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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禧全传-第3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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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谁呢?”

七十

一连三天,除了大婚礼成,加恩王公及内廷行走诸臣,颁发了四道上谕以外,皇太后与皇帝都不曾召见臣工。皇帝依旧每天侍奉慈禧太后在漱芳斋听戏,皇后与瑾珍两嫔,亦依旧各处深宫,要等二月初二,皇后朝见了皇太后,才能到各处走动。

翊坤宫的两姊妹,一直没有见过皇帝。珍嫔还在待年,瑾嫔亦未能与皇帝同圆好梦。王得寿倒是每天都悬着心在等待,怕皇帝会突然驾临。这样到了月底,估量皇帝在这三天之中,是决不会到翊坤宫来了,因为归政大典期前,皇帝亲祭社稷坛,必须斋戒三天,独居毓庆宫西的斋宫,决不能召幸妃嫔。

那知就在这一天宫门将要下钥之时,敬事房总管匆匆赶了来通知:皇帝驾临翊坤宫,瑾嫔和珍嫔大妆朝见。

这一下让王得寿慌了手脚,一面禀报两位主子,一面传召宫女,伺候大妆。先穿香色龙纹朝袍,再穿下幅“八宝立水”,两肩前后绣正龙的朝褂,披上金约,挂上珊瑚朝珠,最后戴上朱纬薰貂,满镶珠宝的朝冠,另外还要配上各项首饰。

手忙脚乱地刚刚穿戴整齐,已听见宫门外有“起——起——”的响声,知道皇帝快到了。

“赶紧吧!”瑾嫔慌张地问,“我的手绢儿呢?”

“不慌,不慌!”最年长的那宫女,名叫翠喜,见多识广,比较从容,“来得及,来得及!”

果然来得及。因为皇帝驾临,有一定的仪注,嘴里不断发出“起——起——”声响,警告闲人回避的是敬事房的太监,在他后面二三十步远是两名总管太监,并排走在两侧,任务是察看道路,有什么不妥之处,可以及早戒备。

然后,又隔一二十步远,才是皇帝的软轿,走得极慢。所以等先行的敬事房太监到了翊坤宫,瑾珍两嫔出规,也还不迟。

这是第一次觐见皇帝,依照正式的仪注,得在宫门跪接,同时应该报名。等皇帝软轿进宫,方始跟随在后,进入正跟朝见。

行过三跪九叩的大礼,只听皇帝说道:“起来吧!”

“是!”瑾嫔答应一声,站起身来,珍嫔跟着姐姐一起行动,只比她姐姐胆大,站起身子,大大方方地看了皇帝一眼。

反而是皇帝,倒有些腼腆,不由自主地将视线往旁边一避,这样也就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瑾嫔。

瑾嫔端庄大方,而且谨守礼法,此时垂着手也垂着眼,因此能让皇帝从容平视。不能只看不说话,皇帝问道:“你住在那儿?”

“奴才住东厢庆云斋。”

“喔!”皇帝说道,“皇太后前年在那里住过。”

前年因为修理储秀宫,慈禧太后一度移居于此,住虽不久,事先一样大事修葺,珍嫔便即说道:“怪不得,东厢比西厢新得多了。”

这很平常的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地便觉得不平常。宫中规制严格,尤其是在皇太后、皇帝面前,决不能胡乱答话,而珍嫔竟仿佛是在自己家里那样,想到就说,毫无忌惮,以致瑾嫔不安,下人诧异,而皇帝却有新奇之感。

“这样说,”皇帝看着珍嫔问,“你是住西厢?”

“是!奴才住西厢道德堂。”

“翊坤宫倒来过好几回,从没有到过道德堂,我上你那里看看去。”

“是!”珍嫔答应着,“奴才领路。”

照规矩,该由王得寿侧着身子领路,而珍嫔以意为之,不循法度,却拿她无可奈何。因为皇帝并没有发话,同时她做得那么自然,潇潇洒洒地,不即不离的行动,并不能使人觉得她不对。

就这一下,将那些刻板的规矩都打破了。王香和王得寿还有敬事房的太监,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跟到道德堂院子里,都站住了脚,眼看珍嫔在前,皇帝居中,瑾嫔在后,陆陆续续进了屋子,打门帘的宫女,将棉门帘一放,内外隔绝,只有守在外面待命的份儿了。

而皇帝却觉得很舒服,他是第一次摆脱了寸步不离左右的那些执事太监,有着解除了束缚的轻松之感,很随便地就坐了下来。

“皇上请上坐!”珍嫔请个安说。

上面是炕床,宜于躺而不宜于坐,坐着两面临空,不如在椅子上靠着舒服,皇帝便即笑道:“就这儿很好。你倒碗茶我喝!”

皇帝到那里都带着专用的茶具,当初防微杜渐,恐怕有人下毒,所以派专人伺候,久而久之,形成规制,太监宫女无不清楚。因此,有宫女便待传谕“进茶”,却为皇帝拦住了。

“别叫他们!”皇帝对那宫女说,“把你们主子喝的茶,倒一碗我喝!”

“奴才喝的是菊花茶。”珍嫔答说,“只怕皇上喝不惯。”

“菊花茶消食败火,很好。”

于是珍嫔亲自去泡了一碗菊花茶,捧到皇帝面前。滚水新沏,茶还烫得很,口渴的皇帝却有些忍不得了。

“太烫!有凉一点儿的没有?”

“凉的是奴才喝残了的,可不敢进给皇上。要不……,”珍嫔用手指扶着太阳穴,偏着头想了一下,然后一掀眉说,“有了,对一点儿蜜水吧!”

