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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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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从小一见到杏花色就会哭,没有原因地哭。”李申可以瞒过所有人,甚至骗过那个生下她就将弃之不顾一眼都未见的生母常阿奴,可她千百万般地瞒不过自己。她是冯善伊,是将冯希希的人生背在双肩,将冯希希的喜恶看得比自己还重的冯善伊,只需稍冷静,便可以看出从中所有的破绽,李申的破绽。她自己也是还过魂一次的人了,从前不敢相信不能相信的许多事,如今都能够信了。

    是冯希希的身体或许没有错。

    她却不是冯希希。

    李申猝然抿唇,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流泪的冯善伊,对冯希希来说却绝非第一次。自心底涌出那丝丝心疼,有奋不顾身的冲动想要出手环住她,紧紧的依偎。左手制住另一手的颤抖,这是冯希希的痛心吧。

    “请脱下杏花衣,成为我的姐姐冯希希。我也想自欺欺人地说出这番话。只是占有姐姐的身体,却借由姐姐的手伤害我的人,我实在没有办法再面对。李夫人,自此以后,死了回宫的这条心吧。”说出心底最坦诚的一句话,冯善伊前所未有的宁静,再回身时,凝着面目发白惨痛的李申,连勉强勾起的笑意的气力都没有。

    “你和拓跋濬的姻缘既是由这一处宅子而起,便于此终吧。这座潜邸所带给你的完美爱情,是你在魏宫中得不到的。你深爱的拓跋濬会在这里陪你终老,厮守一生。而那个不能继续爱你的拓跋濬,也请你松手,任他成为最盛名的君主,护守他的子民庇佑他的基业。”

    风袭来,花枝颤颤,枝叶零落,浮荡于冷空偏庭。

    冯善伊深深吸了口兰花馨香,予她幽声道:“我所知道的魏宫是一个不能言爱的地方,而你做梦都是想将拓跋濬占为己有,犯了内宫大忌。身为魏宫的女主人,即便只是一刻的女主,我不能允许任何人借由爱情之名便将内宫所有悲苦的女人逼上恨嫉这条绝路,所以这样做的你绝不能留守魏宫。”这是她答应他成为皇后的底线,也是她与李申之间那个赌约的真正意义。

    在魏宫,依靠爱情而活的女人很可怜;只靠爱情活的人更可怕。李申所要的内宫是三千宠爱集一身的盛世荣宠,冯善伊所要的是一个能够助拓跋濬兴就胡汉同治大业革新改政的清平后宫。也正是因此,她二人便如山中二虎,片刻也不能共存。

    “如果我是冯希希,真正的冯希希,你便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了吧。”李申抬眸,湿润的睫子颤了颤,哽咽的喉咙中滑出一丝不忍。

    “即便是姐姐做了同样的错事,我也不会原谅。”冯善伊迈出了几步,渐停下身子,人立在三月春风的兰花雨中映得格外消瘦。

    抬手握起簌簌落花,她终是一笑:“如果你真的是姐姐,我说不准会将后位让给你,再代你去受过。可是即便我让,你也未必坐得上。”

    “如何说?”李申抢前一步,似乎急急要询一个答案。

    “因为比起你我,拓跋濬更应该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后宫。他不会立你。”踩过满地落英,脚步很轻,每一脚都落得有些不忍心。望去后花园九曲十弯长长深幽的廊道,她确能幻想看出从前这一对倾世佳人倚阑而靠的清丽身影流曳水榭软溪,过往的那些总是格外美,可人总是要活在当下,目光紧逼着下一步。

    “他曾经给过你机会,你却宁愿自负,也不肯相信他。如你所言,我或许不爱他,但我至少信他。相信他是一个好皇帝、好父亲、好丈夫。”此一刻,她说出这番话却又恍惚了,如此的李申,当真爱那个男人?她确该知道他日夜勤政该有多辛苦?确知道他鬓间青丝下藏了多少与年纪不符的白发?知道身为帝王的他该有多难多苦?她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去知道,她用尽气力歇斯底里地维系他对她的所有情感,却实在一种折磨,对一个帝王的折磨。他的心中有万民、有江山、有天下,却不能独独只有一个女子。

    到底是拓跋濬给的太少了,还是李申想要的太多了呢。

    步出潜邸,清朗的日光穿刺老树,落了满地婆娑斑驳。起身上辇,目中最后一丝属于潜邸的碧色青瓦逝于眼底时,她忽然觉得自己和李申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她最终也没有如愿以偿找回天涯之隔的姐姐,没能报着来时那样的坦然想结束这一切后投身埋在姐姐怀中最后一次哭泣。

    可是这样的结束,至少也不差。

    冯希希到底活在什么地方,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是心底。

    浅浅微笑,紧紧合十的掌心展开,那一朵兰花由袖手而出,随风飞出帘外。

    拓跋濬真的爱过李申吗?她真的怀疑犹豫。

    她说,他为她值了这一株白玉兰。

    可她真的懂玉兰吗?在她的家乡,玉兰是报恩的意思。

    车帘再是一抖,是随行的顺喜问她去处。总归是出宫一趟,就将琐事都了了吧。她这样想着,出言便是命他转去西城,转去娘娘庙。

    熟悉的匾额,熟悉的门庭,熟悉的老翁老妪,只是总觉得少了些人。老妪握着她的手哭了一路,说是几日前石娃殁了。冯善伊不惊讶,却也一口气憋着难受,扶着老妪步入里间,想安慰着又不知如何说。她在石娃屋子里收拾了几件破衣烂衫,再由他枕头下翻出那一身叠得整齐的新衣,这还是去年年尾时拓跋濬送来的那些衣物。

