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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每天吐血三升-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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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过去选人总是事先约法三章,事到临头只管拿人就是,唯有穆戎事出突然,因此这些时日也没去管他要做什么,可以说是完全放养了。
  只是,说到底此事责任在他,心中多少有几分愧疚,便也安慰道:“其实天地之间从来都是因果循环,我活着的时候受皇命焚书坑儒,死后就被阎王爷判到了轮回组,不将过去烧掉的文字万倍补回便不得停笔,千百年过去,我都不记得自己写多久了……当年我不过是奉命而为,最终还不是逃不掉刑罚,这天道轮回本就没有情理可讲的。过去叫我写这些市井杂学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如今不也是自行摸索出了乐趣吗?心态放平,你又不像夜明君那般一言不合灭人满门,未必会有这么惨。”
  老王说到切身体会唏嘘得紧,穆戎听了也有些惊奇。这最后一句话到底还有些安慰作用,穆戎想了想,自己真正动手杀死的唯有大皇子和圣文帝,比起每到一处便血流成河的夜明君还是要好上许多。心情稍稍回复,这便挑眉看向这罪魁祸首,只道:“我瞧着你着实不像个有才学的,上辈子买的官吧?”
  他这心态委实强大,情绪简直收放自如,老王一时也是有些转不过弯,只问:“你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哪里不对?”
  对此,穆戎只是淡淡回到了正题,“那你告诉我怎样用没有修为的身体飞升上界。”
  他的思路很清晰,既然死后会很凄惨,那还是先想办法苟活着吧,而要长命飞升是最好的办法。
  当然,对于这么明显的开后门的行为,老王选择斜视他,“你摸着良心回答我,这个挂会不会开得太大?”
  “如果我没记错,原本我该好生轮回的,现在会有下寒冰地狱的下场全都是某人……”
  穆戎有没有良心他不知道,反正这人幽怨的眼风飘过来老王的良心是有点痛了,谁叫他当初办事太毛躁呢,如今也只能咬牙应道:“罢了,罢了,谁叫我欠了你的。仙族的事我们鬼差没法插手,不过我可以替你去问问夜明君。”
  他会这么说已是穆戎预料之外,此时也是见好就收,当即就道:“跟他说我是他的粉丝,谢谢。”
  “得,他正郁闷自己没粉丝,这下肯定给你开后门了。”
  无奈地发现这人投胎后变得是越发精明了,这几日被夜明君烦得不行的老王自然知道那位仙人有多大能耐,此事若夜明君愿意出事自然能成。不过左右净世任务是特殊时期,地府规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常有的,倒也不慌。
  总算得了个好消息穆戎的心情也平复了不少,瞥了一眼这惫懒作者,忽地就道:“我想夜明君最后应当也没什么好结局吧,你被读者骂了多久?”
  果然,一提到这个老王就黑了脸,只叹道:“别提了,今年我根本不敢上作者号,一刷新全是骂结局的。”
  作为曾经的夜明君粉,在发现秋佟是反派,主角在她引导下做了不少错事的时候穆戎就差不多对作者转黑了,想必看到最后的读者们只会更狂暴,书评区大概是一片腥风血雨。想到这里,他刷刷写下几行字递了过去,十分郑重道:“我的账号密码,替我登陆上去刷几条差评谢谢。”
  老王万万没想到自己都不上线了居然还能被黑,一时也不知该为作品的吸引力欣慰还是为自己默哀,只能斜视着他道:“为什么我要傻到上线骂自己?”
  回应他的是穆戎义正言辞的谴责,“因为你害我下地狱了。”
  这,还真是没法反驳。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乌龙一出老王发现自己对着穆戎还真硬气不起来,想他一个鬼差怎么可以被厉鬼使唤这么没面子,这便决心挽回颜面。确定四下无人,这才凑近他小声道:“夜明君是因为历劫不得不陷入阴谋夺权弑母,你自己权衡利弊避开滥杀之罪,至于战争这方面,判官那里是可以功过相抵的,小心操作,懂?”
  这可就是真正的提点了,穆戎知道这些秘辛鬼差原是不能透露给鬼魂的,如今自然是承了老王的情,眼神动了动,只道:“替我发条评论,这作者勉强还算个亲爹。”
  他那谴责的目光总算收回去了,老王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担忧道:“读者会不会以为你是我的水军?”
  回应他的是穆戎期待的眼神,“那你给水军开挂吗?”
  然而作为运营老王是绝不提供免费服务的,只问:“你充阴灵吗?”
  于是亲爹形象瞬间崩塌,穆戎坚定了黑粉的立场,瞬间冷漠,“不氪,滚。”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穆戎终于明白我才是亲爹了!
  穆戎:你会让容翌压倒我吗?
