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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岁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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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外面泥土被雨珠卷起的味道,透过远处半敞着的月窗弥漫了上来,让人生出一种说不清楚的烦躁和尴尬。

头已经不像先前那么晕了。身上的无力感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只是膝盖那里还是有些生疼。毕竟之前跪了那么久,低头去看看,还有些发肿。然而却是比在文源阁的时候要好得多了。

文源阁……他愣了一愣。他险些忘了,极度的疲劳和紧张之后,他终究还是晕倒在那里了。

她也果然是不肯留下自己的。

他又低头检查了一下,敷在膝上的药膏,入目的颜色和扑鼻的香气都很熟悉。那是地方贡上来的上好的消肿败瘀的灵药。原是给她自己用的。可是他总是调皮,常常不是碰肿了这儿就是磕破了那儿,所以大部分都被他用光了。

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如今除了感情,她待自己倒依旧是什么都不会吝啬的。

见他醒了,一旁伺候的人便连忙去了正殿禀报。很快,容千青和温敢言都赶了过来。

见他已经是没什么大碍了,两人便告诉他,是文源阁派人将他送回来的。并且,他们很高兴地告诉他,他的禁足也被解除了,一应守卫都撤走了。

他跟了长公主走的时候,一宫的人都是又是吃惊又是担心的。后来过了好久,他才被送了回来,又跟了人过来传旨说日后他的起居生活一切依宫里规矩正常办理,大家这才知道他虽然受了些伤,但好歹算也是达到目的了。

然而不管是不是发自肺腑的,毕竟面子上大家都是替他高兴的。

容千青起初担心的是他擅自闯进正殿,拦下了皇后和长公主,又跟着去了文源阁,自己便又平白生了个管教不严的罪过,多少是要落下责任的。万一事情不成,依皇帝的性子,指不定又是要怪罪自己的。心里便不由得嫌他多事,怪他莽撞。如今他总算是回来了,而且皇帝不仅没生气,还宽宥了他,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自然也不好再埋怨他,只得一面替自己庆幸,一面又暗暗嘱咐自己今后一定要多上心。

温敢言显然是最替他担心的人。听说柳臻跟随长公主去了文源阁,他便急得什么似的。一会儿派人去打听,一会儿又去求容千青想主意。

文源阁里外人进不去,没法儿打听那是自然的。况且容千青比他还急。但他明白这事情别人是插不上手的,因此也只能劝他先别着急,两人只干坐着等消息。

好不容易柳臻被送回来了。看着他身上的伤,人又是昏迷着的,温敢言一改往日的稳重,手忙脚乱地指挥着宫侍们扶他躺好、替他擦洗收拾,把容千青看了个暗暗称奇。

毕竟是深宫,又同是伺候皇帝的侍君,这种手足情深的事情,是万万不可能发生的。

瞠目结舌之余,容千青还得出去招待过来传旨的人,便只留了温敢言一人在里面忙着。

当一切安静了下来。容千青回了自己的正殿,便忍不住坐在那里替柳臻感慨:虽然她是个平日里面子冷、说话又严苛的人,但在对待他这事上,也真是已经宽容了太多太多。

犯了这么大的事儿,换了别人,怕早已是死了无数遭了。便是自己,也必然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只是柳臻除外。起初那么生气,也不过是被禁足了而已。如今却只两月不到的时间,竟就完全脱了责任,与他人一般无二了。

这自然是为了顾及身边这么多张嘴。她不得不这样。他这样想。

毕竟宫里每个人都睁眼看着的呢,柳臻把事情做得太绝太过分了。到了这个份儿上,再一味地过分偏宠,光是别人的议论,她也承受不了。

就算她承受得了,柳臻也承受不了。

不过就算柳臻如今醒悟了过来,肯去认错求饶,她那样的人,心里的气,怕是一时半阵儿也消不干净的。

所以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他其实很明白。他常常会把她身边的人自动圈成两部分。

一种是她心里的。比如说皇后他们。她肯纵容他们毫无顾忌地出主意,做事情。出了错她不会怪罪,得罪了别人她会帮忙想办法,有了麻烦她会替着顶着。

他们在她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而且这种际遇也是从来不会变化的。

那不仅是一种偏爱,也是一种信任。怕是没在她身边待上个十年二十年,不会肯给的。

不过倒也奇怪,他们也都是心里有数儿的人。他们就是会很少犯错儿,也不会惹麻烦。

毕竟,在他们本身的行为作为标准的这种制度下,他们又会有什么失误可言呢。

另一种,只能算是她身边的。

温敢言和韩嫣他们,便是这种的。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不够优秀。相反的,在他眼里,这几个人,个个优雅俊秀、玲珑剔透。即便是那个平日里总是默默不言的温敢言,一身的幽怨也丝毫遮不去满腹的城府。只不过他总是自恃修养、比较内敛罢了。

