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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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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一句话的下半截缩了回去,本来想说“怎么会快死了”。

卓长根的父亲又长叹了一声,并不说甚么,马醉木立时道:“卓老弟,你惹上了甚么厉害的仇家?你放心,既然看得起我,到了马氏牧场,不管有甚么深仇大恨,也不管对方是多么厉害的脚色,能化解就化解,不能化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马醉木那一番话,慷慨豪侠,听得人热血沸腾。卓长根当时立时向他父亲望去,一脸希望他父亲接受马醉木的好意。

可是他父亲的反应,却十分奇特,侧著头,神情一片惘然。

这种样子,与其说他是在考虑马醉木的话,还不如说他根本未曾把马醉木的话听进耳去还好。

马金花在这时,又尖声道:“我爹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卓长根立时冷冷地道:“谁会说马场主说的话不算数?”

两个小孩子在斗嘴,卓长根的父亲长叹一声,把手放在卓长根的头上:“马场主,我只有一件事求你,这孩子叫长根,我把他托给你了。”

马醉木“呵呵”一笑:“行,那一百匹马,能带来多少利益,全归在这孩子的名下。”

卓长根的父亲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现出十分放心的神情来,声音有点沙哑:“马场主,向你讨碗酒喝。”

马醉木立时站了起来,神情十分高兴。

因为他认为判断一个人好坏的两个怪原则的另一个就是:一个人如果喜欢喝酒,这个人也就不会是坏人。喜欢喝酒的人,总会有喝醉的时候,一到酒醉,没有甚么不能对人说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会拉得更近。

他站了起来之后,大声叫:“拿酒来,我们大家陪卓老弟喝三碗。”

他一吆喝,立时有人抬了一大坛酒进来,马醉木走上去,一掌就拍开了封泥,酒香四溢,那是窖藏了多年的上佳白乾,一只只大碗排了开来,浓冽得几乎有点不流畅的酒倒进碗中,马醉木斜眼睨著卓长根:“小兄弟,你也来一碗?”他看出卓长根这小孩十分好强,心想难他一难,看他如何应对。却不料卓长根连想也不想,只答了两个字:“当然。”

卓长根的回答,倒像是马醉木的那一问多余,马醉木和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每一个人都端碗在手,卓长根做了一件令他日后十分后悔的事,他常告诉自己:这件事做错了,值得后悔一辈子!
第二部:两个大谜团

卓长根端起碗来,那一大碗白乾,对于成年人来说,自然不算甚么,但对于一个九岁的孩子来说,就可以把他醉得人事不省。

那些人当然不知道,卓长根从小喝酒长大,蒙古草原上的马乳酒,酒性又烈又难入口,卓长根可以喝一大皮袋,面不改色,那一大碗白乾,对他来说,真不算甚么。而他所做的错事是,他的眼睛转了过去,望向马金花。他完全没有说甚么,可是他的神情,他想说甚么,被他看著的人,一下子就可以明白。

马金花立即明白了,她大声说:“我也要喝一碗。”

一生之中,不知经过多少风浪的马醉木马场主,就算天上有两个人头掉下来,落在地上,又咬住了他的脚,他也不会更吃惊!他一听得他宝贝女儿也要喝一碗,双手一震,竟然连碗中的酒,也震出了少许来,可知他心中的吃惊是如何之甚,他甚至连声音也有点发颤,不过他只叫了一声:“金花。”

他没有再说甚么,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更小的时候,她要做甚么事,就已经没有甚么人可以阻止她。

于是,马金花捧起了一碗酒,看也不看卓长根,就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各人大口喝著酒,但仍然不免留意马金花,马金花喝完了一大碗白乾,看来像是没有甚么事,走向前去,看她的样子,像是想把碗放回去,可是她脚才一抬起来,身子便向后仰去,“咚”地一声响,小脑袋的后面,重重撞在大青砖铺成的地上。

马金花这一倒下去,直到第四日,方始悠悠醒转,她后脑上撞起的那个肿块,八天后才平复,这是后话,表过就算。

马金花的种种故事,被传诵的不知多少,但是她喝醉酒的那件事,却除了在场的各人知道之外,再也没有别人知道。当时在场的各人,没有再对任何人讲起过。因为他们都知道马金花好胜性强,那次逞强喝了一大碗白乾,五脏六腑都要翻转来,连黄胆水也吐了出来,虽然她硬是忍著,没有呻吟,但是从此之后,她滴酒不再沾唇。

马金花不喝酒的原因是甚么,也有很多传说,当然全不正确,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那一大碗白乾,她六岁那年,一口气喝下去的那一大碗白乾。

卓长根后悔自己用挑战的神情,令得马金花喝下那一大碗白乾,倒也不是当时的事,而是在若干年之后。当时,他只觉得有趣,马金花倒下去,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是到了若干年之后,他才知道,马金花因为这件事,心中对他的敌意,是如何之甚。

那真令得他后悔莫及!

