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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上的蒲公英-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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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跳伞可以学,容易得很。打仗的本事是阎王爷教会的,一时半会地学不成”,游乐智队长也说:“如果你们参谋处能给我几个42年的兵,我就不找你的麻烦”。

那个参一官犹豫了好半天,最后总算答应了。于是乎,罗华就成了特务队三分队的军士长。

可是,这位新来的部队上士刚上任就提出一个要求:遇到华野1纵1师的时候,他只参战、不打枪。理由是“人家饶了我一命,我也要放人家一马”——还真有点关云长的味道。

 不打枪就不打枪,蔡智诚挺爽快地答应了。

 这时候,国军五个整编师已经汇聚鲁南、对叶陶兵团展开了围攻。

 徐州总部给华野1纵起的代号是“西瓜”、把4纵叫做“面包”,反正都是嘴边的美食——所以,吃几块“西瓜”,简单得很,不劳罗上士动手也没有多大问题。

孟良崮战役期间,华野1纵1师的损失很大(据《叶飞回忆录》叙述,在天马山阻击战最危急的时刻,1师师长廖政国的身边只剩下了几个警卫员),所以,战斗结束后,1师补充的俘虏兵最多。

可是,5月份吸纳的俘虏多、7月份逃跑的也就越多。以罗华所在的1团1营3连4班为例,全班8个人、有6个来自74师,简直快变成国军部队了,结果,一不留神就跑得只剩下班长和副班长。而那个倒霉的光杆班长是谁呢?是“华东一级战斗英雄”、“三级人民英雄”、“全国战斗英雄”、志愿军“特级英雄”、“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英雄”,中国人民的优秀儿子、伟大的国际主义战士、志愿军的模范指挥员——杨根思。

说起来,连这么优秀的班长都挡不住罗华开小差,这家伙也确实够资格当伞兵的军士长了。

“解放战士”之所以逃跑,首要的原因当然是他们接触革命军队的时间短,受到的思想教育不够、政治觉悟不高;其次也是由于“七月分兵”以后战事频繁、战场条件恶劣,在撤退的环境下,部队的管理出现了混乱;而另外还有一个缘故,则在于国共双方“土地改革”的差异。

了解现代史的朋友大都知道国民党历史上曾经有一个“反共抗俄战士授田条例”,也都知道那是50年代国民党政权在台湾期间搞的把戏。但实际上,早在1947年,国民政府就已经出台了《授田法草案》和《“剿匪”区内屯田条例》,声称要把“匪区内的荒地”分给国军士兵——从概念上讲,这些“荒地”是指解放区里的“无主田地”,总面积有多少?不知道,反正它们都在共产党手里——长官们鼓吹“打完仗后享清福,一手领钱(遣散费)一手分田”,哄得当兵的兴高采烈,满心希望着冲进解放区去当地主。

冲来冲去、冲到孟良崮,双手一举,地主没当成、先当了“解放战士”,罗华他们也总算瞧见了解放区的土地。可看见归看见,却没有他们的份——共产党的土改政策只分田给贫苦百姓、不分给当兵的——罗华问领导:“什么时候分地给我们?”,指导员笑盈盈地回答:“等解放你们家乡的时候就有了”。几个贵州人掐指一算,这里距离西南老家还隔着十万八千里,轮到自己分田不知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不如就近开溜、回国军那边混一混来得更快当一些……于是就开路逃跑了。

虽然只当了两个月的共军,可罗华掌握的情况却不少,分析起政策来也是头头是道:“共产党的土改对我不合适。他们那边分了地,只许种、不许卖,实在不方便”——这家伙原本是内河上的船工、根本就不会种地,他“授田”的目的无非是想弄点本钱做买卖,要是让他拿锄头当农民,他才不干呢。

47年7月24日,快速纵队收复峄县,罗华也在这里穿上了伞兵的制服。

收复峄县其实很容易,因为县城里仅仅驻扎了解放军的粮秣站和宣传队,国军一到就全跑光了,只在街道的墙壁上留下了许多标语口号。

那些日子,叶陶兵团主力基本上不大敢接近城镇或者主要交通线,总是在峄县(枣庄)以北、滕县以东、费县以西的“滕费边”地区游弋。说起来,这“滕费边”原本是抗日老根据地,共产党政权的时间很长(抗战时期曾经叫“双山县”,后来为了纪念八师师长王麓水,又改名为“麓水县”),所以,解放军在这一带运动也应该属于“内线作战”才对。可是,6月份,根据地的干部骨干和积极分子几乎全部参加“六、九大突围”、跑到滨海区去了,弄得地方组织分崩离析,当地老百姓也有些恼恨八路军丢下他们不管,结果,第1、4纵队在老区活动,既得不到休息也得不到补充,“内线”条件就变成了“外线”,根本站不住脚。

(由此可见,如果鲁南军区先前不那么慌张、再坚持一阵,七月份的局面完全可以不这么被动的) 

45年12月,山东八师师长王麓水在滕县战役中牺牲;“滕费边”一度更名为“麓水县”

