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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者-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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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拿过来了,周欣再度邀请金葵共进午餐。脸上的喜怒不形于色。金葵坐下来了,迟疑一下,拿起一只空碗,先看周欣一眼,周欣也在看她,并没有抢过去要给高纯盛饭的意思。于是金葵首先问她:“你吃一碗,还是半碗?”

“大半碗。”周欣说。

金葵给周欣盛了米饭,周欣接了,转手摆在高纯面前。金葵怔了一下,又盛了大半碗米饭递过去,周欣接手的同时,说了谢谢二字,口气并无异样,表情却若有所思。

高纯看上去似乎很高兴,因为周欣主动邀请金葵一起吃饭,因为她还让金葵为她盛饭并致以谢意,高纯的情绪显得兴奋起来。他主动提起话头,不知是想进一步调动周欣的兴趣,还是想对周欣报以感激。

“你在欧洲呆了那么多天,吃了几次中餐呀?”

高纯提起的话头,故意与周欣有关,但周欣似乎并不领情,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没吃上几次中餐,”周欣说:“我从小就对西餐不感兴趣,所以在欧洲天天想家。”

高纯看一眼金葵,金葵低头吃饭。高纯说:“没出国的人天天想出国,出了国的人天天想回家。”他问周欣:“除了吃的不顺口,还有什么让你想家的?”

周欣微言大义:“人在异乡,总怕家里出什么事吧,总觉得有点不放心吧。”

高纯粗粗拉拉:“家里能出什么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周欣一语双关:“这么大的院子,就你们两个人,我怎么能放心啊,什么事都可能出的。”

第二十一章间离(10)

不知因为周欣的语言还是因为她的语气,高纯开始疑心周欣话中有话,他坐在两个女人的中间,闭住了嘴巴,不再说话。这两个女人也都沉默下来,从此一言不发。

饭前快乐的气氛,没能贯彻始终。饭后金葵在前院的厨房里洗碗,周欣来了。她站在金葵的身后,用一向特有的沉静,看得金葵转过身来。两个女人对面无言,仿佛都明白彼此的心事。还是金葵打破沉默,她迎着周欣逼视的目光,心平气和地问道:“有事吗?”又问:“需要我办什么事吗?”

周欣没有马上回答,她继续注视着金葵,一直到金葵的目光不得不试图回避的那刻,她才发出声音。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周欣表情平平,她几乎没有表情地对金葵说道:“我想请你替我去一趟上海,上海,你去过吗?”

金葵是在当天中午一点半钟走的,也就是说,是在周欣到厨房要她去上海办事的一刻钟后离开三号院的。她走得很急,只是回她住的小屋里去拿了一件背包,塞进几件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具,就匆匆走了,匆忙得甚至没有机会与高纯说声再见。

她离开三号院去的第一个地方是独木画坊,画坊的人显然已经接到了周欣的通知,将一幅已经用硬纸壳包装好的画框交给她带走。她带着这幅画从画坊直接去了火车站,买票登上了傍晚前往上海的列车。

这天三号院的晚饭是由周欣亲自下厨做的,晚饭端上餐桌时,她才向高纯说了金葵出差的事情。高纯对金葵的突然离去显然感到意外,似乎一时难以适应。

“什么,金葵走了?她……她怎么没说一声?”

高纯的反应对李师傅的举报几乎接近于一种证实,证实高纯对金葵的关切显然超出寻常。周欣故作平淡,问道:“金葵帮我办事,需要提前跟你说吗?”

高纯怔了一下,无法回答。想了一想,换言再问:“那……她走了,谁来照顾我呢?”

“我!”周欣说:“我照顾你,我是你的妻子,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的生活。”

周欣看得出来,她的话没让高纯感到高兴。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问什么,但终又忍住,没再开口。

晚饭吃得相当沉闷,周欣为高纯盛饭盛汤,高纯吃得很少很少。两人之间,没有交流。

饭后,周欣为高纯擦脸擦手,感觉他体温偏热,便问他有无发烧。高纯说没有吧,不知道。周欣翻药箱找体温计,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问高纯,高纯说东西放哪里他都不管的,都是金葵管着的。于是周欣找来一把钥匙,打开了金葵的小屋。

小屋里的灯泡瓦数很低,开了灯屋子也是昏昏暗暗。周欣浏览表面,未见体温计类器物。她犹豫了一下,拉开小桌的一只抽屉,粗略翻翻,仍无所获。又拉开另一只抽屉,屉内里端,有一小小木盒,颇似药匣之物。周欣开启匣盖,扑眼刺目的,是一块碧绿的挂坠,正是那件心形的琉璃,看得周欣煞是眼热。琉璃的出现也是一个证据,若无特别关系或特别情节,高纯的珍爱之物,怎会卧于金葵的屉藏之中。周欣再翻那只木匣,将匣中所藏尽行倒出,压底的一件是个半旧信封,信封里装着一张底片,周欣对着灯光辨别良久,看不出底片里的二人眉目贵姓。周欣把底片收入怀中,把琉璃放回原处,关灯锁门,走到前院来了。