当时,马金花一醉倒,马醉木苦笑一下,立时把马金花抱了进去,自有人去照料她。

其余的人继续喝著酒,各人都喝了三碗,卓长根的父亲放下酒碗,向马醉木和各人一拱手:“拜托马场主和各位了,长根这孩子,凡是养牧马匹的事,他都会做。”

卓长根的父亲讲完,转身向外就走。由于他的言行实在太突兀了,以致一时之间,人人怔呆,没有人出声。每一个人都以为他会把他自己遭遇的困难,向马醉木说出来。他千里迢迢,前来马氏牧场托孤,身体又健壮无病,那自然是有了甚么致命的仇家,马醉木已经说了,愿意一力担当,有了那么好的机会,他自然应该把自己的遭遇,详细说出来,才是道理。

可是他只是喝了三碗酒,二话不说就走,真是太出人意表了。

更怪的是,卓长根并没有跟著他走,只是身子笔直地站著。

卓长根心中难过,人人可以看得出来。他虽然站著不动,可是双手紧紧地捏著拳,连指节都发白,而且,他脸上的肉,在不断地跳动。他甚至不回头看著他父亲,或许他是怕一回头,看到自己父亲的背影,就会忍不住嚎哭。

卓长根的父亲,走出了十来步,已经快走出厅堂去了,马醉木才陡地震动了一下,叫道:“卓老弟,等一等。”

卓长根的父亲站定身子,却不转身,声音听来也很平静:“马场主还有甚么见教?”

马醉木的声音有点生气:“卓老弟,你太不把我们这里几个人当朋友了,你能把长根交给我们,足领盛情,可是你自己的事,为什么不说?”

卓长根的父亲仍不转过身来:“我的事,已经全告诉长根了。”

卓长根几乎是叫出来的,充满著激愤:“不,爹,你甚么也没有对我说。”

众人听著父子俩这种对话,更加摸不著头脑。

卓长根的父亲道:“我能告诉你的,都已经告诉你了,等我走了之后,你转告马场主和几位叔伯。”

卓长根紧抿嘴,一声不出,额上的青筋,绽起老高,马醉木走向前去:“卓老弟,何必要叫孩子转述?就由你自己对我们说说如何?”

卓长根的父亲深深吸了一口气,仍然不转过身,可是却昂起了头来。

他的语调沉重而缓慢,可是却十分坚定:“十年前,我做了一件事,十年之后,我必需为我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代价,就是死,我要到一处地方去赴死,非去不可,不去不行。”

马醉木立时问:“甚么事?”

卓长根的父亲“哈哈”一笑:“马场主,我甚么也不说,不过一死而已,要是说了,那万死不足赎我不守信用之罪。”本来除了马醉木之外,还有不少人有话要问,可是他这句话一出口,却把所有人都堵住了口。

行走江湖,立身处世,最要紧的是守信用,要是他曾答应过甚么人,绝不说出他曾做过甚么事,那就上刀山,落油锅,也决计不能说出来。作为他的朋友,更不应该逼他说出来。

当下,马场主和各人互望了一眼,使了两个眼色。在场的几个都是马醉木的老兄弟,对于马醉木的行事作风,当然再清楚也没有,立时会意,其中有一个,以极轻的步子,向边门走了出去。马醉木故意大声说话,以掩饰那人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卓老弟,既然这样,人各有志,我也不便相强。”

卓长根的父亲忽然叹了一声:“马场主,你不必派人跟我,看看我究竟为甚么非死不可,你要是这样做,不是帮我,反倒是害我。”

马醉木心里所想的安排,半个字也未曾说出,就被道了个正著,这令得马醉木多少有点狼狈,他只好乾笑著:“卓老弟,既然你那么说,只好作罢。”

卓长根的父亲略停了一停,又大踏步向外,走了出去,走出了厅堂。所有人的目光立时全集中在卓长根的身上,卓长根愤然道:“就是这些,我爹也只向我说了这些!他说他一定要死,一去之后,再也不会回来,要我在马氏牧场,好好做人,他就只说了这些。”

马醉木来回踱了几步,站定了身子:“小兄弟,是不是要派人去跟一跟,就由你来决定。”

卓长根的回答,来得又快又斩钉截铁:“当然要,谁也不想自己的爹,死得不明不白。”

马醉木大声道:“好。”

派人跟踪卓长根父亲的事,就这样决定,而且立即付诸实行。

马氏牧场在方圆千里,有绝大的势力,眼线密布,离开马氏牧场,往南往北,向东向西有多少条路可以走,哪怕你不走大道,抄的是荒野小径,信鸽一放出去,前面的人一接到,卓长根的父亲一走到哪里,就都会有“特别照应”,也立时会有报告回来。

开始三天,报告十分正常,卓长根的父亲离开之后,向西北方向走去,单人匹马,一直向同一个方向走著,三天走出了将近五百里。

然后,他就像是在空气之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他的信息。

这实在是不很可能的事!他的行动,几乎每一里路都有人盯著,在他消失的地方,是陕西省和绥远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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