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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帝国-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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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用猜,没有别人肯定是你!”

屎蛋翻翻眼,“敢,我借给他个胆儿!”

“哟,人家不在看你牛的,怎么俩眼珠子老瞅着他的饭不敢动呢?”

“老子今天胃口不好,我自己那份还是强塞的呐。”

“嘿,你早说呀,我们替你打扫。”

就在号友们嘻嘻哈哈、你来我往的乱呛呛中,一个年轻人坐到郭存先的床上来,他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认识他这样的人物……他叫付新辉,二十七岁,原是银行业务员,财经大学毕业后刚工作了四年,却贪污了一千多万。他平时上下班开着自家的宝马轿车,有人问就随口乱说,一会儿说是跟朋友借的,一会儿说是打赌赢的……这年头什么样的朋友能把崭新的宝马让给你玩儿?他要给你宝马,你得给人家什么?有时他忽然想吃葡萄了,周末就坐头等舱飞到新疆,住在乌鲁木齐最高档的酒店里,把吐鲁番的葡萄吃够了,周日晚上再坐头等舱飞回来……

真是会作呀,是个人物!但毕竟还太年轻了点,钱一多,来得又容易,就不知该怎么造了,张扬过头才被人盯上。他原打算再干半年,凑足两千万就出国,不想驾轻就熟地竟失了手。其实人家早就下好了夹子等他,还会逮不着?这个监号里还真是藏龙卧虎,郭存先为付新辉感到惋惜,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亲近之感,禁不住称赞他是个人才,能够像变魔术一样搞来大钱的人都称得上是人才,这个时候发横财不是耻辱,至于最后失手了,那是命运的安排……

付新辉说:“您知道人才都有什么结局吗?就两条道,一是过人上人的日子,二是进监狱。您还不是一样,您是农民中的大才,要在过去是领袖一方的人物,现在还不是跟这些杀人越货、鸡鸣狗盗之徒关在一块儿。”

在付新辉的指点下,郭存先开始拿眼前的这些人逐个对号。

屎蛋,真名叫沈福民,是个大盗。专门围着二环线作案,他认为凡窗户对着二环线的机关和住户一定都麻痹大意,因为二环线上昼夜车水马龙,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灯火通明中登高作案?他,偏偏就有这样的胆子和手段。在这次进来之前,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围着二环线偷了一圈儿,光是现金就到手37万……

被称作老鬼的叫刘全,是这个号子里年纪最大的,脑袋上顶着几根灰苍苍的干毛,一脸鸡皮。被抓进来的因由是奸污幼女,他们一共四个老东西,合伙奸污了邻居家的弱智幼女。他们中年纪最大的84岁,最小的67岁,另外三个人分别关在别的号子里。

测字先生白良,以年龄为序在监号里排第二。看上去还算干净,能说会道,犯的罪却非常下作,经常偷看儿媳妇洗澡,有一天趁儿子不在家就把儿媳妇给强奸了……真是邪了,当今社会上各种壮阳补肾的广告满天飞,好像无男不虚,无男不萎,怎么看守所里的这些糟老头子,不仅不虚不萎,反倒性亢奋,成了性犯罪的主力?真是天道无常,人道也无常。

吱铃铃……刺耳的熄灯铃响了。说话的犯人们立马闭上了嘴,谁敢在这时候还出声,让查号的警察听到那可是自找倒霉了。几乎是踩着警铃声,商易回到了监号。已经在床上躺好的犯人们又扭脸又抬脑袋的看着他,大家心里可能怀着相同的疑问,看看他变没变样,还是不是囫囵个儿的,按常规推算这一天他吃的苦少不了。商易似乎有意让大家看清楚,走到号子中间停了一会儿,回应每个人的注目礼,显得轻松自如,身上干净利索,显然并未受皮肉之苦,看上去比早晨离开监号的时候还更精神些。有些人的眼光跟他一接火,就赶紧扭过脸去装睡。他看到了小凳子上的号饭,也不问这是不是给自己留的,弯身就抄起一个窝头,一口下去少半个。

郭存先将身子往床里挪了挪,用手拍拍床边,示意他坐下慢慢吃。商易顺手把放号饭的凳子也拉过来,坐在郭存先脑袋跟前轻轻问道:“怎么样?还顶得住吧?”

警察突然在门口喊上了:“商易,你还折腾什么?警铃响过了没听到吗?”

商易屁股没动,嘴里还照样嚼窝头:“你不是看到我刚回来吗?总得让我吃点东西吧?要不你们就别管饭。”

警察倒也不愿意跟他多纠缠,训斥几句就离开了。

郭存先问他:“你真的一天没说话?”

“反正都是死,干脆以死对死,张了嘴只会死得更快、更窝囊。”

“他们变着法逗你说话,你怎么就能憋得住呢?”

