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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步曲-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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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他的愤怒盯视许久後,茉兒浑身颤抖地说:“毁你容易,助你难,你……你是否也要像袁家对姊姊一样,也用一纸书休妻呢?”

休妻?这是今天第二个人说到这个字眼!先是舅舅,再是茉兒,两次都深深地刺激着他,如被毒蜂叮咬,尤其是出自茉兒的口,更是令他疼痛难当,他不假思索的便说:“休什麽妻?你嫁给我,生死皆为任家人,就不准你离开任家一步!你所要做的,不过是三从四德,从公婆、从丈夫,一生平平安安,不惹是非,没有人会休离你!”

茉兒睁大眸子,终於看出他怒气下更多的是情急,眨眨眼又说:“即使严家如此,你……你也不休我吗?”

子峻冷哼一声说:“我可不像袁应枢,会做出趁人之危、卑劣休妻之事!虽被你骂为矫情,但我仍然坚持诗书之家的原则。”

茉兒低下头,为方才的莽撞之语而脸泛桃红。

“茉兒,”他抬起她的下巴,放缓语气说:“我也不是断人亲恩,而是想得比较深远。今天你的探视,或许会给你家人安慰,但并无实际的帮助,弄不好,反而会害了自己,所以不如不去,等风波平息後再说,你懂吗?”

他的眸中有难得的柔情,茉兒情不自禁地扑向他的怀里,“你真的不会休我?即使严家如此,你也不离弃我?”

“我任子峻一向是重义之人,绝不做离弃之事,只要你依我的话做……”他拥住她说。

“我依你,会依你的……”她那幽怨的模样,触动了他柔软的心,忍不住低头吻住她,两人倒在喜红的鸳鸯被上。

子峻第一次领悟到茉兒对他的重要性,厮缠热情更甚以往,张口衔住她的耳、她的唇、她的身、她的纤纤玉足,彷佛要将她的全部烙印在他的心底,成为他的一部分。

茉兒放心了,也释出所有热情,人更酥软,迎向他而去。或许他的不弃不离是义气,对她而言却也是甘霖雨泽。

那一夜,他们忘了世俗艰险的一切,仿佛又回到天步楼那单纯的一刻,迷蒙的大湖,湖上的雨,船舟轻荡。她幻化成狐,他也幻化成狐,在情欲的深渊、在红纱帐里,忘却为人的千般烦恼,只剩彼此……

任传周刚由徐阶的府邸回来,方才几个时辰的秘密会谈,令他眉头深锁。徐氏摒退左右,亲自侍奉,两老夫妻又说了一盏茶的光景,愁绪更加浓浓地笼罩下来。

严世蕃的审判下来了!照理说,他们运用了庞大的人力、物力,结合紫姑符咒和道士势力,又有确凿的证据上奏严氏父子贪污误国,判几个处斩之罪应该都没问题。

结果,临到刑堂,皇上又软了心肠,非但没有抄家、没有死罪,最後严嵩仅以“纵爱逆子,全不管教”之名被勒令告老还乡;而作恶多端的严世蕃,则仅仅以贪纵无节制,被流放在岭南一带。

“真是大荒唐了!严家起落二十年,弄权如兒戏,杀人无数,如今有判等於无判,教那些冤死的人怎麽能瞑目呢?”徐氏叹息着说。

“你听听皇上的圣谕,说严嵩‘力赞玄修,寿君爱国,人所疾恶,既多年矣’,明明摆着我们无时无刻想‘诬陷’严嵩的样子,气得你大哥说不出话来。”任传周说。

“皇上对严嵩的宠信已到纵容的地步,大哥觉得他很快就会东山再起吗?”徐氏问。

“他若东山再起,我们就完啦!”任传周忧心地回答。

这时,屋外响起脚步声,子峻从容地走进来。

徐氏看着这文质彬彬、器宇不凡的兒子,心中有着骄傲,也有着些许的遗憾。

在她生育的三男三女中,就属子峻最有将相之才。自幼他就聪颖过人,较之木讷老实的大哥更得老人家的宠爱,且可喜的是,他个性敦厚,绝不骄纵,与兄弟手足情深。

稍长,父亲忙於仕途,家中的一些大事就落到他的头上,比如护棺回松江府、处理乡里田税……等。子峻不但不负众望,达成任务,更努力读书,不靠父庇荫,举人、进士一路的攀爬而上。

可惜,碰到严嵩奸臣当道,让他似锦的前程笼罩上一片阴影。先是科举,被迫韬光养晦,再来是逼亲,娶了茉兒。

茉兒堪称是个好媳妇,就偏有那种家世。徐氏犹记得,子峻娶亲前後的痛苦,甚至有出家当和尚的念头,而这半年来,虽然接受了茉兒,两人相处如夫妻,但子峻眼内的抑郁仍未散,他嘴里不说,但她猜得到他心里仍有太多不平。

子峻拜见父母後,任传周开口道:“你知道严家三堂会审的结果吧?”

“早听说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谈。”子峻回答。

“只判严世蕃和几个爪牙流放,等於纵虎归山。”任传周摇摇头,“不过,圣上旨意如此,我们也莫可奈何,为今之计,就是趁虎离京时,将他们的势力斩革除根,将来即使他们回来,也已大权旁落了。”

“这八成是舅舅的主意吧?”子峻问道。

“没错,他可不想直庐坐没几天,又被严嵩拖下来。所以,从现在开始,御史们便加强弹劾,举凡和严嵩有关系的,只要是涉及朋党、贪污及买官者,一律降罪,这也包括所有的姻亲在内。”

“我们任家也在名册中?”子峻立刻警觉地问。

“你可是严世蕃的二女婿呀!你不知道那个大女婿已被拿下乌纱帽了吗?”

