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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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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郎……哎呦……奴要死了……呀……呀……太舒服……连奴家的命……呀……哎呦……命也给你了……」
  「舒畅极了……又要丢了……不能忍了……呀……哎呦……」她又不由自主的挺起臀部,浅沟里淫水一阵接一阵的往外冒,滴滴答答的从桌沿淌下。
  丁寿此时感到她小穴的肉圈,似乎慢慢的收紧,忽一阵颤动,顿感舒爽无比,他心知自己快了。
  他拼命的冲刺着,月仙也浪浪的呻吟着。
  「喔……呀……」
  「呀……」
  两人同登极乐,紧紧的抱在一起。


第12章 冠盖满京华
  行途漫漫,马快如飞。
  血红的夕阳染红了笔直的官道,也染红了丁寿的脸。
  酒坊已经收回,秘方在月仙手里,应当无虞,美莲曾经开过小店,打理日常就由她出面,相信「刘伶醉」断货许久,一旦开锅烧酒必然供不应求,安排好家中事物,丁寿便启程进京。
  春风得意马蹄疾,宣府离京城距离本就不远,快马加鞭,关城门前赶进了城,果然京师繁华地,虽已日暮,仍往来车马繁多,行人如织。
  忽闻一阵人喊马嘶声,四匹良驹挽着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奔腾而来,后面还跟着数十名骑士,路上行人纷纷闪避,车驾马队呼啸而过,街上一阵鸡飞狗跳。
  丁寿见那车上认旗上挑着一个「荣」字,拉了街上一个行人问道,何人车驾如此张狂。
  那人上下看了他一眼,一副打发乡巴佬的语气道:「外地人吧,京城里皇亲勋贵有资格张扬的很多,带荣字的只有一个,先皇幼弟,荣王爷。」
  丁寿暗念了一遍,记住了这么号人物,也不耽搁,直奔丁字街,此地已是东华门外,永乐年间一气在此地建了十座王府,又称为「十王府街」,东厂便在王府街北面的一条胡同内,也是东厂名气太大,胡同本名已不得知,京中百姓都称此地为「东厂胡同」。
  因是内城,路上闲人渐少,待得丁寿到了东厂胡同,却是半个闲人也无。
  东厂衙门门脸不大,一块匾额上书「东缉事厂」,门前只有两个番子当值,丁寿刚在门前站定,便有番子前来喝问,丁寿取出驾帖道明身份,番子急速入内禀报。
  不一刻,便有一阵笑声传出,一个胖乎乎的圆脸宦官随声而出,「刘公公这阵子一直念叨,咱家看看这小子到底是怎么个不凡?」
  丁寿拱手行礼,「在下丁寿,不知公公是——?」
  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托住了他行礼的手,「不用客气,咱家谷大用,你就是丁寿,嗯——长的倒是挺精神的,呵呵,随咱家进来。」
  随着谷大用转入大门,迎面是一座牌坊高耸,「百世流芳」四个大字镌刻其上,行至大堂,堂前竟然悬挂着岳武穆的画像,画像上还有一横批,「毋枉毋纵」四字浓墨重彩,穿过大堂,直奔后院,谷大用边走边说,「督公刚从宫里当差回来,每日这个时辰都是养神听琴的时候,那帮猴崽子不敢打扰,就报到了咱家这……。」
  只听得后堂内琴声轻轻响起,谷大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与丁寿静静伫立在后院,丁寿侧耳倾听,只觉得这曲子柔和之至,宛如一人轻轻叹息,又似是朝露暗润花瓣,晓风低拂柳梢,宛如一股清泉在身上缓缓流过,又缓缓注入了四肢百骸,这一路奔波劳累竟然消失了大半。
  琴音渐息,谷大用抚掌赞道:「阿音这普庵咒真是愈见功力,每日听上一曲,神清气爽,百病全消,公公你定能长命百岁,福寿康宁。」
  「老谷啊,少卖嘴了,有什么事?」屋内传出声音。
  「倒是没什么事,您老念叨的那个人来了。」谷大用在屋外应道。
  「哦?带他进来吧。」声音中带了一丝喜意。
  丁寿随着谷大用进了后堂,那日山中老者身穿曳撒,腰系鸾带,坐在正中,一只手正在把玩丁寿的玉佩。
  他身后那男子仍旧冷冰冰的抱剑而立,无一丝表情。
  旁边几案点着一支檀香几近熄灭,几案旁一人三缕长髯,身穿道袍,头戴方巾,颇有几分脱俗出尘之态,正将一把古琴装入琴囊,想必就是刚才抚琴之人。
  丁寿上前行礼,「草民丁寿拜见刘公公。」
  「你知道某是谁了。」老者抬了抬眼皮。
  「当日阁下身边高手环绕,又蒙见赐东厂驾帖,方才谷公公又称呼您老督公,在下若还猜不出您是当今内官监掌印兼领提督东厂的刘瑾刘公公,是不是太无用了些?」丁寿笑答。
  刘瑾呵呵一笑,「还不算太笨,那日得了急报,大行皇帝病危,咱家得赶着回来处理一些事情,你小子家里的事办完了?」
  「承蒙公公挂怀,已经料理的差不多了,今日在下前来是为了当日之诺。」丁寿将身上五万两银票掏出,连同驾帖恭敬的摆在了刘瑾面前。