这时,“滕费边”地区既没有共产党的组织也没有国民党的政权,纯粹是个真空地带。国军快速纵队则充分发挥机动性能较强的特点,成天尾追缠打,搞得叶陶兵团十分难受。

(著名作家邓友梅先生当时就在1纵文工团,他写了一篇《追赶队伍的女兵们》,讲的正是这时候的故事)。

电影上的解放军经常有两句话:“我们的两条腿,赛过了敌人的汽车轮子”,“把敌人胖的拖瘦了,瘦的拖病了,病的拖垮了”……这是实情、也是革命乐观主义的表现。但话又说回来了,能把带汽车轮子的国军拖垮,两条腿走路的共军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伞兵们每天都能抓到许多俘虏。其实,与其说是“俘虏”、不如说是“掉队人员”更加准确一些,因为抓来的人全都筋疲力尽、衣不遮体,不是有伤就是有病,个个奄奄一息,有的在半道上就咽了气。

不过,也有个别精神特别好的。

有天早晨,特务队担任侧翼搜索,突然发现路边的瓜棚里探出几个脑袋,尖兵连忙举枪咋唬:“站住!干什么的?”

“看瓜的”,回答得理直气壮。

看瓜的?想蒙冤大头呢——延绵数日的大雨、接二连三的打仗,各乡各村的老百姓跑得精光,西瓜全都烂在了地里,哪里还用得着看守瓜棚——蔡智诚二话不说,把一帮“疑犯”提溜上了车。

上车一打量,四个小孩,两男两女,年龄最大的也不过十四五岁。板起面孔一吓唬,立马就招认了:他们是某纵“娃娃班”的——“娃娃班”其实是个随营学校,娃娃兵们除了学习文化以外,平时还帮着搞搞宣传、或者给卫生队打个下手什么的——这几个小孩是一个组,组长是个女孩,头天夜里跟着大部队宿营,组长姐姐睡过了头,爬起来一看,别人都走光了,只好稀哩糊涂地乱追,追饿了想找几个西瓜填肚子,结果吃着吃着就遇到了国军……

从这样的娃娃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情报,只好装模做样教训几句:“不老实在家呆着,跑出来捣什么乱?”

“我们不是捣乱!我们是主动出击,消灭蒋匪帮!”

“主动出击?怎么出击到西瓜地里去了?”

几个小家伙干瞪眼不说话,却还是一副很不服气的样子。

罗华以前曾经看见过他们表演节目,这时候挺来劲地鼓动说:“娃娃兵唱歌满好听,唱一个,唱一个”

唱一个就唱一个,四个小共军亮开了嗓门——

天上下雨地下流,万水千山任我走,

天上下雨地下滑,哪里跌倒哪里爬!

唱得好唱得好,全体国军热烈鼓掌,还拿出饼干和罐头慰劳他们:“来来来,吃东西,我们也优待俘虏”。

说是优待俘虏,可蔡智诚的心里却有点犯嘀咕。

对于内战,共产党的定义是“解放”,国军被抓了就等于是“被解放”了,所以有“优待俘虏”的规矩;而国民党方面的定位却是“戡乱”,因此要把战俘当做“叛乱罪犯”对待。从道理上讲,国民党军也反对杀俘,但实际上,所有的战俘都要经过军法处的审判,虽然对“胁从人员”的判罚比较轻(有的遣散、有的甚至还补充进军队),但对党员干部和宣传人员的量刑却很重。这几个小娃娃少不更事、口无遮拦,真要被送到法庭上去,弄不好会被判个十年八年的(山东战区的战俘监狱在江西、河南战区的监狱在湖北),那可就太惨了。

蔡智诚私下里和刘盛亨商量这件事,刘副队长也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几个小孩子,又不是战斗兵,随便处理吧”。

于是,四位可爱的少男少女就从卡车上蹦下来、飞快地跑进田野,只在迷朦的雨雾里留下了他们稚嫩而坚强的歌声:

“天上下雨地下滑,哪里跌倒哪里爬……”

战争的急流偶尔也会泛起温馨的浪花,但战争的本质依然是残酷的。蔡智诚他们虽然放走了西瓜地里的娃娃兵,却绝对不肯放过更大的“西瓜”——在当时,“西瓜”是华野1纵的代号,4纵的代号是“面包”。

西瓜和面包已经被包围在鲁南的泥泞之中了,等待他们的只有困守和突围两种选择。

困守坚持,没有希望,鲁南根据地的共产党组织已被扫荡得支离破碎,共军的两个纵队既没有可利用的地形也没有可依靠的民众,绝地游击、断无生机,于是就只剩下了突围一条路。可是,往哪个方向突呢?北边有国军的四个整编师,重兵集结、严阵以待;南边是徐州“剿总”大本营,虎视眈眈、守株待兔;西边津浦铁路,国军部队来往调动迅速;东边的沂河正遇雨季,波涛汹涌、形成天堑。

比较一致的观点是“共军只能选择东西两向,极有可能往东走”。道理很明显,首先,六月份的时候,鲁南军区就曾经向西突围过,结果没有成功、最后还是折向东边才跑出去的,“西瓜”和“面包”应该会吸取这个经验教训;其次,东边虽然有沂河挡道,但冲过了沂河就可以进入沂蒙山区,那里是共产党的铁杆根据地,按照以往的习惯,共军“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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