“他是罪有应得,但我们和袁家又不同。”子峻白着脸说:“大家都应还记得,大婚之日,锦衣卫是如何列队,我们又是如何被逼的!”

“但偏偏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这麽想。”任传周无奈的说着,把桌上一册摺子给他看。

子峻逐行读下,陡地青筋冒出。这纸页上,先说任家娶严家女,攀援富贵,再说子峻破格升编修及关说子峰调回京城诸事,用词之煽动,教人气结!

“简直是胡说八道!”子峻气得将摺子一摔,“娶妻非我所愿,这高侍郎可以证明;升编修和关说是严嵩一厢情愿,我也及时阻止了,怎麽能说我攀援富贵呢?”

“的确是欺人太甚。”任传周点点头,“我和你舅舅商量的结果,唯一能撇清的方法,就是……休掉茉兒。”

子峻的脑袋中闪过轰地一声。休妻?不!不能休妻,他有承诺,他答应永远不离弃茉兒的,而且……他也离不开茉兒啊……只是,这兒女情长之事,从来都启不了口!他紧咬着牙,好一会兒才说:“不……我不休妻。”

任传周瞪着兒子说:“不休怎麽成?那不就表示咱们当初是心甘情愿的结这门亲吗?到时别说你了,恐怕连我这侍郎都要保不住。”

“子峻,这桩亲事一直让你怏怏不乐,茉兒家犯大罪,你又有何不休之理?”徐氏也说。

“不!我不是袁应枢,绝不会在妻子有难时做出休妻之举,我的道德良心不允许我这麽做!”子峻义正辞严的说。

“什麽道德良心?这妻是休得有理,茉兒私自向严家买官和调职,就是犯错,你不罚她,人家就纠举你,你想清楚没有?”任传周不悦的低斥。

“茉兒是无心之过,她并不知道……”子峻涨红了脸说:“这……这就怪我管妻无方,我不能因此而休了她。”

“你不休她,一旦摺子到御史手上,你的大好前程会被毁呀!你真要为个茉兒放弃出将入相的机会吗?”徐氏没想到兒子的反应会这麽激烈,有些失措地劝道。

“爹,娘,孩兒相信三法司是公平的,没有人能因为我没做的事而定我的罪,我自会拿回我的清白,但不是以休妻的方式。”子峻更坚决地说。

“孩子,我明白你是重情重义之人,但……”任传周想再苦劝。

“爹,这就算我的劫吧!仕途官场也是有命数,我可以不要做官,但绝不屑成为袁应枢之流的人!”子峻完全不妥协地说。

那一夜,子峻无法成眠,但也不敢告诉茉兒这件事,只是默默地望着枕畔熟睡的她,直到天明。

任传周夫妻更是望着烛火到三更,并连连哀声叹气。

“子峻为人讲情义又耿直,茉兒再不好,要他休妻保自己,他也真做不来。”徐氏摇头说。

“他才入官场不过一年,很多想法还太天真,我实在不忍看他自毁前程。”任传周顿一下说:“看样子,得用你大哥的方法了。”

“真的要这样吗?”徐氏皱着眉心问。

“我们得帮子峻越过这一层妇人之仁,将来他功成名就後,会感激我们的。”任传周语重心长的说。

还有,再娶个家世清白的新妇,让子峻能有真正恩爱和谐的婚姻才是对的,不是吗?

徐氏缓缓地点头,重复一遍,“子峻会感激我们的。”

编修之职太过敏感,於是,子峻被调任到礼部,而他到礼部的第一件差事,就是随几个道士到京城北郊一座“玉虚观”中为皇上秋天的建蘸大典做准备。

明朝皇帝重礼制是闻名的,所以,礼部居六部之首,尤其是嘉靖朝,皇上特别爱拜神炼丹,一年四季大小禅仪不断,使得礼部权力大为提高。

因此,子峻管这庙观之事,虽然琐碎,却是走向内阁的一条捷径,严嵩和徐阶年轻时,也都是这麽走过来的。

子峻实在很不想在这多事之秋离京,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小心地护着茉兒,每天回家都能看到她。

但职务在身,不得不远行,少则十日,多则一月。

徐阶还特地找他去叮咛道:“你既不肯休妻,那就只有暂避风头了,御史要查的案子太多,或许你不在跟前,他们就会忽略掉了。”

徐阶一向疼爱子峻,他的几个兒子都甚为平庸,只适合在乡里做个富绅,不惹是生非就不错了,因此,他更把器重的心放在这个外甥身上。

子峻尊敬徐阶,听他这麽一说,更没有怀疑这是一条调虎离山之计。

远行那日,茉兒和丫环将行李备妥,再做最後一次检查时,马已等在外面。

这些天来,因知道严府不抄家,也没有被判死罪,茉兒的情绪蓦地放松,整个脸红润起来,更如出水芙蓉般有种艳艳的风韵。

子峻每每为她的美所迷醉,但因为自己对她的爱恋有负父母师恩,所以总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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