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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爷,还真砍啊!”
别说旁人不信,就是被砍了手的姓杨的豪奴也是不信,刚刚说要砍手的时候。他还不停的大骂,扬言要叫张佳木吃不了兜着走,这会他先是呆呆的看着手腕断处,楞了好一会才感觉到手腕处的巨痛。
接着就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各人正嫌耳朵痒痒,不远处“扑通”一声,原来是酒楼的白掌柜吓晕过去,一头载到在了地上。
“叫他别吵了。”
张佳木也听的不耐烦,向着黄二吩咐。
黄二这种粗胚对张佳木的命令是从来不做细致思考的,听到张佳木的吩咐,他立刻反转刀柄,这刀柄上原镶嵌着铁环,他连捣几下,那厮满嘴牙都被敲了下来,受到如此打击,虽然还痛的发昏,可是再也不敢叫了。
场面如此血腥可怕,这下酒楼里的那些人可再也不敢留下来看热闹,谁知道这位百户大爷会不会把他们也抓了砍手?
当下先是门首的人偷偷溜了,再就是其余座位上的汉子一个个站起来跑路。
“都把账给我结了啊。”
张佳木闲闲的吩咐一句,声音不大,还挺温和,但那些大汉一个个都忙不迭的从怀里掏出散碎银子来。还有一个家伙掏出一个五两重的大银,看看四周,咬一咬牙,也顺手丢在桌上,然后大步开溜闪人。
“剩下的每人十棍,打完叫他们走。”张佳木淡淡吩咐,道:“下次再见到,就不止十棍这么简单了,谁胆子大,就再来!”
坊丁们都带着短斧小刀,没带棍子。校尉们有一些带了棍子,听到吩咐,先是一棍打在人的胃部,打的人两眼发黑,痛的叫也叫不出来,接着按翻在地,左边一棍,退后,右边一棍,再退后。
棍棍见肉,三棍之后,皮开肉绽,五棍之后,见骨,十棍之后,受棍的人已经打晕翻过去。
锦衣卫原本就是掌廷杖事,卫里用棍子打人的好手不要太多。很多专司其职的都有一手绝活,打成内伤,丝毫没有外伤是一种,打的鲜血淋漓,但伤的不重也是一种。象眼前这种,外伤重,内伤也不轻,十棍之后,要了人半条命下去。
十几个人,没一会功夫就打完了,酒楼外头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除了打人的声响,硬是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来。
“走,继续看有没有不长眼的。”
打完之后,张佳木带头先走,留下一群呻吟着的豪奴军汉,他想了一想,抛下一锭二十两的大银,对着姓杨的豪奴道:“为什么只打别人棍子,却砍你手,碎你牙。你回去自己个好好想想吧。这银子给你养老用吧,没了手,以后谋生怕是难了。”
“呃,呃……”姓杨的嘴里含糊不清,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眼里的怨毒之意,却是一眼就能看的清楚。
“无所谓,老子才不管你是不是改过。”张佳木笑笑,道:“不过你要记着,下次再犯在我手里,可就不只断一只手这么简单了!”
说完,他抬脚便走,到门口时,看着吓的半死的老白掌柜,还有一群面无人色的伙计,张佳木道:“因祸得福啊,我看今天的酒账,你们是大有赚头。”
“是,是是,蒙大人关照!”
大冷的天,白掌柜一头一脸的冷汗,听着张佳木的话,再看看一桌一地的碎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走吧,继续肃清坊内奸民!”张佳木冷笑一声,大声道:“我可不管来的都是什么背景,正南坊是我所管,在这里出入,不管你甩谁的牌子,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我不同意的,打折了腿脚丢出去!”
酒楼里横七竖八打翻了一地,还有人趴在地上找自己的碎牙,这场景要多血腥就多血腥,在场的人到现在才醒悟过来,小张百户虽然平时看着和气,脸上还笑咪咪的,但说来说去,他还是锦衣卫的百户,大明天子的鹰犬!
临行之际,张佳木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影约看到门达的脸在二楼窗前一闪而过,他微微一笑,心知这位老上司也知道轻重了,一会他走,门达想必也会离开。至于下一步如何,总得和身后的大佬们商量好了,或是想法摆平了正南坊再说。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大爷我就是和你们敷衍,说什么是什么。但到了时候,就得显显风骨,摆摆实力。不然的话,就真的把大爷当小虾米了?辛苦经营几个月,校尉们卖力,坊丁们卖命,麾下一群过的去的兄弟心腹手足,还有坊里几万百姓的熟悉的拥戴,那些坊里潜伏的势力,神头鬼脸的江湖道上的朋友,哪一个敢不甩正南坊张百户的牌子!
有实力就是要用的,藏着不用,还真的以为张百户是泥捏的不成?
至于后果,他早也想好了,现在这会正是大乱斗的时候,各方势力盯着正南,他越强势,就显的正南这里他罩的住,在这种当口,是不会有人想办法来对付他的。
“九哥,我是不是挺杀伐决断的?够威风吧?”