  「怎么意思?」刘瑾看了看银票又抬眼看他。
  「当日曾说百倍偿还,蒙公公所赐纹银五百两,这是五万两银票。」
  「你小子哪儿来这么多银子?」刘瑾诧道。
  「在下手气一向不错,赌场赢得。」
  「哈,哪家赌场这么豪气,被你这雏儿赢了这么多银子。」刘瑾摇头笑道。
  「侥幸而已,公公手上玉佩乃先父所赐,可否归还在下。」
  刘瑾握拳,将那枚玉佩重新收回手里,「不行,这五万两是那五百两银子的利息,当日你吃掉的那只鸡呢。」
  妈的,这死人妖想阴老子,丁寿暗骂,「只要公公愿意,在下这就去打上一百只野鸡回来,奉送公公。」
  「咱家又不开饭馆,要那么多鸡干什么,鸡的事就算了,你冒充东厂之人用驾帖要挟地方的事怎么说?」刘瑾悠悠的道。
  丁寿心中一紧,「公公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傻小子,咱家都说了刘公公整日的念叨你了,知道你家在宣府,给宣府镇守太监传个话不就完了。」谷大用旁边应道。
  「你小子知道做事留一线,没有明着打东厂的招牌,还算谨慎。」刘瑾呷了一口茶。
  「公公您既然都知道了,就请划下道来,丁某接着就是。」丁寿倒也光棍。
  「没那么多道道,你小子人还机灵,做事有分寸,能随手接下无三的飞贴,功夫应是不差,给咱家做事还账,哪天立了功再说这玉佩之事。」刘瑾悠然道。
  丁寿略一沉吟,「可以,不过丁某也有一事相求。」
  「说」。
  「家兄外出近三年渺无音讯,恳请公公差遣人手查一查他的踪迹。」
  刘瑾没有答话,只是翻着看自己的掌心,一旁谷大用搭话,「小子,东厂乃国之公器,责在访谋逆妖言大奸恶等,岂能容尔私用?」
  丁寿刚要张嘴,刘瑾接口:「按规矩这事不能办,起码咱家不会下这个令,但你小子有一天能爬的足够高,你自己办这事吧。」
  丁寿略一沉思,躬身施礼:「属下拜见督公。」
  刘瑾仰头大笑,谷大用陪笑道:「恭喜公公又得一干将。」
  刘瑾一指谷大用,「老谷现在是东厂掌刑千户,平日里还兼着宫里的差事,和咱家一样,东厂的事分不出太多心,如今厂内琐事多是由理刑百户丘聚和几个铛头费神,这是大铛头柳无三,二铛头雷长音。」
  抱剑中年人和抚琴文士点头示意,「三铛头是……,小川呢?」刘瑾向谷大用问道。
  谷大用回道:「最近京城多了许多江湖人士,怕有什么麻烦惊到宫里贵人,小川着人去盘他们的底了。」
  「一帮江湖草莽,整天里不干正事,给咱们爷们添麻烦,锦衣卫的人都死光了,要东厂给他们擦屁股。」刘瑾忿忿的道。
  「近日小财神邓忍要办寿宴,府中采买警跸用了不少人手。」
  「邓忍?锦衣卫指挥使翁泰北的女婿?」刘瑾问道。
  「不错,正是四通票号的东家,富甲天下,人称小财神的邓忍,他与荣王爷、长风镖局的少局主郭旭并称」京城三少「。」
  刘瑾阴笑,「堂堂天子亲军给一介商贾看家护院,翁泰北这差事当得好啊。」
  谷大用劝道:「翁泰北执掌卫事近二十年,蒙先皇及当今太皇太后和太后宠信,又与内阁诸公交好,根深蒂固,不能轻动。」
  「难道咱家怕了他不成,他当得是万岁的差,不是内阁那帮腐儒,难道由得他们内外勾结,蒙蔽圣聪。」
  「万岁刚刚登基,不宜轻动旧臣,招惹非议。」谷大用扫了丁寿一眼,对这新来的小子还是不太放心,考虑这些内廷秘闻该不该让他知道,终究还是开口劝道。
  刘瑾以手扶额,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给这小子安排个下处,明天一早过来见咱家。」
  诸人领命,丁寿看出了刘瑾心中的不甘与无奈,看来这京师水深得很啊。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丁寿入内拜见刘瑾,堂内除了昨天的三人外,又多了两人,一个是宦官打扮,面色阴鸷,坐在谷大用下首,想必就是理刑百户丘聚,另有一人乍一看丁寿不由呆了。
  一件淡黄色直身,腰束玉带,足踩粉底快靴,玉面剑眉,肤白如雪,俏目隆鼻,唇若朱砂,手上把着一把尺余长的折扇,看形貌美如处子,若非一仰头看见喉间那高耸的喉结,丁寿简直以为这是易钗而弁的花木兰了。
  丁寿自身这皮囊也是不差,与人相比竟有自惭形秽之感,此时那人正向刘瑾禀报:「近日京中成群结队的江湖人物甚多,除了些不入流的人物外有三伙人,有点来头……」
  刘瑾止住了他的话头,招手让丁寿近前,「这小子是新来的,咱家想让他做老四,谷大用回头给他面腰牌,哎,那小孩过来,给丘公公和三铛头见礼。」
  丁寿上前拜见,俊美青年拱手还礼,「在下白少川,蒙督公看重,忝居三铛头,今后还要丁兄多多帮衬。」
  丘聚则伸手托住丁寿左臂,阴测测的道:「不必客气,东厂的饭碗能不能端得住,要看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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