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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洼情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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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来躺在瓜棚里,翻来覆去的难受。一闭上眼,脑子里巧姨丰满白嫩的身子就在眼前晃,晃着晃着,便支起了帐篷。手伸下去捋弄了半天,把残存的那点东西又喷涌地射在了斑驳的棚壁上,东西射出去了,但巧姨的影子却仍留在那里。

索性,一骨碌起了身。

她一定是有人了!

想到这些,宝来便再也躺不住,瓜也不看了,涨着脑子走了出来。走着走着,一抬头,便到了巧姨家门口。

乌呛呛的大门紧紧地闭着,踮着脚往院墙里瞅,却只看见一点昏黄的灯映出来。宝来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在巧姨家门前转圈,冷不丁的听见脚步传来,忙闪身躲在了角落,瞪大了眼睛盯着门口看。

当发现出来的是吉庆,宝来一阵失望。

大脚家和巧姨家的关系哪个不知道?那吉庆是巧姨定下来的姑爷,就等着成人后定亲了,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大晚上吉庆从这个门里出来,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睡在这里,一个半大小子,谁又能说出个什么?

那到底是谁呢?宝来竟一时的愁坏了脑子。

发愁的还有那大脚。

自打后晌和他巧姨嘀咕着把吉庆的事情定了,大脚便紧着和长贵合计了一下。

长贵三杆子打不出个屁来,就会翻来覆去的一句话:你说了算。倒把大脚气了个够呛:“合着那庆儿就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你做下的种?”见长贵仍是个闷葫芦的样儿,索性不理他了,思量着再和吉庆说说。

大脚是心里装不住事儿的人,心里惦记了就要麻利儿的办完,否则再没个安心。强撑着眼皮等着吉庆回来,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就在迷迷糊糊要睡着了,这才听见院门吱扭一响,紧着爬起来喊住了吉庆。

笼统着和吉庆说了一下,大脚也没想着啥结果。毕竟吉庆和二巧儿还小,也不是那马上要办的事儿。只是思量着和吉庆打个招呼,让他惦记着有这么个事情就成了。

没成想,刚一说二巧儿,吉庆一句话就给顶了回来。

“不要二巧儿,要大巧儿!”

“大巧儿?!”大脚一下子竟没反应过来。一直说得是二巧儿啊,咋就变成了大巧儿?睡意一下子飞得无影无踪,眼睛立时瞪得比灯泡还要大。

要论起摸样,那大巧儿倒真是比二巧儿要俏上几分,就是那岁数比吉庆要大了,虽然只是相差一年,但到底还是大了。农村可不比城里,虽说是“女大三抱金砖”,但说归说但没个去做的,娶个大媳妇那平白里不是让人笑话?再说了,大巧儿俏倒是俏,但大脚咋看咋觉得大巧儿还有股子狐媚劲,那股劲儿说不上来但就是让大脚打心眼里不放心。虽说他巧姨和自己是打小的姐妹,但巧姨的那股子骚浪,却让大脚既羡慕又有些担心,怕就怕那股子骚浪遗传到了大巧儿身上,那可就真的崴了泥。

隔了一堵墙,大脚无话可说,但真的娶到了家里,却咋想咋担惊受怕。再说了,二巧儿咋办呢?每回见到二巧儿,那大脚可每回都摩挲着闺女脑袋,让人家闺女叫自己娘呢。二巧儿那一声“娘”,叫得可着实的脆生生清凌凌,一嗓子能喜到大脚的心窝子里。想起二巧儿要进不了这家门,大脚从心眼里觉得疼。

本来不大点儿的事儿,到了大脚这里,却真真儿的犯了愁,一宿就像是犯了病,翻来覆去的再没个瞌睡。吉庆却不管这些,一头倒在炕上,呼噜呼噜的一觉就到了天明。

第十四章

九月一到,忽然间便有了秋意。瓦蓝瓦蓝的天高高的挂着几片云彩,被水洗过了似的白得炫目。吹来的风再没有了那种燥人的乌涂,清爽宜人,徐徐的吹来,便又随着南飞的大雁轻巧的掠过,漫不经心的在下运河两岸游荡。所到之处,染红了叶子,拂黄了成片的庄稼。阳光依旧的明亮,却再不灼痛人的脊背,变得更加宽怀更加清澄,仿佛终于的乏了力,再没有了精气神去蒸融大地。

城里的学校应该开学了,但在农村,还要过了九月,这叫秋假。这一个月里,指望着孩子们或多或少的帮家里干一些活计。家家都要收稻子,还要割成片的玉米。

收获的季节,从来都是两家人一起做的。长贵带着吉庆,巧姨家也叫来了娘家兄弟,一起乘着秋爽宜人的好天气,把两家的庄稼收割了,捆成捆儿堆在场院。

大巧儿和二巧儿跟在后面拾着麦穗,又欢天喜地的掰着棒子,巧姨和大脚便在家里做饭烧水。大家伙各司其职,倒也其乐融融。

等地里的或忙活完了,孩子们便收拾着要上学了,剩下的活计便是大人们来操持。脱粒,扬场,晾晒,等一堆堆粮食装了麻袋码进了各家的粮仓,这一年的成果,便写在了每个人的脸上。

忙活了这些天,尽管每天里累得腰酸腿疼的,大脚却越发的神清气爽。一是身子乏透了,躺在炕上便睡得踏实香甜,再不用受刑似的熬那漫漫长夜;二是因为一桩突发事件。

就在前几天,大脚被人上了身子。

那天刚刚收完了那几亩高粱,成片的高粱秸子倒在地里,还没来得及扎捆,大脚突然想起了要去翻几根甜杆。

甜杆,比甘蔗要细,青绿色的,也是高粱的一种,只是穗小。其实吃甜杆抽穗时吃是最甜的,割下一截,撕扯着磕下皮儿,细细的吮吸里面的浆汁,那种甘甘得甜味儿,一直甜到心里。

