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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虞听了这话，觉得十分有道理，便点头道：“好，那我现在就去藏书楼”
红袍女人听到这里，眼睛微微一眯，道：“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苏墨虞对她多少是有些感情的，一听她这就要走，便有些不舍道：“前辈去哪儿咱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红袍女人的脸色有些阴郁，迟疑了半晌道：“该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见记住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的事情，包括你师父也是一样。”
说完红光一逝，声息皆无，等苏墨虞回头张望时，连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他心中有些怅惘，摇摇头继续向山上行走。没有直接回杂役堂，而是先去了一趟藏书楼，借了一本御剑术功法。
当他回到杂役堂之后，小小的崖坪上一下子就炸了锅，大大小小的数十杂役上来请安，苏墨虞也都摆着笑脸相迎。
之后他找到了邓玉郎，打探后得知，这段时间成剑择都没有回来过，却不知是去了什么地方。
苏墨虞有些担心，却也没什么办法，只好在杂役堂里独自修行。
这期间哑儿经常来看望他，却再没有带他潜入地底。
又过了一月有余，成剑择终于归来，只是他一回山便直接冲进屋子里大醉一场，对于这些日子去了何处只字不提。
碍于之前红袍女子的告诫，所以苏墨虞也没有向成剑择诉说这些日子来的遭逢，而是在每天夜里在无人处小心的修习御剑术。
如红袍女子所言，御剑术的确算不上什么高深的功法，所以苏墨虞接连修行两个多月，便将御剑术的精要悉数掌握，至于御剑飞行的本事自然也是得心应手的了。
不过他留了个心眼，从不在人前展示自己可以御剑飞行的事实。
整个杂役堂里，也就只有每天夜里陪他练剑的哑儿知道而已。
转眼间暑去寒来，随着一场预期中的初雪落下，天剑山便这么不经意的过了年关。
这一日清晨，苏墨虞像往常一样醒来，推开门时却见崖坪上已经站了两个小道士。
那两个小道士见到苏墨虞之后，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然后走过来躬身一拜道：“见过苏师兄。”
苏墨虞立刻还礼道：“两位，来此有何贵干”
那两个小道士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开口道：“回师兄，三日后天涯会便将开幕，在首日里会在祭祀塔下有一场祭奠仪式，还请师兄和成师伯不要迟到了。”
苏墨虞一听，心中便是一紧道：“三天后那大武试是不是也在那天举行”
对面的小道士笑笑道：“回师兄，天涯会会持续好几天，首日只是祭祀活动，次日是文试。至于大武试，是第三日开打，具体要持续多少天结束，这个每一届的日子都不大相同。”
苏墨虞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拱手道：“多谢两位前来通知，我会转告给师父的。”
那两个道士淡然一笑，转身踏着雪下了崖坪。
待那二人走后，苏墨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成剑择从宿醉中唤醒，然后告知了对方关于祭祀的事情。
可成剑择却只是略略点了点头之后，便又重新睡去，连一句特别的嘱咐都没有，将苏墨虞搞的心中忐忑莫名。
好在这事情邓玉郎早做了安排，将一件祭服送到苏墨虞房中，又大体讲述了祭祀的流程，才让苏墨虞显得不那么慌乱。
三日时光转眼而逝，终于，天涯会首日到来了。
清晨，苏墨虞起来便直接在成剑择门前候着，待几番催促之后，黑胖子终于推门而出。
让苏墨虞十分震惊的是，这个黑胖子居然难得的穿了一件干净的墨色祭服，与他平日里的邋遢形象大相径庭。
一对师徒从杂役堂徒步到了祭祀塔下，沿途上遇见了许多各流派的弟子。所有人看见成剑择之后，都是一副敬而远之的模样。
可对苏墨虞，却是远而无敬。甚至有好些人对他表现出了裸的敌意，却不知是天剑流的还是玄剑流的。
到了祭祀塔下，成剑择受邀上了祭坛之上，却把个苏墨虞扔在人群之中。
没了成剑择做保护伞，四周传来的敌意就越发强烈，压的苏墨虞有些不自在。
便在这时，四周忽然一静，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就见烟云峰主寇元宝带着天剑流一众弟子，极度招摇的从人群中穿过。待路过苏墨虞的时候，有许多人都冲他投来了凶狠的眼神，反倒是应该最恨他的姜晴雯装作不认识他一样。
苏墨虞叹了口气，忽然发现在一张张凶悍的面孔之间，夹杂着一张略带俏皮的小脸儿。
那正是杜紫衣，她对着苏墨虞吐舌一笑，然后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便随着天剑流众弟子一起往前去了。
“这丫头对我到也算不赖。”苏墨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了当初上山的光景。
