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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欺负这个心思还停留在三岁半的孩子不太厚道,他也该学学宗泽拿出哄孩子的耐心来别跟他计较才好。
但是谁让他们是情敌呢。
“这位宝兄,你去推掉南安郡王府的婚事,再说回大观园的话如何?你此刻这么闹,是觉得她当日未曾一死,你心中不足,觉得她辜负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的事
未免夜长梦多,穆辰亦说服自己母亲,把婚期定在了九月二十六。
邢夫人王夫人这对妯娌,果然还是抄检起了大观园。
没什么收获,倒是吓着了惜春,在贾母面前哭着要去找黛玉,只说家里住不得了。
她本来不敢闹的。
自从入画去了,凤姐怕她受委屈,给她换了一个叫月燕的丫鬟,很有几分精明强势。
如今大观园荒凉至此,中间没有凤姐拦着,没有探春大闹,昨夜那些婆子们一通乱翻,惜春确实也有些吓着了。
月燕便说,不如早想办法,姑娘还小呢,还不知道要熬几年,这么任凭别人欺辱,什么时候是个头。索性就闹开算了,虽然邢夫人王夫人都嘱咐不可说出去。
但是说出去又如何,反正都被欺负了,不说出去日子也不会好过。
凤姐看惜春年幼,自来疼她,闹大了,得了信,自然帮她想办法。
贾母知道此事,命湘云惜春都跟着她住,迎春跟着李纨去住,索性关了大观园。
凤姐在十四这天回了贾府,开始忙着过中秋。
尤氏有孝,自在庄子上没回去。
过了中秋,王夫人开始逐个看过家里的丫鬟,尤其是宝玉的,但凡不合心意的,统统撵了。
宝玉从回来之后就不理人,此刻看着她们散去,只觉心酸,又不敢违逆王夫人,悄悄地躲出来,正巧遇到平儿,便冷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平姐姐还是尽早往泉州去吧,离了琏二哥的眼,日子久了,谁知会如何呢?”
平儿看他颜色不像,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晦气,又冲着凤姐来了,嫣然一笑道,“过了年,你凤姐姐要去安南县,带着孩子们一起过去。我是不去的,这么一大家子人,哪里走的开。”
宝玉被噎住,呆呆的落下泪来,“当日若不是她,妹妹也无处可去,自然也不会走,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还当她是好人。如今都走了,都走吧,只留我在这里,看你们风去云散。都恨我,都怨我,既然都是我的罪孽,我担着就是了。”
平儿福了一福,道,“她说了,不怨二爷恨她。二爷本该与姐妹们连诗写词,弄花斗草,描鸾画凤,快乐不知时日过,能几年就几年,得乐且乐,好好当您的侯门公子。她不忍心林姑娘在这里无望煎熬,坏了宝二爷的好事,二爷尽管恨,没关系。”
说罢平儿转身离去。
反正宝玉也只敢恨凤姐了。
宝玉的四儿五儿都被撵出去了,芳官剪了头发要去当姑子。
凤姐觉得有些事应该作为习惯坚持下去,让平儿去说,看她们这些小戏子愿不愿意去裁缝铺子做个绣娘。年纪都还小呢,学个手艺也好。
也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
凤姐就把愿意的送去绣坊,把不愿意的送去了净水庵,凤姐一贯捐钱舍粥的地方。
据说求子特别灵验。
宝玉仿佛顿悟了什么,将四书五经翻出来,专心的闭门读书。
这一日,贾政带着宝玉贾环贾兰出去会客。
宝玉大展诗才,终于找回了些许自信,只是晴雯活的挺好,做不得芙蓉诔。
当然,贾政还是找了他去做姽婳词。
两父子抒发了一番男人统统不中用,保家卫国、上阵杀敌、忠义慷慨还得看林四娘的长歌感悟,与众人慨叹一番方罢。
回去之后,宝玉给宗泽写了一封信。
他想着,若是自己能忍着读那文章八股,但凡有个秀才的功名在身,母亲也不能全不问自己的意思就订了婚事,凤姐也不敢直接带走黛玉。
只是若是读那八股,活着还有何生趣,还不如死了的好。
不如自己去军前谋个文职,建一番功勋,到时候也可说得话。
宗泽其人,并不是那无能愚忠之辈,他此去西北,必能得些进益。
林妹妹怨他辜负,那他就不辜负。
他拦不住林妹妹嫁人,却可以不娶他人。
他不是追名逐利之人,却也要为自己正名,绝非毫无担当。
守不住别人的心,至少,也要守住自己的心。
思量片刻,把信悄悄送到冯紫英家中去,冯家送家书之时,就能帮他带去。宗泽温柔多情之人,想来总会怜他处境艰难,援手一二。
不提这封信将来到了冯紫英那里,会让冯紫英如何为难,且说贾赦。
也许该这么说,作为一个人渣,跟同类交往的多了,总能多认识几个人渣。
没了孙绍祖,又来了个姓王的,同王子腾不是一族的,也没连宗。此人是海州人士,要外放到平安州去任指挥使,跟贾赦不知怎么到了一起。
