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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家庭-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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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没有嫌弃她,也从没有说过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那你怎么不答应?”

“可,可我们心不相融,没有共同语言。”

张侠脸呈怒色,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少在我面前转文,你说究竟同不同意?”

“我……”他声音沙哑,眼中湿意点点了,“爱情是建立在共同的基础上,是不能勉强的;婚姻更不能强加于人,人人都有选择和爱的权利。”

“你不要说啦,”她一脸凶气,向他大发雷霆,“我不想听……”

这时的他,心里有好多话,好多委屈只有咬着舌头往肚里咽,说不出来,也不让说……烦恼、忧伤、痛苦都积压在心头。他从沙发上站起,抬腿朝前走着。他头昏脑涨,两眼发花,走起路来两腿虚飘飘的。

他来到一片离家不远的风景区,这里景色优美,气候凉爽。

他坐在草坪上,后背倚靠在一棵大树上,沉思着……感情,对每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必不可少。但是男女之间往往有这种情况,可以亲密无间,兄妹相称,但却不能成为心心相印的终身伴侣。爱情是崇高的,不能有半点瑕疵;而婚姻是美满的,不能受任何条件制约。因为夫妻要生活在一起,必须以性格、情趣和文化的修养作为基础,俩人才能志同道合,相敬相爱。而自己和金枝,唉,那本不是一路人……

月亮钻进了浮云……一阵风吹来,枝条婆娑,接下滴了几滴大的雨点,打在树叶上“啪啪”作响。身旁乘凉聊叙的老人还有热恋中的情侣们被雨水驱走。他坐在那儿不想挪动,他的头发,脸颊和外衣都早被雨水浸湿,不禁打了个冷战。他挺了挺脊背,长长地叹一口气,望着幽暗的天空,雾濛濛的一片……他知道,该回家了。他回到家里,脱下湿衣服,躺在床上带着一天的疲劳睡去了……

天虽然下了一夜雨,但第二天却是一个晴朗明媚的日子。

李保姆从厨房里走出来,问着:“大妹子,这三喜还没起来呀?锅里给他留的饭都凉了……”

“三喜起来出去了,瞧他那蔫头蔫脑的样子,懒得理他。”

“老不吃饭咋行呀,我看三喜这两天都瘦了一大圈……”

“哼,怪谁呀!”她脸色阴沉得,一点笑容也没有,“这都是他自个作践的,心里就迷上那个狐狸精了。”

“大妹子,不是我嘴碎,你那天在街上看到的是不是南雁,可别说冤枉了人家。”

“我哪能会看错人,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两眼又不花。”

“大妹子,就是你看到南雁和一个男的在街上走着,又有啥呢,别总拿这话吓唬人……”

贾三喜自早上离家出走,就在街上闲逛,最后拐到大嫂蓝青家,将情况详细地跟她说了一遍。

蓝青端着咖啡只喝了两口,气愤地将杯子往茶几上一放,“三喜,咱妈怎么会想出这个主意,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使坏?”

贾三喜坐在她对面的沙发里,低着头说:“不会的,这恐怕是咱妈自己想出来的。”他觉得没有事实根据,是不能乱说的。

“三喜,你搞错没有,咱妈昨天来我这只讲辞去南雁,没说要你娶金枝呀?”蓝青半信半疑,“咱妈又不糊涂,从法律角度上讲,近亲是不能结婚的。再说啦,金枝哪一点能比得上南雁。”

“大嫂,这事错不了,是昨晚上咱妈亲口跟我说的。”

蓝青问:“咱爸知道吗,他对这事怎么看的?”

“我没跟咱爸说,或许他还不知道。”

“三喜,那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她又问,想听听他的。

贾三喜扬起头,话说得十分决绝,“不管怎样也不能跟南雁分手,她是我最心爱的人。一旦失去,将是我一生的痛苦。”他望着她问,内心悲哀到极点,“大嫂,听咱妈说,你也同意退媒?”

“嗨,三喜,你不要听咱妈瞎说,你们这桩婚姻是我搭的桥,我哪能会想着退这门亲呢,我还巴不得你和南雁早点结婚呢!”她不禁叹了口气,接着说,“这南雁呢,谁劝也不听,脾气就这么倔犟。当初咱妈一再要求你们俩早结婚,可南雁怕影响工作,坚持己见。要是你们结了婚,不也就没这一档子事了。”

张侠坐在沙发里边织毛衣边说:“金枝,你怎么不跟三喜多接触些,别老躲着他呀!”

“俺……”她脸上带点苦涩,低头不语。

“要想让三喜喜欢你,就应该处处关心他,体贴他,主动邀他出去玩。”

“这……”

“嗨,都二十岁的大姑娘了,还害什么羞呀!如今城市小姐找对象,不都是主动上门。”

金枝抬起头,恳求地说:“姑母,你就别让三哥辞去南雁姐,三哥和南雁姐才是真心好。”

“金枝,你真是死疙瘩,一点也不开窍。”她有点不悦,“姑母想法子,编瞎话,让三喜辞去她和你结婚,还不都是为了你,你怎么……”

“三哥他……能同意吗?”

