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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狮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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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怨归怨,上善集团总归是舍得给钱的。余飞总觉得言佩玲的痛骂中也透着对上善集团的爱意。
  果然,余飞见言佩玲眼珠子一转,闪出八卦的光辉,神秘兮兮地说:
  “上善集团最近可没心思管我这边的事。他们老总在外面有私生子的事被捅出来了,大婆气得发疯,天天跟他们老总闹呢。整个公司里鸡飞狗跳的。”
  小芾蝶抬起头,天真地问:“大婆为啥要这样闹啊?他们不要面子的嘛?”
  言佩玲说:“这事可就大了,多个私生子,大婆的儿子能分到的财产就少一半哪。她能不闹?这大婆可是个厉害人,硬是踩着原配上位的。可怜之前那位原配,直接就自杀了。”
  余飞脸色一白。言佩玲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道:“呸呸呸,我在你们小孩子面前讲这些做什么!婉仪,你别听姨妈瞎说,别放在心上啊!你妈跟她们不一样!”
  余飞低头不言。
  言佩玲是个咋咋呼呼的直爽性子,见余飞这个样子,索性说开:“婉仪,我跟你说,你这不叫私生女,你妈妈只不过是未婚生子,顶多,算借了个种,这也没什么好羞人的。你长这么大,有用过你亲生爸爸一分钱?受过他半点恩惠?没有!你现在唱戏,在北京城里多有名的角儿呀!咱们做人啊,穷不怕,只要没做亏心事,就活得顶天立地的,你说是不是?”
  姨母说了这么长一大段,余飞没怎么听进去。她脑海中只划过三个字:亏心事。
  如果不是因为亏心,她会离开缮灯艇吗?
  这顿饭吃完后,姨母打发余飞出门去水电站给姨父还有大表弟送饭,还嘱咐余飞,在外面找个朋友玩玩再回来,年轻人总是要有年轻人的生活,母亲这边,今晚就交给她了。
  余飞给姨父和大表弟送完晚饭,看看时间是七点一刻。她手中还攥着两张戏票,七点半大隐戏楼的粤剧,《帝女花》,本来是和母亲约好了今晚一起看的。
  《帝女花》是母亲最爱的粤剧,小时候母亲带她看过很多遍。但自从她去了北京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帝女花》。
  既然母亲看不了了,她就连带母亲的份,一同看了吧。
  *
  余飞到达大隐戏楼的时候,戏已开唱。
  她蹑手蹑脚寻到自己的座位时,发现自己和母亲的两个座位,已经被占了一个。
  占座位的是个矮个老头儿,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旁若无人。这种戏迷余飞见得多了,对戏曲非常的执著和迷恋,但也不怎么守规矩,经常花钱买最便宜的戏票,但是赶在开场之时去抢占价位最高还没有被人坐的空位。
  台上演员已经在一片锣钹声中登场,余飞无心和老者起口舌之争,何况母亲也不会来,她便由着他坐了,自己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大隐戏楼和缮灯艇有几分相似,都是古戏楼,还保留着古代的那种“官座”、“池座”。“官座”在二楼,为达官贵人准备。“池座”则是戏台前方的一片座位,是平民百姓的坐席。
  这“池座”和现代剧场还不一样,不像现代剧场是阶梯式的,前排人挡住后排人视野的可能性不大。“池座”中所有人的座位都在同一水平线上。
  现在,坐在池座中的余飞和那个老者,都觉得有些麻烦——
  前面两个人有点高。
  余飞前面是个男生,脖颈颀长。老者前面是个女生,长发还高高地束起,愈发挡住视线。
  余飞学了十六年戏,如今再看粤剧,早已不是当年图个热闹那般的看法。唱念做打她样样都会琢磨,尤其是粤剧中独有的台步、身段、做手、须功、翎子功,她样样都要细看。这一挡,这出戏于她就不完整了。
  上半部演完,余飞出去茶室点了一杯凤凰单枞,回来寻思能不能找人换个位置,走到自己座位前一看,竟被人占了。
  坐在她座位上的是个穿着黑色T恤的大男生。他低垂着头,叼着瓶农夫山泉,玩一个色彩绚烂的手机游戏。这游戏画面变幻迅速,他手指闪动如飞,看得余飞头晕。
  从他那干净修长的颈子,余飞武断地判断这就是刚才坐她前面的那个人。他的黑色T恤上有一双白色线描的、相距逾尺的眼睛,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十分诡异。
  余飞和那双眼睛对视了片刻,蓦然发现自己又被精神污染了,不由得有点郁郁。而这个人一直沉浸于游戏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余飞。他刘海略长,柔软地垂在额前。头发稍显凌乱,在头顶随性地揪了个小辫,左耳上坠一枚竖立眼睛状的耳环,瞳孔璀璨。
  余飞看了看自己样式古早的旗袍,想想之前穿惯了的长衫,判断这个人和自己处于平行空间。她二指托着茶杯,在这人面前站定。轻轻咳嗽了一下,细言缓语地唤了一声:
  “先生?”