“苏墨虞”便在这时，一个女子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苏墨虞猛回头，就见背后站着的正是多日不曾见的韩烟。
“想不到你还记得我。”他看了韩烟一眼，露出一个笑容。
韩烟摇头苦笑道：“现在你这么有名，想不记着你都不行。”
苏墨虞忽然一怔，也是苦笑道：“这名我宁愿不出。”
便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忽然台上传来一声锣响，紧接着由渊阳子带头，玄剑流各流的主事和前辈，一个接一个的走上高台。
苏墨虞在台下看着，知道这场天涯会，算是正是开幕了。
第47章 丁组三十七号
一段略有些冗长的开场白后，渊阳子宣布祭祀正式开始。
之后由他带头，向祭祀塔内的宗门前辈英灵进香。
这个过程很长，按照流派和辈分的不同分别进行，要等到苏墨虞这里还要很长时间。
眼下有了空当，他便开始和韩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聊了片刻之后，韩烟忽然转头望着苏墨虞，脸色凝重道：“之前听说，你和藏书楼的仁济长老定下赌约，我想当面问问你，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苏墨虞淡淡点了点头道：“是。”
韩烟眉梢一挑，似有些激动，但一番思量之后，终于化成了一声叹息道：“好不容易才进了宗门，你这又是何必”
苏墨虞一笑道：“看样子，你们好像都不看好我。”
韩烟白了他一眼，仰起头朝远处玄剑流弟子汇聚的地方看了一眼道：“那德玄虽然年纪不大，但天赋悟性都十分了得，不仅境界高，而且玄剑流的一应高深剑法也都十分谙熟，便是年岁长他许多的同境界弟子，也没有哪个人敢说胜他。你才入宗门多久，拿什么和他比”
苏墨虞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轻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烟看着苏墨虞的侧脸，觉得这家伙有些无法理喻，她想一走了之，却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忍，寻思良久才道：“今年参加大武试的人很多，其中有几人最是出类拔萃，包括我心剑流的三位弟子，天剑流的姜晴雯以及另一位男弟子，玄剑流的德玄和陆荣庭，寒剑流的一位师兄。”
“这八人被认为是本届大武试内定的八强，其中我心剑流的大师姐，玄剑流的两位再加上姜晴雯，又被认为是魁首的最有力争夺者。如果你在大武试里碰上这几人，最好直接认输。我想毕竟你现在是鬼剑流的大弟子，那位仁济师伯未必会真的践行赌约。”
苏墨虞听到这里，虽然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但被看轻还是让他心中不那么舒服，停了半晌道：“谢谢，不过我想说，其实我未必就一定会输给这些人。”
韩烟闻言一愣，抬起头像看怪物一样看了苏墨虞一眼，然后发出一声冷笑，甩手道：“那我等着看你怎么赢。”说完头也不回的钻进人群里去了。
苏墨虞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莫名的就是一阵心塞。
在这之后，再没有一人来和苏墨虞说话，他倒也落得个清净。
又过了许久，其他五流的弟子已经全部进完香，终于轮到了鬼剑流。
当苏墨虞作为鬼剑流唯一的弟子登上祭坛的时候，台下不出意外的传来了阵阵嘘声，其中还夹杂着嘲笑。
对于这些，台上的各流派长老却好像没听见一般，任凭他们喧闹。
苏墨虞强压着满腹的愤恨，按照规矩执行完了进香流程，又在台下听着一众长老巴拉巴拉讲了一通，这才随着成剑择又回到了杂役堂。
等到了杂役堂之后，苏墨虞发现成剑择的脸色十分不好看，他询问了几遍成剑择也没有回答，只好自己悻悻离开。
天涯会首日便这么平淡的过去，但苏墨虞知道，眼下的平静都只是假象，在暗地之中，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自己出丑。
次日的文试，苏墨虞守在杂役堂里没有外出，只从几个杂役的闲聊中大概得知，姜晴雯夺了文试的榜眼，至于那位状元的名字，却是他没听说过的。
又过一夜，天涯会最重的重头戏大武试，终于要开始了。
清晨，苏墨虞早早便起了身，在庭院里持剑静思许久，一直等成剑择亲自来叫他，他才睁开眼。
“紧张么”成剑择脸上挂着调笑之色。
“有一点儿，怕给师父丢人。”苏墨虞道。
成剑择笑骂道道：“怕个屁，上了场直接给我往死里打，让外人都闭上嘴”
苏墨虞听罢一笑，道：“师父好像对我挺有信心。”
成剑择哼道：“你小子天天在我身边，当我真瞧不出你现在的境界么”
苏墨虞一惊，不想自己入了和合境的事情被对方知道了，一时便有些尴尬的问道：“师父不想知道我怎么破境的么”
成剑择摇头道：“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不跟我说，也该是有不能说的理由，我何必问”
苏墨虞脸上一红道：“多谢师父。”
成剑择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