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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风流-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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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滑的皮肤在她面颊上擦过,犹如初春的细雨洒下绵长的依恋,那是泪,那是他的。她在他的怀抱中彻悟,她活着不为她的娘亲,不为任何人,难过的时候当哭则哭,她没有自已以为的坚强,正是因为不够坚强她才不流泪。
    热泪一边消融着她的记忆,一边又摩拭出别样的触觉。她张大嘴,咿呀不出一个音,她瞪着眼,瞧不见初春的雨。重复张口无言和睁目无色后,她向他摸去了双手,他的轮廓在她掌心模糊。她不禁着急了起来,此际她真的畏慎了死亡,她未曾真正为自已而活,怎么可以这么憋屈地死去?

    令狐团圆不知揪住了他的衣襟还是勒住了他的脖颈,便劲地摇晃着,热烈地拥抱着,犹如一个溺水之人紧紧抱着浮木,一刻一分都不肯松手。这个人不知是无缺还是微之又或是梁王,但这个人肯定曾抱过她,所以他就是她的那根木头。
    这是真的,她中了剧毒面临死亡,这是真的,她想要活下去,而他也是真的,一个会为她溉泪的男子,然后,他亲了她。
    他的吻极其霸道,仿佛下了狠心突破了无穷的阻碍,直抵她的喉底。令狐团圆忽然觉着她完了,他也完了。这如何可以?这怎么可以?但她最后的一分内力已用在了拥抱上,她驱赶不走他的吻,她唇舌间的反抗只令她更被动。
    无缺不会这样对她,微之更不会,南越的梁王会,但盛京的西日玄浩绝对不会。令狐团圆在这口吻下窒息,她残剩的知觉不翼而飞,满脑子只余无法言说的
羞耻、罪孽,沉重如山倒。无缺十多年来是她的兄长,西日玄浩极可能与她同父异母,潘微之从来部是君子。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显然丧失了五感,可她的第六感正在嘲笑她。幽欢,生于幽欢,死于幽欢。一场不为人知的幽欢,她的娘亲诞下了她,一幕离奇莫名的蹊跷,她饮下了毒药将死于一个男子身下。令狐团圆萌生了与纳兰颐一般的念头,举世皆污秽,人出生于污秽、死于污秽才叫死得其所。
    怨与恨如火苗一经爆发,熊熊燎原。叶凤瑶的第二幅画仿佛活了,暴力、罪孽、恐怖遮天蔽日,血色的半张脸无言地述说: 恨哪!恨。。。。。。
    火烧红了地,染红了天,烧不尽污浊。火吞噬了她的衣裳,她的身躯,融不了她的心。混沌初开,混沌的反面正是太过清楚。生死之间,幽欢之际,能把持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点;立足其上;那就是全部。
    没有任何感官;令狐团圆徜徉于火海,每一星火烧着的都是她,每一点光打红的都是她。火烧到最后,血红消退竟呈白昼,白茫茫的—片,看上去很干净,很干净了就不是人世间。
    天地无穷,人命有时。人命无时,天地消停。
    弥留之际,她想到了《照旷》,又胡乱地改了《照旷》的第二句。
    人都死绝了,世间是干净了,却又有何意味?再深她也想不出来,只觉没什么可恨。在她十七年的生命里,她被很多人疼爱,被无数人瞩目,即便到死,还 有个男子不顾世俗枷锁,拥吻了她。她为什么要恨?倘若什么都要记恨,什么都要清楚明白,那就真的浑了。
    令狐团圆放下了心,一道奇异的感知悄然迸发,仿佛—只无形的手轻抚了她的心弦,抚活了她即将沉寂的躯体。说不出的怪异,亲密与疏离并具,却一弦弦 地宣告她的存在。分不清的幽与欢,隐约与她体内的毒素分庭相争。
    令狐团圆的头脑开始空白,白皑皑的天地里,无声的琴音低吟婉转,时断时续。
    谁扣了她的十指,谁与她耳鬓厮磨?
    或许浮木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什么都不想了,琴律抚平了她的思绪。
    乌云蔽月的夜,九华宫前守候的隐卫终于等来了同伴。令狐卫尉面色阴沉地走在宫廷隐卫身前,他不发一言,径自步入了宫殿。而另一个方向,九华宫的后 殿门,西日玄浩与潘微之相遇,两人对看一眼,前后迈入九华宫。
    三人在令狐团圆的房门前会合。无缺最先察觉出不对,门窗里溢出的淡淡香味叫他眼眸飘红。西日玄浩冷眼扫他一下,抢先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没走几步, 突然喝道:“谁都不准进来! ”
    无缺如何会听他号令,他跟着进去,僵立于房内。而紧随无缺步入的潘微之看清房内状况,浑身一颤,踉跄几步才站稳了身子。令狐团圆闭目躺在床被之中,几件衣裳刺目地横陈地面。
    侍卫们被挡在门外,梁王的号令他们不敢违抗。
    房内的三人只静默了片刻,而后便各行其是。…个往令狐团圆走去,一个踢上了房门,还有一个瘫坐于椅上。
炭火在潘微之身旁烧着,他却面色惨白地仿佛刚从冰水里走出来一样。无缺关门后,只见西日玄浩弯腰一件件拾起地上的衣裳。他的动作很慢,轻薄的亵衣在他手中仿佛重若千钧,当他捡到最后一件粉色肚兜时,无缺的劲风袭来。
    西日玄浩一手抓紧衣裳,一手接挡,不想无缺的内力十分诡异,声响不大内力却深厚至极。西日玄浩一接到他的掌风顿知不妙,本来就很难看的面色此时更加阴沉。嘭的一声闷响后,他被无缺击退。无缺追上前去,手掌却生生地停在半空。
    西日玄浩退走不及,撞到了床沿,他带出的劲风掀开了一角床被。令狐团圆皓白的右臂露了出来,纤细柔美的胳膊上不见那一颗鲜红朱砂,一处浅浅的凹痕无情地述说着她曾受过伤,她之前又遭遇了什么?