贾赦这次倒是没欠着人家银子。
为了那个指挥使之职,这位王大人给了贾赦五千银子,如今得了官,也算银钱两清。
贾赦看他家资饶富、人也体面、未有妻室,就起了嫁女之心。
凤姐得到消息有些晚了,命人详细的打听其为人,知道不好,去贾母面前说了。贾母虽然不大想管,终究也不会明知火坑还不阻拦。
贾赦跟贾母大闹一场,熄了心思,只说但凭母亲做主,他从此不管了。
贾母想起以前凤姐给迎春说媒的事,让凤姐自去留意,凤姐看公公已经得罪了,索性豁出去管了。
薛家的喜事,办得热闹,王夫人凤姐也去吃了酒。
九月末,黛玉出嫁。
贾母带着凤姐去了空明里,为外孙女送嫁。
宝玉仍旧读书,也不哭也不闹。
王夫人在家守着一日,心中忐忑。
宝玉的书信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宗泽当然收到了信。
宠物跟儿童不能带进实验室,除非你想自杀。
这个道理古今皆同。
可惜他实在说服不了贾宝玉。
主要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有一个做九省检点的舅舅,做贵妃的胞姐,安国公是他大舅兄。
娇生惯养的,风吹吹就坏,见风流泪,多愁善感,不好好在家养着,想跑来他这苦地方捣什么乱?!
当然,前边那些理由还好,后边那句才是重点。
在京中偷闲那几天不介意帮人哄哄孩子,平日里军务繁忙,他可养不起一个不谙世事,闯了祸用一双无辜泪眼看着他,跟他哭诉自己自有一番道理的大孩子。
就算贾宝玉决定长大,也找个不那么艰难的成长环境吧。
拔苗助长,玩不好会出人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善意
林语之不是学农林矿类专业的。
不过这姑娘记性好。
还记得此人厨艺不精,背各种食谱折磨楼海枫逼着他下厨的事不?
她给宗泽默写过西北地区农作物种植明细、全国金银铜铁煤矿分布图、西北水系图之类很可能这个时代跟她的时代对不上号的东西。
她知道这些没什么用,很可能还有记错的地方。
但是作为一个从南到北贩运布匹丝绸的商人,她总要为天下太平做点什么。
就当是现代职业女性在古代后院里死活呆不住的强迫症了。
难以忍受国家安全受到威胁的心理,古今皆同。
冷兵器时代,战场上受伤救治不及死去的,跟直接战死的,哪个多哪个少,这个比例林语之心里是没数的。
正义感一贯旺盛的林姑娘,默写过所有她能记起的战场救护系统内容,以及所有她能记得的各种处方跟药物具体配方,差点手一滑把青霉素跟头孢写上。
当年王熙凤靠着王子腾的权势逼死了一对有情人,后来的林姑娘靠着王子腾的权势,不受一点儿掣肘的把正当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日进斗金,顺便用行善求子的名义忽悠大家一起行善积德。
虽然起不了根本作用,但是能让这里近几年内少死很多人,这姑娘也够厉害了。
毕竟,有权有势的内眷再怎么也没有这么大方的。
一般来说,年轻的时候收拾妾室敛财弄权生儿子,有了儿媳妇就吃斋念佛装病积累名声,成了老封君就随心所欲的坐着享受,这才是人之常情。
像林姑娘这样进多少花多少的,怎么看都哪里不对。
宗泽跟林语之的账,头一笔,宗泽帮林语之收拾情敌,林语之帮他填补军需,已经平了。
后来这些,林语之信中说反正我留在脑子里也没用。你要是不顾忌这片国土这方百姓,知道又有何用。如果你顾忌这些,那你还欠我什么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边关出了事,蛮族的铁蹄踏碎山河,我能有好日子过么?
别说像现在这样当散财童子行善积德了,自己的命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就算特别有钱,到时候也没命去花费。
谢瑾就特别喜欢最后这句,忙不迭的回信说,凤姐姐我帮你花,我看中了一把宝剑,也就五千两银子,被林语之直接拍回去。
去你妹的五千两!
五两都没有!
除了嫁妆屋里所有值钱的都卖了今年的开销还不够用呢。
早几个月她就开始指着没事儿敲诈贾琏过日子了。
有些事,凤姐不知道也没关系,该来的总会来。
比如一封信。
宗泽终究还是心软了。
其实他始终不理解,像贾宝玉这样,既然全家一起努力养废了这孩子,现在让他事事如意的开心活着,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一辈子无忧无虑,不是很好么。
娶心上人能比娶县主差多少?
白玉为堂金作马,荣国公贾府还不够富贵?
是指望他读书中举金榜题名,还是指望他金戈铁马百战功成?
贾宝玉那条小命能经得住这么折腾么。
强迫他娶县主,纯粹无事生非。