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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日-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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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抬着我父亲,撤进江边的树林里。谭沁柔毫发无损,那个女学生也只是胳膊被子弹擦伤,虽然看着鲜血淋漓,其实也只是皮外伤。

    我父亲就没那么幸运,因为是正面对着开枪的日军,他自己腿脚也不灵便,根本都没做什么闪避动作,被南部式手枪子弹击中肋部,献血已然染透了胸前一大片衣衫。

    他看见我时,正痛的全身颤抖:“思虎,我,我可能是不行了,这日本人,全没有信义……我这是……与虎谋皮,咎由自取,咎由自取啊……”

    我安慰着他:“您放心,您这不是致命伤,而且我们有野战医院,有德国回来的医生,一定会治好您的……都围着干什么!快去找辆车来!去见龙湾请上官医生马上到医院去!”

    我们抬着我父亲赶去野战医院,我跟着人群走了很远,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看了看四周才发觉,阿妮并不在我们之中。

    “阿妮!”我回身叫着。

    “谁看见阿妮去哪了?”我问身边的人,没人回答我。

    谭沁柔还有些惊魂未定,但是还是问了一句:“哪个阿妮?”

    我说:“就是和我在德月楼吃饭的那个女兵。你看见她去哪了?”

    谭沁柔冷哼着:“原来是她呀……没看见!”

    看来她还记恨着阿妮那天挤兑她的事,我也不去理她,叫过来两个丘八:“回去江边看看阿妮是不是没跟回来。”

    因为心急我父亲的枪伤,我也无暇顾及其他,乘坐着附近友军提供的汽车,护佑着我父亲去往野战医院。

    上官于思早已经等侯在医院,简单的看了看我父亲的伤势:“子弹没有穿透,还留在身体里,立刻手术!”

    我父亲被推进手术室,我颓然的坐在手术室外面的椅子上,谭沁柔并没有离开,也坐在我对面:“嗳……你不用担心安叔叔的伤势,我父亲说,吉人自有天相的……”

    我看了她一眼:“你怎么还不回去?”

    谭沁柔:“我,在等我同学包扎伤口。”

    “可是你的同学已经包扎完了伤口走了。”我提醒着她。

    谭沁柔:“安叔叔帮了我们,我当然要在这多陪一会儿,不然就这么回去的话,父亲一定又会骂我不懂事,我自己也不会心安。”

    “你还是回去吧,谭先生还不知道你的情况,他很担心你。”我边说边站起身,我想去江边看看,不知道阿妮到底怎么样了。

    “我同学会告诉他的……嗳,你要去哪?”谭沁柔发现我要离开,立刻站起身拦在我身前。

    我心想这位千金大小姐看来确是跋扈惯了,毫无道理的就拦着人不让走,我冷冷的说:“谭大小姐,你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去哪里还要跟你报告?”

    谭沁柔:“我的意思是说……安叔叔还在手术中,你这时候怎么能走!”

    我说:“第一,有上官医生在,我很放心。第二,手术一时半会也做不完,我就是坐在这儿,也是无济于事!另外,我还有别的事——这些理由够充分吗!”

    谭沁柔倒是没再和我耍大小姐的脾气:“你是不是担心那个阿妮?……放心吧,她没事,我看见她顺着江边追那两个日本人去了。”

    听谭沁柔这么一说,我这才知道阿妮没跟着回来的原因,她竟然是顺着江滩去追那两个逃走的日本人斥候,这要说是没危险才奇怪,那实在是很容易被对岸日军射中的区域。

    我正准备要返回去江边去接应阿妮,阿妮已经兴冲冲的回来了,她的样子看着十分的狼狈,衣服上到处都是被树枝荆棘刮破的口子,甚至脸上都有几道血痕。

    我问她:“阿妮,你这是怎么弄得?”

    阿妮低头看了看自己,浑不在意的说:“没得事,都是钻江边的林子刮的,不钻林子的话,真是不成哩,鬼子的子弹可真是打的准!”

    阿妮说的轻描淡写,但是能让阿妮这么狼狈,当时的情形一定是极其凶险,估计阿妮是被对岸的子弹追打的没办法,又不愿意放过那两个日军,才钻着江滩边上矮林子里沿着江滩继续追。

    “安大哥,我干掉了那两个鬼子!”阿妮笑嘻嘻的说。

    阿妮在我们撤进树林后,她并没有跟着撤回来,让两个日本人从自己枪口下就这么逃脱,阿妮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那两个日军斥候在竹筏子行将靠岸时,就迫不及待的跳到浅水里,想要涉水上岸。他们没有太担心来自身后的危险,因为尚在江中漂流时,他们就已经看见东岸的追兵都已经撤退了。

    阿妮一路冒着危险跟着奔跑,就是在等这样的机会,她趴在荆棘之中连开了三枪,第一枪打中后边日军的脑袋,直接毙命,尸体栽倒在江水中。第二枪打中了前面日军的后背,但是这一枪并没有打中心脏要害,那家伙还想挣扎着爬到岸上,阿妮这才补了第三枪,送他去见了阎王。


第六十六章 天道轮回

    父亲的枪伤并无大碍,但是因为子弹嵌在肋骨之间,取出子弹的过程非常繁琐,手术足足做了五个多小时才结束,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加上他自己本身年老体衰,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我父亲的精神头自此以后是一天比一天的差。

    我去家里看望他,问他:“您感觉怎么样?”

