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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尘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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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血衣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在马背上回身张望。

浓重的夜色掩盖了一切,让熟悉的街巷变得一团模糊。只有黑黝黝的屋檐在天空墨色的背景之上呈现出一个沉默而温柔的剪影来。

顾血衣的心头有微弱的叹息如河水一般缓缓流过。

究竟是哪一次的离别,开始让他有了不舍的感觉呢?是在平安客栈迫她服下融香丸的那一次?还是山洞里醒来,看到身上披着她的棉袍那一次?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变化在自己的身上发生,而自己却无知无觉。细想起来,竟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很难想象自己会这样跟着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一直跟到了这里。没有原因,甚至没有一个说得出口的理由。

顾血衣收回了视线,投向了通往镇外的大路。熟悉的气息自黑暗中隐隐传来——两名血衣门的属下已经在镇外等候多时了。远远地看到他,两个人十分利落地翻身下马,躬身向他行礼。

顾血衣不易觉察地蹙了蹙眉头,声音里却已然透出了一丝不悦:“不是说过让你们在郝家集等我的么?”

左侧身材瘦削的男人上前一步,低声说:“有急报!”

顾血衣的目光霍然一跳:“说!”

“江雁送来的鸽报,”这男人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平缓地说道:“吴王遇刺。目前生死未卜。”

顾血衣一惊:“遇刺?!”

“是,”男人平缓的声调里微微透出几分疑惑来:“昨夜,吴王一行在川城驿馆下榻。刺客共有四人,大概在子时潜入驿馆。行刺的手法干脆利落。一击得手,立刻全身而退。江鹞已经带人追踪而去,目前……尚无消息.”

顾血衣心头微微有些烦乱,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叫生死未卜?他到底伤在哪里?”

马前的男人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严侍从已将吴王的伤势完全对外封锁。我们的人,无法混进内殿。是以……无法打探出详情……”

顾血衣心乱如麻,不等他说完便用力甩动马鞭,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第三十九章

从下江牧场一路南行,进入吴国境内的第一座城便是川城。

顾血衣也曾数次路过这里,然而川城留给他的印象却十分的模糊。也许是因为跟附近的几座城相比,无论是自然风光还是风土人情,川城都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特色吧。

远远看到等候盘查的人在城门外排成了长长一队,顾血衣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不自觉地绷紧了。算起来,吴王遇刺已是三天之人的事了。从川城如此森严的戒备,不难猜到吴王的伤势似乎……不容乐观。连着两夜两天纵马疾驰,此时此刻,望着落日余晖中雾霭迷蒙的青灰色的城池,一丝疲惫终于无声无息地爬上了他的眉头。一颗心却越揪越紧了。

城门外负责盘查的守卫是右中郎将薛陈的亲兵,顾血衣从他们嘴里打听不到确切的消息,一时间心急如焚,匆匆赶到驿馆时,已经过了酉时,天色已经蒙蒙黑了。人尚未走进驿馆的大门,严竹风已经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顾血衣顾不得受他的礼,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问道:“他……怎样?”

严竹风被他拉住了手臂,疼得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一边吸气一边嘶声说道:“殿下……还在昏迷中……”

顾血衣的手微微一抖。严竹风立刻就感觉到了,连忙说:“外伤并不严重。只是不知为何到现在始终没有醒来,郎中推测……”

顾血衣放开他的手,匆匆赶往内院。驿馆内外戒备犹为森严,依旧是薛陈的亲兵。不知怎么一路行来却始终没有见到薛陈。顾血衣惦念吴王的伤势,一时间也顾不得理会这些旁枝末节。风尘仆仆地闯进吴王的房中,转过迎门摆放的檀木嵌宝屏风,一眼便看到半垂的深色床帐间那个昏睡的男人。

一道长长的刀伤划过鬓角,已经凝结成了狰狞的疤痕。昏迷中的他看上去似乎比往常显得消瘦,灰白色的头发也比以往来得刺眼——顾血衣似乎已经很久不曾这样认真地打量过他了。他额角和两颊的皮肤都已经松弛,显露出层层细密的皱纹。苍白的皮肤也透出了一层不正常的青灰色,看起来只是一个虚弱的老人,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慑人心魂的威严。

这样的吴王,让顾血衣感到陌生。他站在床边怔怔地望着床榻上昏迷的男人,强烈的歉疚如巨石一般重重撞入心中,在那里激起了一阵模糊的疼痛——如果事发当时他就守在他的身边,那么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了……

顾血衣弯下腰,轻轻地握住了他露在被外的那只手。

这是一只保养得很好的手,手掌宽厚,骨节修长有力。小指上原本蓄着的长长的指甲也已经齐根断裂了——尽管经过了精心的修剪,那一道意外的折痕已然清晰可辨。呼应着手背上一处浅浅的淤血,带出了几分触目惊心的狰狞。

顾血衣的手指移到了他的腕部。吴王的脉息果然十分平和,除了内力有些受损,并没有中毒的迹象。顾血衣不禁皱起了眉头。脉象上看,他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为什么又会昏迷不醒呢?

