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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月觉得自己很傻：“为什么？”
十殿：“可能……”
“可能什么？”
“可能，地魂是‘抵押品’，天魂是用来传播诅咒的！”
“什么意思？！”朔月紧张了。
十殿沉重地说：“那个人诅咒了阮一舟的灵魂，从那以后起，阮一舟的灵魂归他所属。如果亡魂是诅咒的传播途径之一，那么就不应该要扣在手里面。这有点像是抓住了一个人的把柄，然后使唤他做这做那的意思。”
朔月想了一下，才完全明白十殿的意思，于是心情变得沉重了起来：“所以说，微信红包并不是诅咒传播的唯一方式，死者丢失的天魂也是诅咒传播的方式之一——这也就是老崔说的，‘诅咒一旦开始，就会很快出现大范围的死亡’的意思！那丢失的天魂，还会出去杀人！？”
☆、1517。第1517章 瘟疫般地传播……
十殿点点头。
“会杀什么人？”朔月紧张地问。
“仇人、爱人、家人、朋友、同学。但凡有点关系的都会杀，会由最亲近的人开始杀起！”十殿说。
朔月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杀太多了。
“这是无差别杀害啊？”她无奈地叹气，“不过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死所有亲近的人？这杀害也太没理由了吧？”
十殿给了她一白眼，说：“不然你以为什么叫做诅咒？不玩点大的，又怎么能够称得上是诅咒？你想啊，那个鬼杀了自己亲近的人，而死掉的人再去杀自己认识的所有人，死掉的第三批人又去杀下一批……哼哼。”
十殿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笑得朔月的心里都发毛了：“我屮艸芔茻！！这也太可怕了！跟瘟疫一样，无限传播啊！”
话音一落，朔月忽然想到10个0在电话里面也提到了这个是“类瘟疫型的诅咒”，自己当时觉得瘟疫和诅咒完全就是两码子事呀，怎么就会相关起来了呢？
但是提到这个话题，朔月脑子里面蹦出来的就是——“瘟疫”这两个字啊！
可怕。
这事，必须得尽快阻止才行。
“回去吧，先回警局，到时候我会让无常局的人来这里蹲点，监视这里。”十殿拍拍朔月，让她先收住对这件事的吐槽。
诅咒啊，就是玩大的，小不起来。
……
他们回到警局里，此时警局的人变多了起来，都来上班了。
朔月和十殿蹑手蹑脚地穿过人群，朝刑事科走去。
刑事科的警官和外面其他科室的警官完全不一样，基本位置都是满的，大多数在自己的位置上东倒西歪地眯着眼，只有几个警官依然在兢兢业业地办着公，桌面上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十殿指指方警官的办公室，似乎是已经找到了朔月的身体的所在。
他们穿过门，走进去。
发现大热天的，方警官却穿了件外套，一脸病容，挂着鼻涕，外面警察喝的是咖啡，他杯子里面则是放着满满的一杯感冒冲剂。
而小樋就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在打游戏，在他的身边，则是躺着一具尸体……哦，不对，那是朔月的肉身。
朔月走过去，附在了身体上，然后坐了起来。
“啊……”她伸了懒腰，一转头，看见方警官看了过来，看着他那发青的脸色、还有手里面端着的热冲剂的杯子，她忍不住扑哧一笑，戏谑道：“方警官，你老了，身体不太行了哟。”
方警官嘴角一抽，无语地说道：“那还不都是你们害的？！”
从停尸间出来，他就开始打喷嚏了，打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他，打两个喷嚏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打三个喷嚏那就是感冒了，好不好？！
朔月在停尸间里面刚说完，沾染上阴气的人会生病，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这么快，一出来就感冒了，这邪门的！
十殿走到他的办公桌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给你一条线索，这几天盯着阮一舟的同学，最好是他的室友，因为不出意外，下一批死的就是他们了。”
方警官感冒了，脑子有点不好使，听到后还问：“哪一个？”
十殿翻了一个白眼给他：“一批人。”
方警官发青的脸色就更青了，嘴角抽搐：“一批人！你说的是死一批？要不要那么夸张啊！”
十殿冷峻着脸，说：“以后会死更多。”
方警官整张病容都扭曲了！
“走了，有新动静，你打电话给她。”十殿指指朔月，然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外面醒着的警察看到有个小孩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不由得愣了一下，因为熬夜通宵的他昨晚并没有看见这个小孩走进头儿的办公室里面啊，现在怎么凭空冒出来了？
紧接着，一个女孩和另一个小孩走了出来。
托儿所啊。
唉。
他低下头，继续调查自己手里面的案件。
*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表情。”跟在十殿的屁股后面走，小樋忍不住指着十殿，偷偷地和朔月说。