到前院她敲了李师傅的房门,隔门问李师傅有没有体温计借用。屋里李师傅连声答应,一阵窸窣之后开门送出。周欣谢过,说用完即还。李师傅忙说不用,这体温计本来就是从金葵那里借的,一直忘记还了。周欣愣了一下,说:噢。

周欣的感觉没错,那天晚上高纯确实发了低烧。半夜时周欣再试,烧又悄然退了。周欣为高纯煮了点菊花茶,让他喝了,让他接着睡去。而她那一夜则几乎没有合眼,高纯的无名低烧和金葵私藏的琉璃,都像一个卑鄙的秘密,让她安枕不得。

第二天她带高纯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向她通报了检查的结果——高纯的血压、心率、脉搏等等,几乎所有指标都不及上次检查时的状态。医生问她这一阵高纯的饮食怎样,睡眠如何,情绪是不是稳定,有没有不开心的事情……前几句周欣答得还算肯定:这几天他吃得挺多的,睡得也还行吧。情绪……后面说到高纯的情绪,周欣不能不想到了金葵,不能不想到金葵和高纯之间的暧昧,想到昨天金葵走后高纯的反应……医生见她迟疑,启发说:病人的身体相当虚弱,免疫力极为低下,所以对情绪干扰的耐受力就大大低于常人。有时你可能没有注意到的心情波动,都会对他的身体状况产生明显影响,所以,简单安静的生活环境,对他非常重要。周欣说:好,我知道了,我会让他在安静的环境下生活的,我不会让他再受任何人的干扰。

第二十一章间离(11)

从医院回来后的午饭,依然由周欣亲手制作。她让李师傅从胡同口的副食店里买来两只冰鲜的大对虾,用西餐的方式在火上烹好,又打开了从国外带来的一瓶好酒,她试图让三号院中的夫妻生活,尽量丰富多彩,充满情调。席间她对高纯呵护有加,她想让高纯在没有金葵的日子里,更加安乐无忧。

高纯很顺从,吃完了虾,也喝了点酒。饭后接了周欣送来的水,吃了周欣递来的药。但周欣始终分辨不出,他的表情究竟是幸福,还是仅仅为了配合;究竟是快乐,还是仅仅表达感激。

但至少,这顿饭表面上的气氛还是融洽的。饭后周欣嘱咐高纯好好睡个午觉,她有事要赶去独木画坊。下午两点,画坊的小侯果然开车过来接她。她走后不到半个小时,一辆出租车开到三号院的门口,李师傅推着高纯出了院门,上了这辆出租匆匆开走,整个三号院只剩下了李师傅的妻子,躺在床上病病殃殃。

同一时刻的上海,金葵专程护送的画作抵达了黄浦江畔。沿江大道上的一座老式洋楼,就是她此行的终点。在这座洋楼的某层,设有全上海最知名的一座画廊,画廊里展出的画作和雕塑,个个风格怪异,主题晦涩,看得金葵没头没脑,似懂非懂,如入迷宫。

高纯去的地方,也是一座老式的洋楼,那洋楼坐望天安门的红墙黄瓦,位于北京古老的东郊民巷。那座洋楼的某层,挂着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招牌,这家事务所地方虽然狭窄,但坐落在这样的风云际会之地,其本身的万千尊贵,似已无须言说。

在这家律师事务所的一个房间里,刘律师在高纯的轮椅之前,打开了一份临终遗嘱,这是根据高纯的委托,起草的一份法律文件。这份文件对高纯一旦去世财产如何处置,做了明确的安排。高纯在刘律师的面前阅读这份遗嘱时,方圆与李师傅都在场见证,他们看到还挂了一脸孩子气的高纯默默地读着自己的遗嘱,每个人的沉默里,都含了一份各不相同的酸楚。

在高纯阅览的同时,刘律师做了简要的提示和确认:“根据你上次交待的意愿,你的遗产分了两个部分,即现金部分和房产部分,现金部分由你的妻子周欣和你的朋友金葵共同分享,房产部分则由金葵独自受赠。是这样吗?”

“是。”

高纯明确地回答,他问:“这份遗嘱,还需要做公证吗?”

“如果做个公证。当然更稳妥一些。”

“我拿着这份遗嘱去,他们就给做吗?”

“公证处提供公证,除了要确认你订立这份遗嘱是否出于自愿,还要审查遗嘱的内容是否真实与合法。”

“我这份遗嘱,有不合法的地方吗?”

“就这份遗嘱而言,公证处主要审查的,恐怕是遗嘱中所涉及的房产是否完全归你拥有,它的产权是否明晰无误。还有,你把它遗赠给法定继承人以外的人,是否侵害了其他人的合法权利,等等。”

“我把那所房子送给我的朋友,侵犯其他人的权利了吗?”

“从你的具体情况看,应该没有吧。你没有未成年的法定继承人,也没有需要赡养的或者生活不能自理的法定继承人,所以不存在你剥夺他们继承权的问题。你的这份遗嘱,应当是合法的,也就是说,应当是有效的。”

高纯点头,说:“好,那我要公证。”

在高纯离开了那家律师事务所不久,周欣也离开了独木画坊。她去了离独木画坊不远的一家图片社,在那里取出了她一天前送洗的那张照片。也许就在她看到那张被洗印出来的神秘照片的同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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