走在黑漆漆的小巷子里,时不时传来锦衣卫用大棍痛殴生脸大汉的响动,还有坊丁们用小刀短斧招呼对抗者的劈砍,张佳木和任怨一人一盏灯笼,信步悠然而行,仿佛就在自己家的后花园里散步,所不同的,就是没有盛开的红梅,反而是鲜血淋漓,到处都是狰狞的面孔和飞溅的鲜血,再加上惨嚎厉叫,颇杀风景。
“是挺果决。”任怨迟疑了一下,又道:“就是感觉陌生了一些。”
张佳木哈哈大笑,搂着他肩膀道:“陌生个啥子哟我的九哥,我还是一样的。”他想了一想,终道:“就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终不能同草木同腐,九哥,你看吧,我走上这条道,是对是错,但将来,咱们准定不会后悔!”
第095章 夜行
“老伯爷,这太过分了吧?”
张軏气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在他身后,跪着裹着一只断腕的家奴,还有十来人,都是鼻青脸肿,一个个人头猪脸,真是凄惨极了。
“是挺过份。”王骥看的快要笑出来,但脸上却严肃极了,他道:“佳木闹的太不成话,我要管他。”
“是啊。”张軏怒道:“这会都快子时了,他还带着校尉坊丁,铺舍火夫弓手都叫他调集出来了,整个坊里弄的鸡飞狗走,这成何体统。”
“况且。”张軏放低声音,道:“伯爷,下官召集人手进坊,总是为了……”他轻咳一声,道:“总是依着伯爷的计议行事的啊!”
这一点,王骥当然知道。但老实说,要他对这一群豪奴有所同情。或是和张軏这样的纨绔子弟,这些纯粹不知礼仪进退的武夫同进退,虽然他自己现在也是军功伯爵,亦是宣力武臣,但心理上,还真的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纯粹的武臣就是了。
所以对这些人被张佳木打,王骥只是觉得张佳木手段颇狠,但要他对眼前这些人生起同情之心,还是免了。
他颇有点厌烦的道:“都督有所不知,今晚……”说到这,王骥看看张軏,张軏会意,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出去,王骥才接着道:“今晚徐大人要进南宫,张百户跟随。所以,他今晚要把坊里肃清一下,无可厚非。”
张佳木正是抓住王骥这个心理,所以才行事无忌。这会儿,说出这个理由来,张軏也是无话可说,恨恨想了半响,才道:“既然如此,他也不该用这么狠的法子对我的人。大人,如果此事没有个交待,下官日后会叫此子还一只手来。”
“你可别胡来。”王骥知道他的纨绔脾气当然是说到做到,他道:“我知道尊府不是等闲人家。怕是连我老头子的话也未必放在眼里。但我要有言在先,张佳木此子,背景并非是足下想的那么简单。”
“哦?”张軏并不服气,他家自然不是普通的将门,他先君荣国公,先兄英国公都是国之柱石,势力庞大,现在张家的这种势力一部份归于英国公府,还有很大一部分落在他的手里,所以他才这般硬气,而且有资格在立储废立大事里想争一杯羹。听着王骥说话,他冷笑道:“一个锦衣卫校尉的儿子,会有多大的背景,请老伯爷教教我。”
“呵呵,你不信,老夫亦是无法。”王骥一脸懒得多说的神情,他只是道:“请尊府上下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个小百户从军余一路青云直上,当然,佳木能力出众,性子稳又狠。遇事果决又缜密,老夫也多年没见过这么出色的后生。但一路过来,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太顺了一些。”
不用多想,张軏虽然是纨绔,但也不是白痴。父兄余荫提调,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家。他思想了一想,就明白过来了。
张佳木一路向上,遇着的都是贵人,很多事都无巧不巧的落在了这个小百户的头上。而且,遇到事情总是能逢凶化吉,转危为难。就算是能力太出众,但京师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一个校尉的儿子这么得意?
别说是校尉之子,就算是百户,千户,在京城这汪水里,也只是小鱼小虾罢了!
“好,老伯爷提调之恩,下官明白了。”
张軏明白过来,也就不多问了,再问犯忌,老王头现在这么说已经是太露骨了。估摸着,是这老头儿怕他闹事坏了大事,这才如此安抚。
出得伯府大门,一群家将围过来,“老爷,派人去拿他吧?”
张軏一脚过去,顺手拿起马鞭劈头盖脸的抽过去:“混账东西。在外头给老爷得罪人,还丢了老爷的脸,抽不死你们!”
几鞭过去,打跑了一群灰头土脸的家将,张軏想了一想,总觉得心头这口恶气下不来,隔在胸腹之间,甚是难受。他张家也是大明第一等的世家,从他老子那时起,到他大哥,几十年下来一直风光,谁敢骑在张家头顶作威作威?虽说现在打服了自己家人,不再闹事,但张軏心里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查出张佳木背后势力,等弄明白前因后果,再来说话好了。他却是不信,有着几百部曲家将,在十团营和三大营里有着深厚势力的张府,怕得谁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