朔月点点头，苦逼脸：“我也一样没有见过，所以说这一次事情很严重。”
小樋嘿嘿一笑，对朔月说：“你知道我昨晚上为什么在停尸间里面和那个尸体说要不要做僵尸吗？”
“和十殿抢人头？”
“抢个毛，你知道那死鬼以后如果被带回阴间，会是什么下场吗？”小樋白了她一眼。
朔月问：“什么下场？”
听这话，难道还有其他的事？
小樋嘿嘿一笑，拿着手在脖子上一划，低声说：“会被销毁的，被诅咒的鬼魂就相当于是残次品，地府是不会让这样的灵魂进入轮回的，坏掉的灵魂，他们通常都是摧毁掉，连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用。那个死掉的阮一舟，只有做僵尸，才能继续逗留在这个人世间了。”
“不会吧！”朔月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忍不住惊讶地张开了嘴。
小樋嘿嘿笑：“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地府是什么慈善机构？会拯救世人？别想了，他们不会在乎这个世界上多一个灵魂还是少一个灵魂的。”
“……”朔月抬起头，看向走在前面的十殿，她的心情再一次变得复杂起来了。
同样的，这个世界上多一个灵魂还是少一个灵魂，只要是她不认识的，就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一大批灵魂当做残次品来摧毁掉的恰好是她认识的人，这事情就变得有点微妙了。
“对了，还有，喵神昨晚上给你来电话了。”小樋指指朔月的口袋，示意她拿出手机来看看。
他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就在你和十殿刚走的时候，他就打电话来了，说——有人退群了！”
朔月再次惊得吓掉下巴了。
昨晚上，十殿和她说很快就会有第二个退群的人出现的，她一直以为游戏刚刚重新运转，说什么都应该是明天后天才有人退群吧？但是现在……
只不过是才过了两三个小时，就有人退群了？
这未免也太快了吧？！
☆、1518。第1518章 暂时别动！
朔月连忙把手机拿了出来，就在她翻通话记录的时候，小樋就充当旁白说了：“昨晚上喵神电话过来之后，方警官就马上接手调查了那个退群的人，他的人天亮就出发去找那个退群的人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相信警方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护他，不让他受到任何危险的。”
此时，朔月正好看到辰旭打来的电话，凌晨2：38分。
看着这个时间，朔月的心头飘来两个字：真快！
十殿说的话再次飘过她的心头。
有一就有二。
只要有人带了头，很快就会有人跟风。
这些话，一一应验了。
诅咒的效率很快。
阮一舟那天晚上退群，第二天下午，就被人当街砍死了，这时间都没超过24小时呢，搞不好，那个退群的第二人也会24小时内死亡。
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小樋的微笑。
虽然这只僵尸皮肤是柔软有弹性的，但是他的五官一般情况下都是维持了僵尸的面瘫脸，似乎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还是一只僵尸。
当小樋笑的时候，总是阴气森森。
看到这笑容，朔月心儿都凉了，觉得准备没有什么好事要发生了……
“但是这个诅咒吧，可就是谁沾谁死，警察去再多也是死。”小樋那个笑，完全是死亡的微笑啊！
朔月听完这句话，差不多要哭了。
“你和方警官说了这事了吗？”朔月哭笑不得地问。
小樋耸肩：“说了，但是拦不住，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哪怕明知道会有生命危险，还是会奋不顾身地冲上去的。”
“他们死后也会变成诅咒的一环？”朔月紧张地问。
小樋说：“放心吧，能当警察的基本都是八字够重，鬼煞难侵的，比起普通人来，他们算是多出半条命来，没那么容易死的。”
朔月翻了一个白眼，实在不放心，转身折回警局去。
“丫头，我们先回去了。”背后，传来小樋的声音，她转头看了一下，看见小樋和十殿都回头看自己，她心中一动，嗯了一声，就朝警察局里跑去了。
***
她回到警局办公室，匆匆地问过了值班警察，在问到方警官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的时候，她就径直推门进去找他了。
这个时候，方警官躺在他办公室的小沙发上，身上盖着件大衣，那一脸病容显得疲惫至极。朔月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摇醒了他。
“那个微信红包案，你能不能让你的人暂时不出手？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走之后，那个老僵尸都有和你说了多少，但这个案子十分危险……就这么和你说吧，谁沾谁死！”朔月一字一顿地说出那四个字，“你们警察也一样，如果你不想你的同事不幸死去的话，那就马上收手吧！”
“你说什么？”方警官晕乎乎地问，身体不佳的他有点听不明白朔月的意思。
朔月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向方警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