也只是因为他们年轻,资历浅。不出几年,被看出好了,得宠也是必然。

只自己,好像总是在两个回合之间打转儿。

连他这么脑袋清楚的人有时候都会弄不清,自己到底是属于哪一拨儿的。

她欣赏自己、爱护自己的时候,自己便像是前面那一伙的,从内往外都幸福舒畅着。然而她跟自己生气的时候,自己却又好像是后面那一伙儿的,只那眼神里射出来的寒意便能让人心怯无比。

她总是说不喜欢自己刻意营造的与她之间的那种距离感,可是她又什么时候用心替自己考虑过,若是不那样做,自己又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然而她待柳臻却是有些教人想不通的。

她是喜欢他这种性子不假。看宫里常年得宠的惠侍君、安侍君就知道。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清淡。他虽然没见过她做太子时最喜欢的那个侍书,但毕竟是她念念不忘的,因此也听旁人说过,据说更是淡得快不食人间烟火了。

然而柳臻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叛逆和顽皮,却是一眼看去便昭然若揭的。不仅是他年龄小,还因为他就是不懂事,先天的性子使然。

这是一种听起来看起来都很美的童真,同时却是宫里最大的忌讳。

所以他看到了,或是听说了柳臻所为的种种,便不免在周遭人的悄声议论中,暗自奇怪,也不禁有些替他担心。

如今事情竟出人意料到这个样子,他也不得不在在意外以外,暗暗感慨果然是万事分已定,浮生空自忙。

凭借直觉,也凭借对她的了解,他却总觉得这事情没完。

毕竟是几次故意与她作对,公然将不明身份的人私自带进了御书房。怎能是跪上几个时辰就可以开释心结的呢?

自己这局外人,便也只能在一旁站着,看下一步如何了。

雾蒙蒙的清晨,柳臻一个人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坐着。

从出事的那个时候起,他就习惯了早起。过多的睡眠早已成为了他的累赘,他也早已无力应对夜夜的惊醒。

他也习惯了屏退跟着的宫侍,只自己一个人静静地想些事情。

暮春时分,整个院落里一片繁花似锦、鸟语花香。偶尔缓步穿行于院落中的宫侍们,脚步轻盈,身姿端庄。

广内宫的气氛总是缓缓的。主子们都没什么事情,下人们也自然跟着悠闲。完全不像文源阁那样,一院子的人忙来忙去,走路也都是快步如飞的。

纵然悠闲,却也都在演绎着各自的戏码,阐释着各自的悲情。

柳臻静静地看着早晨的清风掠过花草,听着草尖上荡起一片浅浅的沙沙声响。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一串玉石手链。

那是颜莘给他的。算是件精妙绝世的宝贝。是用一种叫做如意玉的玉石串成的,每一颗都价值不菲。每一颗玉石上面都有七个孔,在阳光下,光线可以往复流转,璀灿无比。

然而在这样的阴沉天气里,却如同是蒙了尘般的黯淡无光。

就像此时的自己。

他甚至还清晰地记得她将这串珠子套到他腕上的时候,眼见着他一脸的失望,却柔和的笑意。

她带他去到灯下,教他去看玉石的变化。看着他脸上的诧异与欣喜一再放大。

即便是他将不高兴写在脸上,她也不会生气或者责怪他。她只会再想了办法弥补他,出脱于一种简单的宠爱。

他那时候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感情,也没多余的心思去仔细想。他甚至没有发觉,这种疼爱与欣赏,他不能失去,也不想失去。

当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也早已不能习惯这种变化了。

然而他不再是最初的自己。他很清楚,这样简单的赔礼认错,怎么可能弥补自己在两个人之间曾经酿就的那么大的过错。

纵然她肯允许自己和宫里其他侍君一样的份例待遇、饮食起居、侍寝伴驾,却不过只是证明了自己与别人略有些不同,或者说是先前的恩情未断,也终究不过是她肯容忍的最大限度了。

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被解禁了,那就可以随意出门,自然也可以寻了机会去文源阁。

只要常常去见她,去讨她喜欢,总有一日,她会肯改了心意,仍旧像先前那样待他。

然而就像后来每每想起,也常常会笑那时候的肤浅那样,自己竟然会天真地以为,可以通过所谓的弥补,磨灭一个说一不二惯了的人,被那般忤逆所铸就的深刻记忆。

他去过很多次文源阁。却都被宫侍们以“皇上不在”的理由婉转打发了回来。

他是不知道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要见外臣,她才会常去上书房。她是习惯了他在身边,又想总是守着他,才会一直在内书房办公事的。

如今他不在了,她自然再也不肯再留在内书房了。

而到了晚间,她也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里,都刻意地要躲开他。

承明宫的惠侍君染了疾,眼看越来越重,教她难过坏了。

他原本身子就虚弱,整日里就是太医汤药伴随度日。每逢季节变换,便如同是要过个坎儿似的。今年冬春之交的忽冷忽热,便让他一下子病倒,再也起不来了。

眼见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夏都不好说,她更是心疼得不行,每晚都过去陪着。若是多了时间又要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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