    “这孩子怎么不穿啊。”冯善伊叹了一声,将那小衣又叠了起。

    老妪蹒跚走来,连坐在炕头,哀哀直叹:“怕穿脏了,可稀罕着嘞。”

    “这几身旧衣服,我想带走。”

    冯善伊问了一声,老妪又塞了给她,连连说着,“本是要烧了的。”

    “我会给他烧一些好衣服。到了那边总不能仍穿这些破的。”冯善伊摇摇头将衣服卷起,踩出门时,正见后室一前一后步来的二人熟悉,是文氏与李敷。

    “娘娘如何来了。”文氏近步低了一声。

    冯善伊目光扫了眼她身后的李敷,只言:“顺道。”

    文氏见状,只是寻了个借口退避出去,人影转至廊尾时稍显担忧地看他们二人一眼。李敷身后背了个包袱,似是做好了远行的准备,长青色的袍衣大敞,早先苍白的容色,也有几分好转。

    冯善伊眯起眼,故意打趣他道:“背着我,想自己逃了?”

    李敷撇了撇嘴,转身望去池间清漪,闷声说了句:“谢谢。”

    冯善伊歪头看他,疑惑着嘟囔:“几日没见便这样客气啦。谢什么啊。谢我好良心来看你,逮着你要逃?”

    李敷低眸看她一眼,隐隐咬唇:“救命之恩。”

    冯善伊摇头:“我不曾救过你的命,反是你救我多次。”

    “你让文瑶送来的解药,我用了。”李敷点点头。

    冯善伊跳下阑干,一个劲摇头:“你越说我越不懂。我何时让文瑶来送药。”

    李敷皱起眉来,言是清淡:“你可不是做了好事不承认的性格。”

    “宗长义不是说,这毒无解?”

    “因为宗长义剑上的毒,和我当时体内的毒相抵,我才没有立刻死。”

    一时觉得周身发冷,她退了半步,想着他的话,又想去很多年前许多的事。再仰头看他时,有些难以置信地笑:“在你护送我入云中之前,即是中毒了吗?”

    李敷又点头,声息不出。

    呆愣地平视后,视线一丝丝清朗,闭了闭眼睛,她问:“是拓跋濬吗?要你以死表忠心?”

    李敷扬起头来,予她难堪一笑:“不是他。是我自己的选择。”五年前那一次失败的暗算之后,拓跋濬便已经洞穿他的真实身份。他赏给李敷两盏酒,一盏饮过他便永远消失在京城,与朝廷纷争再无关联。第二盏用过之后,他便是他的奴才,以死追随。他那时两盏齐用,只因他相信自己所面对的是一位唯才是用不计前嫌的好皇帝。

    “皇上那时答应我,只要护你周全入了云中,待我回宫就允我解药。车行润城那夜,我在后山与追随而来的宗长义过了几招。”李敷目中闪烁,一言带过道,“我受了小伤,他剑上有不能解的剧毒。那时候我也以为自己快死了。索性一死来保全你也不算浪费,更算得上是对皇上陈表了死心。”只是没想到,两毒像抗,他竟也能撑得住这么多年。

    “宗长义与你动手的原因。”冯善伊抬手附上他腕中的伤疤,说时目光一紧,“不仅仅是因为我吧。”

    “他要我助他谋反。”李敷点了头,“我这一生虽不能只侍一主,可也不会有第三位以死效命的主子。”

    第二位才是拓跋濬,那么第一位。

    “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呢?不是拓跋濬,不是常太后,也不是宗长义,更不是郁久闾氏。你当年在魏宫密谋杀我,又是听谁的指使呢?”最后一问,声音一丝一丝凉去,她是问给自己。

    倒是什么人的奴才,可以让拓跋濬百般防备;倒是什么样的旨意,才能让李敷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动手杀一个宫人。她一直以为他是被李申常太后之辈要挟,却从来没有深想过,或许是因为担心最后的真相,是自己不能承受。

    她推开他,勉强走出了几步,脚下一软即是跌坐空廊。

    李敷前来扶她一把,伸出的手却迟迟未由她握住。

    她由他的手怔怔移上目光,似笑非笑地摇头:“不会是。。。。。。拓跋余。”

    最后一声成痛,闷闷地砸中心底。

    李敷面色陡然更白,没有接话。

    她点头,已无眼泪能落。

    是啊。很久之前,李敷就和自己谈过拓跋余,他质问她利用了拓跋余,可是谁又在用谁呢?拓跋余既然可以将文氏插在自己侄子的潜邸中,又如何不能再添一个随身侍卫。

    “先帝生前曾为郁久闾氏留下一份密旨。旨意上说,如果先帝去后冯氏胆敢趁机起事欲置郁久闾氏于死地。则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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