“有姑母给你做主,还怕不成。”

话音刚落,只见蓝青推门走进来,叫了声。

张侠停止针线活,望着她出奇,“哎,蓝青,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妈,我今天上班不忙,就请假回来了。”蓝青边朝这边走来,边回头朝门外张望着。

张侠凭着她那机灵地眼神,观察出异常来,惊奇地问:“蓝青,你往门外看什么,门外还有人?”

“没,没有……”

恰巧,李保姆上街买菜拐回了家。她一边推门,一边笑呵呵地说:“哎呀,这都到家好大会儿了,还在外头啥呀!”她首先走进厅里,便慌忙摆手招呼着,“快点快点,这都到家了还不进来。大妹子也真是的,家里来客人了也不招呼一下……”她扭头看到一旁的蓝青,笑着点点头。

张侠从沙发上站起,莫明其妙地问:“门口站着谁呀?”

这个时候,只见贾三喜拉着南雁走了进来,南雁手里还拎着一大兜礼品。贾三喜傻呆地站在那儿,好像做了错事,脸上飞起霞霓,赧然一笑,也不知说啥好。然而南雁却甜甜地说了声:“伯母好!”

李保姆将满篮子菜放回地上,挺直腰板望着张侠那副冷若冰霜的脸,甚是可怕,又望望三喜那般呆样,还有蓝青那种不自然的姿态,怕场面搞得尴尬,赶忙笑着说:“三喜,我知道南雁爱吃鱼,今儿我特意买了条鲜鱼……”

说到这里,只听张侠“哼”了一声,就像风雨前的一个响雷,声音很大,使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而后她离开沙发,“噔噔”走上着楼梯。

李保姆怔了怔,半天才说:“呃,蓝青,南雁你们可别走,我这就去做饭给你们吃。”

南雁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可她弄不明白,今天这次来张侠那往日的热情一下子降到冰点,先冲李保姆发火,然后又气冲冲地走上楼,这一招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不管怎样,她觉得是不能再呆下去了,眼看就要吃饭了,蓝青和三喜费了好大劲也未能将她留下。

张侠一进房间就气得躺在床上,金枝喊她吃饭,她也不肯。但她听说南雁走了,才起床下了楼,见到三喜又狠狠地训骂了一顿。

贾三喜本来心里就不愉快,又遭到如此挨骂,最后含着泪出走了。

晚上,张侠喝口水将嘴里的药丸送了下去,然后往沙发后背上一靠,又将一条热毛巾搭在脑门上,在那装腔作势地哼唧着……“今儿可把我气坏了,他们都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说到这,她见一旁沙发上坐着的贾建成没有吱声,又叨咕起来,“这个三喜翅膀硬了,我现在说啥也不算了,他想咋就咋……”

本来贾建成吃罢晚饭就想去楼上休息,只因今天下午贾三喜来建筑公司找他,把情况都跟他完整地讲述了一遍。贾建成想趁晚饭后跟张侠好好拉拉,一直无法开口,正好这会张侠把话引入正题,他才故意这样问道:“三喜怎么啦,竟惹你生这么大的气……”

张侠猛地坐正身子,一下子拿掉脑门上的热毛巾,“就拿今上午说吧,蓝青自个先进来,三喜和那个小记者在门外站着,正巧李保姆上街买菜回来,硬拉着才肯进来。这来就来了,还磨矶啥……”她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三喜和南雁后来进屋,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

“不来谁想她,眼不见心不烦。我见她一面,就少活一年。”张侠越说越生气,“他们三个是故意糊弄人,哪一个也不是糊弄大哩!”

“南雁是在这吃过午饭走的?”

“我哪有饭给她吃,有饭还不如打发要饭的呢!”

贾建成说:“刚才吃晚饭时,我就没有提这件事,也就是三喜和南雁俩人的事……”

李保姆走过来,一听到这,快言快语地说:“哎呀,贾董事长,你还不知道哩,大妹子叫三喜辞掉南雁,还不是想……”

“想什么,就你嘴快,”张侠冲她说,“还不回屋歇着去,明天还要早起。”

南雁中午从张侠家出走,一直没顾得跟三喜通电话。刚才打三喜手机,才知三喜在单位宿舍里,于是南雁跑到他宿舍里找他出去玩。她走到房门口,毫不客气地进了屋。她见他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惨淡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一片灰暗。

“三喜,”她亲切地叫着,“怎么一人坐在这里?”

他动了一下,没有吱声。

“喂,今晚上我有时间,咱俩一块出去走走。”南雁热情地邀请他。

他缓缓抬起头,悠长地叹口气,又低伏下去。

南雁感到惊诧,只见他面无血色,两眼呆滞无神……她禁不住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怜爱地问:“三喜,您到底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

他享受着她的爱抚,眼睛一直看着她。她确实很美丽,也很动人,他觉得更爱她了。

她手在抚摸着,手心汗腻腻的,“生活中的酸咸苦辣五味俱全,遇到麻烦要知道怎样去摆脱。忘掉烦恼忘掉忧,凡事想开点,别老把气憋在心里头。”她又逗他说,“大男人还在纳闷气,耍小孩子脾气,叫人看了多不好意思。快点,我们出去玩玩。”她硬将他拉出屋,俩人走在灯光幽暗的人行道上。“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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