“你要是被大粪呛死过,也会憋得住的。有人就想杀你灭口,你若开口必死。法国有个很著名的老头叫伏尔泰,他说人有两件很难做到的事情,一件是替人保守秘密;第二件是如何度过闲暇时光。这简直就是专对我们这些被抓进看守所的人讲的。”

商易眨眼工夫就把那些东西全倒进脖腔子里去了,抹抹嘴巴将脸凑到郭存先脑袋跟前,谈话变成了耳语:“还记得前几年外贸的大红人刘建梅吗?每年为市里创汇不低于五千万美元,为不到三万块钱的一个小漏洞被抓进看守所。下边的人立马去找主管市长,几乎没怎么耽误工夫就疏通好了上边的关系,马不停蹄地拿着领导放人的批示来看守所接人,可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他自己已经承认受贿一百多万了……他自己这么一吐噜,就是神仙也捞不动他了。无论你是什么人物,无论外面有多硬的关系,也不能把一个罪人从这里面捞出去。要想出去只有一条道,自己咬死口,我是无罪的。要救你的人也才有机会。何况这里本来就不是辩理的地方,不开口就是最好的雄辩,打掉牙往自己肚里吞。”

有道理,要活命就得有足够强硬的意志。而意志不是命运,人的一生就是意志和命运抗争。郭存先感觉商易对他好像格外好,是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他没有向警察说出他夜里曾经下过床的事?

转眼郭存先被抓进来一个月了,按规定拘留的时限已满,要么正式宣布逮捕,要么就得放人。所以,这几天的审讯就像干锅爆鱼,嗤嗤冒烟,翻过来掉过去,伍烈就想靠急火把他拿下来。里面也确实快烤焦了,连他自己都闻到了一股煳味儿,表面上却还能拿捏得住。耍过肉头阵,也说过不少话,但真正有用的不多,估计就根据这些口供恐怕还难以逮捕他。既不能正式逮捕,那么会放他出去吗?据商易告诉他说,但凡有头有脸的人被抓进来,头一天说情的人最多,像潮水一样扑上来。一周后求情的人会逐渐减少,有人怕引火烧身,便知难而退了。到月底的几天最关键,如果这一天还不能把他捞出去,往后就难了。一个月之后基本就不会再有说情的了……

郭存先问一个关进来时间最长的号友,以前有没有抓进来一个月,过了拘留时间又释放的?号友说只是听人讲过,没有亲眼见到过。被铐着进来甩着手出去,那叫咸鱼翻身,哪能那么容易碰上?恰恰这一天上午伍烈没有提审他,又增加了郭存先的希望,莫非真是在研究怎么放他?他们肯定要先想好一套滴水不漏的说辞,既放他走,又不能承认是自己抓错了,以免他出去后得便宜卖乖,不依不饶地起诉他们。其实他们只要放他出去,别的事都好说,他可以立下保证不追究伍烈和后面指使者的法律责任。

到下午,监号的人谁都没有想到,竟是商易真来了个咸鱼翻身!

应该说在这个监号里数他这条鱼被腌得透,近一个月里就没有闲着过,有长时间的连续审讯,也有不让他喘气的突击审讯,就在宣布释放前的一分钟,还在经受轰炸式的审问,连骂带吓唬地已经折腾了多半天,给他的感觉是自己不可能再活着出去了……既然反正都是个死,说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就死得像个人,让一切委屈、怨怼和愤怒都烂在肚里,保留一个人完整的尊严。

谁知心如死灰地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审讯员突然口气一转,告诉他可以走了。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不理解“可以走了”是什么意思?除去回监号他还能往哪儿走?警察很不耐烦地呵斥他:“叫你走嘛当然就是放你出去,你在这儿还没待够呵?还想再多待几天?”

正因为他什么都没有说,警察没有掌握真正能定他罪的证据,而外边想捞他出去的力量又很强大,时间一到就只能放人……郭存先蓦地有所悟,为什么咸鱼能够翻身?已经被腌咸的鱼,自然早就是死的了。而死鱼是不会开口的,你只有豁出去死,才能闭得住嘴。商易正因为能三缄其口,求死不求生,反而能死里逃生。死硬死硬,豁出去一个死,才能真正硬起来,唯有硬起来,才有机会复生。

世事难料,有时直路反不如弯路近。他心里忽然泛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商易被意外释放似乎是对他的提醒,审讯员反常的大半天不露面也预示着点什么……看来这个地方也不是铁板一块,并不像传说的那般进来容易出去难。真实的情况是进来突然,出去也突然,你没有想到能进来,也会在你没有想到的情况下被送出去,他很有可能就属于这一类。

郭存先心里发躁,坐立不宁,耳朵仔细听着监号走廊里的动静,充满期盼……咸鱼都能够翻身,何况我还不是咸鱼,活这么大年纪翻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大的翻身就是建起了钢铁厂,偏赶上那年钢材大涨价,一年下来就赚了一个多亿,林美棠天天数钱都数不过来。按理说经历过那样一次大翻身的人,已经翻到了社会的最顶层,不会也不该再有翻船的事了……

正想着翻身的美事,不料伍烈就来了,说是来看看郭存先,既不宣读正式逮捕令,又不说要放他走,这家伙的手里攥着什么牌?莫不是有意在刺激他,考验和折磨他的神经?先以不提审制造假象,给他以错觉,让他产生幻想,然后又毁灭他的全部幻想?

他玩得起,郭存先可耗不起,不如干脆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你们已经关押我一个月了,今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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