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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书记和他的秘书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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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买东西,已经体验过了。自己虽然又成了“座上宾”。可是总该有个说法呀!张主任要他等着,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得找找人,甚至到北京上访。据说,为了平反冤假错案,到北京上访的人,成千上万。过去,衙门口都有一面鼓,你一敲,大老爷就得升堂。可是到北京找谁呢?反正现在用不着击鼓。那里有好多老战友,找找他们,哪怕问点情况、形势、动向,也是好的。

在艾荣和女儿从乡下回来之前,对于他们的夫妻关系,张敬怀曾经认真反思过很长时间。二十多年来,他们夫妻间的矛盾,到底怨谁?他觉得,认为自己太理想化了,太不关心这个在战场上救过他的生命的妻子了。她一直对于她的提拔、任用和级别待遇问题,他没有为她说话而不满。和她有同样资历的同志,只要是嫁给首长的,大多已经是副厅、局级干部了。可是,她还是一个副科级。这很伤她的自尊心。可是,话又说回来:凭他对妻子的了解,她太要强,太注重官、名、利,事事爱拔尖,和谁也搞不好团结,且不管她的能力和水平,把她放到任何一个领导岗位,不闹得四分五裂才怪呢!况且,自己明知她不胜任,怎么好违背党性原则,去为她“说话”呢?不要说“说话”了,自己一想,就觉得脸红。正因如此,当有些组织部门领导主动提出:“艾荣是个老同志了,在朝鲜战场又立过功,是不是……安排?”

他一听这话就说:“得啦,她不行。我听人反映,她连一个支部副书记都当不好……”

艾荣曾经主动去向组织部门问过,她因为什么只能当个小小的支部副书记?逼得组织部长只得对她说:“你去问你的老头子吧!”

想来想去,自己不违心为她“说话”是对的。……不管怎样吧,经过“文化大革命”这场风暴,批判什么修正主义啦,天天读语录“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啦,要树立“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啦,她总该有点改变吧?经过这九死一生的磨炼,她怎么会没点改变呢?只要她回来,他一定主动和妻子和好。小女儿一向听妈妈的,从来不和爸爸亲近。这一方面都怨自己,因为工作忙,没有时间抱抱她,亲亲她,给她一点父爱。现在自己应当给她一点作为父亲的关爱。

张敬怀还想到,在“文化大革命”高潮中,的一次批斗会上,造反派为了让张敬怀交待“罪行”,曾经拿出夫人写给她的的“最后通牒”,说你如果再不交待问题,我就和你离婚。但这终究没有成为事实。他相信,那是造反派逼迫的结果,在那种人人自危的形势下,情有可原。这次她母女回来,改善家庭关系要紧,这些事已经过去,不能再怪她了。

过了一个星期,办公厅单主任派人把妻子和女儿从“走五七道路”的农村接回来了。据单主任说,他家原来的房子,被两个造反派占着,且一分为二(在中间修了一条墙),正撵他们搬家,院内那堵墙要拆掉,房子还要打扫修缮一番。

因此先让他们一家在招待所住些日子,还给他调了个套间。

夫人和女儿是省革委会用大汽车接回来的。当时是“净身出户”,除了日常生活用品,没有带走什么东西,自然也没有拿回来什么。

张敬怀见了母女,原来就瘦弱的夫人更瘦了,脸色黑黄,有气无力的样子,不免生出怜悯之情。见女儿长那么高,使他感到惊异,细细一想,她应该有这么高,因为她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了。

张敬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和颜阅色地问:“还好吗?”

使张敬怀没有想到的是,夫人没有好声气地说:“有什么好的?你看看,我这手,我这脸,能好吗?差一点没有死在乡下!”

张敬怀一时无言以对。

艾荣又说:“人家没有从部队转业的首长,在文化大革命中,都’ 支左‘ 了。

在地方各单位当领导。人家是什么样子?我们是什么样子?不就是因为你爱多嘴多舌,讲你的’ 原则‘ 吗?”

张敬怀说:“过去了,该过去的东西,就不要再说了!”

“我就是不能忘,我永远记得,永远记得!”

张敬怀不想和她一见面就吵。经过这场九死一生的浩劫,她也应该冷静下来,现实一些了。但是他实在不能和她说清楚,便转身对女儿和善地说:“胜美,来,让爸爸看看,你长高了多少?”说着把女儿拉在身旁。他抓着女儿的手,扣在自己手上:“哦,和爸爸一样高,是大人了。”

又使他没有想到的是,女儿像被火烧了一下,麻利地从他手中抽出来。

张敬怀也知道,在文化大革命高潮中,当满街贴着“打倒”和“声讨”他的大字报时,艾荣也被开了几次批斗会,要她揭发丈夫。接着是他被关押九年。在九死一生之后,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夫人也应该问问他身体怎样,受了些什么苦。这么多年,他被关押着,彼此不通消息。现在团聚了,总有好多话要问吧!