语音清脆,真有呖呖莺声之感,加上她那娇憨的神情,皇帝未曾饮蜜,便已甜到心头。而珍嫔却不待他置可否,已经扭转腰肢,捧来一个青花小瓷缸,里面是调淡了的蜜水。这时瑾嫔也帮着动手,逼出盖碗中的茶汁,对上三分之一的蜜水,珍嫔接了过来,抽手绢拭净杯沿的茶渍,方始双手捧上。

“挺香的!”皇帝喝了一口,又喝一口,接连不断地,很快地喝了一半,“回头你说给他们,以后也照这个样子伺候菊花茶。”

“是!”瑾珍姐妹同声答应。

“去年我嗓子不舒服,也喝菊花茶,觉得不如这个好。”

“这菊花是杭州来的。”

“喔,”皇帝想到了,“必是长善给你捎来的。是吗?”

“是。”珍嫔戚然,“是奴才伯父给的。菊花到,出缺的电报也到了。”

“长善可惜!”皇帝安慰她说,“他的儿子很好,志锐是长善的儿子吗?”

“不是!是奴才大伯父长敬的儿子。”珍嫔答说,“奴才二伯父当广州将军的那几年,志锐一直在广州读书。”

“都说长善在广州的时候,风雅好客,很有些有才气的,在他那里。倒是些什么人呀?”

“有奴才的老师文廷式,他的才气最大。”

“是你的老师?”皇帝觉得很新奇似的,转脸问瑾嫔,“也是你的老师吗?”

“是。”

皇帝看看她们姊妹俩,十五岁的瑾嫔,已有大人的模样,十三岁的珍嫔,稚气多少未脱,不象是肚子里有墨水的,所以又问:“那姓文的教了你们几年书?”

“不过一年多。”瑾嫔唯恐皇帝考问,赶紧声明,“奴才姊妹,不过跟着文先生认几个字,不敢说是读书。”

“名师必出高徒,姓文的既有才气,想来你们的书,一定也读得很好。”皇帝接下来问:“当时还有些什么人?”

“有于式枚,他是广西人,跟志锐都是光绪六年的翰林。

还有梁鼎芬……。“

‘喔,梁鼎芬,我知道。是参李鸿章的!“

“是。”

“他革职以后,在干什么?”

“在广州。张之洞请他在广雅书院讲学。”

“于式枚呢?”

“听说在北洋幕府里。”

“姓文的点了翰林没有?”皇帝想了一下,“姓文的翰林,有个文治,是旗人啊!我记不得汉人有姓文的翰林。”

“他不是翰林,是光绪八年北闱的举人,中了举就丁忧,到光绪十二年才会试,没有考上。”珍嫔很认真地说,“考不上不是他的学问不好,决不是!”

看她那唯恐他人不信的神情,皇帝觉得天真有趣,不由得就笑出声来,“我知道你那老师是才子。”皇帝是抚慰的语气,“几时倒要看看他的文章。”

“奴才这里有他的诗稿。”

“好啊!拿来我看看!”

珍嫔答应一声,立刻就去开抽斗,却又临事踌躇,最后终于取来薄薄的一个本子,送到皇帝手上。

“啊,是宫词!”

听得这一声,瑾嫔脸上立即显得不安,但却无可奈何,她不能从皇帝手上去夺回那个本子,只微微向她妹妹瞪了一眼。

“我带回去慢慢儿看。”

皇帝起身离去,翊坤宫上上下下,跪送如仪。回进宫来,瑾嫔将珍嫔拉到一边,悄悄埋怨。

“文先生的宫词,都是有本事在内的。你怎么随随便便送给皇上看!不怕闹出事来?”

珍嫔也有些懊悔自己轻率,不过她向来好强,不肯认错,“皇上很厚道,很体恤人的。”她说,“决不会出乱子。”

“皇上是不会。就怕别人见到了,传到……。”瑾嫔叹口气,不敢再往下说,甚至不敢再往下想。

珍嫔也省悟了。那些宫词如果让慈禧太后见到了,一定会有祸事。可是事已如此,急也无用,索性放出泰然的神色,笑笑不响。

※   ※※

在斋宫中的皇帝,这夜有了一样很好的消遣,玩赏那本诗册。册子是用上好的连史纸装订而成的,朱丝界阑,一笔媚秀而嫩弱的小楷。可以想象得到,出于珍嫔的手笔。

诗是二十一首七绝。题目叫做《拟古宫词》皇帝听翁同龢讲过,凡是“拟古”,往往别有寄托,可知这二十一首拟古宫词,就是咏的时事。这样一想,越有一种好奇的趣味,在灯下喝着茶,很用心地一句一句读:

“钗工巧制孟家蝉,孤稳遗装尚俨然;何似玉梳留别谱,镜台相伴自年年。”

皇帝有些失望,第一首就看不懂。姑且再往下念,念到第三首,非常高兴,到底明白了。

“鼎湖龙去已多年,重见昭宫版筑篇;珍重惠陵纯孝意,大官休省水衡钱。”

看到“惠陵”两字,通首可解。“惠陵”是指穆宗,那么“鼎湖龙去”当然也是指穆宗。“版筑”与“昭宫”连在一起用,自是指慈禧太后修西苑与颐和园,而用“重见”的字样,是说穆宗在日,曾有重修圆明园之议。

这就是说,当年穆宗为了重修圆明园,数度微行,感染“天花”,竟致不寿,“鼎湖龙去”十来年,前事淡忘,深宫重见修园的烫样和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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