿链子穿了,弄到上去就是照应?这位驸马大人似乎觉得张青莲是蒙尘的天使呢。

不知道是被感情蒙蔽的驸马大人太愚蠢,还是张青莲太会演戏?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驸马同志在我耳边絮絮叨叨,问我些平素饮食冷暖,十分爱切。

我有点走神。

窗外天已黑了,此际开始飘起雨丝,最近的雨很是不少。楼下是条小巷,但是因为这处著名的酒楼,下面停满达贵人富贾的车马骑轿从人,算得车水马龙,还有些十来岁的贫家孩子提着篮子,衣着单薄,在卖梅和早发的迎,若是再等一两个月,这里就会很有“小楼一听雨,深巷明朝卖杏”的情调了。

而此际,我看着这微雨里的灯火点点繁烁,车声人声马声,心底突然泛起些微的寂寥,微凉的遥远。

此时此刻,锦梓他在家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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