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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陈白露小姐-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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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陈言要我偷的是一对金镯子,是他出生时他爸爸妈妈托一个金匠打的,上面精细地雕着一只小兔子,肥肥的腿,长长的耳朵,眼睛是两颗红宝石碎粒。陈言属兔。这镯子他一直戴到了三岁。

我当时问他,可变卖的东西那么多,你的红酒呢,你的手表呢,什么都比这对镯子值钱,而且都不如它珍贵。

“怎么能卖你父母为你出生准备的礼物?” “他们都不要我了,我留着镯子有什么用?” 我没有再劝他,因为我打定了主意要替他留下这东西。如果我再劝下去,他会假装答应却派别的朋友去偷,这对镯子就不知道被卖到哪个典当行里了。

我去了他家从前的大房子,是他妈妈住在那儿,我直接告诉她陈言要镯子,她就取了一个小木盒给我,没有多问。

粗心的母亲。她甚至不对这奇怪的要求起疑心。 我带着那只木盒回了家,从自己的生活费里拿了三万元给陈言,说是卖镯子的钱。那对镯子被我锁进了保险柜里,和我妈给我的珠宝放在一起。

2010年夏

钱是困扰陈言和陈白露的噩梦。

命运真是滑稽得很。陈言本来是有运通黑卡的人,陈白露本来是公主一样的千金小姐,结果一个出于自立的决心,一个出于际遇的捉弄, 偏偏变成了最缺钱的人。如果说我和我的朋友们的经历曾经教会了我什么,那就是爱情也许可有可无,但钱是越多越好的。

2010年秋天来得很晚。9月中旬的一天,气温甚至到了三十七度。 我终日窝在家里不肯出去,买了几十斤咖啡豆,不为了喝,只是磨着玩。 一边看着电影,我能咯吱咯吱地磨上一整夜。

天亮才睡。 后来我在一本古人的笔记中看到,古时候的寡妇为了打发漫漫长夜,都是吹了灯后在地板上撒一袋绿豆,再一颗一颗地捡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读这一段书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磨咖啡豆的声音。

那个燥热的秋天,朋友们源源不绝地收到我的咖啡粉。 有一天早上我刚睡下不久,也许六点钟,也许七点钟,接到了陈白露的电话。 “起床了没有?我们去你家打牌好不好?” “这个时间打牌?”我艰难地说。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声音里带了些难为情:“我们想去你家吹一会儿空调。空调坏了。” “找工人修啊。” “问过了,要六百。” “六……”

“夏天快结束了,能省一点儿就省一点儿吧。”

我赶紧起床,开冰箱,家里能喝的东西竟然只有咖啡。叫楼下的超市送酸梅汤,还有最冰的西瓜和一大包冰块。

我接过东西,付了钱,又想起连吃的也没有,又麻烦老板跑一趟, 送了米酒和汤圆。

一切备齐,我靠着冰箱门看房间里到处撒落着的咖啡粉,一叠不记得是要拿去洗、还是刚洗好的衣服,纸篓里垒着的餐盒——差点儿落泪。 不只是陈白露那样的人有资格伤春悲秋,无人知道我也是有伤心事的。

2010年秋

~1~

后来我病得很厉害。整整一个秋天我都在生病。 这终于让我的爸爸和妈妈想起了被丢在北京的独生女儿。国泰民安,他们很少担心我一个人在这儿。我已经把北京当成家乡——可是有什么用?父母远在千里之外的广州,北京算是家吗?

不只陈白露和陈言那样的人生会感到孤单。 何况他们还有爱情。

我的爸爸 妈妈赶到 的时候, 我已经躺 在床上 昏睡了 一天。 快餐 盒早就没心情扔进纸篓,在地板上堆成山。他们带我去医院,把我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问哪里不舒服,我也说不上,只是懒,只是想睡。

我妈舒了口气:“原来没有生病。” 有的,有的。我在心里放声大哭。

~2~

爸爸妈妈很快走了,他们很忙。大房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甚至想养匹马。

哪里有马养。只能振作起来,穿上雪地靴,长围巾遮脸走出去。

我这副打扮去聚会,女孩们指着我刻薄地大笑。她们还穿着丝袜, 或者裸着脚踝,只有我活像一峰骆驼。

而路上的落叶已经软绵绵地堆得很厚,树枝都秃了。今天的北风甚至吹折了咖啡馆外面的阳伞。

是我太真,还是她们太假? 酒肉依旧流水地上着,又流水着撤下去;无聊的话题、陈腐或新的八卦一轮轮地碾过。 我打哈欠,还不如回去睡觉。 但那天晚上我试探自己的意志:十一点之前不准上床。

算是半失败了。九点半,我已浑身无力,扯了条毯子滚在沙发上, 盯着天花板想心事。

很惊讶地发现天花板上有了一道裂缝。无论如何,这房子也不该有质量问题的,也不是顶层要经风历雨,怎么会凭空裂开?