大脚娘家没有种高粱,可吉庆他舅舅却最爱吃甜杆。头些日子回家捎去了一捆,几天就被他舅吃完了,来信儿说还想要。眼瞅着庄稼都收了,再不找找就没了。

吃过晌午饭,大脚念叨着让吉庆回地里去找。吉庆累得早就蔫头耷脑再不愿动弹,大脚也心疼吉庆,只好骑个车子自己下了地。

天有些阴沉,灰灰的云彩掠着远处的屋脊缓缓的移动,整个杨家洼则在雾气里朦朦胧胧像一头埋头拱食的肥猪。

大田里还有三三两两没有走尽得人,大脚并不注意他们,仔细的在散落一地的秸子中翻找。扒弄了几下便找到一棵,掰开了看,还有些水分便抄在了怀里。

左右看看,又掰了几根儿,却发现能吃的越来越少,看来,应该是被有心人翻检得差不多了。

大脚有些沮丧,后悔没有早想起这档子事儿,犹豫着便想回家。抬起身来,捶了捶酸痛的腰,却看见一公一母两条狗嬉戏着从身边跑过。那母狗低头在地里走走停停地刨着食物,公狗却紧跟在它腚后,紧盯着母狗翘起尾巴露出的腚眼,伸了鼻子贪婪的嗅。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像连在一起的火车。每当母狗停下来,公狗便抓紧时间从后面窜上去,前爪搭在母狗的腰上,挺了下面红红的东西也不管对没对准,便没命的耸动。

正是农忙季节,人们累得没有个精气神儿,再也想不起别的,畜生们却不管这些,即使不吃不喝,连天地万物都顾不上看一眼,得了闲就要忙活着这事儿。

看到这里,大脚身上忽然一阵发热,又隐隐的生出一股妒意,抬起脚,踢起一块土坷垃,正打在公狗耸动的背上,那狗嘶鸣了一声,从母狗身上跌落下来,又欢快的追奔而去。

揉着腰转身往地头里走,顺手掰折了一根甜杆嚼在嘴里。清甜的汁泉水似的在喉咙里充溢,一种快感立时在大脚心里荡漾开来。

正准备推了车子上路,扭脸看去,却发现锁柱从那边的庄稼地里出来,衣服搭在肩膀上,手里拎了把镰刀。锁柱抬眼看见了大脚,扬着镰刀招呼大脚,大脚便停下等他过来。

“这晚了,婶儿咋刚回去?”锁柱紧走了两步,到大脚身边,咧了嘴笑着问。

大脚给他看别在车架子上的几根甜杆:“想拣点来着,可没找到几根。”

锁柱说:“婶儿咋不早说呢,早说给婶送过去了,我家有的是。”大脚忙惊喜的问他是不是真的?

“真的。我家特意种的甜杆,老多呢。”锁柱用衣服擦了把汗,又说:“现在还有没割的,就是有些不咋甜了,婶儿要是不嫌,我带婶儿去。”

“不嫌不嫌,有甜味儿就行啊。”大脚忙说,顺手又支上了了车子:“是庆儿他舅稀罕吃,这不才想起来,再不弄点就没了。”

锁柱带着大脚往自家地里走,边走边回头说着:“是啊,再不吃就干透了,一点汁子都没了。”

锁柱家的地在远离村子的那片坡上,成片的玉米已经割了大半,剩下的一些和那些高粱甜杆仍郁郁葱葱的站着,风刮过来呼啦啦的响成一片。

锁柱指给大脚看,自己却先跳下了田垄,挥着镰刀找到甜杆地拢着割了起来,边割边用指甲掐一下杆子,渗不出汁水的便划拉到一边。大脚也忙跟了进去,插不上手,只好帮着收拾割下来的甜杆。

尽管有微风阵阵的扫过来,在密密麻麻的地里却仍是闷热。锁柱早光了膀子,大脚穿着褂子也被汗水打得精湿。

干了一会儿,大脚见锁柱割了不少,便让他停下来歇歇。锁柱却不收手,说:“再不割也只能当柴火了,给婶儿多弄一点。”说完便抬起头冲大脚笑了笑,一打眼,却正好看见大脚撩了下襟遮了脸在额头擦汗。

大脚也是热得紧了,又觉得自己一个老娘们也用不着在个半大小子面前避讳,顺手习惯性的便撩起了衣服,一截白生生的肚皮便露了出来。锁柱猫着腰,从下看去,肚皮上面竟隐隐的现出两个浑圆的肉丘,一半被衣服遮着,一半鼓囊囊的晃悠。

锁柱不由得心里一紧,嗓子眼竟有些干,咽了口唾沫,手底下的镰刀却挥舞的慢了下来。

大脚没有发现锁柱不安分的眼神,擦过了汗却又有了些尿意。左右看了看,寻了一处茂密的庄稼地便钻了进去。进到深处,见身边林立的庄稼密不透风昏昏暗暗,这才放心,忙腿下裤子撅起屁股“哗哗”地撒。

不料,就在她直起腰提裤子的时候,就听见背后的庄稼“刷刷”急响。大脚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怎么一回事,身子便被人掀倒摁在了地上。撕扯着看清那人竟是锁柱,大脚没喊出声来,便含糊着说:“你你你!”锁柱什么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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