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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尘埃-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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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血衣一动不动地站在肃阁空旷的操场上,眼睁睁地看着红烛跳跃在那素色的窗扇上,将那素净的窗纱染上了令人心动的绯色。这一层旖旎的绯色,象是用他的心血所幻化出来的一道温柔屏障,无情地隔开了天堂和炼狱。

他明明是想要带她走的,这个愿望支撑着他,让他可以日夜不眠地奔波。可是此时此刻,仅仅隔着这一层薄薄的绯色,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了。

除了守望着,等待着。

在他的身后,远远近近地,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守着多少人。所有的眼睛都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们的手里拿着兵器,眼睛里是戒备和敌意。可是他离肃阁实在太近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不动,他们亦不动。任由着头顶的天空由深浓的墨色渐渐的过渡为幽暗的蓝色,再然后一层一层地涂抹上了浅淡的蓝灰色。光线在薄薄的晨雾里慢慢地由晦暗变得温暖而明亮。金色的阳光跳跃着洒落在被深秋的严霜染红了的树梢和草尖上。

居然又是秋季里最最明媚不过的一个晴天。

顾血衣的目光由那两扇紧闭的门扇慢慢地移到了洒满阳光的房檐上,深色的房檐上薄薄的露水正在迅速地干涸。一日一夜,对于久别重逢的人来说自然是春宵苦短。而对于他,已是一生一世那么漫长了。

门扇轻轻推开,心心念念的容颜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顾血衣恍恍惚惚地上前一步,又停住了。他看到她长发已经绾成了发髻,看到她消瘦的脸颊染上了薄薄的晕红,看到她的眼睛里呈现出水波般的柔和……

她身上焕发出来的光彩对他来说全然陌生——统统不是他能给予的。

目光流转,苏颜眼底的一抹惊惧渐渐地柔和了下来。不是没有想到过他有可能在四处寻找自己,然而她无能为力。她只是一个身无长物的弱小女子,即使有心想要给谁报个平安也不知该如何找到他。更何况,她从来都不敢高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呢?

她感觉到殷仲掌心里传递过来的温度,那一直以来都是她可以支撑下去的动力。得到了,便再也无力去回应别的感情。即使有歉意,她亦无能为力。

顾血衣慢慢地走了过来。空寂的目光里渐渐地混杂了温柔而又悲哀的神色。

“这是……你想要的吗?”他凝望着她,声音微微有些嘶哑。

苏颜轻轻咬着嘴唇,缓慢而又坚决地颌首。

他觉得心都要被她点碎了。垂下眼眸,顾血衣从自己的手腕上慢慢地退下来一样东西,那是一只样式拙朴的木镯,拿在手里泛着黑幽幽的光泽。顾血衣向它凝视片刻,拉起她的手默默地戴了上去。

殷仲目光闪动,却也只是抿紧了唇角。

黑色的木镯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格外显得突兀。顾血衣松开了她的手,抬眸微微一笑:“阿颜,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苏颜看看他,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殷仲,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千年的夜合欢的树根所制,是很难得的东西。”顾血衣的笑容里透着淡淡的落寞,侃侃而谈的姿态里却已经流露出了素有的倜傥:“它的味道可以引来血鸽。阿颜,我现在别无所求,只求一个心安。你戴着它吧,至少能让我知道你身在何处……”

最后的一眼,万分仔细地将她的样子收入眼底。顾血衣后退两步,转过身翩然离开。

苏颜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心头竟涌起一丝丝莫名的酸涩。

殷仲微微一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第五十三章

苏颜回到长安的转天一早,就在顾血衣离开不久,一个流浪汉受人所托将一只锦匣送到了荣安侯府。锦匣里除了层层包裹的一块青铜令牌,连一片多余的布巾都没有。殷仲一边听着石钎回禀说已经派了人尾随那流浪汉离开,一边若有所思地摹娑着令牌上再熟悉不过的凹凸纹理,久久无语。

在他的身后,苏颜正带着秀娘和青梅整理他房间里的衣箱。有了女人忙里忙外的身影和吱吱喳喳的说话声,连殷仲都觉得肃阁完全变了样。平白无故地就多出一些暖洋洋的东西,让他多少有些不能适应,却感觉舒服。

殷仲收起了令牌,转头看时,苏颜也正巧抬头看他,两人相视一笑。殷仲便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苏颜因为房里还有旁人,不好意思离他太近。无奈殷仲不肯松手,挣了几下也挣不脱,只得由他拉着坐下。

“你才回来就光顾着忙这些……”殷仲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压低了声音埋怨她:“也不说好好陪陪我。”

苏颜大窘,想要伸手推开他时,秀娘和青梅却已经告了退,笑眯眯地掩门出去了。

殷仲在她唇上细细吻了吻,低声抱怨:“我还是喜欢你身上有桂花的味道。”

苏颜知道他是在抱怨夜合欢甜幽幽的味道,忍不住偎在他怀里轻笑:“既然你不喜欢,我就收起来好了。”

殷仲哼了一声:“会让那小子说我没有风度的。”想起顾血衣离开时施施然的样子,忍不住又哼了一声:“看在他没有捣乱的份上,我就不跟个镯子计较了。不过……”

苏颜觉得他蹙眉的样子很有点孩子气,忍不住要笑:“不过什么?”