    我父亲躺在床上瞪着屋顶,叹息着说:“天道轮回,万物都有定数,我这是报应……”

    我以为他没听清楚:“我是问您身体觉得怎么样?”

    我父亲再次叹息着:“天道轮回,天道轮回……”

    我被他似是而非的回答噎住,他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按照他以往在北平家里的做派,这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

    我只好悄无声息的退出去,等在外面的阿妮问我:“安叔叔伤势怎么样了?”

    我有些无奈:“伤势到是不要紧,好像脑子受了些刺激。”

    阿妮很惊讶:“那要不要找上官医生再给看看?”

    我摇头:“没用。他这是心病……”

    我的父亲自从开粥棚之后,他认识了很多的难民,从他们嘴里听到更多、更加真实的事例。日军烧杀抢掠强奸妇女等等诸多恶行,越来越多的灌进他耳朵里,让他无法不重新审视自己之前坚持的信念。再加上这次他的亲身经历,一定程度上也佐证了难民的说法,他的信念正在消亡,他所推崇的曲线救国理论也行将崩塌,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负罪感。他也终于明白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助纣为虐,是自己人生中一个难以抹去的污点!

    一个最爱面子的人,忽然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巨大的错事,而这件错事似乎也没什么办法可以挽回,这是让他意志消沉的主要原因。家里的下人说,以前在家里听到最多的是我父亲的朗朗笑声,现在听到最多的是他深深的叹息声,而更多时候则是久久的沉默。

    谭震山和一些朋友倒是经常的来探望他,谭震山是个能看出眉眼高低的人,他不再和这个病人拌嘴,甚至都是在有意无意的让着我父亲,让他在口舌间占些上风。

    开始我父亲还沾沾自喜,但是时间久了,就是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人家是故意相让,我父亲自觉无趣,渐渐的连和人争辩的心情都日渐淡泊,最后发展到足不出户,整日坐在家里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上官于思说我父亲这种状态,在国外算是一种心理疾病,若是调理不得当,严重者都可能会导致精神错乱。

    我虽然不太相信习惯以自我为中心的父亲会省委一个精神错乱病人,但是为了缓解他抑郁的心情,我开始试着做一个孝子,只要有时间就陪着他在临勐街上四处转转,散散心排遣排遣心里的积郁。对于我这样难得孝顺,还真是让我父亲心情有些好转,遇到熟人也愿意主动的打招呼攀谈,街上有什么热闹事,也凑到跟前瞧上一眼。

    这一天我照例陪着他,在西菜市街遛弯儿,我看着他脸上的起色也好了很多,就说:“要不我给您买几只鸟,你没事的时候,也能解解闷不是?”

    我这是对症下药,我父亲在北平时候尤其喜欢玩鹰遛鸟这些八旗遗风,前一阵子他还在感叹着,留在北平家里的那些什么八哥画眉铜嘴子煤山雀恐怕是都要饿死了。我今天这么一提,他还真是来了兴致,但是他老人家绝不显示他的兴致,他淡淡的说:“临勐不比北平,我这罪孽之身,整天的提着鸟笼子没个正事儿,岂不是更显糟粕。”

    我笑道:“又不是让您上街上遛,家里那么大的地方,您在家观赏不也一样吗。”

    见老头心动了,我就带着他去城隍庙附近专卖玩物的店铺,还没走出西菜市街,我们就被一群人吸引住了。

    我父亲拄着手杖当先走过去:“过去瞧瞧去,保不齐又是什么打把势卖艺的。”

    我们分开人群挤进去,没有什么打把势卖艺的,地上躺着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浑身上下已经被水湿透,裸露的腰腹处有一个三八枪子弹的创口,看样子也是刚咽气不久,伤口还在泊泊的流淌着鲜血,她身旁坐着一个五六岁的男孩,也是浑身湿透,惊恐的哇哇大哭着叫着妈妈。

    这是刚刚从西岸逃过来的难民,如今这种事在临勐并不稀奇,时不时的就会发生。西岸那些实在忍受不了日军折磨的同胞,冒着被日军子弹射杀的危险,偷偷的来到怒江边,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那十几支竹子编制的筏子上面,希望这小小的竹筏子能够带着自己国家控制的地方。

    幸运的人会有惊无险的活着到达东岸,不走运的或是死于日军的枪下,或是被怒江吞没葬身鱼腹。这一对母子显然没那么走运,母亲在渡江过程中被日军射中,再经过江水浸泡,还能够强忍着痛楚带着孩子到达这里,已经是一个母亲能做的最后的努力了。

    在我猜想,这也许是一家三口或者更多,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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