    不知是被无缺击伤还是心口郁结,西日玄浩另一手捂住了薄如线的唇,但鲜血还是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无缺攥拳,怒视西日玄浩,后者斜眼视之。无须任何言语,任何言语在此刻都不及拳头管用。
    潘微之似乎回了魂,他起身闯入了两人之间,分隔了焦灼的视线。也只有潘微之被允许接近令狐团圆,他搭两指于她脉上。
    “她怎么了?”无缺问。
    潘微之沉默了片刻,替她拉上床被,背对两人艰涩地道:“中毒,神志不清。”
    令狐团圆沉静地躺着,凌乱的头发四散枕被,略白的面容既无优伤也无凄楚。她躺在那里,就像躺了很多年一般,仿佛世间的千般纷扰万种迷离,都与她无关了。
    一缕烟隐约飘过,这时候的房间只有烟是活的。烟轻悠冉冉又扑朔无形,它燎绕至房粱,最后酥化无影。
    西日玄浩垂下了手,眼皮轻颤。几次他想要伸手,几次他都没有勇气。他染血的手并不畏惧另外两人,可他生怕他的血沾染上令狐团圆,那样很不干净。。。。。。浑球其实是干净的,不干净的都是旁人。
    无缺急怒之后,渐渐沉静了下来。事已至此,他动平也罢,启齿也罢,只会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他只哀伤地望着,他守了十多年的团圆,捧在手里怕化了,搁在别人手里怕伤了,可为什么到了今日,她竟落得如此下场?这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潘微之从牙齿缝里憋出一音,“出。。。。。。”他是想骂畜生,趁令狐团圆危难之际做出这样的行径,不是畜生又是什么?但一向谦雅的玉公子破口却走了音。
    “请太医去”潘微之在不知不觉中;扳着自己的指甲,“快去找潘太 医!”潘微之高声呼喊,门外的侍卫急忙领命而走。
    绞心般的疼痛终止了潘微之无意识的举动,他赫然发现他扳断了自己左手的食指指甲,指头已血肉模糊。
    三人终究没打起来,更没争执,伹无形的沟壑已裂在他们之间。宫廷里能随意出入的男子有几人?又有几人能近令狐团圆的身?这行径断不可能是侍卫所为,而雍帝的另几位成年皇子,今儿都去郑王府祝寿了。郑王生于元月新春,除了梁王只派平镇送礼不给面子,余者都亲往了,所以,不是他们干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房门突然被砸开,桃夭被人丢了进来。她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撞到墙上昏死过去。
    万福率先步入,其后紧随的正是雍帝和潘太医。原来桃夭前往太医院搬救兵,撞见了雍帝,她知瞒不过去,便交代了令狐团圆中毒之事。雍帝当即变了脸色,他命万福提着桃夭,自己则带上潘怡和直奔九华宫。
    万福自然不会对桃夭手下留情,他将她当敲门砖丢出,下手极狠,暗运巧劲,使得桃夭直到撞上墙根才昏死了过去。而当万福见到令狐团圆的样子,他还觉着便宜了桃夭。雍帝早就该结果了桃夭,留下这个祸患贻害无穷。
    雍帝伫立在门槛前,面色隐于背光之中,唯有龙袍两肩的玄纹淡淡反光。谁都不知帝皇想到了什么,在想什么。他没有声斥任何一人,也没有丝毫举动,他 看着潘怡和走近了令狐团圆,潘微之退让出位,又看着潘微之三人缓缓地跪伏于地。
    潘怡和诊断,“暂无性命之忧。”
    雍帝依然没有反应。
    潘怡和检查了茶壶和水杯,半日不语。
    万福瞥着地上的桃夭,沉声问:“这毒能解否? ”
    “已然毒发,无解。”
    万福盯着桃夭,一时半会儿怕不能杀她。
    潘怡和叹了一声,道:“毒化血脉,流走周身,能侥幸不死已是大幸。只是……只怕她醒来后承受不起。”
    “承受不起什么? ”
   潘怡和没有说下去,也不好说下去了。
    雍帝缓慢步入,他的脚步很轻,却沉闷地打在每个人心头。他的面色依然叫人看不清,但众人都清楚,雍帝正处于盛怒之中。在雍帝的宫廷里,在雍帝的羽 翼下,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令狐团圆没有伤于应淑妃手中,也没有伤于刀剑武力之下,却离奇地中了剧毒。
    雍帝走到令狐团圆身旁,她熟睡的模样还是同秋选时候一般,看似寻常却半分都不寻常。雍帝坐到了令狐团圆床头,轻抚了一下她的脸庞,紧接着,他倒吸 了一口气,床被下的令狐团圆没着衣裳。
    房间内骤然压抑,空气仿佛被凝固被压缩,修为最弱的潘微之首先感到了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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