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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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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锦愕然地闭上嘴巴。

嘉靖指了指孙淡:“你来念,朕喜欢你的声音。”

孙淡在读书的时候好歹也当过两天播音员,虽然是校广播站的主持,可怎么说也练了一口不带口音的标准普通话。堪称字正腔圆,穿透力极强。能够在一个大礼堂里,不使用扩音器材,让所有人都能清晰地听到他的声音。

想当年,为了练习播音,孙淡可没少下功夫。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家庭可以依靠,一切都得靠自己的真本事。为了有一技傍身,孙淡曾经拿一张纸竖在自己嘴前练习发音。一篇千字文读完,纸上也不带一星半点唾沫。

见皇帝这么说,在屋中侍侯的十几个太监都知道皇帝对黄锦的乡音非常不满意,虽然不敢笑出声来,心中却都是直乐。

黄锦一张脸变得通红,只得不情愿地将折子递过孙淡。

孙淡有意让黄锦出丑,接过折子只看了一眼,就有递还给黄锦。

众人见孙淡如此举动,都是一愣,连皇帝也不解地看了过来。

其实,张璁这份折子就是孙淡捉刀写成的,自己脑子中的资料库中就现存了一篇幅。他才不耐烦拿着稿子念呢,又有心买弄,提高声音念道:“廷议执汉定陶、宋濮王故事,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不得顾私亲。夫天下岂有无父母之国哉?

《记》曰:‘礼非天降,非地出,人情而已。’汉哀帝、宋英宗固定陶、濮王子,然成帝、仁宗皆预立为嗣,养之宫中,其为人后之义甚明。故师丹、司马光之论行于彼一时则可。今武宗无嗣,大臣遵祖训,以陛下伦序当立而迎立之。遗诏直曰‘兴献王长子’,未尝著为人后之义。则陛下之兴,实所以承祖宗之统,与预立为嗣养之宫中者较然不同。议者谓孝庙德泽在人,不可无后。

假令圣考尚存,嗣位今日,恐弟亦无后兄之义。且迎养圣母,以母之亲也。称皇叔母,则当以君臣礼见,恐子无臣母之义。

《礼》‘长子不得为人后’,圣考止生陛下一人,利天下而为人后,恐子无自绝其父母之义。故在陛下谓入继祖后,而得不废其尊亲则可;谓为人后,以自绝其亲则不可。夫统与嗣不同,非必父死子立也。汉文承惠帝后,则以弟继;宣帝承昭帝后,则以兄孙继。若必夺此父子之亲,建彼父子之号,然后谓之继统,则古有称高伯祖、皇伯考者,皆不得谓之统乎?臣窃谓今日之礼,宜别立圣考庙于京师,使得隆尊亲之孝,且使母以子贵,尊与父同,则圣考不失其为父,圣母不失其为母矣。”

嘉靖没有关门闭户的喜欢,门窗都大开着。孙淡的声音洪亮地从屋中传了出去,在玉熙宫中扩散开去,几乎在同时,上百内侍都清晰地听到了这分奏折,也明白这个折子中所代表的意思。

在为张璁竟然敢于写这份折子的同时,也惊讶于孙淡充沛的中气和标准的官话。这口音,已经不属于任何一地的方言,标准得让人毛骨悚然。

屋中的皇帝和太监们也是非常吃惊,这个孙淡只看了一眼张璁的折子就能一字不漏地背下来,果然是今科的状元公,这分本事还真不多见。

张璁这份奏折认为嘉靖即位是继承皇统,而非继承皇嗣,即所谓“继统不继嗣”,皇统不一定非得父子相继不可,而且汉定陶王、宋濮王都是预先立为太子,养在宫中,实际上已经是过继给汉成帝和宋仁宗,“其为人后之义甚明”。张璁建议嘉靖仍以生父为考,可在北京别立兴献王庙。

这一篇奏折有理有据有节,又有典故可依,直接说到嘉靖的心坎中去了。

他悚然动容,猛地站起来,眼中有眼泪落下。他一步走到张璁面前,扶住他的手,道:“有张卿的奏折,吾父子获全也!”

张璁心中一松,知道这风高浪急的一关总算闯过去了,想起刚才所吃的苦头,想起身上的斑斑伤痕,他心中一疼,眼泪也落了下来。

透过迷朦的泪眼,他仿佛看到锦衣玉食的未来,看到了光明通畅的前程。

而就在远方,孙淡朝他眨 眨眼睛。

这一切,都拜孙静远所赐,是他早已经计划好了的。

说起智谋与才华,张璁不如孙淡多也!

