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魔刊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原谅我舍不得-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想吃什么?”他问她。

“豆浆可以吗?”她问。他原本以为她会说随便之类的话,所以有点错愕。他迟疑了一下,在一个豆浆摊贩将车停下。安安跳下车,半跑着去到那个卖豆浆的老头前面。她笑吟吟的和那个老头说话,豆浆是现磨好的,老头用一个大木勺将乳白色的液体倒入一个塑料杯子里,然后封好。岑乔生看见她一只手拿着杯子在吸,另一只手拎着个塑料袋。她半跑半跳着,宽大的毛衣随风摆动,像一只轻盈的白鸽。上车以后她将塑料袋递给他。

“我不要吃!”他有轻微的洁癖,小摊上的东西他很难接受。

“蛮好吃的……那么,要帮你去买点什么吗?”她问。

他摇头,径直将车子向金山公墓方向驶去。

★ ★ ★ ★ ★ ★ ★ ★ ★ ★ ★ ★ ★ ★ ★ ★ ★ ★ ★ ★ 安安顷刻间已经将两份豆浆解决,大概是昨天饿狠了,两包豆浆灌下去,仍有饥饿的感觉。

岑乔生开得很快,路边渐渐出现了大片农田和房子,行道树飞速地被甩在脑后。天地灰蒙蒙的一片,太阳渐渐升起,那灰色中逐渐添上了金黄色,那金黄给冬天凄凉的田野添了几分热闹。远处隐约有几户人家,稀稀疏疏撒在田野里,今天是个晴天。

“你不吃早饭可以吗?”她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玉米糖,那还是外婆做的。“这个很好吃。”

她看见岑乔生的侧脸很严肃,眉头微微蹙起,那表情像是几分不耐和几分萧索。他的额头宽大而光滑,眉毛仿佛深入鬓发间。他的眼线很长而且往上伸展开去,这让人感觉他很孤傲。然后是他高耸的鼻梁,他的鼻子很挺但是很宽,给人踏实忠厚的感觉。他的嘴唇和下颚带着倔强和坚毅……

他突然回头,眼神犹如闪电扫了她一言。安安心里一突,立刻直视前方。怎么会这样仔细地去观察一个男人?片刻已感觉到脸颊在发热。

“不用了。”简单而淡漠的语气。

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四周山峦起伏,山间的竖着一排排的墓碑,这些墓碑同安安在乡间看到的很是不同,它们排列整齐,间距很大,墓碑之间种植着高大的松树。让本来应该很凄清的场面变得井然有序。

车子经过一个牌坊,左右两边刻着:碧海潮空此日扶桑龙化去,黄山月冷何时华表鹤归来。正匾上是:仙颜永继。

车一直开到山顶的一座三层楼房前,车才刚停,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已经迎了出来。

“乔!”他笑的很开怀,双手抓住岑乔生的肩膀。安安看见岑乔生脸上也是和煦的笑容,她差不多第一次看见他的笑脸,他那原本紧绷的脸部线条一下子松开,显得很年轻。明媚的日光照在他脸上,安安突然觉得他很英俊。

“朱伯,我带她来看看那块坟地。”他递给朱伯一包烟。

朱伯是一个脸色慈和的中年人,看上去至多五十几岁,但是头发却花白了。他看看安安,笑道;“我们这就走!”于是两个男人走在前面,安安快步跟在后面。

他们的话很多,好像是很久没有见面的老朋友,岑乔生还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山顶的风很大,安安颤抖不已,将双手交叉环抱着身体取暖。她淡薄的身体仿佛要被风吹走一般,脚步不自禁的艰难起来。

终于到达山顶,在一片天竺葵丛中,安安看到一块空白的墓碑。这个地方可以俯瞰整座山的山涧,苍苍的灰绿,远处有飞鸟展翅翱翔,风很大,在耳边呼呼作响,将安安原本梳理整齐的头发吹得遮住了眼睛。

“这里真的很不错,朝南面河的。”朱伯朝着安安道,眼睛却看着岑乔生。“风水很好。”

“你看怎么样?”乔生问安安。发现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嘴唇的颜色变得很深,好像是冻着了。

“喔,这旁边的植物可以重新种吗?外婆不喜欢天竺葵。”她的声音有微微的颤抖,尽管她已经在努力克制。

“那个当然,可以按照你们的要求定的。”朱伯笑道。

“外婆喜欢菊花和鸢尾。你们方便种植吗?”安安问,朱伯略感诧异,不由仔细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孩,那淡淡笃定的神情仿佛与世无争却又那般的执意。

“可以的,但是常青的植物总也要的,你看种什么好呢?”朱伯看着安安,看来面前的女孩对植物所知不少。

“芭蕉和紫竹……不知道可不可以?”安安凝视着远处正在飞翔的一对白色大鸟,想起外婆孤独的一生,不由心酸不已。

“可以的。”朱伯不由对眼前的这个女孩刮目相看,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年轻人知道几个植物的名字。

“外婆会喜欢这里的。”安安的眼神凝望远处的山峦,这里真是安静和景色秀美的地方,乍看之下和家乡有几分相似,兜兜转转,外婆还是要回归山林。

下山的时候,变了天,太阳被浓密的云层遮住,只有寒风在呼啸。山间树林沙沙作响,似雨声又似海浪声。安安冻得有点支撑不住,双腿的关节仿佛被冰钉子钉住一般,酸酸的疼痛。腿迈得越来越慢,血液好像也冰冻住了,她后悔没有穿羽绒衣。眼见岑乔生和朱伯在前面越来越远,心里着急却又不甘心求助,只能小跑着去赶。

走了一会,看见一个人影停在不远处,仔细一看,是乔生,朱伯不在他身边。他像是在等她,等她喘息着走到他面前,他淡淡的说:“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定下来吧。等你姐姐回来,办个入葬仪式。”

“好啊。”她发出的声音让她自己吓了一跳,声线又抖又暗哑。乔生皱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把他那件黑色的夹克脱下来往她身上一罩。道:“不是东北的吗?怎么这么怕冷?”

