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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色之城-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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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很快就会下完了,再忍一忍噢!”高铭锐安慰她。

我捂住耳朵,刚才那声惊雷震耳欲聋,直到现在我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

“拾伊,你要是害怕,也可以钻到我怀里来。”池春树俯下身看着我。

我摇摇头,贴近洞壁。其实我很害怕,但是我不想太依赖他——我跟他之间结束了。

“受不了啦,这该死的雨赶快下完吧。”邹淼玲大声嚷嚷道。

这会儿的她穿着三点式蹲在洞里挺可怜,再也顾不上潇洒、性感了。

高铭锐则一边安慰她,一边小心地替她清洁被雨水弄花了的脸——反正水是现成的,不用白不用。

 10 遇险

又一道极亮的闪电灼亮在洞外,看样子,后面的雷声会更可怕。

可是这道闪电似乎不是一闪而过的那种,竟然顿住没消失。

“发生什么事情了?”邹淼玲叫道,那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洞内被照得雪亮,比烈日照射下的白昼更明、更亮,却迟迟听不到雷声。

我们四人惊惧地挤在一起,看不清洞外怎么回事?

太亮,什么都看不清。

手镯突然“嘀”发出声响,我刚看一眼,便知道出了故障。液晶屏上的数字乱窜,像是被某种辐射扰乱了电路,无法正常显示。

正当我要提醒其他人看时,一道彩色光束骤然从手镯□出,刺向洞外,随即狂风大作。

洞外的雨声再也听不到。

我们都愣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一大团白色浓雾骤起,翻滚着,笼罩了整个洞口,白雾转而呈逆时针方向旋转,恰似漩涡,漩涡底端一个幽深的蠕洞,无限向内延伸着……

“见鬼!”高铭锐眯起眼睛说道,“怎么跟时空隧道似的?”

他刚说完,我们便失去重力,一起漂浮起来。

我瞬间抓住池春树递过来的手——我的身体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着往洞外拉。

那股吸力越来越强,我的身体第一个被拉向漩涡,拖带着池春树一起动。

“不要啊!”我惊恐万状地叫道。

池春树紧紧拉着我的手,却也无能为力——身体同样浮在半空中。

我俩瞬间被吸进白色的漩涡内。

“拾伊别怕!我跟你在一起!”池春树贴上来紧紧抱住我。

他的声音传出去很远很远,好像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天际。

我们的身体如滚落地面的罐头内的漂浮物,上下翻腾着,但动作并不剧烈,有点像电影中的慢镜头。

不知翻腾了多久,突然一个急刹车,我的身体撞到了什么,随即和池春树的手震脱开。

他想拉我,但是没能拉住。

我的身体一沉,直接坠了下去。

池春树很消失在视线内。

“春树!”我惊恐地大叫着,感觉自己要摔死了。

身体急剧旋转,360度旋转,一圈,二圈,三圈,四圈……头被转晕,直至完全失去知觉。

阳光照在我身上,很暖和。

雨终于停了吗?这究竟是什么鬼天气?

我睁开眼睛,突然发现有些异样。刚才不是在半山腰吗?周围怎么全变了样儿?

我正躺在一堆干草上,晒得发烫的干草烤得我的后背痒痒的。旁边尽是低矮破旧的房屋,大多数墙是泥巴和石头砌的,盖着茅草顶,很少看到瓦片。泥巴路面偶尔铺上几块青石。看着是个古老的小镇,却看不到人影。

隐隐地,喧嚣声从山谷那边传来。

“鬼子杀人啦,快逃啊!”

鬼子?我听着觉得奇怪,哪里来的鬼子?

我看向手镯表,谢天谢地,没摔裂,但是上面显示的数字让我立即惊呆:1939年6月7日!

怎么会这样?坏了?

没等我来得及确认故障出自哪里,一阵阵枪声拉紧了我的神经。

一群男女老少背着包袱、夹着家什从我面前狂奔而过。他们的穿著很奇怪,好像是几十年前民国时期的装束。

我循声向远处望去,哎呀,怎么一帮穿着日本鬼子服装的人端着长枪冲我这个方向追来。

难道误入了某个影视拍摄基地?

子弹“啾啾”地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我惊恐地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拍电影能拿真枪实弹射击群众演员吗?

眼见着一个穿灰衫的中年男子倒在了血泊里,一抽一抽地痉挛着。一个鬼子追上来,刺刀狠狠地扎进他的胸膛。

我大惊失色,本能告诉我最糟糕的事情让我摊上了——我被卷入了另一个时空,而且身处可怕的抗日战争年代。

反应过来的我狼狈地滑下草堆,融入逃亡的队伍——逃命是首要的。

我的大脑只给我一个指令:跑!我很快超过其它人,甚至比男人跑得还快,不仅因为我空着手没有负担,我的旅游鞋也功不可没。

我的手臂全力配合双腿奔跑在逃亡阵营的最前列。

但是,有些时候成为冠军并不是令人自豪的事情。前方道口出现的另一帮鬼子十分明确地告诉我我这个冠军不好当——将会成为饮弹冠军。

我一个急刹停下,以最快的速度折进左侧一条小巷,只见一些不怕死的当地人拿着斧头、扁担以及叉棍跟日本鬼子斗,但这些干农活的东西怎么能与训练有素的鬼子和夺命的枪弹抗衡?眼见他们一个个相续倒下。

我的心剧烈地跳动,似要从喉咙里颠出来。狂奔让我的咽部和胸腔格外疼痛。

我惊慌地环视周围,到处是血腥杀戮留下的痕迹。哪里才是藏身之所?