  作者:当然会。
  穆戎:后爹,滚。
  作者:嘤嘤嘤,吾儿叛逆伤透我心。


第五十五章 
  洪邵国边境靠海国内更是遍布江河; 故其极擅长水上作战; 可要论骑兵便远不如坐拥大荒多数草原的北辰。这南方五州坐拥于山地与丘陵之间,唯有一条瑜江流经汀州酌州可与洪邵国通航; 此时他们军队正驻扎在汀州; 容翌若想切断对方补给; 便必须拿下此地。
  有航路洪邵国便可源源不断输送士兵与粮草; 如果说酌州是北辰最后一道防线; 汀州便是此战胜负的决胜点。容翌回来时,穆戎正站在书桌前细细读着敌军情报。
  房内只亮了一盏莲花瓷灯,昏暗的灯光下少年本就姣好的面容越发柔和了起来,一见他来了; 如水秋瞳便款款望了来,轻声笑道:“回来了?城内河水都被下了毒,如今唯有些许井水可用; 你将就着随意擦拭下,待明日撤离再好生清洗。”
  他只是一笑,先前的生死拼杀仿佛突然就变成了很遥远的事,容翌解了盔甲; 在人前的威严冷静也随之消退; 平日的温度渐渐回到眼眸,擦拭着身子便对他道:“无妨,今日敌军没高手,我并没有沾上多少血迹。”
  穆戎记得上次同他坦诚相见还是在青州的时候,那时的容翌满身伤痕; 警惕地避开所有人,就连他也被拒之千里。这才过了数月,容翌好像长大了不少,不止个子又高了些,瞅着他背上的疤痕,穆戎忍不住问:“身上的伤还痛吗?”
  这么久了连疤痕都脱落了一层,很多伤口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子,自然是不痛了,容翌知道穆戎问的其实是心伤,灭门那一夜的光景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底,就算圣文帝和大皇子已经偿命,他失去的亲人也回不来了。
  复仇并没有让他感到快意,不过是让那焚心的恨转化成了对着坟墓时的一片苍凉,算不上痛,只是有些冷。过去没那么容易忘却,可是现在的他已经学会了面对,对着穆戎担忧的眼神只淡淡道: “男人身上总是会有些伤疤的,而且,它会时时提醒我一定要努力修行,唯有当我足够强大才能守护重要之人。”
  容翌一直是非常努力的,就算是带兵出征的现在也不曾荒废元气修行,就算是穆戎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简直浑身都是正能量。可是,为什么这样正直的容翌,偏偏就想断袖呢?
  穆戎没有问容翌想要守护的人是谁,如果答案是他,他会不知如何应对;如果不是他,他松了口气之余又会有些难受。他活了两世,也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纠结的情绪,唯有先糊涂地应付过去再慢慢去理清缘由。
  然而,就在穆戎垂眸沉思的时候,容翌擦了把脸,见他眼下有些乌青,心知此番连夜赶路已让他身子有些吃不消,便上前拉了人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歇息吧。”
  他这话完全触碰到了穆戎心里的警戒线,当即就甩了袖子问:“我和你歇息什么?”
  万没想到穆戎忽然反应这般大,容翌有些茫然,只道:“你不是说秋佟在暗处太危险,这几日咱俩衣食住行都在一起以防不测吗?”
  见他如此穆戎才想起,这话的确是自己说的,当即就懊恼了起来,他为什么在给自己挖坑这种事上这么熟练啊?都怪这几天容小BOSS表现得太直让他完全忘了这人袖子还断着的可怕事实!
  心中狠狠唾弃着自己,穆戎抬眼瞧了瞧刚擦了身子露着八块腹肌就站在床前的容翌,越发坚定了绝不能和一个武力值碾压自己的断袖睡在一处的心思,果断就道:“其实我觉着这等危急时刻,还是熬个夜通宵制定对策比较有利于大局。”
  “行,那我们抵足而眠秉烛夜谈。”
  穆戎此语完全符合当前情势,因此容翌也是欣然赞同,然而即便他的神情正直到让所有怀疑他的人都会相信是自己心邪,穆戎依然对这个夜谈的地点很是怀疑,“为何地点一定要在床上?”
  回应他的是容小BOSS纳闷的神情,“这里也没椅子啊。”
  好吧,酌州被困的这几日田庆收使出浑身解数守城,连自家椅子都给劈了制成木箭,若不是容翌来得快,只怕仅存的书桌也要贡献出去。站着聊一夜这样折腾自己的事穆戎自然拒绝去做,也唯有脱了靴子坐上床,只是坚持不肯脱了衣服给这人变弯的契机。
  这场景落进了容翌眼里是越发奇怪了,立刻就问:“你睡觉怎么还披着狐裘?”
  嘴角抽了抽,穆戎选择睁着眼说瞎话,“有点冷。”
  虽纳闷到了南方这暖和地界穆戎怎么还会冷,但想到这人素来体弱,容翌倒也没有起疑,瞥了眼他白玉似的脚踝,忽地升起几分顽心,脱了鞋就将脚掌抵了上去。他是习武之人脚上自然生着老茧,不过穆戎历来是不大走路的,脚也生得极嫩,一接触到容翌只觉光滑得紧,索性将整个脚掌都覆了上去,笑闹着道:“你连脚都比我小上一圈,委实该好生锻炼了。”
  还有这种操作的吗?这人到底是在调戏他还是单纯地只是在玩闹啊,怎么会有人断袖起来都这么直男的!早知道就应该穿着鞋睡觉!
  心中暗暗咬牙,穆戎对若弯若直的容翌全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此人分明还没意识到自己袖子已经断了,如果他提醒一句把人给点醒了,以容小BOSS那顽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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