看到张璁落泪,嘉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人君礼仪,就松开他的手。道:“来人,赐予张卿座。”

早有两个太监抬着椅子走上前来,扶张璁坐下。

张璁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恩宠,坐在椅子上,激动得浑身乱颤。毕竟是古人,君臣父子那一套已经深入骨髓。此刻受到皇帝礼遇,张璁连效死的心都有。

他身体一阵发颤,只觉得屁股上的椅子软软得毫不着力,身子不住往下滑。头上鲜血也不停往下滴,和着泪水,满面纵横。

嘉靖心中的狂喜难以遏制,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大笑一场。只是,作为一个皇帝,他也不可能有私人空间。见张璁浑身是血,他忙大叫:“来人啦,传太医过来,给张卿疗伤。对了,给他一身新官服。”

“陛下啊!”张璁激动得放声大哭,又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嘉靖也是温言抚慰了半天,这才让张璁平静下来。

很快,太医就过来替张璁包扎完毕。

张璁换上了一身新官服,这才精神起来。

嘉靖又问了张璁几句话,张璁适时说自己以前在京城寓居的时候同黄锦本就相熟,受黄公公照顾颇多。如今,陛下为皇考一事烦心,他张璁见黄锦成日唉声叹气,心中不忍,这才冒险上书,死罪,死罪。

嘉靖着才明白过来,高兴地看着黄锦,用亲热的语气道:“黄伴,你很不错。”

黄锦见张璁将功劳分了一半给自己,心中欢喜:“多谢陛下夸奖,这是臣应该做的。”

黄锦又忍不住得意地看了孙淡一眼,孙淡还是那副恬淡的神情,就那么站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今天,黄锦可算是彻底压了孙淡一头,心中本应该得意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一看到孙淡这副表情,黄锦心中疑惑,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可不像是他孙猴子呀!”黄锦心中嘀咕。

第四百零一章 青萍

张璁这次突然闯到西苑伏阕上书,让朝臣非常意外。

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大明朝的这么多人。而人心总是微妙的,不可能没有不同的声音发出。只不过,张璁在朝臣异口同声反对封嘉靖的父亲为皇帝的时候站出来,其意义对置身于这一政治事件中的人也各不相同。

在皇帝看来,这是一个值得好好把握的契机,如果操作得当,未必不能给自己父亲一个名号,也可以通过这一事件树立皇帝的权威。

对于张璁,这是一次飞黄腾达的良机。而黄锦也有意借此巩固自己在皇帝心目中的荣宠,借势同孙淡和毕云、陈皇后他们都。

至于孙淡,心中早乐开了花。没有人比熟知历史的他更知道以杨廷和为首的文官集团的厉害,黄锦要想借势,不被天下读书人的口水淹没才怪。将来百年之后,这家伙未必不会上佞臣传。一切都在自己的计算之中,一切都朝着孙淡所计划的那样向前推进。

这件事表面上看是张璁的个人行为,也仅仅局限在皇考问题这个方面,但实质是皇权和相权之争。

只不过,张璁的出现让一切都彻底摆在了桌面上。

这也算是嘉靖皇帝同朝臣的第二次交手。

第一次是在正德十六年上半年,也就是嘉靖刚继位的时候。按照内阁首辅杨廷和、礼部尚书毛澄的意见,朱厚熜“宜称孝宗为皇考,至于他的生父和生母,皇帝则一律改称侄皇帝。

而将益王第二子朱厚炫,继兴王太后,袭封为兴王。这番绕来绕去的称呼,既拗口又费解,其实说白了,就是要将朱厚熜过继给孝宗而正式成为武宗的弟弟以承继皇位,因为朱厚熜是根独苗,所以又将益王之子朱厚炫过继给嘉靖的父亲朱祐杬,继承王位。

对于像孙淡这种现代人来说,可能认为这些大臣费尽心机搞的这番移花接木之举,完全是脱裤子放屁。其实不然,中国封建文化的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名正言顺,在皇位继承这个重大问题上则更是如此,这是维护封建王朝统治秩序所必须的。如果承继大统者不能做到名正言顺,就有可能被认为有篡位之嫌。

封建伦理这一套对古人而言,那可是比性命还重要的大事,千万乱不得。

当时,嘉靖一看到杨廷和于毛澄的奏折之后,心中固然恼怒。可他也是个心机深沉之人,知道自己刚做皇帝,根基不稳,皇权不璋,也不和大臣们直接冲突,只是做出思考状,沉吟良久,道:事体重大,再讨论讨论吧。

然而,在复议过程中,毛澄等依旧坚持前议,并且高喊“为人后者为之子,自天子至于庶人一也”。对此,嘉靖的批复仍然是“再去讨论”。

其实,嘉靖“再去讨论”的意思很明确,是要听他所想听的另一种声音。

如今,张璁终于出现了,也说出了皇帝想听的声音。在这份奏折中,针对“为人后者为人子”的说法,张璁反驳道:如果兴献王健在并且即位的话,难道兴献王也要做孝宗的儿子么?朱厚璁所继承的大统,实际上是太祖之统,是来自祖父宪宗的。张璁进一步议论道:现在要迎养圣母来京,称皇叔母的话,就要讲君臣之礼了,难道圣母要做皇帝的臣子?且长子不得为人后!

这一席话可说是说到嘉靖的心窝子里去了。

等这一天,他已经等得太久了。所以,一旦听到张璁的奏折,皇帝也忍不住流下热泪,喊出了“我父子今日今日总算可以团聚了”的话来。

“好文章,好文章,果然是江南名士,张璁你写得不错。”嘉靖一张脸因为兴奋涨得通红,脖子上的半点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他心情极佳,道:“孙淡你念得不错,过目不往,铿锵有力。”

孙淡笑了笑,也不说话。

倒是那张璁听到这话,却激动得掉下泪来。

皇帝高兴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道:“有了这篇文章,总算可以给杨廷和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看他们还有何话要说?孙淡,黄锦,你们议一议,看这事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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