“花姑娘的大大的!”一个日本兵发现了我。

妈呀!我扭头就跑,还没跑出十步远,已经被从两侧包抄来的鬼子死死地摁倒在地上。

我奋力挣扎,冲着对方就是拳打脚踢,蓦地感觉身子一轻,离开了地面,接着猛地向后飞了出去。

身体重重地摔在一堵泥石砌成的墙上,撞上墙又弹回来,坠在地上。

眼前一片金星四射,后脊梁骨快撞裂了,吃痛得紧。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腰里酸软刺痛——骨盆似乎错位了。

我只能贴墙坐着,大气都不敢喘,连正常的呼吸也牵动着痛神经。

几道阴影挡住了阳光,三个日本兵围住我,头碰头挤在一起叽哩哇啦地商议着什么。

一个罗圈腿、肥短身材的日本鬼子扯下帽子塞进同伴手里,冲我左一个“哟希”又一个“哟希”、满脸浪笑地逼上来。另外两个鬼子后退开,同时嘎嘎地浪笑起来。

完了!我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看来今天我命休矣!生命如此仓促,如此悲惨!如此心不甘、情不愿……

看着那个罗圈腿挨近了,我心一横:豁出去了!忍住腰痛朝着那个矮冬瓜奋力摆去一个兔子蹬鹰的动作——踹了个准——他真格儿跟冬瓜似地向后滚去。

“哈哈哈!八嘎!”另外两个鬼子嘲讽地大笑起来。

矮冬瓜大吼一声,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地朝我扑过来。

突然一声清脆的枪响,头顶上方的墙“噗”地爆开了,溅了我一脸泥屑,还差点迷了眼。

我本能地缩起脖子,闭上眼,待再度睁开时,那三个日本兵正“嗨一嗨一”地弓着腰跑到一边去。

眼前站了一个身材颇高的年轻日本鬼子,看上去是个军官,肤色白皙,长得挺斯文,不像那几个日本兵凶神恶煞的,甚至他朝我温和地一笑时,可以用“好看”来形容。

“不要怕!女孩!”他操着一口虽然蹩脚但还算让人听得懂的中文。“你的什么人的干活?”他蹲下来问道,两眼骨碌碌上下打量着我。看来我的发式衣着引起他的怀疑——与当地人大不相同。

我根本没指望活着走出这里,冲他啐了一口唾沫骂道:“日本猪!”

“嗯——”鬼子军官并没生气,或者只是暂时忍住气,拿白手套抹了一下脸,“老实说的,皇军不杀的优待,不老实说的……”他拿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同时面色一沉。“你的,大大的漂亮,可惜!”

“死鬼子!”我随口骂道,再次啐了他一口唾沫,我本来打算抽他一大嘴巴,无奈动弹不得,就算吐口水这么简单的动作也疼得我五官挪位。

鬼子军官先是一愣似乎没听出我在骂他,接着看出我受了伤,嘿嘿一笑,一把抱起我来,朝一家敞着大门的院子走去,并拿脚把院门踢上。

他要干什么?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走进正中一间大屋,鬼子军官把我扔在床上,然后拔出还滴着鲜血的军刀朝向我,眼睛狠狠地盯着我,观察我的反应。

他将刀尖指向我的下巴,顺着胸口缓缓向下做了个切腹的动作,直拉到我牛仔裤的拉链处,停下,露出凶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屏住呼吸瞪着他,一动不动,却分明感觉到随着他刀口下滑的动作,所经之处痉挛不已。

他要劈开我吗?好可怕,我不仅感到肚子抽筋,腿也在抽筋……这种在煎熬中等待死亡的感觉太糟糕,远比一枪蹦了我痛苦十倍。

“怕的不怕?”鬼子军官紧绷的面孔突然一松,温和地笑起来,像开个玩笑似的,语气也缓和起来,“女孩,你的大大的漂亮!我的未婚妻有点像你,不要让我把刚才的那几个兵叫进来。你的,受罪的大大的。快说,你的什么人的干活?”

我抽了一口凉气,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中国人的干活!”

常言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现在正是我表现中国人的气节的时候。

“哈哈哈!”鬼子军官自负地大笑起来,居高临下,用藐视的目光看着我,“愚蠢的支那人,中国的很快的从地图上消失,统统的没有!”他那自大狂妄的口吻羞辱着我每一根敏感的民族神经。

“你们小日本的,很快死啦死啦的!广岛和长崎会被原子弹炸平,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坟墓。这就是你们侵略别国的恶果。” 我带着恶毒的眼神回敬他一句,心里突然后悔跟这鬼子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才是民国哪一年?离日本战败还很遥远啊。又想:算了,反正就快死了,说什么都不为过。

笑声嘎然而止,鬼子军官再次仔细地上下打量我,露出迷茫的眼神,摇摇头,似乎无法找到令他想得通的答案是件很头疼的事。突然他一把揪住我的脖子,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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