也许就是会凭空裂开的,就像什么都有寿命一样。神龟虽寿,犹有竟时。

只要塌不下来就好。我想。 就算屋顶塌了,天也塌不下来。我翻了个身,觉得那一瞬间的忧虑实在多余。 然后有人敲门,陈言的短信同时进来:我在门外。 光着脚开了门,见陈言拎着一瓶酒站在那儿。

“什么酒?”我接过来。如今我对一切能使神经兴奋的东西都很感兴趣。

其实只是一瓶普通的酒,街角的烟酒店里能买得到的。我连开瓶的兴趣都没有,咚地立在桌子上,又裹着毯子躺下。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陈言边四下寻找着什么边说。 我指给他放开瓶器的地方。“像什么?” “清朝的大烟鬼。

”他边开瓶边说:“就差在你脑边儿点盏烟灯。你到底怎么了?我才不信你生病了呢。”他坐在对面看着我。 我不开口,从他手里接过酒瓶,对着瓶口喝了一阵。又酸又涩,毫无回味。我信了陈白露说的,一旦见过第一名的东西,就无法接受第二名。由奢入俭难,贪婪是人性的通病。

好在我没有她那样的命。我的父母供得起我喝一辈子白马庄。 我虽宽慰了些,但酒涌上来,眼圈反而红了。 “你……”我一开口,眼泪就决了堤,毫无骨气地直滚到下巴,一串又一串。 酒突突地顶着太阳穴,我感到额角直跳,却说不下去了。 说什么?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我等了你这么多年? 说出口容易,反正已经堵到了喉咙口,只要意念稍稍一松。 然而之后呢?他要怎么回答,我又要如何收场? 我收不了场。

只有大哭。 只有大哭。 毯子捂着脸,我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他并没有来抚慰我,也没问为什么。他一直坐在那儿,看着我。 于是我想,他其实都知道的。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3~

后来我洗了澡,煮了汤圆吃,酒也醒了。陈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漫无目的地换着台。

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 “不回家?”我问。 他摇摇头。

“回去吧,陈白露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你别看她嘴上逞强,她一个人住的时候,廊灯从来不敢关。”

“她在工作。” “做什么?”我想起,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和陈白露联系了。 情况倒不算复杂,是陈白露拿到了一批广告片的剪辑工作,外包给一间工作室,她在工作室监工,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又能干又贤惠的女朋友,哪里找第二个。” “再也找不到哇 ——”他苦笑着往后一靠。“只是她有点儿 ——我说不清。” “太完美了?”我讽刺他。 “完美。”他继续苦笑:“一个完美的资本家。”

陈言在我家看了一个通宵的电影,我们吃了两包微波爆米花,点了一桶炸鸡,喝了淡啤酒。我们吃着喝着,吹着牛,全都假装那场大哭和沉默是不曾发生过的事。

第二天一早,我已经疲惫不堪,但我决定撑过这个白天。如果我在白天睡觉,那么等待我的,又将是清醒又漫长的冬夜。

“我们去看陈白露吧!”我拉伸着僵硬的脊背,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活泼又快乐。

陈言答应了。我们在路上见到卖糖油饼的小摊,陈白露最爱吃的, 买两只带上。干燥、无风的清晨,寒冷像短小而薄的匕首,一把把从围巾的缝隙、从袖口、从帽檐插进来,让人无处躲避。

陈白露工作的地方在百子湾。传说呢,在百子湾扔下一颗炸弹,北京传媒业就会瘫痪。这里有几百家和传媒相关的工作室,昼夜开工,永远生机勃勃。

我缩着脖子走出电梯,跟着陈言走进其中一间,被扑面的热浪吓得一怔。

一百平米的房间里,至少三十台电脑在工作着,每一台面前都坐了一个戴大眼镜的瘦男孩,陈白露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两腿张开,目光炯炯,像个彪悍的武夫。脸上挂着两团大大的黑眼圈,皮肤灰暗无光。

我把糖油饼给她,她接过就咬,没有道谢。

陈言问:“今天回家吗?” “还有三天。”

我惊:“你一周都吃住在这里?”

陈白露还没说话,一个男孩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陈姐,我一天一夜没睡了 ; 我想——”

这可怜的男孩连高声说话也不敢——也许是不能,他的脸上浮着一层菜色。

“你叫她陈姐?你多大?”我忍不住问。从来没有人这样称呼过陈白露,我觉得新奇,仿佛她是60年代的纺织工厂里戴着白套袖的女领班。

“我是91年的。”男孩说。 小我们三岁。现在十八岁的孩子读个中专,也出来谋生了。 “谁不是一天一夜没睡?”陈白露挑起眉毛。 “我,我集中不了精神——” 陈白露起身开了冰箱,拿出两罐红牛,咚的一声放在男孩的电脑前。 我和陈言对视一眼。 那男孩默默地坐下了,易拉罐开启的声音像一声小小的爆破,在机器运转的声音里一闪而过。我刚要开口,陈言朝我摇摇头。 我闭了嘴。 我们走的时候,陈白露起身送我们到电梯间。 一出工作室的门,陈言就把眉头拧成了一团。 “十八岁的小孩不能这么用。陈白露。”陈言说。

“应该怎样?吹着海风,晒着太阳,我在旁边给他们榨果汁,杯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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