顾血衣握着这只手,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这个意外打断了他每日晨读的人,身材壮硕,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神情威严得令人不能去直视。可是在望着自己的时候,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却闪动着温煦的光,仿佛在打量着失而复得的名贵珠宝。然后,他笑微微地牵起了他的手——他的手太热,也太用力,让他本能地就有些不安起来。正要挣扎时,却透过他的臂弯看到了母亲眼里又惊又喜的泪。那是她脸上从未有过的神情,仿佛心头郁积的苦楚在那一刻都绽放成了世间最绚丽的花。于是,他放弃了挣扎的念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一直牵进了他的寝宫。

顾血衣头一次看到那么大,又那么奢侈的房间。年幼的心中除了震动,还有莫名的恐慌。然后,这个男人抚摸着他的发顶,望着他温和地笑了:“你以后就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好不好?”他脸上的笑容有种奇异的安抚的味道,令他心底里的恐慌立刻就消散开来……

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有母亲以外的人对他表示爱抚。尽管那一下不经意的抚摸轻软如绵,掌心的温度也如同温水一般,可是那额头所感觉到的温度和触感,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入了记忆的深处。想忘也忘不掉……

顾血衣把脸深埋进这只大手里,无声地叹息。

从屏风后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顾血衣没有回头,却自然而然地挺直了身体,不露痕迹地将吴王的手放回了被里。

“十六爷,”身后传来应高苍老而温和的声音:“十六爷不必太过劳神。郎中说殿下并未中毒。至于昏迷不醒,很有可能是头部受了撞击的缘故。而且搏击时体力劳损太过——殿下毕竟不是年轻人了……”

顾血衣凝望着吴王平静得异样的睡容,淡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应高站在他的身后,若有所思的目光从吴王的脸上慢慢移到了他僵硬的后背上,脸上的表情越发地深沉莫测:“十六爷冰雪聪明,难道没有什么想法么?”

顾血衣的心头微微一动。脑海中倏地想起离开下江牧场的前一夜,吴王在光烨殿与梁王刘武宴饮的情景来……

应高捋着短须沉沉叹道:“梁王殿下心机深沉。殿下自然不愿和他结盟。没想到……”

顾血衣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双拳。

“吴楚赵素来交好,与吴国结盟便等于同时得到了几个盟友……”应高慢慢踱了几步,望着顾血衣沉默的面容,微微叹道:“老臣只是想不明白,行刺一事,究竟是梁王的意思?还是他背后的御座上那位兄长的意思?亦或是梁王揣摩陛下的心意,自作主张地先下手为强?无论如何,殿下的处境都十分危险……”

顾血衣点了点头:“我明白。我暂时不会离开。”

应高似乎暗中松了一口气:“有十六爷这句话,老臣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薛陈不在,若是再有什么变故,老臣可真是上天入地,求告无门了……”

顾血衣心头微微一动:“薛陈不在?”

应高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应道:“离开下江牧场的时候,老臣派他先行一步接应九爷和十二爷。没想到他前脚走,后脚就出了这等大事……十六爷,老臣认为一直耗在川城也不是办法。如果能尽快赶回广陵……”

顾血衣听他犹犹豫豫地提到了吴国国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自然不愿再回到那个地方,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不容他有丝毫的推脱。何况这个受了伤的人,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父亲——为他做点什么,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顾血衣按捺住心头的不快,飞快地打断了他的话,“大人的意思,血衣已经明白了。你放心,我自会一路护送他回广陵。不管怎样,你我之间的三年契约毕竟还未到期……”说到这里,望向应高的视线已由平和转为犀利。应高微微一怔,就听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无论是他还是你,我都会全力保护——我要你们好好活到真相揭开的那一天。而且……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骗我。”

那样犀利的眼神,竟让应高有种难以招架的感觉。可是不等他说什么,顾血衣已经收回了视线,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应高出神地凝望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流露出一个颇有些无奈的苦笑来:“这孩子的禀性,口硬心软——究竟是随了谁呢?”

夜风清冷。在他的头顶上方,冬日的夜空呈现出一片澄澈的墨蓝色,深邃而迷人。

担忧、歉疚、以及深浓的疑惑交缠在一起,纷纷扰扰,将顾血衣的心头搅得一团烦乱。然而在这一切的背后,分明还有一丝令人疑惑的东西蠢蠢欲动。格外地令人不安。

一道黑影鬼魅一般出现在了顾血衣的身旁,十分利落地躬身行礼,然后站起身恭顺地退到了一边。

顾血衣的视线从远处灯火通明的内院收了回来,轻声问道:“怎样?”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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