  这人大约是粗心大意,坐错了位置。师父教她做人的道理,凡看破,不说破,给人面子。
  那人闻声,暂停了游戏,拿下矿泉水瓶,抬起头来看向余飞。
  如果说,时间能倒流一分钟的话,余飞绝不会站到这个人的面前,善良谦逊地唤出那两个字:先生。
  如果说,时间能倒流两小时的话,余飞甚至不会选择迈入这个戏楼。
  然而,时间永远只会轰然向前流逝,绝不后退。
  那一瞬间,余飞心中只有三个字。
  见鬼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记录:2017。7。12,上善集团设定小修。

  ☆、帝女花

  偌大一个Y市,将近一千万常住人口,究竟是怎样的概率,能让她昨晚上半梦半醒间胡天胡地一场的陌生人,此刻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而且是在一个画风截然不同的场所?
  她不会认错的。
  眉如春山,目横秋水,在这暗处,闪闪发亮。她的心都开始狂跳,指尖一抖,茶杯险些滑落。所幸她是在舞台上见过风浪的,右手探来,稳稳接住,只溅出几滴茶水。
  这人的目光微微下行,落在了她的手上,然后又抬了起来。盯着她,脸上仍未有什么表情。远不似她,心中波澜起伏,嘴角肌肉抽搐。
  几秒之间惊心动魄一个回合走过,余飞像一块淬了火的铁,瞬间冷却。
  昨晚上灯火之下,咫尺相对,再亲密的姿势也有,距离在负若干公分。她能把他认出来,她就不信他认不出她。
  但这人没露怯,她也不能输。
  余飞左手手指按紧了杯盖,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一般地说:
  “先生,您坐了我的位置。”
  这人目光微微一凛,未待他说话,旁边一个熟悉的清越女声已经传了过来:
  “不好意思,刚才您旁边的先生说我和我朋友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我们就和他交换了一下位置,麻烦您坐到前面——”
  关九瞬间止住了话语,她是快步走过来,看清了余飞的脸,被惊得。
  她显然也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大隐戏楼里,和余飞重新碰面。
  她的反应倒是很诚实。
  余飞注意到,关九今天是截然不同的一身打扮,白色紧身连衣短裙,长而薄的风衣,嘴唇点得殷红饱满,配上高束的长发,显得十分伶俐干练。
  ——这大约才是两人平时的装扮,不像学生,但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从事什么职业。
  想想昨晚三个人之间的暧昧情景,眼下这个高雅清净的地方,气氛突然变得尴尬。
  那个年轻男人突然开口,问的是余飞:
  “你喜欢这个位置?”
  “不喜欢。”
  “那你想坐哪里。”
  “前面。”
  交涉就这样迅速高效地结束。三人散开,各自落座,干净利落。余飞坐到前排,眼前一片空旷。
  下半场大戏开场。长平公主与驸马周世显在尼庵相遇,几番试探,终于相认,却已经是皇城破、清军立,崇祯自缢,大明气数竭尽。
  余飞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然而当她假装找人突然扭头后望时,却总只见身后那个年轻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表演,神情冷淡肃然。
  仿佛一朝之间,这个人的气质全变了。如果说昨晚的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雌雄莫辨的“诱”的气息的话,今天的他,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正常的男性,太正常了。虽然他的长相仍显阴柔,微妙介乎于少年和成年之间,却不会再让人有任何女性化的联想。
  舞台上一声鼓鸣,“咚”的一声。
  余飞心中也“咚”的一声,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为何要如此在意这个人?
  不过一桩露水情缘,就算今晚再见一面,又能改变什么?
  看这个人的反应,根本没打算承认昨晚曾与她春风一度,她又何必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么一想,余飞的心便静了。
  这一时,那驸马周世显在尼庵独行,听见清冷琴音,念白道:
  “冷冷雪蝶临梅岭,曲中弦断、香销劫后城。此日红阁、有谁个悼崇祯?我灯昏梦醒、哭祭茶亭。”
  就这一句,余飞入了戏。
  *
  演员谢幕完毕,已经是十点半。余飞看了一眼静音的手机,有两条未读信息。打开微信一看,竟然是缮灯艇的一个小师弟兰庭发来的。这个师弟身体瘦弱,她过去多有照拂。
  “飞师姐,你走了之后,缮灯艇好像寂寞了很多,没有之前热闹了。”
  “有好些票友在问你去哪儿了,还说《游龙戏凤》换了人之后,没有以前好看。”
  她回了一句:“现在艇里排什么戏?”
  兰庭回复得很快:“《贵妃醉酒》《六月飞霜》《宇宙锋》。”
  不是花旦就是青衣,都是正经大戏。
  缮灯艇挑大梁的,花旦是倪麟,青衣是师眉卿,都拿过京剧大奖。
  余飞心里头很不是滋味。这就是艇主说的,没了她余飞,缮灯艇还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
  这才是一双璧人。她余飞,诚如艇主所说,是个只会跑海的、插科打诨的,跳梁小丑。
  兰庭犹犹豫豫地问:“飞师姐,你还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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