殷仲俯下身在她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不过以后他可再没有机会了。我要把你严严实实地收起来,除了我,谁也不让看。”

苏颜捧着他的脸笑:“干脆把我关到周家的别馆去,和那位养病的之妍小姐一起作伴好了。她那里僻静得不得了,除了自己家里的人,整年也没有客人去的。”

“那怎么行?”殷仲一口否决:“我的妻子怎么能养在别人家?何况……”他凑过来吻住她的嘴唇,将后面的话全部融化在了缠绵的气息里。

苏颜看到他浓密的睫毛低垂下来,微微颤动着,却遮挡不住眼底那一抹宝石般光彩迷离的潋滟,身不由己地环住了他的腰,喃喃应道:“哪儿都不去,只陪着你……”

深秋的天空澄净而高远,阳光穿透了头顶渐渐稀疏的红叶,洒落在站在树下那人的肩上。丝丝缕缕的,在他的面颊上留下一种恍若丝线般的质感,柔软而温暖。

殷仲忍不住眯起了双眼。远处的西林已是层林尽染,不知不觉间,呼吸里已经混杂了一丝属冬日的寒意。也许过不了多久,长安的上空就要飘落今年的第一场雪了吧。

丁基悄悄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音嬉皮笑脸地说:“哥,下值了喝酒去吧?”

殷仲治下极严,偏偏对丁基没有办法。不知是不是潜意识里并没有当成是部下的缘故。殷仲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当值的过程中不可以私下里交头接耳,殷仲自然不会主动去违背自己下的命令。只能用眼神示意他主动归队。

丁基哪里是那么自觉的人,不但没有归队,反而笑嘻嘻地又凑近了两步:“老顾去了你府上一次,回来说——咱嫂嫂来了?”

殷仲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没个正经样子,真要被旁人告上去,不但他自己落不了好,只怕他这个队长也难逃干系。

丁基又笑:“送给咱嫂嫂的见面礼我可都备好了,怎么样,就在今天我们去你府上叨扰一顿酒席吧?不是说择日不如撞日吗?”

殷仲拿他涎皮涎脸的样子总是没有办法,正要板起脸来训斥,前方小径的尽头却出人意表地出现了一群衣饰鲜明的男女。走在人群最前面的是两位气度高华的男女,远远一瞥,殷仲已经从服色上认出了正是景帝与太后窦氏。

梁王刘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窦太后的手臂。虽然脸上陪着笑,双眼之中却布满阴戾。另一侧是一位略微有些眼熟的盛装美妇,想必便是长公主馆陶了。在这几个人的后面,簇拥着一群文武朝臣。周亚夫统领羽林骑,自然也在其中随驾。

这里接近上林苑的西林,已是十分偏僻的所在了。连内苑的宫女们平素都很少会出现在这里,殷仲等人自然也想不到太后一行人酒足饭饱之后会溜达到了这里来。连忙带着手下的羽林骑退出道外,屈身行礼。如此近的距离,虽然不至于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两个人交头接耳的样子却已被来人一一收入眼底。一想到可能会有的后果,殷仲不由得暗暗有些心惊。

细碎的脚步声沿着小径慢慢走了过来,就听头顶上梁王的声音阴恻恻地说道:“本王正在想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当值的时候如此玩忽职守。原来……是殷将军哪。”

殷仲低垂了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辩解。周亚夫连忙退到殷仲身旁,随他一起跪了下来,口称:“是臣治下不严,愿凭陛下处罚。”

梁王刘武冷哼了一声:“听说你们是姻亲,果然……交情不比常人啊。”

景帝瞥了梁王一眼,微微蹙起眉头。他和梁王感情虽然亲厚,但是当着朝臣的面,梁王如此的表现还是有些僭越了。

景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林地上空的气氛忽然间微妙地阴沉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笑吟吟地插了进来:“这不是丁丞家的小猴子嘛?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了?”

丁基大概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听了这话连忙膝行两步,恭恭敬敬地说道:“启禀长公主,属下突然间腹痛难忍,请求殷队长高抬贵手准许属下去看看郎中。可是殷队长却说职责所在,坚持不肯放属下离开。因此……”说着便连连叩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殷仲不知馆陶长公主究竟与丁家有什么样的渊源,听到长公主语气稔熟,不觉有些意外。

梁王刘武轻轻哼了一声,馆陶长公主便笑道:“殷将军治下自然是极严的。不过也不能太过苛酷。这小猴子若是闹什么毛病,朝堂上丁丞也不能全心全意为皇上办事了。太后,您说是不是?”

窦太后看了看表情各异的两个儿子,淡淡一笑,将目光投向了周亚夫:“周卿家就在这里,如何督导属下,就不用旁人来提点了。”

馆陶的目光在周亚夫等人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忽然间象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笑了起来:“太后您瞧,殷将军的长相和皇弟倒是很有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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