她立刻感到一股暖气笼罩了整个身体,还有一股陌生男子的气味包围住她,仿佛带点薄荷的清香,衣服领子上的绒毛弄得她脖子痒痒,她将手缩进衣袖,朝他笑:“我不知道会这么冷……”她的声音透着不自然,只感觉头沉沉的,风吹得她无法分辨东西南北。

他见她的脸实在苍白,于是道:“回市里,去吃点热的东西。”

他带她去了一间西餐厅,装修很考究,西洋味十足。坐在窗口的位子看出区是市中心一间基督教堂的钟楼。他为她点了牛尾汤,香草鲑鱼和烤羊膝,而他只点了黑咖啡和鹅肝。满桌的菜她一个都没有吃过,但是外婆曾经教她用过刀叉,她慢慢的切着鲑鱼放入口中,只觉得唇齿留香,美味无穷。

刚刚她瞥过一眼菜单,一道菜的价格就是她从前在工厂一个月的工资,眼前的男人必定极有财富。只见他嚼了口咖啡,略略皱眉。

忽然,岑乔生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眉头立刻拧成一个川字。眼睛里满是冷峻,迟疑了一会还是接起电话。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脸色转为青色,额头有一根青筋似乎在微微跳动,眼睛盯着对面坐着的安安,怒火中烧。他努力克制怒气,沉声道:“不要耍花样了,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别的不要再要求!”

安安停止进食,只见岑乔生左手握紧了拳头。胸口微微起伏,像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紧紧抿着嘴唇的时候,左边的脸颊有道弧线,显得整张脸很阴郁。然后他从牙齿里挤出两个字:“你敢。”

对方又不知说了什么,岑乔生用力将手机往旁边一甩,“啪”的一声,手机在地上分崩离析。安安从小害怕这样的爆裂场面,自母亲死后,很久没有经历过了。此时只觉得心脏狂跳不已,惧怕和担忧一起涌上心头。餐厅的人不多,服务生连忙捡起地上的手机碎片,放在桌子的边缘,鞠个躬又走开。安安咬唇看着岑乔生将一整杯咖啡喝下去,感觉他似乎有火无处撒,只能忍着,但是很累。他刚刚看她的目光透着寒意,这使她怵然。

“你吃好了吗?”乔生问,眼里尽是阴霾与厌恶,这让安安心里纠结起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这让她感到一种寄人篱下的悲哀。如若有自己的家,即便是贫穷而狭小的,那也是属于自己的。现今她只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卑微,她很想找一个地方躲起来。然而,眼眶却不自禁的红了。向他点点头。

岑乔生叹了口气,眼里的歉意一闪而过:“我公司有点事,你打个车回去吧,或者到处走走,去买件厚点的衣服吧。”他将一叠钱放在安安面前,叫了服务生来结帐。

街上人来人往,公交车站台上人们排着长龙;街心广场上,大理石喷泉池哗哗的喷着两米多的高大水柱。安安驻足看了一会,还是无法抵挡心里的彷徨。如此热闹的场面何以还是觉得自己站在一个孤绝的荒原?大声的呐喊却无人听见。路过闹市的商店,橱窗里摆满了光鲜的食物和服装;地上踩着的是巨型的大花岗石铺成的人行道;面包工坊里香甜的乳酪味扑鼻而来;但这一切为何如此陌生,为何她总觉得寂寥而忐忑?

在一家店门口她突然停住,那门头上挂着金漆描画的“玥帛坊”匾额。大门是旧时的玻璃木棂镂花门,镂刻着的是海棠。门把上挂着“营业中”的牌子。店堂里隐约有苏州评弹的唱段飘来,外婆喜欢在午后边晒太阳边听评弹,那丝丝悠扬的声音扯住了安安的某处神经。而那“玥”字是外婆的名,她倍感亲切,忍不住推门而入。

这家店经营唐装旗袍和绣花布料,墙上挂着很多绣品。安安自小跟外婆学习刺绣制衣,对于这些,太过熟悉,顿时生出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墙上的刺绣作品千姿百态,在安安看来也不过是一些粗浅的手工,标注的价格却很是不菲。突然一块淡绿色的锦帕落入安安眼中,锦帕上面绣的赫然是两朵大大的月白色睡莲,一片绿叶衬在下面,手工极为精细,而睡莲旁有一个“玥”字,这一看便知是外婆的杰作。她顿感狂喜,将那块锦帕拿下来反复翻看。

忽然,手中的锦帕已经被人扯掉,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一起包起来。”她急忙转头,见一个长头发高个子男人站在柜台前,面前放着一堆绣品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