可是夫人连一句话也没有问。又过了半天,却说:“平常没有借你的光,这次可是借光了。我们是反党集团分子的家属,等于半个反革命!我们娘俩被流放到乡下,你不觉得对我们有愧吗?”

张敬怀听了这话,几乎哭出来,随即大声说:“我有什么愧?我有什么错误?这怎么怨得着我?”

“没有错误,人们怎么斗你?”

“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了怎么样?你的问题解决了吗?还没有平反啊。说不定在哪一天,你又来个’ 二进宫‘ ──我当时怎么了?怎么鬼迷心窃,嫁给你!好事摊不着,坏事老是跟你吃瓜落!”

想不到夫妻生死离别这么久,一见面就把关系搞僵了。张敬怀再想不出来要说什么。他从身上掏出一罗人民币,说:“这是补发的工资,我没有全领。你看需要什么,和孩子到商店买点东西吧!”

夫人迟慢地接过钱币,对女儿说:“胜美,咱们上街吧。”女儿一直和妈妈好,事事都信妈妈的。

两人便上街去了。

夫人说得也对:他虽然从监狱里释放出来了,可是他的问题并没有解决。他到底是不是“彭德怀死党”?是不是“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是不是还有其他种种罪名,这可是有关他的政治生命问题,不可不弄清楚。但是,现在正在清查“三种人”,从北京到各地,有不少造反派还掌着权。他所尊敬的彭总已经与世长辞了。

有一天,单主任来看他,并建议:现在揭批“四人帮”,将来会怎么发展呢?谁也说不清楚。可是按照过去的经验,有时会风云突变。你现在的问题,上边还没有一个“说法”,也就是说还没有结论。所以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你的问题由北京管,连档案也都调到北京了。北京对你没有个说法,省里也不能给你定什么性质。可是,通过组织解决,会有一个很长的过程,要解决问题快一些,你在北京有很多老战友,不如到北京去找找老战友,请他们说句话,那真是一言九鼎,问题很快就会解决。即使一时解决不了,能了解当前一些情况和政策的走向也好。

这个建议有理。于是,张敬怀在心中扒着手指数着,从总参、总后、总政到地方各机关、团体,有七八个人可以找,即使他们不管自己的问题,了解些情况,决定自己下一步采取什么措施,总是有易处的吧!

他下了这个决心,想了又想,找了又找。忽然想起来一个叫侯卓夫的老战友。

在抗美援朝前线,他们肩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友谊。回国之后,有一段时间,他们还是邻居,彼此经常来往。他的那个小儿子,小名叫“大圣”,还是他给取的。从“文化大革命”的大字报上得知:侯卓夫在什么“文革领导小组”当过几天领导,大字报常常见他传达“最新最高指示”。去找找侯卓夫,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张敬怀就这么决定了。他还让单主任找了侯卓夫和另外一些老同志、战友、领导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怎么走法,到北京的住处是一个问题。他想十年监狱生活,自己脱离社会太久了,坐坐硬板车,住在小店里,了解点社情民情也是好事。

便自己到车站买了车票,次日就乘硬板火车到北京去了。

到了北京,他才知道海天市之小。他记得,他最后一次到北京,是在1958年夏天。他和秘书一出车站,汽车就把他接到了京西宾馆。现在他孤身一人到了北京,一下车,好像掉到汪洋大海里,在人群的浪花中拥来拥去,不知道怎么走,往哪里走。他在车站附近找到一个叫做“太阳升”的小旅店住下,向服务员问了许多事,觉得长了不少知识。

稍事休息,就按照服务员的指点,碰运气去了。

张敬怀先是打电话问他事先开列的名单上的老战友、老领导、老部下。使他失望的是,有的在“文化大革命”中“仙逝”了,有的调动了工作,有的搬家了,有的下乡还没有回来。他按照原来的一个旧地址去找抗战时一个老同志。公共汽车路过新华门前,他知道这是国务院的所在地。汽车被堵了一个多小时,原来是有一百多河南省的“上访”者,要求平反他们的冤案,交通警察费了一个多小时,才把他们疏散。好容易找到那位老同志的住址,那位同志却调到云南去了。但他夫人很热情地接待了他。这位夫人,为他打了十来个电话,才打听到侯卓夫的地址和电话。

得到了侯卓夫的新住址,他又重新回到“太阳升”旅社。他打电话到侯卓夫家里。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他不好意思问是侯卓夫的夫人、女儿还是保姆。张敬怀便自报“家门”,说自己是侯首长的老战友,那女人才告诉他:首长到大西北公出了。她说,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找侯贵卿,他目前在国务院工作,“负很大责任”的。还告诉了侯贵卿办公室的电话。

张敬怀觉得:这不是“小圣子”吗?找到他,也许会有些用处的。这个侯贵卿小名叫“大圣”。

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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